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燁子直翻白眼,心說你到是看的舒服了,害的老朽現在成了一大群人的眼中釘,弘法、金厥子、白魅,還有那濮陽清凡、夜飛霜,指不定怎麽合計我的,這小子,年紀不大,狡猾的像隻狐狸。


    暗自腹腓一番,玄燁子還不好意思撕破臉皮,皮笑肉不笑道:“道友閑情雅致,可把老朽害苦了啊。”


    秦烈揣著明白裝糊塗道:“哦?坊主何出此言?”


    玄燁子心中恨恨道:你裝,接著裝,他娘的,老子算是折在你手裏了。


    心中暗罵,臉色不變,玄燁子苦笑道:“今日看到你我二人出入坊市者不在少數,想必用不了多久,潁州境內就會傳出一些風聲,道友孤家寡人,可老朽還有偌大個坊市要照看呢,道友就沒往這方麵想過?”


    秦烈嘿嘿一笑,無所謂的擺了擺手:“原來坊主是擔心這個啊,那秦某就要說坊主杞人憂天了,秦某人雖然在潁州闖下不少大禍,可真正與我有仇的,無非是寧狂瀾和水鏡,此二人早已伏誅,還有何後患有言,或許當年之事牽扯頗多,但秦某可從來沒跟弘法、金厥子這些有深仇大恨啊,再說那白魅,她無非想要拜仙令,如今仙力已與在下融為一體,無分彼此,就算她找來還能從在下的身子裏掏出去不成?坊主,你想的太多了……”


    玄燁子笑容有些僵硬道:“還有濮陽清凡呢?”


    秦烈笑道:“那就更不值一提了,當年在北辰山外,可是他手下的北辰三傑害我於先,濮陽清凡再不要臉,還能顛倒黑白不成?他不來便罷了,要是敢來,定然名聲掃地。再者說了,難不成坊主準備一直留在潁州,不去另外幾把靈劍嗎?”


    玄燁子徹底無語了。


    這漂亮的話誰都會說,可事實真是這樣嗎?


    好,你小子住幾天拍拍屁-股走人了,老子還得迴來守著坊市呢,到時候他們找不著你,不得找我出氣啊。


    這些事,玄燁子心裏都明白,可就是沒辦法往外說。


    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玄燁子明知道自己吃虧上當,還得打腫臉充胖子。


    “冷靜,冷靜。”玄燁子暗暗勸著自己。


    過了一會兒,他終於舒緩了過來,心想著強詞奪理不是秦烈的對手,也別跟他說了,話鋒一改,正色道:“秦道友,到了老朽這,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一些廢話可免,道友是怎麽打算的?”


    秦烈也正色起來,問道:“坊主手上的靈劍是哪一柄?”


    “火靈劍,道友的呢?”


    “雷靈劍。”秦烈作答,然後道:“也就是說,你我手中各有一柄靈劍,九中其二,尚有七柄遺落中土,既然咱們聯手,那就齊心合力,找到其它幾柄靈劍。”


    玄燁子點了點頭:“不錯,你我二人聯手,普通的嬰府中期不在話下,若有可能,盡全力奪過來。”


    秦烈接道:“萬一對手是嬰府後期或者大圓滿,咱們就得退而求其次,與其合作,當然,就算是合作,我們也不能落了下風,總之具體的事隨機應變就是了,今日過來,其實在下是想跟坊主商量商量,何時出發?我的意見的是,越快越好,畢竟中土五州路途遙遠,不知那七柄靈劍流落何處啊。”


    玄燁子也是急不可待了,畢竟他守著一把靈劍幾十年,早就按捺不住,正所謂夜長夢多,天知道那聖嬰仙府隔了這麽久會成什麽樣子。


    玄燁子道:“不如這樣吧,待會兒咱們就尋找下一柄靈劍的下落,隻要有線索,三日後就出發,如何?”


    “可以。”


    說話的功夫,言直把滾龍茶端了上來,上好的茶品沒進屋子就溢進滿鼻清香。


    言直把茶水端到秦烈近前,秦烈喝了一口,給玄燁子使了個眼色,後者將言直喝退,二人關上門,各自取出雷靈劍和火靈劍。


    人手一柄。


    二人交換了下眼神,秦烈道:“現在是兩柄靈劍,要用到《追引劍訣》中的合引之法,坊主,你我同時施法,看看另一柄靈劍在什麽地方吧?”


    “好。”


    說幹就幹,絕不拖遝。


    這邊秦烈聲落,那邊玄燁子已經祭起了火靈劍,秦烈同時祭起了手中的雷靈劍。


    兩把靈劍各引雷、火靈力,變成劍針疾速旋轉。


    《追引劍訣》中有一套可以讓兩把以上靈劍共同追引的劍訣,與單一靈劍追引劍訣截然不同,不然的話,兩把靈劍會各自指向對方,難以查找到其它靈劍的下落。


    單單是這個法門,就讓秦烈和玄燁子對聖嬰真人的智慧讚不絕口。


    合引之術施展過後,兩把靈劍嗡嗡作響,過了一會兒,兩把靈劍同時指向南方。


    “南?”


    當靈劍同時定住時,秦烈和玄燁子臉色凝重了起來。


    “果然,第三把靈劍在南方?”玄燁子抬起頭,眼中精芒四射。


    秦烈卻是若有所思:“坊主,你說這《追引劍訣》指向靈劍位置是怎麽個判斷法,為何一次性隻能指向一個方向?”


    玄燁子想了想道:“應該是判斷距離最近的一把靈劍,逐步將剩下的靈劍找出來,除此之外,我想不通有別的解釋。”


    秦烈覺得很合理,誠然道:“有道理,東柱峰位於潁州之南,再往南不遠就出了潁州地界,看來我們此次前路遙遙,歸期不定,我已經準備好了,坊主還要早作打算啊。”


    玄燁子也是個急性子,斷然道:“還作何打算,道友且在此處稍息三日,待老朽安排一番,便隨道友離開,縱使天涯路遠,也要找到聖嬰仙府。”


    說完,玄燁子叫來了言直,給秦烈安排了一個廂房,就在閑雲居的小院當中。


    三天後,玄燁子將嶺南坊市的事宜交給了白胡子老頭言直,按計劃,與秦烈結伴離開東柱峰,在兩把靈劍的指引下向南方飛去。


    應了玄燁子那句話,正所謂天涯路遠,這次離開,秦烈和玄燁子從東柱峰一直往南飛,用三個月的時間離開了潁州地界。


    當他們來到潁州與雲州交界的殞爐山脈的時候,秦烈方才真正見識到了中土五州的地大物博、氣象萬千。


    殞爐山脈,一條縱貫七千裏的龐大山脈,其中有山峰無數、惡穀無窮,山中多毒蛇猛獸、妖物橫生。


    區別於大荒澤,殞爐山脈是雲、潁二州交界之地,還有一個傳聞。


    相傳在上古時期,凡間界百族林立、仙門無數,各大門派霸據一方,時生戰火。


    當其中殞爐山脈尚未形成,乃是沃野無邊的寶地,天材地寶,不計其數。


    後來一些門派為了爭奪資源在殞爐山脈據的七千裏方圓展開無邊的廝殺,戰火連年、積骨如山,最後不知為何,惹來天怒人怨,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幾十個門派分作數個勢力殺的血流成河的時候,天下降下無數巨大的隕石。


    這些隕石最小的像石子,最大的則如山嶽一般,無窮無盡。


    隕石帶著火雨鋪天而降,將沃野寶地撕開了一條長長的裂縫,無數隕石從天而降,從東到西,整整七千裏路被天火籠罩了起來。


    據說當時光時砸的人就在幾百萬近千萬,還不包括那些逃走的散兵遊勇。


    總之幾十個門派誰都沒占到便宜,殞爐山脈的沃野變成了一片焦土,而那隕石之雨並沒有因此停歇,反而在停斷兩日之後再次降下,如此前後數月,災難頻發次數多達二十餘,連天大火燒了半年,終於讓所有隕石形成一條臥龍似的山脈便雲、穎二州分隔開來,形成了最後的雲州和潁州。


    當然,這段曆史一直沒有任何證據,完全是前人先閑杜撰出來的,至於是不是真的隕石之雨,沒有人知道,但是這條山脈最有意思的地方就是,所有山石都是圓方形狀,好像一塊一塊壘起來似的,山中山石中的地氣蘊有火毒,時不時山中會自行引發大火,一燒就是數日,將山石燒的通紅,等到涼卻下來,變得黑不拉嘰、灰不溜秋。


    火毒滲入地下,引來無數以火毒為補毒物,山中的焦野上,就像一條巨大的黑色燃燒帶,到處都是飄揚的灰燼。


    有人說,殞爐山脈的地下有岩漿火泉,地質鬆散,一旦暴發,就是連著幾個山峰同時噴出滔天大火,地勢十分危險,也就不利於當作門派駐地,於是乎便成了兩州交界之地。


    可以說,殞爐山脈方圓七千裏地即是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所謂的威脅,無非是山中橫行的妖獸曾經出現過五級大妖,這種妖獸實力非幽玄期難比,所以在平常的時候,沒有人願意在殞爐山遊蕩,哪怕為了天材地寶,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修為和運氣。


    而所謂的安全,正是因為沒有修真者在此地修行,所以不用擔心被修真者捕殺伏擊。


    這一日,二人飛至殞爐山脈邊界,玄燁子停了下來,提議在殞爐山邊界休息幾日,等越過了殞爐山就是雲州境內的,屆時將會遇到一些門派的高手,不得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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