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吳乾元要去給自己的母親治傷,馬君行卻是笑了出來,他實在太擔心母親了,因為從小到大,父親都是南征北討的,隻有母親將他撫養成人,並請來強者傳授他修行功法,可以說從小到大,瓔珞公主一直都沒有離開兒子身邊,哪怕每逢邊境告急需要她去支援,她都是快來快迴,從來沒有朝過三天不在馬君行身邊的。


    在瓔珞公主的悉心培養之下,馬君行的成長也沒有像別的權貴後人那般紈絝,至少,在大事情,他很通情理。


    此時見吳乾元格外關心母親的病情,馬君行微微感動,雖然吳乾元平常與他們馬家關係一直不錯,可是讓一個嬰府前期,還是一個煉丹宗師為了母親的傷勢單槍匹馬涉身犯險,馬君行還是很感激吳乾元的。


    見到吳乾元帶著傷也要看看母親的病情,馬君行格外懂事的問道:“吳爺爺,您要不要再休息一會兒,母親的傷應該還能挺一段時間的。”


    馬如龍見狀點了點頭,不得不說,自己這個兒子在某些方麵還算可以,至少不像王朝中其它紈絝那樣不懂事。


    吳乾元平時也很溺愛馬君行,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那都是皮外傷,還死不了,不過公主的傷毒卻是拖延不得,你懂事,老頭子我高興,不過咱們還是辦正事要緊。”


    “全聽吳爺爺的。”雖然用心虔誠,但聽到母親馬上就會得到救治,馬君行自然忍不住高興起來。


    馬如龍和吳乾元並肩走在前麵,馬君行跟在二人後頭,就聽馬如龍問道:“吳老,此次古林一行,一定阻難重重,不知吳老可有找到穿空草?”


    瓔珞公主中的毒是赤王毒盅,這種毒不是控製人心那種毒盅,而是一種毒粉,一旦中毒,會與氣血融合,變成千百小蟲拚命的擠向紫府,破壞修真者的靈力中樞,無論是金丹還是元嬰,其實都是十分脆弱的,而一旦讓這些赤王盅蟲鑽進了紫府丹田,就算大羅金仙降世,那人也救不迴來了。


    可以說,現在的瓔珞公主已經病入膏肓了,再不施以救治,絕對活不過七天。


    而要化解這種毒盅,必須用到一株草藥做藥引煉丹,這種草藥,就叫穿空草,隻有在赤王盅生存的地方才會有,這也是吳乾元必須深入巫族部落腹地的原因。


    馬君行聽著也走到了吳乾元的身邊,問道:“是啊,昨天晚上巫族部落又出現獸潮了,吳爺爺是不是跟它們遭遇了。”


    馬君行說完,吳乾元的腦海中浮現了一個人影,那堪稱平庸的容貌,卻擁有一雙深邃銳利的雙眼,想起那個人,吳乾元的心裏都湧出了一股慶幸的情緒,他微笑著歎了口氣道:“唉,提起這件事,還真是稱得上兇險二字,其實這一次,老夫差點就迴不來了,多虧了一個人,老夫才僥幸從巫族獸口中逃過一劫,說起來,瓔珞公主的命也算是他救的,如果老夫迴不來了,穿空草自然也帶不進落日城了。”


    “哦?”馬如龍和兒子馬君行聽完下意識的交換了一下眼神,眼晴裏流露出許多疑惑。


    其實頭天夜裏出現獸潮的時候,落日城的守城軍並沒有及時發現,後來樹林深處爆發了一場惡鬥,才引起他們的注意,瞭望樓裏的探子經過一番觀察確定了是獸潮,馬如龍得知此事後馬上安排守城將士做好了浴血奮戰的準備。


    跟巫族鬥了這麽多年,他們太清楚對方的路數了,一般情況下,獸潮隻是先頭部隊,可就算如此,如果規模一旦達到成千上萬,接下來的戰鬥將會格外慘烈,畢竟,那些妖獸都被迷了心智,不怕死、不怕疼,旦凡來的就是一個勁兒往城牆上衝,不殺出一條口子絕不罷休。


    可是當天晚上,落日城守軍等了很久,獸潮也沒有衝過來,他們還納悶的,不知道巫族搞什麽鬼,後來獸潮不見了,馬如龍便派人進樹林排查,結果發現,在某一塊林地中,出現了大量的妖獸屍體,現場的景象十分慘烈,各種三級妖獸被利器分屍,挑走了內丹,其餘的妖獸則是逃之夭夭了。


    隨後馬如龍叫齊了城中的守將商議,可是怎麽想也想不出來當天晚上發生了什麽,於是便不了了之了,可是當他今天早上聽說吳乾元迴來了,馬如龍就意識到,那些妖獸一定是吳大國士殺的,他不僅活著迴到了落日古城,更是阻止了巫族的偷襲,可謂大功一件。


    然而今天問起,馬如龍才發現,事情並非像自己猜測的那般簡單,吳乾元的確是遇到了獸潮,但他卻並不是阻止巫族偷襲的人,這件事背後還引出另一個人,究竟是怎麽迴事呢?


    馬如龍大惑不解,問道:“吳老何出此言,昨天夜裏究竟發生什麽事了?”


    吳乾元笑了笑,剛要解釋,前方馬如龍的住處出現了,吳乾元道:“這件事待會兒再說,先去看看公主殿下的傷勢。”


    “好。”馬如龍也沒說什麽,畢竟還是夫人的傷勢最重要,至於昨天夜裏的事,晚一點探究也沒什麽。


    三人進了瓔珞公主的住處,在一張軟塌上看到了一個雍容端莊並不失仙氣的婦人,此人正是馬如龍的妻子瓔珞公主,她正在床榻上打坐,見到吳乾元出現在自己的小屋中,瓔珞公主蒼白的容顏上浮現出一抹病態的笑容。


    “吳老,您迴來了,真是辛苦吳老了。”


    吳乾元點了點頭,道:“公主殿下無需客套,這是老夫應該做的,請公主殿下稍安,讓老夫給您把把脈。”


    瓔珞公主的傷勢看似極重,沒有繼續客氣,把手腕探了出來,吳乾元伸手往上一搭,臉色變得凝重了起來。


    馬君行急的心亂如麻,等了一會兒,忍不住發問道:“吳爺爺,娘親的傷勢如何了?能治好嗎?”


    吳乾元鬆開了手,忽然笑了,道:“不賴,不賴,公主殿下的傷勢不算好也不算壞,雖然那些赤王毒盅馬上就要侵入紫府,但以殿下的修為,要控製個三到四天不成問題,老夫已經帶迴了穿空草,不出兩日,便可煉成解毒丹,屆時再修養數月,殿下必能恢複如初。”


    “唿!”馬如龍父子一聽,終於鬆了口氣,這陣子瓔珞公主的傷勢可是整個王朝的頭等大事,要是瓔珞公主出現了問題,大楚王朝必定要損失一個嬰府中期的高手,而馬家父子也要失去一個至親之人。


    看到馬如龍父子長出了口氣,吳乾元又想到了秦烈,嘖嘖道:“說起來,老夫也是借了公主殿主的光啊,若不是殿下福澤淵厚、命不該絕,恐怕老夫就迴不來了。”


    瓔珞微微一怔,不解道:“吳老何出此言?”


    因為剛才吳乾元感歎過一番,所以馬如龍率先反映了過來:“吳老說的可是剛剛提到的那個人?”


    “是啊,要不是那位小兄弟,哦,不,應該稱為道友,如果不是他,老夫和公主殿下還真是難逃一劫了,那真是一個驚才豔豔之輩啊,讓老夫都自歎不如。”


    他越是這麽說,馬如龍一家子就越是好奇,馬君行已經忍不住了,催促道:“吳爺爺,您老別總是賣關子啊,昨天夜裏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你說的人又是誰,給我們好好講講啊。”


    吳乾元聞言,也不再隱瞞了,他頓了頓,便開始講起了昨夜的經曆。


    吳老頭的闡述很細致,從他夜潛古林成功找到穿空草之後,到半路上中了敵人的毒粉,再被兩隻血喉翼蝠和獸潮追殺,幾乎一隻腳已經踏進了鬼門關,這個時候,秦烈橫空出世,不僅在危及關頭將他解救了出來,更是把他帶離開險地,隨後當他想問起對方的姓名出處予以答謝的時候,秦烈又突然離開,由始至終沒有留下任何有用的消息。


    吳老頭可能是很久都沒有出去遊曆了,實力突破嬰府期之後,也很難遇到危險,此次被人救了一命,心中充滿的濃濃的感激,於是乎在講述的時候,添加了許多感歎和讚美的詞匯,把秦烈美化的就像一個到處行俠仗義的俠客。


    雖然吳老頭說的天花亂墜,有刻意美化的嫌疑,但他越是這樣,馬氏一家就卻是震驚,他們可是知道,這老頭平時看上去平易近人,但他很少誇人的,哪像這一次,簡直把那個人捧的天上有、地上無,這可不是吳乾元的性格。


    馬家三人麵麵相覷,終於明白了事情的梗概了,敢情吳乾元的確找到了穿空草,可他差點就沒迴來。


    而他所說的無名少俠不但年紀輕,而且修為極高,即使吳乾元都自歎不如,而此人不但救了吳乾元,讓他順利的把穿空草帶了迴來,還歪打正著的阻止了一場災難,可以說,這個人隨便一次仗義之舉,給落日城解決了三個大麻煩。


    一個是救了吳乾元,二是間接救了瓔珞公主,三是讓巫族的一次夜襲計劃胎死腹中,這樣算,那個無名少俠可不就是馬家的大恩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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