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嗤!”形如彎鋸的電光擦著水鏡的手背飛了出去,水鏡隻覺得手背一痛,一絲血線濺出。


    她詫異的咦的了一聲,感受到手背受傷還低頭看了一眼,心叫不可能,往常二級法術對自己而言跟撓癢癢似的,怎得電光咒在秦烈的手裏變得如廝的厲害。


    略微疑惑的功夫,漫天的火球水箭陡然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不知不覺間,他發現秦烈放出來的法術從二級變成了三級。


    法術有兩種,修魂者的三級法術玄陰火,修真者的三級法術紫電球。


    這兩門法術在修魂者和修真者的世界並不少見,但鮮有能在頃刻間完成瞬發姿態的人,可以說,秦烈的法術底蘊十分紮實,這點連水鏡都不得不承認。


    隻不過她並沒有感覺到意外的地方,畢竟坊間傳聞,曾經的秦烈對法術的控製和駕馭已經超出了平凡丹陽期高手的規格,此人對法術有一種天生的駕馭能力。


    然而讓水鏡格外疑惑的是,他放出了這麽多的法術,偏偏一個不落的全都打空了,有的是自己擋開的,有的是精準度不夠的,總而言之,一下也沒傷到她。


    水鏡有些納悶,按理說,以秦烈的修為,還不至少將法術打空吧。


    於是她仔細觀察,凝望片刻,水鏡才發現問題變得超出了自己的掌控。


    漫天的玄陰火團和紫電球擦身而過,並沒有像以前那落在院子裏、梅林深處,炸出一個個大坑,反而形成包圍之勢懸停在了半空。


    他在幹什麽?


    好一手淩空攝法的巧妙手段,居然能控製這麽多法術全部停在空中?


    水鏡左右環顧,登時色變。


    她發現剛才射殺而來的火球、水箭、纏繞,以及二級法術火球連珠、電光咒一並飛了迴來,就像被賦予了靈性似的,四麵八方、天上地下,到處都是。


    秦烈手訣還在不斷的變化,祭出大量的法術光團,密密麻麻的將她牢牢的圍了起來。


    “不好。”


    雖然不知道秦烈在幹什麽,但水鏡已經發現這勢頭有些不妙了,這小子控製靈力的能力一下子提高這麽多,竟然以驅物術的方式強行駕馭法力光團停在自己的身圍左右,一定在密謀什麽大招!


    逃出去。


    念頭一轉,水鏡轉身就走,試圖逃到地麵上,然後借助瓦礫廢墟靜觀其變。


    隻可惜,他發現的晚了一些,這時秦烈已經收了功訣,右手豎起掐著一個不知名的指訣滿頭大汗,身上還有明顯的血跡。


    此時秦來意氣風發、兩眼聚光,形同極光射線,瞳子裏透著冷靜的殺意,點指間一團紅光慢悠悠的飄出。


    “你幹什麽?這是什麽手段?”交戰至久,水鏡還是第一次露出恐慌的表情,因為她現在已經逃不出去了。


    尤其她發現了那團紅光格外蹊蹺,有點似曾相識的樣子,略一尋思,水鏡知道那紅光是什麽了,正是開戰之前,秦烈施法出來的第一個法術。


    那個法術讓他通體冒出紅光,卻無攻殺威力,當時水鏡有點好奇,不過後來以為秦烈用的是什麽提高身體素質的法門,就沒在意,因為此後秦烈也使出滿身金光的護體玄技《祖龍氣》,所以她相信這是一種防禦手段。


    哪曾想,完全不是這麽迴事。


    “當然是讓你死了。”


    秦烈久視間終於開口,隨同其人聲落,天上地下、四麵八方的法術光團同一時間向中心飛了過去,目的一致的殺向水鏡。


    雖然還是不明白秦烈這一招的可怕之處,但是水鏡下意識的覺得不對勁兒了,雙手合什,念出幾句咒語,旋即雙掌向外一翻,一個精巧的三色花籃飛了出來。


    秦烈一怔,瞳子猛縮:“本命法寶?看來這妖道的底牌已經盡出了,哼,就算你的本命法寶是防禦類的法器,在秦某的《狂暴之咒》下,你依然逃不了。”


    “狂暴術,疾!”


    字如炸雷,秦烈隔空直點,百餘法術光團,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同時轟向水鏡。


    此時的水鏡頭頂三色花藍一隻,灑下層層三色靈光,形成三層靈光罩,再加之其人體表靈力護盾,防禦機製足有四層。


    轟!


    每一隻火球砸在身上,防禦靈光隻是搖了一搖,未見任何變化。


    第二道水箭射來,濺起水珠無數,防禦靈光護罩仍舊變化不大。


    然而隨著第三、第四、第五——等等攻勢一並砸下的時候,水鏡就沒那輕鬆了。


    轟鳴絕響間,所有人眼睜睜的看著水鏡體表的防禦靈光護罩先是被猛烈的攻勢砸的出現了裂紋,然後第一層直接破開,接著是第二層、第三層,最後,那三色花籃靈力透支,光芒黯淡了下來。


    落梅峰煙雲四起、硝煙彌漫,爆炸聲一道接著一道,秦烈在遠處仍舊不斷的祭出訣法對水鏡進行著不遺餘力的狂轟爛砸。


    轟轟響徹間,最後一層靈力護盾終於破掉了,而天上的懸空法術光團,也隻剩下四隻——兩隻玄陰火團、兩隻紫電球。


    這四隻法術光團可全都是三級法術,雖然不致於殺死水鏡,但是讓他重傷問題還是不大的。


    水鏡見防禦護罩盡數被瓦解,體內血脈沸騰,五髒六腑猶如被大力震蕩,難受的想要吐血,可是再看還有幾道法術光團,她不得已法漫全身,準備擋下最後這一擊。


    四隻法力光團風馳電掣而至,水鏡已經做好了防備,衝著秦烈大喊:“臭小子,接下這四道,恐怕你已無再戰之力,到時你為魚肉,我為刀俎,本齋要將你千刀萬剮……”


    她大吼著,凝起了全身的氣力往向推出數掌。


    秦烈指訣捏的指肚都發白了,漫身的法力都集中在這一刻,雖然法術隻剩下四道,但這四道卻是他籌備已久的殺招。


    靈慧深處,一點紅光透體而出,隔空落在了四道法術光團上,刹那間,玄陰火和紫電球猛然間膨脹了一倍變成四隻紫藍靈球轟在了水鏡在身上。


    “蓬!”


    第一擊,水鏡的掌勁盡數被玄陰火瓦解。


    “轟!”


    第二擊,紫電球將水鏡炸的皮開肉綻。


    “轟!”


    第三下,又是紫電球,正中水鏡的左肩,一片血肉模糊,那隻膀子,直接廢掉。


    “撲!”


    第四擊,最後一團玄陰火落在水鏡身上燃起了全身大火。


    “不,不可能……”


    水鏡驚恐的叫出聲來,聲嘶力竭,手腳亂舞,想撲滅身上噬骨焚魂的玄陰大火。


    但是秦烈不可能讓她如願,這一擊隱藏已久,可以說,是秦烈謀劃已久的唯一殺招。


    秦家所傳《狂暴之咒》,並非攻殺法術,而是一種類似驅物與移花接木的融合性法術,施展此招,可以瞬間提升對法力的駕馭能力,以致於做到遊刃有餘的隔空攝法,與此同時,在狂暴術下,修真者的法術威力會得到成倍的攀升。


    這正是秦烈的低級法術達到中級威力的根本原因。


    當然,施展這樣的法術對身體的傷害極大,最起碼的,法力消耗極為恐怖。


    秦烈來的時候牙齒後頭可是咬著兩粒上品天泉丹的,剛才一猛勁嗑下,才有機會施展出如此強大的殺招。


    籌備了這麽久,就是想一鼓作氣作掉水鏡,他怎麽可能讓水鏡利用法力把身上的玄陰火撲滅。


    話又說迴來,秦烈也十分震驚,自己之前可是一下子瞬發了從一級到三級的法術足足一百三十八記,每一記都灌注了狂暴術的精華,這麽多法術,莫說一個水鏡,就算再來一個,也能炸個體無完膚,結果到好,水鏡的本命法寶居然替她擋下了大部分攻擊。


    眼看著玄陰火勢漸弱,秦烈哪裏敢想太多,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


    秦烈提著刀就衝了上去。


    就在這個時候,山頂上一聲尖厲的嬌叱阻止了他:“秦烈,你敢動手,我就殺了郝三通。”


    郝三通?


    聽到這個名字的秦烈微微一怔,身子一頓,轉頭望去,隻見山頂上一名道姑提著郝三通用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郝道友,你怎麽在這?”


    郝三通神智恍惚,似是沒聽見,秦烈眉頭一皺,連忙用傳音入秘喝斷:“郝三通,醒醒。”


    嗡!


    平地炸雷般的喊聲在郝三通的泥丸中宮一震,頓時清醒了過來,他目光一掃,看見水鏡正被大火焚身,幾欲撲滅,郝三通怪叫道:“快殺了她,別管我。”


    “再說話,先死的就是你……”


    那位道姑陰厲厲的吼著,可是話剛說完,一道黑影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戳在她的太陽穴上。


    啪!


    一聲驚魂巨響,道姑的腦袋像西瓜一樣炸開,不遠處一道黑影直掠而去,直接將郝三通救了下來。


    “十三,做你的事。”


    “二哥。”


    人質在別人手裏秦烈當然不敢輕易下手,好在這個時候秦風沒閑著,趁機偷襲殺掉了道姑,解了秦烈的燃眉之急。


    秦烈目光一掠,轉向水鏡,當其時水鏡身上的大火已近撲滅。


    “想活?沒門。”秦烈甩手就是一個焚心焰丟了出去,直接截斷了水鏡的心脈。


    心火升起、外焰未消,水鏡眼神充滿了怨憤,狂噴出一口鮮血:“秦烈,你果然厲害,今天我敗了,但你也別想好過。”


    水鏡幽怨間心知必死無疑,咬破舌-尖起手結起了菩提印,而且此次施展菩提印的速度極快,幾乎在數息間就完成了訣法的催成。


    秦烈一看大吃一驚,水鏡身上閃爍的血紅光束正是兵解的先兆,這種以兵解之法燃命的一擊,可以大大加快施法速度,可謂以命換命。


    “不好,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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