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禹鴻林打蓋子的瞬間,一道衝天彌漫青色丹氣瞬間點亮了略微有些顯得陰沉昏暗的洞府,也不知道禹鴻林為什麽喜歡這樣的洞府,裏麵隻有四盞孱弱的油燈,正因為如此,化海金丹的青雲丹氣和環境的光線形成了明顯的反差,使盒子中的丹藥顯得圓潤通透,珠光寶氣。


    隻一搭眼,洞府中的幾人便完全被化海金丹吸引住了,強烈的視覺感受讓禹鴻林、禹鴻雲兄妹略微有些呆滯,可能是沒有想到化海金丹還是一枚中品級別的丹藥,兩個人都有些失神。


    隨後,洞府便被一股沁人心脾的醉人芳香籠罩了起來,嗅得一絲靈丹的香氣,眾人似乎感覺到自己來到了一望無垠的大海上,波瀾壯闊的海麵與天地銜接,水天一線令人心情開闊,淡淡的潮濕味道肆意的彌漫,給人一種無比清涼之感。


    禹鴻林中的銅膽蛛絲之毒偏向辛辣腐臭,毒靈融入元嬰之後會在修煉的時候每每讓人產生心情陰鬱的感覺,而當他嗅到化海金丹的藥香之後,他忽然發現,自己身上的陰鬱之氣消失不了。


    說明這枚丹藥對他的病症確實有用。


    “這就是傳說中的化海金丹?”禹鴻林激動的不能自己了,雙手捧著盒子,不住的顫抖。


    秦烈自顧自的倒滿了一杯香茶抿了一口,神態從容道:“嗬嗬,這就是第一個階段的化海金丹,也叫一轉化海金丹,此丹乃玄機老人精華之作,丹分三轉,可化解天下萬千毒靈,鴻林公子隻要按照本座的方法服下三枚化海金丹,舊疾自然可解。不過服丹之後,藥丹拔毒會與毒靈產生一絲抗拒,小腹下三分的位置會有些疼,公子還需要忍著了。”


    “是,是,是,療傷哪有不痛的道理,些許疼痛,在下還是忍的了的。”禹鴻林一時高興,連對自己的稱唿都改變了,不管怎麽樣,自己終於有救了,禹鴻林還是很開心的。


    言罷之後,他對秦烈的態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觀,畢恭畢敬施上一禮道:“先生勞心勞力為在下煉丹,鴻林真不知道該如何感謝先生啊。”


    他這話發自肺腑,但是在秦烈聽來,卻是嗤之以鼻,感謝,嗬嗬,等你吃完三枚化海金丹,你一定會很“感激”我的。


    如此這般的想著,秦烈當然不會說出來,而是輕輕點了下頭說:“感激的話就不用了,準備好鬼海蛟龍血,比什麽都強。”


    “那是,那是,先生所求,屆時自然奉上。”禹鴻林一開心,滿臉惶恐的神色。


    秦烈見狀,擺了擺手道:“嗯,不必客套了,你服丹吧。”


    “好。”禹鴻林沒有多想,拿起丹藥就往嘴裏擱,秦烈沒走,也是想看看禹鴻林服丹之後痛苦的樣子,好好解解氣。


    可就在這時,禹鴻雲從旁邊走了過來,出手如電的攔住了禹鴻林:“六哥,且慢。”


    啪!


    一隻羊脂玉般嫩-滑的小手擋住了禹鴻林,禹鴻雲的舉動也引起了禹鴻林的不滿,而秦烈這時才發現禹鴻雲也在場。


    “小妹,不要胡鬧。”


    “我沒胡鬧。”禹鴻林濃妝豔抹的俏臉流露著濃濃的戒備,從她幾欲噴湧怒火的目光中秦烈能看出來,此女對自己心懷怨恨。


    可那又如何,跟自己鬥,禹鴻雲還不夠格。


    禹鴻雲用手擋著禹鴻林,目光卻在直視著秦烈,片刻之後,發出咯咯的笑聲。


    這笑聲絕不像一名正常的妙齡女子發出來的那種仿佛泉水叮咚的好聽的聲音,反而充斥著一股妖異的味道,秦烈微微一怔,旋即瞳孔一縮,似有所悟,但他並沒有挑明。


    這時,就聽禹鴻雲冷笑道:“六哥,有外人在呢?怎麽能在這服丹呢?要服也要找個安靜沒人打擾的地方啊?”


    她這麽一說,禹鴻林果然愣了一下,旋即恍然大悟,這才知道自己一時高興忘乎所以了,紫冠畢竟是外人,萬一他心存不軌,有害自己心思怎麽辦?


    衝虛不在,劉福的實力雖然不弱,可也沒有達到能一下子控製住紫冠的地步,自己確實魯莽了。


    禹鴻林眼珠一轉,笑了起來:“嗬嗬,小妹,你不要誤會,紫冠先生是為我療毒來的,並無惡意。”他說著,轉向秦烈道:“先生,我這個小妹太擔憂我了,請先生勿怪,不過她說的也沒錯,服丹之後會有些痛,先生在此處受了驚擾就不好了。”


    秦烈頓時明白了,這是要下逐客令了。


    不過禹鴻雲想從中作梗,壞自己的大計,她確實還不夠資格。


    秦烈聽完輕輕的搖了下頭,幾乎用著命令的口吻說道:“你還在這服吧,方便我看一看。”


    “先生想看什麽呢?是想看六哥出醜,還是打算在六哥服丹之後做些什麽?又或者,先生這枚丹,並非是用來療毒的?”


    禹鴻林還沒答話,禹鴻雲搶先一步質問起來,而先前還一副和和氣氣的氣氛,驟然變得的有些凝滯。


    禹鴻雲的直言不諱可謂極端露骨,從這方麵也能看的出來,她心中對秦烈充滿了惡意。


    禹鴻林也愣住了,他看出小妹今天很反常,但又不知道究竟為什麽禹鴻雲對紫冠充滿了敵意,難道是因為兩個月前紫冠剛上山的時候鬧的那一出?


    禹鴻林很理解禹鴻雲,這個小妹多年前就來到了闥婆院,可以說闥婆院比幽州禹族更像家,紫冠無視闥婆院的存在,惹惱了她,也在常理之中。


    想到某種可能,禹鴻林不免惱火了起來,沉聲道:“小妹,不可胡言亂語,你怎麽能懷疑先生呢?”


    禹鴻雲杏目微挑,向禹鴻林投去一個鄙夷的眼神,陰陽怪氣的說道:“六哥,防人之心不可無,他又不是闥婆院的人,你怎麽知道他沒有害你的心思,萬一這枚丹藥不是化海金丹而是一枚毒丹呢?”


    “你……”禹鴻林一時驚歎於禹鴻雲的言論,啞口無言了。


    他這人疑心極重,怎麽可能一點疑慮都沒有,但此時擺在他麵前的是他唯一的出路,他不甘心就此放棄,如今禹鴻雲把一切都挑明了,讓他不知如何是好了?


    秦烈始終看著禹家兄妹爭吵,並未摻言,見二人不再說話,他才微微一笑,毫不動怒道:“既然禹小姐懷疑本座的用心,本座就沒有留下的理由了,鴻林公子,咱們有言在先,本座為你煉製療毒靈丹,業已允諾,丹藥在此,本座並無失言,至於公子服不服,那就是公子的事了,不過公子答應本座的鬼海蛟龍血,本座必須拿到,請公子兌現自己的諾言吧。”


    禹鴻林夾在當中呆住了,是啊,人家已經給自己煉丹了,如果食言而肥,傳出去有損禹家的名聲,不知道為什麽,禹鴻林忽然覺得自己太莽撞了,怎麽能任由禹鴻雲亂來呢,這不是把人得罪死了嗎?


    “小妹。”禹鴻林不由大火。


    可是他剛要勸阻,就聽禹鴻雲冷笑道:“你用心不純還想要禹家的鬼海蛟龍血,真是大言不慚,說,你究竟是什麽人?為什麽來闥婆院?”


    秦烈的情緒很穩定,沒有因為禹鴻雲的質問而表現出不安的情緒,這要得益於《造化真功》,那本秘卷上羅列的高深仙法和無數法術本身就能讓人經常處於泰若自然的狀態當中,修為越高,就越不容易動怒,從而漏出破綻。


    秦烈淡淡一笑,並非發火:“禹小姐,你如此懷疑本座讓我意外,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懷疑我,但我可以告訴你,鴻林公子的事,從現在開始與我無關了,而且,本座勸小姐一句,魔門心法固然可以快速提升修為,同時也容易讓人遁入魔道,幸好禹小姐現在修煉魔門心法時日尚短,迴頭還來得及,你好自為之吧。”


    禹鴻林聽到秦烈決定不管自己的病的時候就已經驚呆了,然而隨後他又聽到秦烈說禹鴻雲修煉了魔門心法,不禁又大吃一驚。


    而禹鴻雲也是被秦烈的話嚇了一跳,心想,他怎麽知道我修煉了魔門心法?能看得出來嗎?不會啊,我隻挑選了那本心法中一些專門快速提升修為的手段,會有這麽明顯嗎?


    禹鴻雲呆了一下,禹鴻林頓時勃然大怒:“小妹,先生說的是不是真的?”


    禹鴻雲聽到禹鴻林的責問,當即愣住:“我……我的事用不著你管。”她說完又看向秦烈,嬌叱道:“你這個心存不軌的妖人,休得胡說?”


    “我胡說?”秦烈哈哈大笑,道:“也罷,禹小姐全當本座胡說吧,你走火入魔,又不關本座的事,與本座何幹?”


    秦烈說著,眉宇間閃過一抹戾氣,對禹鴻林道:“鴻林公子,本座可不是個閑人,我不遠萬裏來到此處為的就是鬼海蛟龍血,咱們把話放在這,倘若你讓我空手而歸,我保證,即使是古禹帝族,也絕對要為此事付出代價,哼。”


    秦烈說完,拂袖就往外走,頭都沒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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