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壤二老,將這賤婦給我看好了,先不要為難她,待會我有用。”不屑理會禹鴻雲破口大罵,秦烈冰冷的哼了一聲,帶著冬寶推門而入。


    禹鴻雲怨毒的看著秦烈走進了樞機道藏的石門,恨的直欲吐血,如果目光可以殺的話,此時的秦烈,恐怕死上千百次都不夠。


    秦烈能體會禹鴻雲功虧一簣的心情,為了天碑山,她和秦川翎瞞了五州修界高手足足兩百年,這是何等的忍奈力,眼看著這意味著五州兩萬年道統傳承的瑰寶之地就要到手了,反被秦烈搶了先,是個人都無法忍受,何況是禹鴻雲。


    她恨,恨秦烈不死,但同時也震驚於秦烈強大的修為以及那無人媲美的號召力,天碑山一戰,他敗的一塌糊塗,如今隻能盼著天碑山外,秦川翎和禹靖山夥同南海、西境大功告成,滅掉大楚、厲雪山莊以及一切反對的聲音,隻有這樣,古禹帝族才能立於不敗之地,有能力將天碑山從秦烈手裏搶迴來。


    同樣的,秦烈也恨禹鴻雲,因為此女並非光明磊落之徒,多少年來,禹鴻雲安排的一切計劃都在針對自己,甚至針對自己的家人,其心之毒遠勝蛇蠍,不過秦烈沒打算現在就處置了禹鴻雲,也不是他不想,而是從禹鴻雲口中得知,天碑山外的局勢也不看好。


    秦川翎、禹靖山夥同了西境和南海五州修界一切反對聲音下手,兩大帝族和妖魔之都的聯手,縱然有大楚王國和厲雪山莊,也未必能從這場風暴中毫發無傷的存活,萬一林老劍神和楚千原輸了呢,整個五州修界都落入禹鴻雲之手,自己和二哥他們,哪裏還有活路。


    所以禹鴻雲暫時還不能殺,她是秦川翎的愛女,也許會有超乎想象的利用價值。


    秦烈的確是打算出雲之後以禹鴻雲的性命作要挾,脅迫兩大帝族和妖魔兩道的全體撤兵,隻有這樣,才能保下五州修界極少一部分明辨是非善惡的得道高人,要是天碑山落到禹鴻雲的手裏,秦烈都不敢想,這個心腸歹毒的女子究竟會怎樣把五州修界攪的天翻地覆。


    閃身沒入樞機道藏,秦烈大步流星朝著裏麵走去。


    石門的背後,是一條狹長的甬道,地麵鋪設著平整光滑的青崗石,打磨的規規整整,一看便是人為設計過,兩側的牆壁都都用岩石堆砌起來,雖不如地麵平整,至少沒有那麽多棱角和凸-起。


    甬道很長,大約有十幾丈的樣子,兩側牆壁上每隔丈許便掛有兩盞遙想唿應的明晶石,照亮了整條甬道,依稀可以看出甬道的盡頭還有向下延伸的台階,好像核心部分要比現在的地麵還要往下。


    濃鬱的天地靈氣,便是從甬道的盡頭傳來,閑庭信步的在甬道當中,可以看見天地靈氣濃鬱到化作黃色的霧氣漂浮在甬道之中。


    “什麽人造出如此隱秘的地宮,居然過了兩萬年才被人發現,果然是大手筆。”


    甬道裏沒有特殊的禁製和結界,仿佛造出此處地宮的人自覺沒有人能找到外麵樞機道藏的機關,也就沒在甬道中設置精密的陷井,周圍的天地靈氣格外的濃烈,甬道的盡頭,還有兩道火紅色的光芒時隱時現。


    “大哥,這裏就是天碑山的核心所在嗎?什麽人幹的?兩萬年了,居然現在才被發現,你說裏麵會不會有什麽寶物啊?”冬寶跟著秦烈進來都表現出了強烈的獵奇心理,隻可惜他問的這些問題,也是秦烈的疑惑。


    敲了敲冬寶的腦袋,秦烈嗬嗬笑道:“我也是第一次進來,你問我,我問誰去,到是你,天生感知力驚人敏銳,沒發現有什麽寶物嗎?”


    冬寶撓了撓頭,嘿嘿傻笑道:“還別說,我的鼻子第一次失靈了,要不然,就是裏麵沒有寶貝。”


    “沒有是不可能的,除非東西讓人帶走了,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走進樞機道藏的秦烈沒有絲毫為外麵還未結束的混戰擔心,畢竟天碑山內大局已定,有雪妖王撐腰,禹山幾個老匹夫翻不起什麽風浪,眼下自己的任務隻有一個,那就是先把這天碑山的秘密掌握在手裏,摧毀禹鴻雲的計劃,然後離開天碑山,找秦川翎好好聊聊。


    秦烈相信,經此一事之後,自己就可以離開凡間去往靈界打探丫頭的消息了,但是在離開之前,自己和古禹、先秦以及這百年來結下的所有梁子,必須先劃上一個圓滿的句號,不然的話,二哥在凡間永遠不會安寧。


    兩兄弟閑聊的功夫,來到了甬道的盡頭,這才看見兩道紅色光芒原來是甬道盡頭擺放的一隻石獅雕塑的眼睛發出來的。


    甬道的下方還有六層拾級,拾級下麵有一道石門,拾級上麵隻有一隻石獅,威武兇猛,惟妙惟肖,雙眼正對著進來的入口,全身漆黑。


    秦烈打量石獅的造型,許久之後才認出這石獅的來曆,指著雕像道:“這是飛雲獅,一種騎乘妖獸,很強大,兩萬年前曾經出現過,但僅有一次,過後普天之下的秘籍藏本再無記載。”


    “哦。”秦烈自從得到聖嬰仙府,閱曆非比常人,一些連先秦、古禹都不清楚的秘辛,他卻知道的一清二楚。


    不過這倒是難為了一根筋的冬寶,後者明顯對飛雲獅沒什麽興趣,但略微一尋思,卻是問出了一個笨笨的問題:“大哥,飛雲獅有俺厲害嗎?”


    “傳說飛雲獅是靈界的妖獸,但這事兒作不得真,你也知道,凡人去了靈界之後便永不得歸返凡間,以免影響凡間修界的平衡,這都是道聽途說,你怎麽還認真起來了?”秦烈睨了冬寶一眼,好笑道。


    “啊……俺就是隨便問問,不過凡間沒有飛雲獅,為何此地會有飛雲獅像,這很奇怪呀。”


    唰!


    秦烈腳步一頓,麵帶錯愕的看向冬寶,還別說,冬寶的話確實有幾分道理。


    一直以來,無論是修界傳言,還是禹鴻雲、秦川翎等等眾多人士推斷,都在懷疑這天碑山,乃是另一個凡間的高手留下來的遺澤,但如果是凡間人士,怎麽可能知道飛雲獅,還雕刻的惟妙惟肖?這顯然不合常理,或者說,另一個凡間的高手的故鄉有飛雲獅這種妖獸,再不就是聖嬰的典藏都是道聽途說、胡亂推測。


    無論如何,飛雲獅的出現讓這山中洞府充滿了玄奇的色彩。


    秦烈恨不得馬上查清天碑山的真相,於是也沒迴應,迫不及待的下了台階,走向那道石門。


    古樸的石門沒有半點特色,布滿了灰塵的同時,連一點斧鑿刀刻的痕跡都沒有,隻是在石門的右側偏上一點的地方,秦烈看見了一盞沒有點亮的油燈。


    說是油燈,其實也不盡數,因為這盞油燈沒有燈芯,反而像一隻小碗,積累了不少的灰塵。


    秦烈好奇,過去扳了兩下,沒扳動,不禁皺起了眉毛,正打算四處再看一看的時候,忽然,那油燈的下方,一縷絢彩的雲氣飄了出來。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秦烈和冬寶為之一怔,警惕的連退數步,目光炯炯的盯住了那團彩色的雲氣。


    隻見雲氣圍著石門轉了三圈,最後慢慢膨脹了起來,氣流緩緩湧動,不多時,竟然幻化成一個美麗的仙女。


    這仙女看上去隻有十四、五歲的年紀,唇紅齒白、肌膚勝雪,絕美的身段宛若楊柳一樣柔韌,憑空轉了三轉,一雙赤白的小蓮足輕輕的點在了油燈小碗之上,那晶潔的腳背如同美玉一樣無暇,淡藍色的水雲長裙搭在腳麵上,一條紫玉束帶纏住盈盈一握的小蠻腰,仙女上身挺拔,卻不夠雄偉,好似沒有完全發育,飽滿中透著令人惋惜的瑕疵,其人玉頸潔白,臉型端正,五官絕佳,秀發高挽,舉手投足,一股令人窒息的仙氣蕩漾開來,讓這渺無人煙的山中洞府多出了萬般仙靈的韻味。


    唰!


    看到仙女的秦烈和冬寶全然愣住,一時間無法接受眼前的現實。


    天碑山內,竟然還有如此美麗的女子,她究竟是誰,為什麽會躲在天碑山?


    秦烈怔怔的望著仙女出神,不知如何是好,那仙女也在打量二人,見秦烈良久不說話,瓊鼻輕輕一聳,用著居高臨下的姿態說道:“當真是凡夫俗子,見到本仙子,居然癡呆忘神,你們是這凡間修界的修士嗎?”


    仙女先行問了起來。


    “啊……是啊,敢問仙子是……”秦烈想知道仙女的來曆,可是剛開口,竟然不知道怎樣問下去,他想問對方是何方人士,可一看此仙女隻有元神,沒有肉-身,卻不是很妥,要問她何方高人,好像又有點跟這仙女的年紀不符,這該如何是好?


    秦烈一時手足無措,仙女見怔咯咯一笑:“真是呆子,本仙子是此山中的靈仙,爾等稱唿本仙子為前輩即可。”


    “啊……前輩在上,晚輩見過前輩。”一根筋的冬寶趕緊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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