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馬九河,你居然是修魂者。”


    嘶吼狂叫著,羅傲皇並沒有隻是羞憤求個口快,手上的動作更是不慢,屈指一彈,一道靈光飛出,手心裏飛出了一枚類似鼻煙壺的物件,壺口打開,灑下雨幕無數,猶如頭頂擺了個淋頭,唰唰降下雨水。


    這雨水似乎對火有著極強的克製作用,不知覺間便將玄陰火熄了大半。


    然而玄陰火號稱噬骨焚魂,哪有那麽容易熄滅,雨水效果呈現過半,羅傲皇借此機會拋出金絲三縷,驟然在他和秦烈中間構織成一張金色大網。


    秦烈雖然不知道金色大網的威力如何,但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此為防禦法器,隻要不靠近,就不會出事。


    他本來就沒覺得一招能殺了羅傲皇,風雪神宮的天才,身上沒一兩件保命的寶貝怎麽能行。


    他的目的,是想趁著羅傲皇一時不備將其擊退,然後騰出手來好去收拾韓慶風。


    一個丹陽大圓滿不容易殺,一個丹陽後期,還不容易殺嗎?


    看見羅傲皇一連甩出數件法器,秦烈隻是投去一個輕蔑的眼神,也不追擊,以最快的速度反身殺向劍尖被他踩偏的韓慶風。


    不由分說,狂風看走……


    他的玄技素來偏向大開大闔、雷霆萬鈞,旦凡出去,必須見血,先前對陣羅傲皇隻是臨敵之策,此時碾壓韓慶風方為主要目的。


    愛心手腳被斬的韓慶風氣昏了頭,劍尖被踩偏之後扭身便殺了過來,然而先前的那一幕他看並不是很清楚,隻知道馬九河對著羅傲皇使了一刀,然後用了些法術,不過在他的角度,馬九河的後心是中門大開的,也就意味著無限的可能。


    這種巨大的破綻他也敢露,真是找死,昭兒,你別急,為父現在就給你報仇。


    他歇斯底裏底的殺了過來,哪想到迎來的卻是秦烈的瘋狂痛擊。


    一刀劈了過去,秦烈的刀勢比他的劍勢還要疾、還要猛,刀勁席卷著風林雲空,火辣辣的猶如帶來了一片火海。


    電光火石間悶擊脆響共鳴,法力激蕩引起風林慘變,刀鋒與劍芒碰撞,濺起火星無數,厚重霸烈的刀勢狂瀾席卷般以超強的姿態占穩了上風。


    斬闕十七重勁大力橫生,轟的一聲,直接將韓慶風從半空中擊退,上品靈器赤煉天刀威勢絕倫,一刀便將韓慶風手中利器當眾斬斷。


    隨後刀勢不停,怒海狂瀾一般的撒潑了下去,刀勢一式快似一式,刀勢形同狂風暴雨,劈頭蓋臉的壓向韓慶風。


    以無心打有心,以圓滿碾壓後期,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秦烈的優勢都是相當明顯的。


    韓慶風氣昏了頭沒有及時取出最強的法器防範,等他意識到馬九河有意扮豬吃虎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了。


    看見頭頂刀芒密布如雨,狂烈烈的威霸刀勢天塌地陷的壓來,韓慶風嚇的三魂不見了七魄。


    “羅公子,救我!”


    他狂喊著,手就要伸向乾坤袋,可是秦烈的攻勢太猛烈了,一刀跟著一刀,刀芒與刀芒之間,幾乎沒有任何空隙。


    不僅如此的是,韓慶風總覺得自己的身上像是背著一座山,哪怕動一動手指,都比以前困難百倍。


    生死倏關的時刻,他哪有功夫猜度身上的重力從何而來,還以為是被馬九河的氣勢所懾,束縛了手腳而已。


    一時方寸大亂的韓慶風手剛碰到乾坤袋,眼皮下刀光一閃,唰的一聲,手掌齊腕而斷。


    既然要出手,秦烈就沒打算留有餘地,韓昭借著天道坊的威名胡作非為,如果沒有了他的父親,一個隻剩下腦袋的人殘廢絕對不會給自己造成任何危害。


    除惡勿盡,除仇也勿盡。


    “啊……”


    僅僅數招,兩大高手合力的局麵土崩瓦解,原本勝算極高的二人一個被幽冥大火所焚,至今還在那用法力排除火毒,另一個則是被罡烈勇猛鋒利的長刀跺去了右手。


    這般戲劇化的一幕,讓北辰三傑和郝三通幾近石化在原處了。


    四個人三南一北,俱是瞪大了眼睛,嘴巴足能塞進一隻鴨蛋。


    想到之前隻知道聞風而逃的馬九河,再也眼前這出手淩厲迅捷、狠毒不留餘地的老人,四個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莫少揚使勁的揉著眼睛,話都說不利索了:“大……大師兄,馬九河怎麽會如此厲害?”


    伍德君一口唾沫一口唾沫的咽著,眼晴中的驚駭欲絕分外明澈:“丹陽,七層,老家夥居然把自己藏的這麽深,這套玄技,也太霸道了。”


    秋茂之已經啞口無言了,明明站在遠處,仍能感受到淩厲的刀鋒就像落在自己身上一樣,那灼烈的火苗,在刀勁和法力的催動中變得更為所向披靡。


    “玄陰火?烈焰刀?這個馬九河,為什麽總讓我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呢?”


    秋茂之心思轉了奇快,猝然間一道人影在腦海中閃過,隨即大驚:“他不是馬九河,他是秦烈,是費羅,他是在南境搶了拜仙令的家夥。”


    這一嗓子吼出來,連韓慶風和羅傲皇都驚呆了,也就是這麽一眨眼的功夫,卻加速了韓慶風的死亡。


    領域法戒的萬斤巨力一股腦的強加在韓慶風的頭頂上,借此機會秦烈竄到韓慶風的下方,刀刃一翻,轉而向上,順勢一記撩刀,加上韓慶風受到重力領域壓製疾速迫降的勢頭,巧妙了增強了刀鋒的銳利。


    “噗!”


    刀勢斜撩而過,韓慶風還沒來的及把靈力護盾祭出來,胸口便被赤煉天刀硬生生的劃開一條巨大的口子。


    這個口子從左腿到右肩,連斬開七根肋骨,連同韓慶風的腸子都被給劃成了兩半,胸門大開,鮮血而內髒瞬息噴灑了出去,嘩嘩的流了一地。


    再強的高手受到如此嚴重的傷勢也不會有好結果,韓慶風雙眼瞪成了銅鈴,至死也沒能瞑目。


    一頓爽利果斷幹脆的連招技痛殺了天道坊主,秦烈目色不變,提著赤煉天刀的手背在嘴角上抹去濺到臉上的血跡,神色被一股濃濃的猙獰所取代,隨後容貌一變,恢複了年輕的麵孔。


    “知道了又能如何?秦某便在這裏,有種可以上來試試。”他提著刀挑釁的掃過眾人,不屑之意分外明顯。


    北辰三傑和羅傲皇呆若木雞,短暫片刻竟然沒醒悟過來。


    秦烈迴頭瞪了一眼郝三通:“還不快走?留下等死啊?”


    郝三通已經嚇傻了,聽到秦烈如此一說,連忙扭頭向遠處逃去。


    這時,羅傲皇盤膝懸坐於天上,身上的火苗已經消去九成,然而那三記玄陰火的威力一時半會是消不掉的,他嘴角上溢著鮮血,神色一如秦烈般猙獰。


    “原來你就是那個搶了拜仙令的秦烈,你好大的膽子,天下人都在找你,你居然跑來參加北辰丹會,還故意讓本公子在天下修士麵前丟臉,你有種,真的很有種。”


    秦烈橫了一他一眼,事情發生到今日這般地步,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兩大高手聯手施壓,他不拿出全部的本領根本不可能全身而退,為了自保,隻能以快打快,迅速解決掉一個,重創一個,到時候雖然肯定會暴露身份,但他有足夠的信心,從這幾個丹陽後期、圓滿的高手手中逃出去。


    畢竟,他身上還有兩道疾風符沒用呢。


    一鼓作氣的幹掉了韓慶風,秦烈忽然覺得全身舒爽,這跟以前扮豬吃虎、示敵以弱的情況正好相反,雖然這種行為等於引火燒身,但別說,痛快的施展平生所學,也是一種非凡的曆練。


    當然,這種事以後可不能再亂來了,除非有足夠的自信,絕不能輕易招惹是非。


    秦烈一邊感受快意恩仇的舒快,一邊從生死曆練中揣摩求生技能磨練穩重心情,不知不覺間又有感悟。


    隻不過此時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了,自然沒有必要再裝下去。


    他甩了一眼已經遠去隻剩下一道黑點的郝三通,心想,再撐一會兒,我就可以有多遠走多遠了,反正有了靈龍月果,就可以躲在遊天峰上不再下來,閉關煉出龍虎培嬰丹,衝擊嬰府期,有朝一日功成出關,除了那幾個嬰府期的怪物就沒人能奈我何了。


    如此念頭閃過,秦烈森然的笑了起來:“多謝羅公子誇獎,可惜有句話你說錯了,你在天下修士麵前顏麵無存,可不是我造成的,而是你自取其辱的結果,當然,接下來你沒的不僅僅是麵子,還有你這條命,也將留在北辰山。”


    秦烈說罷,也不知哪裏來的一股狠勁,眉額上挑間一股殺氣破體而出,提著刀便飛向羅傲皇。


    此時的羅傲皇實力大打折扣,又看見秦烈的修為拔高到丹陽大圓滿的程度,當下嚇的魂都快沒了,連連後退的叫道:“秦烈,你敢殺我?我是風雪神宮的的人,你就不怕以後沒好日子過?”


    秦烈嗤之以鼻的一笑:“留著你,恐怕我日後的日子會更不好過,既然結果相同,何必留你狗命。”


    秦烈森冷的說著,全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邪氣凜然的勁兒,隨後他再不多話,屈指連彈,十幾團玄陰火球一並飛向羅傲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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