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住……混蛋……”


    眼睜睜的看著雪妖帶著冬寶絕塵而去,沒有一點辦法的秦烈氣的捶胸頓足,等他緩了口氣站起來的時候,身邊的冰壁自行瓦解,化作流水灘濕了冰室的地麵。


    秦烈沒怎麽猶豫直接穿過石門追了出去,石門的後麵是一條筆直的山洞,很長,直通外界,等到秦烈飛出鎖神淵的時候,雪妖王和冬寶已經蹤跡全無了。


    “真他娘的王八蛋,一點道理都不講。”


    憤恨的一拳砸在鎖神淵山峰的岩層上,兇猛的拳勁砸的碎石橫飛。


    鎖神淵下河水拍岸傳來轟鳴之聲,令得秦烈心情更是煩亂,原本想在西境妖山隨意的逛逛,一邊搜羅天材地寶,一邊等待雲州那邊的消息,這可好,一個沒留神,把冬寶弄丟了,這該如何是好。


    搶人?


    秦烈思索了片刻放棄了這樣的打算,雪妖王法力無邊,自己根本就不是對手,看來隻有找到流狸,拿他換人了。


    這叫什麽事啊?


    秦烈越想越憋屈,思緒流轉間,想到了背信棄義的三眼和白羊二人,恨不得把兩個老妖抓過來暴打一頓。


    想到三眼和白羊,秦烈眼神陰沉了下來,心神一動,喚出了萬裏遙光舟,進入遙光舟中之後馭動禁製,萬裏遙光舟化作一道流光,直奔最近的三色觀飛去。


    ……


    另一邊,落荒而逃的三眼和白羊早就在半個時辰之前迴到了三色觀,兩大妖王一路狂奔沒有片刻的停留,累的是氣喘籲籲。


    到了觀內,白羊把三眼帶進了避難的密室裏,大門緊閉之後,祭訣布了不下七道陣法結界,方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起了粗氣。


    其實兩個人根本就沒受傷,雪妖王追出去的時候也沒有理會二人,三眼和白羊根本就是嚇的,聽到雪妖王來了之後,本能的選擇了逃竄。


    等到二人迴到了三色觀逃過了一劫之後,二人才想起秦烈和冬寶沒出來。


    “哎?秦道友呢?沒跟出來嗎?”三眼見道觀裏麵隻剩下他和白羊,後知後覺的問道。


    白羊喘了口氣說道:“我怎麽知道,是你喊的快跑,我就跟你跑出來了,沒看見秦道友啊。”


    “糟了,這不麻煩了嗎?秦道友被雪妖王逮住了。”三眼破馬張飛的吼了一嗓子。


    白羊捂了捂耳朵:“你別大驚小怪好不好,逮到了能如何?東西又不是咱們偷的,是流狸拿了雪妖王的寶貝,秦道友為人很聰明,他應該知道怎麽說。”


    三眼指著白羊道:“你省省吧,你要是不害怕,跑什麽啊?咱們拿了雪漿妖果,萬一讓雪妖王知道了,那還了得。”


    “不會吧。”白羊也有點不托底了,分析道:“雪妖王到的時候咱們已經把雪漿妖果收了,秦道友不會不打自招吧,再說了,咱們跟那小子是萍水相逢,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是,我是想通過秦烈結識護界仙長,可現在咱們麵對的是雪妖王,幽玄大圓滿的高手,放眼整個中土也沒幾個,咱的小命尚且不能自保,還談什麽結識護界仙長啊。”


    三眼無比厭煩的歎了口氣:“行了,別說了,你看問題看的太簡單了,我問你,咱們認得秦烈的時候護界仙長在沒在旁邊?”


    三眼沒頭沒腦的問完,白羊錯愕了:“在啊,怎麽了?”


    “那你告訴我,萬一秦烈在西境妖山出了事,護界仙長找不到他了,該找誰?”


    “找雪妖王啊,人是他殺的,關我們什麽事。”


    三眼從地上抓了一把石子扔了過去:“老羊頭,你腦子進水啦,護界仙長知道人是雪妖王殺的嗎?”


    “不知道啊,那他還不會去查啊。”


    “對,你說的太對了,查,怎麽查,先查誰。”


    “先查……”白羊說到一半,頓時噎住了:“我……不會吧,那不是要找到咱們的頭上?”


    “嗬嗬,你總算沒笨到家。”三眼斜愣著眼睛嘴裏直冒寒氣:“查到咱們頭上,人家就知道秦烈是咱們帶到鎖神淵的,萬一降罪下來,就憑你我,吃消得了嗎?”


    “……”白羊沉默半晌,騰的一聲站了起來,跟發了神經似的急的帶迴的走:“那還不趕緊出去找,走,走,去找啊。”


    “找個屁啊,怎麽的?你想去找雪妖王要人嗎?你是人家的對手嗎?”


    “我……”


    白羊氣的一呆,兩手一攤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說那麽多幹什麽?你不如讓我去死算了。”


    就在三眼和白羊不知所措的時候,倏地,一記響亮的聲音從密室的外麵傳了進來。


    “白羊,給我出來。”


    “雪妖王來了?”


    兩大妖王猶如驚弓之鳥,聽到喊聲嚇的差點沒哆嗦成一團。


    “三眼,人呢,趕緊給我滾出來。”


    “咦?這聲音聽著怎麽這麽耳熟呢?”兩個人抱在一起,默不作聲的聽了片刻,忽然一怔。


    “是秦烈,他還活著。”


    唰!


    白羊翻身爬起,解開禁製推門跑了出去,片刻之後,兩位妖王碰見了殺氣騰騰迴返的秦烈。


    “秦道友,你還活著,太好了,我就說秦道友機敏果敢,一定不會輕易被雪妖王逮到,這不,秦道友迴來了。哈哈。”三眼看見秦烈之後鬆了口氣,還不忘記拍個馬屁。


    秦烈正在氣頭上,之前的禮數和寒暄蕩然無存,猛一擺手,氣惱道:“行了,少廢話,你們跑的時候怎麽沒想著我,現在想起我來了,算什麽朋友啊。”


    二人見他氣不順,方才意識到事情沒那麽簡單,三眼抻著脖子往秦烈身後看了看,發現冬寶不在,小心翼翼的問道:“冬寶兄弟呢?”


    秦烈白眼一翻,懊惱不已道:“還問,裏麵說吧。”


    其實秦烈並不是過來興師問罪的,他也知道,之所以去了鎖神淵,是因為冬寶發現了雪漿妖果,順著氣味摸過去的,所以這事兒也不能都怪三眼和白羊。


    揮手間,秦烈沒客氣,落地之後大步流星的走進了三色觀,在道觀中落座了。


    一炷香過後,秦烈將自己的遭遇原原本本的跟三眼和白羊說了一遍,說完喝了口水,嗓子冒煙道:“事兒就是這麽個事兒,現在雪妖王那個王八蛋咬死了讓我去找流狸,時間隻有三個月,找不到流狸,冬寶必死無疑,三眼、白羊,咱們也算相識一場,雪漿妖果我是交出去了,是,這事兒是冬寶提議的,但你們也拿了好處不是,那流狸的修為不弱,而且十分狡猾,光憑我一個人的力量想找到他太難了,兩位無論如何也得幫忙吧。”


    秦烈一口氣將心中所想說完,悶聲不語的等著三眼和白羊的答複。


    兩個妖王坐在觀中一左一右,表情無比的糾結。


    論到交情,其實三人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深厚,現在這事兒牽扯到自己身上,以三眼和白羊的一貫個性,避都避之不及呢,怎麽可能還往上湊,而且這種事是需要動用人脈和資源的,不是嘴上隨便說說就能把人給找出來的,何況還是流狸那種修為不壓於幽玄期的高手。


    二人坐在觀裏遲遲不語,而秦烈則是看出兩個人的私心,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罵道:“二位,怎麽?不打算援手嗎?行,既然二位有難處,秦某也不勉強,不過請二位好好想想,你們拿了多少雪漿妖果,要是冬寶救不迴來,我就把這事捅到雪妖王那,咱也別一個人死,要死大家一起死。”


    說著,秦烈憤然起身,邁開大步就要往觀外走去。


    三眼和白羊一聽嚇的一哆嗦,趕緊起來攔住了秦烈。


    “哎?秦道友,怎麽說走就走的,有事兒咱好商量啊。”


    “商量個屁,你們需要我的時候一個個的嘴跟了抹蜜似的,現在遇難了,就想全身而退,我有必要跟你們商量嗎?”秦烈氣哼哼道。


    三眼頭上冒著冷汗,諂媚的笑道:“別生氣,沒說不幫啊,這麽大的事兒,咱不得好好想想嗎?”


    白羊也過來勸道:“是啊,秦道友,你我三人一見如故,道友遇難了,我等豈有束手之理,來,坐下,咱慢慢說。”


    秦烈也確實需要三眼和白羊拳拳相助,畢竟他在西境妖山的人脈太少了,這麽大的地方,想找個人,跟大海撈針一樣,就算有通天徹地的本領,也很難把流狸給找出來。


    為了冬寶,秦烈憋著的一口氣始終沒有散光,重新迴到了座位上。


    三眼知道自己避不開了,當即一拍桌子道:“行,不就是找人嗎?老朽現在就通知翠荷穀附近的各路道友,全力尋找流狸的下落。”他說著,眼晴眯著湊了過去,輕聲說道:“不過秦道友,這流狸肯定非常難找,你是不知道,雪妖王的雪龍飛,是一件騎乘法寶,速度奇快,就咱們說話的功夫,他可能已經遁出萬裏之遙了。”


    白羊也隨聲附和說道:“是啊,秦道友,你放心,我們肯定全力搜尋流狸的下落,但要是萬一找不到,你可別怪我們。”


    “行了,找就是了,一切線索都不能放過。”秦烈煩燥的擺了擺手,踢開椅子離開了三色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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