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周山之後,禹正宏叫住了所有人手,對秦烈喊道:“秦先生,那兩個修魔可是在此地?”


    秦烈早就將常恨秋泄漏的位置記在了心裏,此時聞言,不緊不慢的指了指周山西側的一片紅楓林海道:“那裏有個山洞,我看見人往那裏去了,當然,我不敢保證他們是否走掉了,這要看你們的運氣。”秦烈慢條斯理的說話,這副事不關已的態度,聽的禹正宏直倒牙。


    這事是跟你無關了,可若是你跑了,或者根本裏麵沒有人,我禹正宏到何處說理去。


    駱震山迴去調息一番已無大礙,他本來就是被氣的噴血,傷並不重,聽到此言聲如洪鍾道:“姓秦的,你少來這套,今天老夫要是找不到人,就拿你示問。”


    秦烈挑了挑眉毛,老氣橫秋說:“駱宗師,你要是聲音再大一點,把人給嚇跑了,可不關我的事了。”


    對於禹正宏能否找到拓跋父子這件事,秦烈是極有把握的,因為他和常恨秋暗中定好了,他先發一道傳訊符通知常恨秋離開,後者則是在附近找個地方隱藏起來偷偷的監視周山洞府,隻要拓跋父子沒有離開,常恨秋就不會有任何舉動,反之,常恨秋會給他發一道消息。


    所以秦烈敢確定,拓跋父子就在周山洞府。


    駱震山聞言一怔,知道秦烈說的道理,連忙迴身對禹正宏道:“禹樓主,派人圍過去。”


    禹瑞秋這個時候還不忘記拍馬屁道:“駱老爺子,要死的要活的?”


    “廢話,當然活的更好,老夫要讓他們知道,傷我堯兒是何等下場。”駱震山沒鬥過秦烈,把一肚子火氣全都撒在了拓跋父子身上。


    玄青遙是一個典型的唯恐天下不亂分子,這一路上聽著秦烈和無雙樓的恩恩怨怨大感興趣,他好整以暇的懸在空中,沒有絲毫憐憫的意味,反而看熱鬧不怕事大道:“嗬嗬,得罪了禹家,那兩個修魔者真夠倒黴的,不過秦兄,你當初是不是故意把禹家的人往別人身上推啊。”


    秦烈聞言咳了兩聲,膩歪道:“玄兄,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


    “哈哈,我懂,我懂。”玄青遙看著秦烈哈哈大笑,能想到這個層麵上,不難看出,這貨也是一肚子的壞水,跟秦烈不遑多讓。


    沐悠然目不斜視的望著秦烈所指的位置,淡然道:“不用問,這是你一手安排的吧。”


    沒頭沒腦的來了這麽一句,秦烈頓進尷尬無比,眾人中,要說了解他秦烈的人,自然非沐悠然莫屬,善州的那段日子,沐悠然可是親眼看著秦烈怎麽滅掉汜水寨的,當初麻琛搭了那麽大一份家業,最後還不是敗於秦烈一人之手,就連沐耀陽都說過,當時沐府能那麽快跟汜水寨真刀真槍的殺紅眼,其中少不了秦烈的推波助瀾。


    再說昆西一線天,秦烈能單槍匹馬在裏麵藏了那麽久,何嚐不是超高的智慧所致,所以,盡管沐悠然不了解此事的首尾,她也願意相信,這件事背後絕對有秦烈的影響在作祟。


    她太了解秦烈的,別看這小子平日裏少言寡語,其實肚子裏的鬼主意多著呢。


    眼看著拓跋父子掉進了自己挖好的大坑,秦烈的心情難得的好,他瞄了一眼沐悠然,咧嘴道:“你就這麽想我?看來你對我的成見蠻深的。”


    “成見?我隻是實話實說。”


    三人無聊打發時間,瓔珞和吳乾元卻是聽出了味道。


    風雪神宮、驚情殿,潁州兩大頂級仙門的天材後輩與秦烈交好,看來這位秦恩公並不隻是一個散修那般簡單。


    三人正說著的時候,倏地,秦烈肩膀上的冬寶突然抬起了頭,小家夥一直默不作聲,給人一種似有若無的感覺,可是這個時候,卻讓秦烈心神狠狠震顫了一下。


    秦烈眉頭蹙起:“冬寶,發現什麽了嗎?”


    冬寶很機靈,沒有開口說話,但他卻是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紅楓樹林。


    下一刻,兩道流光遁入長空,頭也不迴的朝著遠方掠去。


    “是修魔者?”禹正宏正安排人手秘密包圍周山洞府,哪曾想裏麵飛出兩個修魔者,一個歸真七層大圓滿,另一個氣息紊亂難以確定。


    “是他們,就是他們。”禹瑞秋突然叫了起來。


    駱震山見狀,猛然間騰起了氣勢:“想走,沒門,把他們給我攔下來。”


    禹正宏也擺起了手,瞬時間,四十餘名修為精湛的修真者紛紛遁入長空,直往遠處飛去。


    “哎呀,打草驚蛇了,姓駱的老頭那一嗓子喊的太不時候了。”玄青遙嘿嘿的笑著,身形一遙,出現在百丈開外。


    “跟上去瞧瞧。”沐悠然吐聲,一陣風漫雪搖的寒氣湧現,緊隨著玄青遙的步伐追了上去。


    秦烈看著一個頭比兩個還大,按照他的意願,隻要找到人,他是不打算插手的,而且他連看都沒不想看,可以說,被無雙樓這麽多人盯住,就算拓跋父子在全盛的狀態之下,也很難逃走,何況拓跋烈火已經身受重傷了,他隻要把人領到地方,自己的責任就徹底的擺脫了,禹正宏也不會再找馬如龍的麻煩。


    可是現在多出了玄青遙和沐悠然,秦烈想不跟著也不行了。


    秦烈無語的搖了搖頭,心想,這破事跟你們有什麽關係,不看熱鬧會死嗎?


    他鬱悶的飛向禹正宏,來到對方身邊道:“禹樓主,我說的沒錯吧,現在你記恨秦某嗎?”


    禹正宏也是明白事理之人,雖然他對秦烈還報有一絲難以消除的怨恨,但是那件事的起因也是因為禹瑞秋太過張狂,如今有了台階,不就著走下來,就顯得他禹正宏不識抬舉了。


    禹正宏默默的點了下頭道:“多謝秦先生代禹某找到真兇下落,當日之事,禹某也代犬子給秦先生道個謙,希望秦先生不要介懷。”


    秦烈淡然的擺了擺手:“當然不會,既然如此,我們之間的恩怨就一筆勾銷了,對嗎?”


    “沒錯,一筆勾銷。”


    秦烈麵無表情,事實上心裏早就樂開花了,他心想,禹正宏禹正宏,要是以後讓你知道,你要殺的那兩個家夥是蝕日堡主拓跋昊的兒孫,不知道還會不會感謝我。


    隨便客套了兩句的禹正宏命人抬著他尾隨駱震山和聞嶽追兇,秦烈和瓔珞、吳乾元也不想就此離開,既然來了總要看個結果才是。


    而這時,從洞府裏駕馭探魔神針的拓跋父子情況可不怎麽妙了。


    這二人正閃圖用探魔神針追查出女魔的下落,不料想剛剛從洞府裏出來,就被人盯上了,率先發現的是拓跋西華,他剛剛抓住探魔神針,就聽到身後一個破鑼般的嗓子歇斯底裏的傳了過來,他迴頭一瞧,是一個不認識的老頭,可是隨後拓跋西華整個人像被雷劈似的哆嗦了起來。


    “爹,不好了,是禹家的人。”


    “什麽?”剛從洞府裏飛出來的拓跋烈火聽到這句話頓時打了個機靈,轉身一瞧,登時吸了口涼氣。


    隻見身後,超過四十餘名修真者風馳電掣的追了過來,為首的兩個老頭更是在未經照麵的情況下祭出了兩件法器。


    一件墨黑色的玄重鐵拐、一件黃澄澄四方寶印,俱是法華繚繞、銳氣蒸騰。


    駱震山和聞嶽他不認識,可是二人身後的禹瑞秋,拓跋西華再熟悉不過了,那貨的爹,正是無雙樓的嬰府期高手,跟自己拚了一記之後兩敗俱傷的難纏角色。


    此一刻拓跋烈火隻覺得天眩地轉,人一倒黴真是喝涼水都塞牙,怎麽這麽要命的時候仇家找上門來了。


    拓跋烈火心中大急,咆哮道:“西華,快走,別管我。”


    “爹,我走了你怎麽辦啊?”


    “別管我,再不走就不來不及了,找到女魔,我自有脫身的辦法。”


    兩父子在關鍵時刻到是不離不棄,可是他們的想法是好的,那也得禹家人答應才行。


    隔著不足數十丈的距離,駱震山聽到兩父子的交談,一張老臉氣的跟豬肝似的,手中墨黑玄重鐵拐當空一點,一道狹長粗壯的黑色勁光暴矢而出,宛若手臂粗的射日黑箭,直襲拓跋烈火的後心脈門。


    熟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拓跋烈火傷的再重,到底還是一個嬰府前期的高手,適才他又用了燃魔術強行恢複了一部分實力,見那鐵拐殺來,不由分說從口中吐出一隻純黑色的珠子,與鐵拐在半空激撞在一起。


    “轟!”


    空中傳來一陣巨響,兩大高手一觸即分,駱震山盛怒之下法力非凡,身子隻是搖晃了兩下停下了來,可是拓跋烈火卻是狠狠的噴出了一聲鮮血倒飛而出。


    “混蛋,還敢還手,給我打,打的他們爬不起來為止。”


    一聲怒吼,幾名丹陽期修真者、三十餘名歸真後期高手一擁而來,火球、冰箭、金針、石雨鋪天蓋地的將拓跋烈火淹沒著漫天的法力匹練當中把拓跋烈火當作落水狗一樣暴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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