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應廓遁光掠出之際,沒有人發現,在邴颺藏身的地方,大約十丈開外,一道狸貓般的人影悄悄的摸了過來。


    秦烈的速度很快,但並沒有展現出過人的法力波動,他悄無聲息的流竄在草叢中,借助樹木的掩護接近邴颺,由於藍銀古杉木已經展開了激烈的交戰,所以沒有人發現他的存在。


    “混賬東西,別讓我知道誰在背後搞鬼,否則我一定將他挫骨揚灰。”邴颺正氣的破口大罵,蒯鵬則是滿頭霧水的四下觀望。


    身為一個丹陽期的強者,蒯鵬的警惕性極高,再加上今天這件事本身就透著一股子詭異的味道,他想不小心都不行。


    正當蒯鵬四下觀望的時候,一道人影突然出現在他的身後。


    其實在此之前蒯鵬已經看見了秦烈了,但是秦烈已經距離他們不足五米,蒯鵬剛要驚叫,倏地,一支白色的棒子敲在了他的頭頂上,蒯鵬要喊沒能喊出來,隨後便覺得頭重腳輕,困意襲來。


    “公子……小心……”蒯鵬的喊聲變得有氣無力,不過邴颺聽的還是無比的真切。


    “蒯鵬,你怎麽了。”驀然迴頭,看見蒯鵬朝自己倒下來,邴颺頓時知道自己遇到埋伏了。


    這一刻,他倒是不傻,根本沒有理會蒯鵬,右手一拍乾坤袋,取出了一隻隻有小碗大小的橢圓盒子,這盒子更像裝蛐蛐的盒子,十分扁小,不過秦烈一看,這盒子就不是普通之物。


    沒給邴颺出手的機會,秦烈閃電般的出手將盒子從邴颺的手裏奪了過來,跟著左手一抄,武眠棒盡情揮手,砰砰兩下,直接將邴颺敲睡了過去,然後他又在蒯鵬的腦袋上補上了一棍子。


    他這次的目的是邴颺身上的避毒寶物,沒想過殺人,至於巫族人性情是否暴虐嗜殺,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話又說迴來了,哪個修真者手上又沒有幾條人命。


    秦烈的動作很快,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完成,不過既然動用了武眠棒,當然無法避免的產生了法力波動。


    同一時間,藍焰虎在應廓的連番碾壓之下也呈敗局之勢,這頭威猛的藍焰虎壓根就不是應廓的對手,連挨了幾掌之後,身上的藍焰氣息瘋狂銳減,應廓又祭出了一把削鐵如泥的飛劍,將藍焰虎斬的全身上下到處都是血淋淋的傷口,眼看著就要倒在血泊之中,這時,它發現應廓的攻擊出現了停滯的跡象。


    藍焰虎憋屈的怒吼一聲,幾個起落消失在人群中。


    應廓也沒有追擊,一雙瞳子莫不驚駭的望著邴颺藏身的所在,眼晴裏麵透出陣陣逼人的精光。


    “糟糕,我們中計了,快救公子。”應廓吼著,一馬當先的衝在最前頭,對方敢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出手,顯然對其實力有著充足的自信,應廓可不想一時大意輕敵,放跑了敵人,更何況,這個突然出現的神秘人已經把邴颺夾在腋下了。


    對方是有預謀的。


    應廓的腦袋裏閃過某種可能,對著幾個剛剛消除奇癢的巫族弟子道:“瓦力在什麽地方,把他給我找出來。”


    他一邊咆哮著,一邊殺向秦烈,與此同時,飛劍向行飛了過來,趁著這個間隙,他還從腰際掏出一隻彈丸大小的紅色甲蟲,放在嘴邊吹出一團深紅色的血氣,甲蟲仿佛受到血氣的刺激伸出兩隻透明的翅膀,發出嗡嗡之聲,旋即飛向秦烈,速度竟然比飛劍還要快。


    此時秦烈剛剛把邴颺夾在腋下,正準備逃之夭夭,猛然間他發現一團紅光遁光而來,速度快的連他都看不清究竟是為何物。


    不過秦烈意識到了那紅光來者不善,這一刻想閃避過去又有些困難,下意識的,秦烈靈機一動,將腋下的邴颺抓了起來,單手扣住邴颺的後心把他當作了肉盾往向一推。


    這個動作,可嚇慘了應廓,他那隻紅色甲蟲名為“赤血蠱王”,此蠱寄宿在宿主身體裏,吸食宿主精血並注入毒液。使宿主全身痙攣、起毒瘡,至死方休。就算是嬰府期強者中招,也是必死無疑,何況邴颺那副小身板。


    “赤血蠱王,迴來。”應廓嚇的亡魂皆冒,這要是讓赤血蠱王一口咬在邴颺身上,那小子就非死不可了。


    邴颺是大巫首的兒子,他就算膽子再大,也不敢傷了邴颺分毫啊。


    “大膽,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何下此辣手。”一貫保持鎮定的應廓無論如何也鎮定不下來了,邴颺在人家的手裏,就算他擁有通天徹地的能耐,也不敢亂來。


    “都別動,退迴去,否則我現在就殺了他。”為了掩人耳目,秦烈特意穿了一件肥大的黑袍,把頭和臉都藏的死死的,就算是晴天白日,也休想看到他的真麵目。


    果然,秦烈喊完,應廓不敢再動了,再怎麽說,邴颺的小命還是極為重要的,萬一那小子有了閃失,整個巫族部落恐怕都要天翻地覆。


    此時此刻,蒯鷹和另一名丹陽期的高手還在想辦法接近秦烈,沒等迂迴過去呢,就被應廓一嗓子吼在那了。


    兩個人瞧著應廓還滿心鬱悶,心說你叫什麽叫,不叫我們不就靠過去了。


    可是當他們兩個迴頭的時候才發現,秦烈單手抓著邴颺正對著他們,雖然看不清樣貌,但是對方體表洶湧溢出的氣勢卻是死死的壓製著他們。


    “嬰府期強者?”蒯鷹和另一名丹陽期的高手嚇的滿頭大汗,他們還以為對方的身手普通至極,現在才知道,人家敢單槍匹馬跟他們這麽多人對峙,顯然實力非同一般。


    應廓到底是嬰府期強者,最初的慌亂過去,很快鎮定了下來,他往前站出一步,沉聲道:“你究竟是什麽人?為什麽跟巫族部落作對,說。”


    兜帽之下,秦烈咧了咧嘴:“拜托你最好搞清楚,現在占據主動的是我,不是你,我勸你們最好不要輕舉妄動,我找邴颺有一些重要的事要說,待我問清楚我想知道的一切,我會讓他安全離開。”


    “安全離開?”兩大丹陽期強者嗤之以鼻:“你以為我們會信你說的話嗎?你殺了我們的同伴,還想全身而退,簡直做夢?”


    秦烈望著那不知死活的兩個家夥道:“第一,我說的是事實,信與不信是你們的事,第二……”秦烈看了一眼腳下的蒯鵬道:“他沒有死,隻是睡著了,第三,我想離開,你們根本攔不住我,如果你們不相信,大可以過來試一試,不過到那時,我不敢保證邴颺毫發無傷。好了,我要說的已經說完了,你們想追,就隨你們好了。告辭。”


    秦烈說完,根本不跟這群人廢話,騰起身形,施展出《縹緲神行》的玄技,化成一道光影,閃電般離去。


    “想走?沒門!”


    兩大丹陽期怎麽會輕易相信秦烈的話,拔起身形便要追出去,就在這時,應廓突然叫道:“站住,別追了。”


    “應前輩。”


    “我說不要再追了,你們敢不聽我的話?”應廓心裏何嚐不鬱悶,不過他知道,秦烈說的是事實。


    且不管擄走了邴颺的人究竟是誰,單單從此人身上感受到的雄渾的氣勢,應廓就知道此人的修為不在自己之下,從此人的手中想把邴颺完好無損的搶過來,難度非常之高。


    或許,自己的赤血蠱王能派上一定的用場,但應廓並不敢保證自己一定能夠辦到。


    巫族修行的特征,更多的時候是依靠毒蠱的力量,然而古林外麵的修真者對道法的領悟更加深刻,尤其是此人出手的時候幹脆利落,步步精心算計,看來先前周圍幾個埋伏點的巫族弟子突然奇癢難耐並不是巧合,而是落入了別人的圈套當中。


    今天晚上遇到的事都充滿了巧合,無數種巧合放在一起就是有心了,對方既然準備的這麽充分,他們根本別想從此人的手上把邴颺搶迴來,除非他們不關心邴颺的死活。


    看見秦烈遠去,應廓的心情很差,蒯鷹有點不滿應廓的阻攔,不過應廓的實力極高,他也不敢造次,而是問道:“應前輩,為什麽不追?”


    “追個屁,對方是什麽身手,你是什麽身手,追過去有用嗎?快去看看蒯鵬的情況。”應廓恨聲道。


    蒯鷹趕緊跑過去檢查二弟的情況,果然,到了跟前蒯鷹才發現,蒯鵬全身上下一點傷勢都沒有,氣息很勻,還發出輕微的鼾聲。


    幾大高興鬱悶的要死,這邊打的熱鬧,連公子都被人挾持走了,他居然有心情在那裏睡大覺,這哪裏是一個丹陽期能幹出來的事?


    不過看到二弟沒事,蒯鷹到是鬆了口氣,對應廓說道:“前輩,二弟沒事,的確是睡著了。”


    應廓的臉色陰沉了下來,剛剛他迴頭的時候正好看見秦烈用一根棒子在蒯鵬的腦袋上補了一下,就一下,就能讓人昏昏大睡嗎?那到底是一件什麽樣的法器?為什麽這麽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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