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走,任壤會跟著你,既然都露頭了,索性全都會會吧。”霄壤二老中的老大任霄接下了拓跋昊之後,霸氣無比的來了一句。


    而壓根沒打算跟拓跋昊浪費時間的秦烈也沒有迴絕,隻是沉聲在任霄身後說道:“萬事小心,不必戀戰,先看看都有誰,弄清楚了,再逐一清算。”


    “明白。”任霄頭也沒迴,腳尖一點,淩空而起,赤霄烈焰塔化作一道赤色的虹光飛到了拓跋昊的頭頂,一下子就把拓跋昊罩了進去。


    被上品法器困住的拓跋昊一點都沒有慌張,眼睜睜的看著身邊無名大火熊熊燃起之後衝著遠處的秦烈詭譎的笑了笑:“秦烈,你跑不了,信我的,今天你必死無疑。”


    “別跟他廢話,走你的。”任壤從身後疾馳而來,拉著秦烈的胳膊絕塵而去。


    遠處仙筆峰下惡戰打響,仙筆峰北側又有一對幽玄中期強者殺的酣暢淋漓,而秦烈,對於兩處戰場沒有絲毫留戀,身形奇快的朝著秦族方向掠去。


    此一時,隻有任壤跟在自己的身邊,秦烈沒有任何意外的問了一句:“王老和天伯讓你們來的?”


    “他怕你出事,提前通知了我們,可惜我們來的時候已經進不去翼城了。”


    “什麽意思?”


    “在城外,我和大哥察覺到附近有很多高手,宗主,我說句話你可千萬要往心裏去,這次和善州那次不一樣,來的都是凡間修界一等一的高人隱士,你躲不過去。”任壤神色肅穆道。


    秦烈知道他是好心,此時也不想給任壤任何心理壓力,當下笑道:“是騾子是馬隻有溜過才知道,一直躲著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你懂嗎?”


    任壤沉默半晌道:“話是這麽說,但是太危險了,你現在還有機會,前麵就是秦城,秦秋複對你再有敵意,也不可能動手,進了秦城,絕對安全。”


    “嗬嗬,你想讓我尋求秦族的幫助?你覺得我會那麽做嗎?”


    “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啊。”任壤急道。


    秦烈像未卜先知一樣笑著搖了搖頭道:“你錯了,現在的秦城未必比外麵安全,我最不放心的就是那裏。”


    “……”任壤錯愕的看著秦烈,似乎有一瞬間發現自己不認得秦烈了。


    “你怎麽是這樣的表情?”秦烈笑著看著任壤。


    任壤瞬間臉紅了一下,但好像是在刻意迴避秦烈的目光,馬上把頭扭了過去:“我很意外,你為什麽這麽說。”


    “嗬嗬,你不懂,說了也不懂。”秦烈眼晴眯成了兩道月牙,背對著他的任壤沒有發現,有那麽一刻,秦烈的眼晴裏閃過狡黠的光芒。


    任壤一下子就心不在焉了起來,兩個人轉瞬間沒了對話,但路還在趕著,眼看著秦城就在眼前了,嗖嗖嗖,前方山嶽有人影掠動,而且不止一個,二更天的深夜,天空飄來烏雲,將如水的夜華擋在了九霄雲外,星光愈見淒迷,片刻後烏雲蔽月,任壤元神精神力轟然散開,一瞧前方山嶽三名強者背著手目光凜凜的投來,就知道來者不善。


    “這次是修真者了,實力不俗,一個幽玄前期,兩個嬰府大圓滿。”秦烈境界突飛猛進,像這般身手的人,而且還沒有刻意掩飾自己的修為的家夥,一眼就能瞧的出來。


    “交給我了,你先走。”


    “不急,看看是哪路人馬?”


    其實秦烈現在自信暴棚,壓根不在乎有多少人圍剿自己,他最納悶的就是這幫人究竟是什麽路數,又因為什麽要跟自己做對,再或者,在這幫人當中,有幾個是自己的仇家,對方出動了怎樣的人手,這些都是秦烈急於查明的問題。


    任壤聞聲沒言語,身形掠前一丈擋住了秦烈,長嘯道:“何方高人在此攔路。”


    任壤話音未落,正前方偏左一點的一處山嶽上,嗖嗖又是兩名高手破空襲來,此二人將左邊的去路封死之後,還饒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一名幽玄前期和兩名嬰府大圓滿的三人組合。


    緊隨其後,一個個高手接踵而至,冷風鶴唳間,隻見一個個身手至少在嬰府後期往上的高手不斷從黑暗中冒出頭來,錯落有致的把秦烈當作餃子一樣包了起來,秦烈拿眼睛環視了一周,好家夥,至少十五、六個頂尖強者,修真者、修魔者、修魂者應有盡有,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得罪了這些人,反正冒頭出現的沒有一個是朋友,全部都是敵人。


    “好一個禹鴻雲,為了取走我這條命,她真是下了足了功夫啊。”


    不用問,秦烈也能猜到,這些人的出現肯定是禹鴻雲一手操縱的,不然的話,誰會跟自己有這麽大的仇,派了至少十名幽玄期圍剿自己。


    “他就是秦烈,看上去不怎麽樣嗎?瘦小枯幹的?能讓五大勢力吃了大虧?先秦、古禹各族,是不是越活越迴去了?哈哈。”


    不等秦烈開口詢問,慕名而來的修士當中有人開始言辭不屑的譏諷了起來。


    秦烈最近接連突破的消息並沒有傳的沸沸揚揚,而且他一貫喜歡在動手之前會將氣機收斂一部分藏起來,所以如今他表現的就跟正常的幽玄前期高手相仿,絲毫沒有禹靖山、秦川嶺又或者林皇霄那般頂尖幽玄強者的淩厲氣息,反正神韻內斂,氣勢似有若無。


    其實如果是真正的強者,通常情況下從言談舉止就能看出秦烈的底氣有多足了,在場的幽玄期強者至少有八、九人,這樣的情況下,秦烈非常有沒一絲一毫的緊張,嘴角還掛著一種意味深長的笑容。


    因為他這次出來就是為了會會這些暗中蟄伏的牛鬼蛇神的,他們要是不出來,秦烈反倒會覺得沒趣,而隻有他們出來了,那一切就明朗了,他可以知道,自己在外麵還有多少敵人,這些敵人都屬於哪個勢力的。


    正因為如此,秦烈看見圍住自己的人越來越多就越來越高興,而一般人如果懂點行,那就能看出秦烈是真有底氣,而不是裝的,但不知道為什麽,突然露頭的這些人似乎信心挺足,並且都很傲,一股股元神精神力毫無禮數的湧過來,似乎準備將秦烈焰“扒”的一幹二淨,看清楚他的本質。


    秦烈也樂於見到這幫人傲慢自負,法力維持在幽玄二層的正常水平,接受來自各方不懷好意人士的探查。


    “幽玄二層前期?也沒多高的修為啊?”


    “就是,真是弄不明白了,堂堂先秦、古禹兩大帝族、南海魔國,加上一個歸天教,怎麽會在善州敗的如此之慘。”


    “嗬嗬,各方仙門的實力也不過是徒具虛實而已,就這小子,老子一個人就製服了。”


    “……”


    陣陣刺耳的嘲笑聲不絕於耳的傳來,秦烈笑的更加陽光燦爛了。


    還沒等他開口,某個修魔者抓住之前一人的臆測,情緒頗為不滿的哼了一聲:“就憑你,也敢詆毀南海大魔國?”


    那人聞聲一愣:“哦,你是南海大魔國的人?”


    “南海大魔國修羅王費尋就是我,你是何人?”


    “哈哈,區區修羅王而已,又不是大修羅王,你狂什麽狂,聽好了,老子乃是幽州紫陽派劍仙,蔣備。”


    “劍仙?哈哈,別說笑了,蔣備,就憑你,也當得起劍仙的稱號嗎?你紫陽派的《斬月天璣劍》還不如我們靈霄院的《太微無塵訣》高明呢,哈哈,難道你忘記了,三十年前,你敗在我師弟秋無滅手中的那根拂塵了嗎?”


    “哎呀,原來是你,一清老道,當年的事老子還沒跟你們靈霄院算呢,你們居然也敢來分一杯羹。”


    “就你能來,我一清不能來嗎?”


    錯落淩亂的人影一言不合爭吵了起來,眾強者紛紛自暴身份,令秦烈也是大為意外,這些人都是當今修界聲名赫赫的大人物,有紫陽派的、靈霄院的、飛煙府的……最意思的是,連五州境內唯一一個尼姑庵——無想庵的尼姑都到了。


    這些門派的門主、家主無一不是幽玄期強者,以前秦烈也曾有過耳聞,但絕對不曾有過瓜葛,此時的秦烈有些迷糊,這些一貫隱世獨居很久不曾露麵的仙門,怎麽一個個都跑來冬州湊熱鬧,如果這是禹鴻雲的陰謀,她是怎麽辦到的?


    這女子的心機太深沉了。


    秦烈暗忖間,任壤說話了:“不知列位和我等有何仇恨,為何在此地攔路留人?”


    吵鬧的聲音瞬間頓住,片刻後,一個女尼站出來道:“貧尼與秦烈沒有恩仇,隻不過本門的《托月龍凰術》曾經為聖嬰所盜,秦烈,把《托月龍凰術》交出來,貧尼不為難你。”


    “對,聖嬰那賊道士當年偷了本門先祖的五地洪音鼓,一定在你身上,交出來。”


    “呃……”


    鬧哄哄的叫嚷聲隨之而起,秦烈錯愕之後才知道這些人究竟是什麽來頭。


    萬年前,聖嬰真人遊曆修界的時候的確有一段瘋狂的經曆,偷了不少在當時,門楣香火俱為旺盛仙門的寶物,隻不過秦烈覺得那都是近萬年以前的事了,沒想到那些古老的仙門還留有後人,並且一直記得這段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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