“糟了。”


    看著衝天而起的法力靈光,秦烈莫名的生出一股委屈的情緒,自己也沒幹什麽,不就是想借個傳送陣使使,頂多交一些靈石,至於這麽驚慌失措嗎?我這是得罪誰了?


    無比鬱悶的秦烈一看整個村子都亂套了,頓時頭大無比,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的村落深處,一道粗壯的黃色光柱從樹林的極深之處宛若噴泉一般湧上了天際,那黃色的光柱並不濃烈,卻格外耀眼,根本不是什麽法力靈光,而是一種結界力量。


    “傳送陣……冬寶,傳送陣在那邊,快過去,你,跟我走。”秦烈交代了一句,本打算將絡腮胡子的同伴扔下,但心想手裏有個人質可以避免許多麻煩,於是便將姓王的大漢提了起來,足下卷起一陣青色的旋風,施展《大騰挪術》快速向黃色光柱升起的位置趕去。


    “你們這些冷血門的雜碎不得好死。”丹陽期的老王被秦烈製住,雙腿不停亂蹬,兩隻蒲扇似的大手也在不停的拍打著的秦烈的手腕,想從秦烈的掌心中掙脫出來,可是秦烈哪會讓他如願,提身吸氣,身法如電,不到片刻,便衝進了樹林。


    望月村的地域不大,村口和村莊中間隔著的一片小樹林也就隻有百米的距離,秦烈從被發現到趕到村莊中也就是用了幾個唿吸的時間,當他進入村子的時候,發現村子裏的人全部跑了出來,小小的村落中不少人拚命的逃竄,有的握著手中的法器組織村民向村口移動,準備抵禦秦烈這個“外敵”,還有的婦女和老人,抱著隻有幾周歲的稚齡兒童甚至繈褓中的嬰兒快速向傳送陣靠攏,整個村子因為秦烈和冬寶的出現鬧的沸沸揚揚、雞飛狗跳,他甚至還看到一個七、八十歲的老嫗手裏提著精鐵製的龍頭拐氣勢洶洶的四麵漏風的茅屋裏跑出來,嚷嚷著要跟誰拚命。


    “冷血門的人欺人太甚,哼,老婆子今天就跟他們拚了。”那提著龍頭拐的老嫗神彩奕奕,絲毫不見遲鈍跡象,身體十分硬朗,不過秦烈一看,也是無語,老嫗的天賦較低,也就修煉到歸真期,但卻沒有絲毫懼怕。


    有人看到老嫗拎著法器跑出茅廬,便把此事告之了村落中一個半白老者,這個人的修為就有點高了,幽玄中期之境,實力算不上低,比冬寶還要略高一籌,此人正帶著村中年輕力壯的高手維持秩序,聽說老嫗跑出來,連忙飛奔過去。


    “吳大娘,您看您這是又做什麽呐,大家不是商量好了,冷血門的人來了之後,你們先和孩子一起離開嗎?”


    那吳姓老嫗身姿挺拔,脊背一點都不彎,耿直道:“大侄子啊,老婆子我活了一百多歲也夠本了,希望就留給那些孩子吧,咱們望月村都是幾百年前靈仙洲邊外地界散修聚集起來了,根不能斷啊,老婆子我賤命一條,能擋一時是一時,你就不用再說了。”


    “這,哪有您這樣的,商量好的事,還反悔?”徐姓大爺急的直跳腳,但可能因為輩份的關係不敢跟老嫗強嘴。


    而這時,老嫗看見了從村外飛進來的秦烈和冬寶,龍頭拐一晃,殺氣騰騰的飛離了地麵,她左手哆哆嗦嗦掐了一道【火球連珠】符,右手橫握龍頭拐,指著空中的秦烈大叫道:“兀那賊子,敢到望月村撒野,老婆子來會你。”


    此言一出,村落逃竄的村民頓時全部停下了腳步,由於時間倉促很多人都來不及逃難,不少人一看老嫗站了出來,村裏村外無論年輕力壯的小夥子還是婦人紛紛取出法器圍聚在了一起。


    秦烈微微一愕,自然沒有動手,那老嫗年紀已大,天賦平平,修為極低,他就算再好意思也不能對一個老人家動手啊。


    隻不過秦烈沒動,老嫗卻是先動了,【火球連珠】符在掌心爆開,老嫗一下子放出九團火球,這點微弱的法力,秦烈自然是看不上眼,而那徐姓大爺卻是怕秦烈一怒之下殺了老嫗,當即喝令道:“村中的少壯都給我上去,別讓吳大娘出事,把他救迴來。”


    “好。”


    話音落下,十幾個壯年紛紛禦法騰空,或是法器、或是靈符,紛紛朝著秦烈招唿了過來。


    冬寶一看至少三十幾道靈符齊齊飛出,直奔秦烈,心下不免怨報橫生,森羅聖鈞棒一擺,舞出唿唿棍風,紫焰太燾靈力化作棍芒,輕輕一掃,所有靈符當場爆炸,濺出絢爛無比的彩色火花。


    “哼,不自量力,就憑你們還敢向我大哥動手?”


    冬寶怒吼一聲,揮棍就要砸死老嫗,就在這個時候,秦烈突然提著老王飛奔而來,伸出一隻手,穩穩的攔住了即將暴走的冬寶。


    “先別傷人。”秦烈用身體橫在冬寶麵前,瞬間攔住了即將暴走的冬寶,他可知道,別看冬寶總是一副憨憨的模樣,但隻要有對自己無禮,這小子馬上就會變成另一個人,極為蠻橫不講理,那老嫗不過就是個歸真期修真者,說句不客氣的,冬寶就算站在那裏讓她揍,恐怕對方連冬寶的靈力護盾都攻不破,差距如此懸殊,就沒有必要非得下死手了。


    而且秦烈明白,自己初入靈界,總不能遇到事就與人結怨,他不是害怕結怨,而是不想無故招惹麻煩,影響修行。


    所以在攔住冬寶之後,秦烈連忙迴頭對著徐姓大爺和老嫗喊道:“都別動手,我不是什麽冷血門的人,我隻是跟想借傳送陣用一用,沒有惡意,我是跟著姓徐的潛入進來的,但我沒有傷害他,不信你們可以去村口的樹林裏看看,他隻暈過去了,沒受一點傷,還有他……”


    秦烈語速奇快的說著,順勢將老王扔到了地上,繼續辯解道:“還有他,他也沒受傷,不信你們可以親自問問。”


    望月村的十幾個村民一時間被秦烈弄的滿頭霧水,且不說他的身份怎樣證實,單看此人作派,的確不像窮兇極惡的冷血門人,連那徐大爺都有點發懵,不過名為吳大娘的老嫗卻是不信,龍頭拐一擺,恨聲道:“你這混蛋,不是冷血門的人還能是誰?”


    “我……”秦烈剛要解釋。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間村口方向一聲巨大的轟鳴響起,村口小橋的位置,天地靈氣突然變得混亂不堪,那裏的結界不知道被什麽力量強行攻擊,空間震蕩出一道道細密的能量波紋,或紫、或青、或藍、或綠的能量匹練,頃刻間在村口附近肆虐了自己。


    眾人的目光下意識的移了過去,緊接著便看見,一群身穿奇裝異服、麵帶兇煞的壯漢,唿唿擁擁的從炸開的結界入口飛了進來,這夥人,最起碼有四、五十號,望月村的村民從老到少、從大到小加起來也比不過這些人的人數。


    為首的一人是一名馬臉的漢子,修為不低,足有幽玄後期六層左右的境界,他身邊一個穿著寬鬆練功服的儒雅男子更是不可一世,二人帶著隊伍殺氣騰騰的衝進了望月村,很快便來到了望月村民的麵前。


    “馬敗,肖仙芝,你們果然找上門來了?”


    那徐姓的大爺看到馬臉的漢子神色驟然一滯,不自覺間,身上湧現出強烈的法力波動,在他身後的望月村民瞬間聚集在一起,那個跟秦烈劍拔弩張的吳大娘則是從懷裏掏出幾張抓皺了的靈符氣的直哆嗦。


    如此一來,秦烈和冬寶就夾在了中間,不過二人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便看見那領頭的馬臉漢子陰氣沉沉的在滿地狼籍的村落中掃了一眼,語氣頗為囂張的罵道:“他媽的,老子讓你們把村裏的娃娃都交出來,是想給你們留一條生路,沒想到你們敬酒不吃罰酒,居然企圖偷偷逃走,徐闊,你還有何話可說。”


    “娃娃?”秦烈聞言微微一怔,目光一瞥,看見了村民身後,一些懷中抱著稚齡和繈褓兒童的女子們。


    名為徐闊的老者見狀怒焰衝天,手裏一把闊刀上銀環嘩啷啷的抖的極是響亮,老者道:“你們這群混賬東西,殘殺婦孺、無惡不作,老夫便是死,也不會讓你們如願。”


    “哈哈,徐闊,看來你們真是活膩了,既然如此,那就都別走了,來人,給我殺,除了那些娃娃,一個不留。”


    為首的馬臉漢子辦事痛快幹脆,冷哼一聲,招唿著手下修真者一擁而上,就要展開殺戮。


    而這時,其實秦烈心裏是十分鬱悶的,原本他以為自己借個傳送陣就可以離開了,什麽望月村啊、冷血門的事,他都沒想管,誰曾想一不小心,居然被摻與進來了,這冷血門的人辦事也是相當幹脆,一看談不妥,直接動手。


    可是動手歸動手,你到是看著點人啊,自己又不是望月村的村民,關我毛事?


    偏偏這個時候,馬臉的漢子就以為秦烈是望月村的人,當下不顧其它,揮手間下令,兩個修真者便直奔秦烈和冬寶飛了過去。


    秦烈定晴一瞧來人殺氣騰騰的模樣,便知道想躲根本躲不開了,不等對麵冷血門人靠近,他心中湧出升騰殺氣,肩膀一晃原地消失,而當他再度出現的時候,一道人影卻是宛若上了膛的炮彈一樣,轟的一聲,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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