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拓跋耀雷這一表態,山穀深處的氣氛急轉之下,瞬間達到了崩潰的邊緣,林清君凝視著二人,臉色陰沉的要命,片刻之後,驀地放聲大笑了起來。


    他一邊向前方邁動腳步,一邊甩動中手中的法器長劍——水龍吟,一邊語氣傲慢的說道:“我林清君做事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來之前,秦烈就告訴過我,今天一個人都走不了,但是站在厲雪山莊的角度,林某人還想從中說和一下,別讓事情發展到不可挽迴的地步,不過聽完二位的態度,我發現我他媽的特別幼稚,你們幾個真是不知好歹,罷了,既然話已說開,那就沒什麽好往下談的了,今兒個,誰也別想走了,來,給我啟陣,開殺。”


    林清君泰然自若,但語氣十分狠厲的說道。


    而此言道出,在場的高手紛紛精神緊繃了起來。


    沒開打之前,雙方人馬就知道遇到對方的硬茬子,而這事隻要談不妥,那不死兩個肯定就沒完。


    拓跋耀雷和莫皇極先前確實硬氣,然而到了動手見真章的時候,兩個人心裏難免突突了起來。


    為什麽?


    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們遇到的是林清君。


    說句直白的話,今兒個遇見的茬子相當棘手,因為他們根本不敢拿林清君怎麽樣,也就是說,林清君有可能敢殺了他們,但他們絕對不敢讓林清君掉一根頭發,因為隻要林清君出了事,那他背後的厲雪山莊,就一定會入局。


    對於厲雪山莊,整個修界知道的都極少,而無知往往意味著的,就是恐懼二字。


    誰也不知道把那個神秘的勢力惹毛了會演變成什麽樣的後果,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後果絕對不可能是令人歡喜的。


    “林清君,為了一個秦烈,你真的想得罪整個修界嗎?”莫皇極頗為膽寒的追問了一句。


    可是林清君,聽完卻是失聲狂笑,鄙夷之意不能再明顯。


    “莫皇極,我說句不算輕視爾等的話,單從中土修界各大勢力內部的高手來論,隻要不是那些隱世不出的老怪物出手,就憑你們幾個門派,真不一定是血煞的對手,這話你信也行,不信也罷,交上手,你們自然就知道了。另外你說我得罪整個修真界,莫皇極,我不是小看你,你配說這句話嗎?啊?一個古禹帝族、一個先秦帝族,一個歸天教,一個幽冥城,再加上一個邪門歪道的所謂大魔國,就能代表整個修真界了?你真是大言不慚啊。”


    林清君無比狂妄的說著,腳步沒有絲毫停頓,到了與五大高手相距不過五六丈距離的時候,林清君將長劍擺動起來,帶起陣陣銳利的狂風,擲地有聲道:“今天我就讓你看看血煞的真正實力,殺。”


    唰!


    高高舉起的法器長劍正中落下,兩側山頭七名血煞高手同時從山頂飛下來,漫天灰塵隨之飛揚,六件法器靈光狂閃,猛烈落下。


    轟!


    同一時間,見談無可談的莫皇極五人同時遁光掠動,一道天雷自天際墜落而來,在五人之前聚集的地上炸的土石翻飛,地上留下了一個深達丈許的大坑。


    隨後,喬之柳和其中一個黑衣人交上了手,一時間火球、冰箭激射不停,法力匹練你來我往,半空轟鳴大作,隱有不死不休之狀。


    那與喬之柳交手的黑衣人實力相當可怕,一條黑色的九節靈蛇鞭舞的虎虎生風,鞭子一落就會帶起一片翠玉精光,隨即化成靈光小蛇拚命的往喬之柳的身上靠,翠玉精光泛著一股難聞的味道,喬之柳知道這鞭子有毒,不敢硬接,連忙施展靈力護盾將身子護住,然後圍著黑衣人施展玄技。


    兩件法器交鋒十數招,黑衣人隻攻不守,身上已經有多處劍傷,但奇怪的是,這人身上剛受了傷,血馬上就止住了,而且越戰越勇,他的法術一個接著一個,絲毫不做保留,這一開始肯定讓人覺得他鬥不了多長時間就會因為體力不支而倒下,但隨著喬之柳開始力竭,對方居然比之前還要體力充盈。


    慢慢的,喬之柳終於體力不支,漸漸露出了敗象。


    而另一邊,和烈光、拓跋寒軒交手的兩個黑衣人雖然沒有他們的同伴那般勇猛無畏,但身手確實高明,二人一水一火,法力高強,且配合起來,十分默契,借著林清雪布下的陣法結界約束烈光等人的移動範圍,二人法術、法器頻頻施動,上下翻飛,速度超快。


    與此同時,那位紫雲寺的傳人默念佛法、金光繚繞,一把刻滿了梵文的金光小箭來去無蹤,時不時就會烈光等人創造一定的幹擾甚至傷害,使得烈光和拓跋寒軒根本沒有機會盡情發揮。


    不遠處,拓跋耀雷和莫皇極聯手接下林清君和另一名黑衣人,四人都是嬰府後期乃至大圓滿的高手,手段多的眼花繚亂,林清君一把水龍吟在手所向披靡,玄技劍法高深莫測到了毫無破綻的地步。


    莫皇極和拓跋耀雷都是眼高於頂的人物,不是頂尖的高手根本不入他的法眼,然而他們與林清君交手之後,兩人開始變得謹小慎微了起來,並且對於林清君的身手大為吃驚。


    厲雪傳承,確實非同凡響,且不說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劍法,單單是法術修為,莫皇極和拓跋耀雷就不敢言勝,更何況,這小子的體質是厲雪傳承的仙品體質,而且絕對在三四品的往上的程度,法力修為深不可測,法力雄渾的深不見底。


    再加上陣法結界的圍困,漸漸的,莫皇極和拓跋耀雷開始吃消不住了。


    “拓跋兄,咱們困難了,一時半會肯定出不去。”二人在劍氣中來迴躲閃,駭然錯愕,莫皇極慢慢失去了信心。


    “你的意思是請諸位門主出麵?”拓跋耀雷明白莫皇極的擔憂之處。


    其實他們被困在山穀中已經是意外了,而且打了半天還不見援兵,那就意味著在山穀裏麵發生的事,外界並不知曉,而這段時間,天知道秦烈在安排著什麽,萬一他有什麽計劃,那五大仙門帶來的人,豈不是要被個個擊破了。


    “秦烈肯定就在附近,通知列位門主,出來找吧。”


    莫皇極說完,趁空檔取出傳訊符,哪知道他一拿出傳訊符,林清君的攻勢就開始變得更加的猛烈。


    兜天袋從天而降,天色愈發的陰沉,數百丈方圓,如同潛進了暗夜,陰森無比。


    兜天袋和陣法結界,雙重隔絕靈訊法器,這分明是林清君刻意準備的,不想走漏風聲。


    也就是說,對夥知道跟蹤秦風的隻有他們五個人,並且沒有準備第二路人馬,而血煞門如此先知先覺,莫皇極和拓跋耀雷確實不拖底,畢竟血煞一出現就是七名實力絲毫不壓於他們的嬰府期高手,再加上林清君的號子叫的特別響亮,就算用腳趾頭想,那秦烈也不會是在虛張聲勢。


    而他們這邊呢,原本就是禹鴻雲把秦風帶出來引誘秦烈現身的把戲,因為他們對秦烈的了解還停留在五十年前的層次上,所以並沒有做多少準備,除了各大仙門的幾個掌權幽玄期的強者,每個人身邊就帶了一兩個像他們這樣像模像樣的嬰府期弟子,除了南海修羅王率領了近萬魔人潛入善州,但那些人是修羅王用在其它地方的,恐怕針對秦烈,也就是走個過場,並不打算實用。


    這樣一來,他們的人手就相形見絀了。


    監視秦烈的人手分為兩批,秦秋暮帶著幾個人守在秦家老宅,莫皇極和拓跋耀雷負責跟著秦風,至於那些幽玄期的老家夥,誰還能指著他們餐風露宿的盯梢呢。


    歸根究低,他們如果不能把消息傳出去,他們這一路人馬,就算不被人全殲,恐怕也得傷筋動骨。


    “突圍,先殺出去傳訊再說。”


    思來想去,莫皇極心中有了主意,並用傳音入秘轉達了自己的意思。


    “突圍。”拓跋耀雷越戰越心驚,所以對於莫皇極的提議馬上表示了讚同。


    隨後你再看,一夥五名嬰府期高手,而且還都是在這個位置上成名多年,並且修為都在二層以上的高人,開始合起夥來朝著來時的路拚命的衝殺,試圖衝出結界,逃路傳訊。


    ……


    而他們並不知道,在山穀裏發生的這一切,早就被逃竄出去的秦風等人看在眼中了。


    躲在山脈上的秦風身邊站著三名嬰府的強者,其中一個就是靳南。


    “王八蛋,想走,哪有那麽容易,老虎不發威,真把我們當作病貓了啊。”靳南興奮的破口大罵,言罷之後對著身後說道:“快,給宗主傳訊,這邊套住了。”


    站在靳南身後的某個血煞門弟子二話不說掏出傳訊符祭了出去,而在城外的另一邊,秦烈和歐陽天敵以及血煞門四名護法還有魏堅、葉青梅、葉柔等人正風風火火的離開了汴京城。


    到達城東外郊,秦烈迴頭看了一眼,指著前方一望無際的山嶺說道:“通知東方,準備動手。”


    ……


    與此同時,汴京城內的兩個中年盯上了化解了結界並從秦家老宅內院一路飛奔追出去的秦秋暮等人。


    “哎?這秦烈真他娘的有兩下子啊,堂堂秦家長老秦秋暮,居然被一道靈符給困子,這說出去恐怕都沒人信吧。”其中一個中年說道。


    “嗬,你還別說,秦烈這個小子本事真不小,你就看著他,他敢明目張膽的迴來搶屍,外麵肯定還有更多的安排,咱們跟著,好好看看這幫人狗咬狗。”


    “嗬嗬,說的是,不過看熱鬧歸看熱鬧,別誤了正事。”


    “放心吧,我估計他們隻要把秦烈給圍了,禹鴻雲肯定會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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