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人家的禮物,饒是玄燁子臉皮再厚,也不能一句話都不說拍拍屁-股就走,於是他甘心情願的等著莫空愁、聞天震和殷長風請求他的指點。


    三大仙門的門主聞聲自然喜不自勝,三人對視相望,最後由聞天震作代表問了出來:“前輩慧眼,我等三人的確在修行過程中對玄關重竅一事多有不明,還請前輩指教。”


    玄關重竅,乃是說的連接人體主要幾條重要經脈的必經之路。


    一個修真者能否突破玄關,重竅的重要性就占了近三分之一以上,每每都是因為自身修行的心法無法打通關節,造成阻礙。


    而這種阻礙倘若積累時間太長,還容易對身體造成一定的損傷,或者留下什麽難以治愈的頑疾。


    那些無法在大圓滿之境突破提高的人,有絕大部分就是毀在這裏。


    玄燁子是過來人,提到“玄關重竅”四個字,他大致上就明白過來了,於是說道:“這玄關之所在嗎,因人而宜,不一而足,但多舉有……”


    玄燁子侃侃而談了起來,收了人家的禮物,他也算盡心盡力,左右無事,還能賣弄一番,何樂而不為。


    於是乎,玄燁子還是以自身為課本言經講道,從身體大脈開始,到氣血運轉,再到靈慧清冥,最後是心境節奏,可謂不遺餘力,反正他知道多少東西,隻要無關乎自己的修真心法,並沒有藏著掖著,仔仔細細的講解了開來。


    這一說,便不知道何時結束了。


    當然,玄燁子講解的是自己的經曆,通過這一點向三大門主闡述成嬰的過程,當中有一些特點小卻至關重要的竅門,隻要能融會貫通、悟透悟明,自然可以幫助三大門主節約很多修行的時間。


    隻是他們聽不聽的懂,就跟玄燁子沒有關係了。


    三大門主豎起耳朵聆聽,畢竟丹陽大圓滿像枷鎖一樣桎梏了他們很多年,以往雖然也有心請求高人指點,但是一直找不到誰能像玄燁子這般盡心盡力的。


    很簡單,雲州的嬰府期強者雖然不少,可那些人也不是閑著沒事幹淡疼的,誰會費力不討好的給他們講這麽多東西?


    玄燁子之所以盡心盡力,一來是看在暮野道人的麵子,並且從暮野的角度來看,他也需要獲得一些指點和指教,玄燁子就想著,反正一個人也是說,兩個人也是講,到不如一並說了,也省的費第二遍事。


    至於這二來,便是看在法器和靈丹的份上了。


    總之,玄燁子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做出了本份。


    三大門主聽的真切,細細琢磨,也不敢打斷,把玄燁子的一字一句,都牢牢的記在心裏,因為這字裏行間,對於他們都是無窮寶貴的財富,若能以此展開突破契機,那是再好不過。


    時間如流水,玄燁子從張開口說上第一句話直到吐沫橫飛又斂斂收聲的時候已經將近半個時辰了,時間雖然不長,可三大門主依舊有種意猶未盡之感,隻覺得聽的不過癮,心裏還有很多疑問。


    可是玄燁子喝了口茶,這小小的舉動,讓本來聽的興致勃勃的三大門主為之失落了起來。


    玄燁子放在茶杯,嗬嗬笑道:“今日說了這麽多,不知道對三位是否還有益處?”


    聽此一問,聞天震心裏癢癢的,他還有幾個問題沒搞清楚,開口道:“前輩,這天庭玄關……”


    話到一半,生性穩重的殷長風趕緊把話接了過去:“聞兄,今天前輩想是累了,不如讓前輩休息休息吧。”


    一個嬰府期高手,連說了半個時辰的話會累嗎?


    當然不會。


    要說累,那完全是開玩笑。


    不過殷長風極準的把握到了玄燁子的眼神變化,那般目光雖然仍舊柔和,但已經顯得絲縷不耐煩的征兆。


    這可不是什麽好事?


    偏偏,聞天震沒有瞧出來,還以為殷長風刻意阻撓於他,不滿道:“殷兄,我還有幾個問題沒有解開呢。”


    殷長風臉一紅,輕咳了一聲,那邊莫空愁,已是了然,心想殷門主阻止的好啊,前輩說了這麽久,已經是破天荒的事了,要是引起對方的不快,先前給對方留下的印象不是付之東流了?


    想到此處,莫空愁忙著幫腔道:“是啊,聞兄,前輩也沒說急著離開,你著什麽急,隻要前輩住在遂遠城,你還怕前輩不體念咱們幾個小輩嗎?”


    放長線,釣大魚。


    縱然把禮物送上去了,也不代表玄燁子有義務將他引入嬰府道途,什麽事都得適可而止。


    更何況,今天玄燁子講的東西已經夠他們消化一陣了,所謂貪多嚼不爛,問多了沒有好處。


    玄燁子一直笑著,聞天震卻頗為意外,不過他也是老油條,思緒一轉,便知道兩位老友的打算了,心裏暗暗罵了自己一聲,差點壞了大事,於是賠禮道:“唉,是聞某心切了,兩位道兄說的是,前輩與我等恩同再造,豈可讓前輩操勞至久呢?”


    玄燁子其實並不累,但他已經說的煩了,見三人這麽上路,很是開心的點了點頭。


    既然人家給足了麵子,他也必須做出一些表示,玄燁子道:“無防,老朽還需此地逗留幾日,若有疑難,盡可來問。”


    三人立時大喜,隻不過,他們中途中止,可不僅僅是因為這一個原因,三人交換了下眼色,也沒說讓玄燁子離開,恭送之類的話,反而露出為難之色。


    玄燁子見狀起疑,問道:“你們還有別的事嗎?”


    這個時候,三人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是一言未發。


    明顯有事!


    玄燁子心中了然,感念到幾人很會為人處事,玄燁子也體念一下,道:“有事大可以直言,不必如此。”


    三人做出歎息狀,殷長風道:“既然前輩看出來了,晚輩就不瞞著了,晚輩等人有一事相求,請前輩出手相助……”


    果然有事!


    玄燁子眉目間閃過一道極致內斂的精芒,剛才看這三個老家夥支支吾吾的就沒好事,原來那些禮物真不是白送的,除了請求指點,還有別的事相求,先看看是什麽事吧?


    玄燁子如此勸說著自己,幹脆直接道:“說。”


    “前輩,是這樣的,我們……”三位門主剛要開口。


    正巧這個節骨眼,突然房門外一個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了進來,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守衛,衝進院子裏隔著老遠便對屋中喊道:“三位門主,大事不好了,坊市出事了……”


    莫空愁正要說出最關鍵的事,突然間被人打斷,好不惱火,當下也不顧發生了什麽事,隔著門板嗬斥道:“什麽事慌慌張張的,不是告訴你們,不要隨便闖進來嗎?給我滾出去。”


    他壓根不想聽守衛的解釋,說話間就要趕人。


    然而那守衛卻是沒走,聽出是莫空愁的聲音道:“莫門主,真的出了大事了,您還是去看看吧。”


    “混賬。”見一言沒有喝退下屬,莫空愁頓覺顏麵無光,起身便要開罵,這時,暮野插言了。


    “哎,莫道友,且聽聽他說是什麽事再作定奪。”


    三人看了看玄燁子,心都懸在嗓子眼上,跟嬰府中期強者麵前,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十分小心。


    見玄燁子並沒有露出不悅之色,聞天震皺著眉毛對外麵喊道:“說,究竟什麽事?如果是無關緊要的事,老夫現在就斃了你。”


    外麵的守衛嚇出了一頭的冷汗,可這關鍵的時刻,他不敢欺瞞,當下道:“是莫百川公子,在坊市中與人發生了糾紛,已經動上手了。”


    “百川?”莫空愁一聽,神色一冷,可就是沒往心裏去。


    他知道自己兒子的個性,平時飛揚跋扈了一些,也喜好女子美貌,一準又瞧上了哪家的女修,出言調戲呢,可這也不算什麽大事啊?在遂遠城,他的兒子要調戲誰就去調戲唄,百川的身邊還有暗影保護,能出什麽事?


    什麽事能比現在的事大?


    莫空愁完全想不到自己的兒子得罪了一個不能得罪的人,心裏還沒在意,不滿道:“混賬東西,這算什麽大事,讓百川自己處理,他身邊不是有暗影嗎?若是不敵,讓暗影卻解決好了,快滾。”


    玄燁子在旁邊聽著,一副事不關已的模樣。


    守衛一聽,大覺不妥,連忙道:“不是啊,門主,公子並沒有動手,動手是暗影前輩,而且看現在的樣子,怕是敵不過了?”


    “暗影都敵不過?”莫空愁一聽,無比震撼。


    暗影是他的一個親隨,很久之前就派給了自己的兒子,正因為暗影有著丹陽中期的身手,所以他待在莫百川的身邊,莫空愁很是放心。


    可是現在聽說暗影都動手了,還敵不過對方,來人的修為就可見一斑了啊。


    幾大高手在屋子裏聽著,除了玄燁子和暮野道人事不關已高高掛起之外,三大門主都有些動容。


    聞天震更是直接問了出來:“到底什麽人?敢在遂遠城鬧市。”


    外麵的守衛已經嚇成了一團,哆哆嗦嗦道:“確切的說,不是個人。”


    “不是個人,你在說些什麽?”三大門主怒了。


    守衛道:“與暗影前輩交手的,是一隻靈寶猴。”


    “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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