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的事情再簡單不過了,常恨秋歡天喜地的把拓跋父子的藏身所在告訴給了秦烈,秦烈告訴常恨秋,他會盯著禹家人的動向,隻要禹家人有所行動,就會給常恨秋傳消息,屆時讓常恨秋離開洞府,然後等他走遠了,再把人帶到拓跋父子的藏身所在,再然後就是常恨秋自己的事了。


    秦烈離開之前說道:“常道友,其實這件事一旦成功,你完全可以主動傳訊蝕日堡,把怒火轉稼到禹家的頭上,這樣一來,你上報有功,罪責可免,順便再來個戴罪立功什麽的,想個辦法扔掉參使的頭銜,日後不就更少有人關注了嗎?”


    秦烈的主意一個跟著一個,就連常恨秋這種心思靈巧的人都快跟不上了,一個勁兒的稱好,先前對於秦烈泄漏機密的事不知不覺拋在了九霄雲外。


    如此一來,天衣無縫。


    隨後兩人分手作別,秦烈直接迴返落日城。


    這麽一耽擱,又是一整夜,折騰個來迴,一天一夜就這麽過去了。


    當秦烈迴到落日城的時候恢複了容貌,交上了帥令順利進城,猛然間發現夏春秋帶著兩個歸天教的尊者守在城門附近,跟三人打了個對眼,夏春秋直接愣住了,心想這小子什麽時候出城了?


    秦烈看見夏春秋,臉上掛上了淡淡的笑容,知道夏春秋一直守在帥府,目的是等自己出城,結果自己迴來了,他居然不知道,當真可笑,為了刺激一下夏春秋,秦烈默默的走了過去,淡然施禮道:“夏樓主。”


    “秦,秦道友……”夏春秋見秦烈一副不急不燥的樣子,大大方方走過來,心裏那個氣啊,迴頭瞪了一個樊寅,心說這幫白癡怎麽做事的,連個人都看不住。


    一方麵埋怨樊寅等人的無能,夏春秋還不好過早暴露,他還沒想到主意把秦烈引出城外呢,隻能擺出一張笑臉還禮道:“是秦道友,秦道友這是出城了嗎?”


    “嗯,在帥府待的無聊,出去轉轉。”


    “嗬嗬,原來如此,如今落日城的局勢,能像秦道友自由出入的人可不多啊。”


    “是啊,多虧了馬將軍,他給我帥令比通關文牒還要好用,什麽時候出去都行。”


    通關文牒隻限於日間,夏春秋入城之後也弄了一張,但是帥令就沒有限製了,他明擺著告訴夏春秋,自己是夜間出城的,氣的夏春秋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紫。


    秦烈佯裝不知,淡然道:“夏樓主在城門處是要出城嗎?”


    “哦,我……這個,是啊,夜間沒辦法出城,正好趁著辰時出去轉轉。”


    “嗬嗬,那夏樓主請便,在下告辭。”秦烈說完,大步離去。


    待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茫茫人海,夏春秋的臉色可就陰沉下來了,不由分說,迴身啪啪就是是兩記耳光扇在了樊寅的臉上:“廢物,你們是怎麽做事的,連個人都看不住嗎?”


    樊寅委屈的捂著臉欲哭無淚,辯解道:“樓主,屬下等近日輪番值守,一刻沒有放鬆過,誰知道他是怎麽出的帥府啊。”


    “沒出去過,沒出去過他怎麽從城外迴來的?”夏春秋簡直氣炸了,輪番給身邊兩個尊者一通暴罵。


    樊寅和另一人滿肚子委屈,也不敢多說,低著頭敢怒不敢言,夏春秋發了一頓邪火後咬牙道:“還不跟過去,再出現這種失誤,別怪本樓主對你們不客氣,真是廢物。”


    ……


    秦烈沒有聽到夏春秋發火的全過程,但是想想也能猜到盛怒之下的夏春秋會氣成什麽樣子,這廝還以為把自己掩藏的很好,難得他對自己的演技如此有信心。


    當然,秦烈也沒想過馬上解決夏春秋這個大麻煩,反正在落日城是安全的,到不如先把夏春秋晾起來。


    迴到帥府,秦烈這次沒有翻牆,青天白日之下,翻牆是不是顯得有些過分了。


    他從正門入,剛走到門口,負責守在帥府門前的一個兵卒跑了過來:“秦前輩,你終於迴來了,快進去看看吧,禹家的人來了。”


    秦烈救了吳乾元和瓔珞的事帥府裏沒有幾個人是不知道的,這個兵卒就曾見過秦烈。


    隻不過他沒頭沒腦的來了這麽一句,秦烈也有點發蒙,反問道:“禹家的人?禹正宏嗎?他的傷好了?”


    “不止是禹正宏,還來了兩個老者,聽說是幽州禹家的人。”


    “幽州禹家?”秦烈蹙起來眉毛。


    禹家來人必定是為了那日無雙樓門前發生的爭執,不過這些人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過來,他們究竟想幹什麽?


    那日無雙樓發生的爭執不少人看在眼中,隻要明白點事理的都知道,那件事其實跟自己關係並不大,秦烈隻是用氣勢將禹瑞秋和駱堯反震了出去,沒有任何要傷害他們的想法,誰知道後來扯出這麽多的事。


    不過既然幽州禹家來人了,說明禹家對此事格外重視,再聯想到當日禹正宏暴跳如雷的模樣,秦烈忽然意識到,那天馬如龍的分析居然有些道理。


    那個被打傷的年輕人,似乎並不僅僅是無雙樓弟子那般簡單。


    雖然想到某種可能,但是秦烈並不擔心,反而有些高興的情緒起伏不定,禹家來的也太是時候了,自己剛剛和常恨秋決定借禹家之手除掉拓跋父子,禹家人就送上門來了,這是在配合自己的計劃嗎?也罷,那就成全你們。


    想罷,秦烈擺了擺手道:“好吧,我現在就過去,他們在哪?”


    “在後堂,正跟元帥大人、公主殿下僵持呢。”


    “知道了。”


    秦烈說完,加快了腳步,其實他並不知道,在他閉關的那段時間,禹正宏不僅一次派人過來討個說法,但是因為禹正宏傷勢過重,不便出行,吳乾元和瓔珞又一力袒護,故而他們沒有機會見到秦烈,直到昨日,幽州禹家來了兩個大人物,一個是名揚幽州的煉器宗師駱震山,另一個則是聲名遠播的煉丹宗師聞嶽。


    兩大高手,都是禹鴻林身邊的紅人,駱堯便是駱震山之子。


    兒子差點被人打死,老子豈能坐的住,禹正宏傷好之後即刻給幽州禹家傳訊,駱震山得知之後怒不可遏,放棄了修煉,從極遠的地方趕迴幽州禹家,利用傳送陣趕至雲州,而到了雲州的第一天,駱震山便帶著聞嶽上門興帥問罪來了。


    秦烈來到後堂大屋的時候遠遠的便聽到裏麵傳出爭吵之聲,說話的是一個極其洪亮的大嗓門。


    “馬如龍、瓔珞,我的兒子被你們的人打成了重傷,至今還沒有痊愈,他的經脈斷了七條,就算恢複如初,十年之內也不可能有半分精進,這件事你們必須給我一個交待,快把兇手交出來。”


    秦烈腳步微微一頓,聽到粗亮的嗓門,隱隱有些不悅了,兇手?自己算是兇手嗎?禹家人個個都是這麽不講理?


    隨後,馬如龍那沉穩的聲調徐徐飄出:“駱宗師,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今日禹樓主在此,當可做一見證,那日之事,秦恩公並無加害之心,令郎是被一個修魔者擊成重傷,與秦恩公沒有任何關係,禹樓主,你說對嗎?”


    禹正宏此時正坐在擔架竹椅上,臉色陰沉:“馬將軍,當時場麵過於混亂,禹某又在人群後方,看的不是很清楚。”禹正宏抓不住傷了駱堯的真兇,又沒辦法給駱震山一個交待,此時隻能耍賴不認了。


    吳乾元聞言頓時怒極,拍案而起道:“禹正宏,你好歹也算是嬰府期的高手,怎可這般無恥,倘若當時不是那修魔者傷了駱公子,你為何要追出城外,與其兩敗俱傷,哼,你實力不濟放走了真兇,卻拿一個無關之人頂罪,你究竟是何居心?”


    禹正宏臉紅的跟熟透了個蘋果似的,可是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堅持,黑鍋就得由自己來背,禹正宏道:“哼,吳乾元,你敢說秦烈那天沒動手嗎?”


    吳乾元簡直氣炸了,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吳乾元怒道:“禹正宏,無雙樓打開門做生意,秦恩公與無雙樓公平交易,若非你們禹家人當眾反悔,秦恩公會出手震退他們嗎?說到底,是你們禹家無理在先,難不成這天底下隻有你們禹家一個世家,旁人要你們的臉色行事嗎?你們想反悔就想反悔,莫非禹家是強盜匪窩,欺行霸市嗎?”


    吳乾元羽的無比激動,事實上也難怪吳老頭如此激奮,當日之事,看到的人不在少數,禹家如何,人人心中有杆秤,然而禹正宏當麵顛倒黑白,即使此處是實力為尊的修真界,他們做的也太過分了,更何況,這種話是從一個嬰府期的高手口中說出來的,禹正宏究竟還要不要臉了。


    吳乾元的情緒一激動,連帶著把整個禹家都給罵上了,聽到此言,禹正宏、駱震山和聞嶽拍案而起。


    “你說什麽?”


    瓔珞見後堂劍拔弩張,非但沒有出麵阻攔,反倒跟著吳乾元站了起來,一向穩重端莊的公主殿下今天也是被禹家的無恥氣的俏臉微變,寒聲道:“禹正宏,你想幹什麽?給我張大眼睛看清楚了,這裏是落日城帥府,不是幽州禹家的後堂。”


    啪!


    瓔珞一掌拍在玉石桌案上,頓時整張桌案結了厚厚的一層寒冰,後堂的氣溫驟然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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