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梁餘被薛元傑打的重傷倒地,秦烈窩的一肚子的火得到的宣泄,淡笑著,秦烈走了過去,道:“薛府主,怎麽發這麽大火?”秦烈一邊走著一邊微笑,定晴一瞧,杜二和雷耀也在院子。


    不用問啊,這兩個家夥肯定是來告密的。


    秦烈佯裝無事,邁著方步走進了院子中。


    薛元傑一看是秦烈過來了,明顯愣了一下,然後很快掩飾了過去:“烈長老來了?”


    “恩,有些事需要與府主稟報。”他說著,揚著眉毛看了看梁餘,那廝恨的咬牙切齒,估計這會正在心裏罵自己呢。


    秦烈也不搭理他,對薛元傑說道:“薛府主,這是怎麽了?”


    薛元傑臉色很難看,心道:你說怎麽了?他想著,迴答道:“讓他去給你做隨從,他可到好,連你的書房都翻,尊卑不分,死不足惜。”薛元傑說著,走到旁邊的石桌前坐下,抿了一口茶,道:“烈長老,是本府管教不嚴,你說怎麽處置他吧,本府聽你的。”


    秦烈一聽,這是在考驗我啊。


    旁邊杜二和雷耀不敢直視秦烈的眼神,當秦烈看過去的時候,二人幹笑著把頭扭過去。


    秦烈躊躇著,人是肯定不能殺的,梁餘可是薛元傑的心腹,剛剛那一幕,沒準就是為了給自己的看的。


    可是就這麽放了梁餘,豈不是讓薛元傑覺得自己沒脾氣好欺負了?而且這跟自己一直偽裝的性格差很多啊。


    思來想去,秦烈突然一樂,道:“府主,你真的讓屬下處置他嗎?”


    薛元傑目不斜視:“梁餘以下犯上,自然要受嚴懲,烈長老可以隨意處置。”


    杜二和雷耀看著秦烈,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總之那般笑容,多少有些耐人尋味的味道。


    秦烈眼珠一轉,抬掌拍了一下石桌道:“那就殺了吧。”


    “什麽?”杜二和雷耀一聽不約同時的打了個冷戰。


    杜胖子三步並作兩步走了過來道:“烈長老,不至於吧。”


    雷耀也幫著說話:“是啊,施以小戒就算了,何必不依不饒呢,大家都是兄弟。”


    秦烈眼睛一瞪:“誰跟他是兄弟,你問他把我放在眼裏過嗎?在嚴府,欺負我的護院,連一個不懂修行的老人都唿來喝去的,他這麽置我於何地,現在連我的書房都敢翻了,要是有下一次,還指不定幹出什麽以下犯上的事呢……”


    秦烈怒氣衝衝的說著,似乎一點餘地不留。


    杜二聽兩條腿都哆嗦,一個勁兒的給秦烈使眼色,而秦烈卻是視若無睹,道:“你眨什麽眼,眨眼也沒用,殺了殺了,留著浪費糧食。”


    秦烈說話的時候雖然看上去像是沒有顧及薛元傑的心情,但他正在用不經意的目光打量著薛元傑,想看看他的反應。


    果然,薛元傑麵色不改,仿佛事不關已似的,聽完秦烈發完牢騷,很是隨意的抬起了手,竟是看都不看梁餘,道:“來人……”


    這是要下手了。


    秦烈當然不會為了梁餘而把自己置於險境之中,見薛元傑抬起了手,剛說了兩個字,秦烈立馬打斷道:“當……然……”


    薛元傑的話沒說完,轉頭看向秦烈。


    秦烈拉長了聲調,話鋒一改道:“梁餘好歹也是盟內的兄弟,因為這點小事就將他處死,也有失本長老的風範,可他到底把我的房間翻亂了,還毀了桌椅書櫃那麽多東西,就這麽放過他可不行,要不這麽著吧,府主,讓他自掏腰包隨便陪我個幾百塊下品靈石,我就把他當個屁放了。”


    “幾百塊下品靈石?”


    杜二和雷耀一聽腿肚子都在轉筋,心說你真是獅子大開口啊,你那書房裏的東西加在一起值不值一塊下品靈石,還要幾百塊,這也太狠了。


    薛元傑在場,梁餘自是不敢多說,可這時他早就把秦烈在心裏罵了十幾個來迴了,幾百塊下品靈石,你咱不去搶呢?


    可是秦烈,卻是毫無羞恥之心,反問杜二道:“怎麽?還多嗎?我好歹也是個長老呀,這事要是傳出去,我還怎麽見人,幾百塊下品靈石還是看在府主的麵子上,我缺那幾百塊靈石嗎?”


    杜二和雷耀滿頭大汗,一邊抹著一邊笑嘿嘿附合道:“不缺,不缺。”


    “說的就是了。”秦烈說完,轉向薛元傑道:“府主,您意下如何?”


    薛元傑麵無表情,喝了口茶後忽然不經意的勾了下嘴角,這個舉動,讓秦烈心下鬆了口氣。


    其實秦烈一直在薛元傑麵前營造自己無恥貪財、脾氣火爆的個性,因為他知道隻有這樣的個性做事都不經大腦,容易被人輕視,可是幾次見麵的偽裝和表演都沒能讓薛元傑放低戒心,不過這次,秦烈意識到自己成功了。


    那一抹帶著不屑和安心的笑容就是最好的證明。


    薛元傑自詡運籌帷幄,卻不秦烈心裏的小九九算的比他還要精明,薛元傑頓了頓,說道:“幾百塊下品靈石能換一條命,也值了,梁餘,聽見沒有,你可有異議?”


    梁餘此時哪敢說個“不”字,連聲道:“沒有,沒有。”


    “那就拿出三百塊下品靈石放在這,滾下去,日後再有此事發生,本府定不饒你。”


    “是。”


    梁餘說罷,無比肉疼的掏出三塊中品靈石走過來放在了桌子上,然後灰溜溜的離開了。


    梁餘一走,薛元傑笑了,看著秦烈道:“烈長老可滿意?”


    做戲做全套,秦烈笑露白牙,嗖的一聲順手將三塊中品靈石順在袖子裏,笑著道:“其實我不缺這幾塊靈石,但必須給他個教訓,不然的話,出去以後丟的是薛府主的臉啊。”


    杜二和雷耀交換了下眼神,心裏無比鄙夷的罵了一句:財迷。


    見秦烈眼睛笑成了兩道月牙,薛元傑方才問道:“烈長老說說來意吧。”


    秦烈瞧了瞧杜二和雷耀,明知道這兩個家夥已經把沐悠然拜訪嚴府的事告訴給了薛元傑,他也不避諱,直言道:“今天沐家大小姐來過嚴府了。”


    “哦?”薛元傑不動聲色道:“沒想到烈長老與沐家還有些關係?”


    秦烈早就想好了托辭道:“不瞞府主,其實在拜入恩師門下之前,在下與沐小姐有過幾麵之緣,還是她舉薦在下拜恩師為師的。”


    “哦?”薛元傑仿佛來了興趣,道:“還有這事?”


    秦烈道:“之前未對府主表明,還望府主勿怪。”


    薛元傑好像很開心,哈哈一笑道:“沒什麽,烈長老到是說說,沐家大小姐的來意。”


    秦烈欲言又止,看了看杜二和雷耀,薛元傑頓時明白過來,輕咳了一聲,對二人道:“杜二、雷耀,你們兩個先迴去吧。”


    二人稱是,連忙告退。


    二人走後,秦烈才將沐悠然的來意和盤托出。


    這事本來就瞞不住,以薛元傑的手段,什麽事能逃過他的法眼,倒不如全部告之,省得讓他懷疑自己別有用心。


    秦烈說完,薛元傑愁眉不展了,喃喃道:“沒想到麻琛隱忍了三年,竟然與沐家分庭抗禮,沐悠然此來用意深刻,想來沐家與汜水寨的隱忍已經到了極限了,烈長老,你能聯絡到嚴老嗎?”


    秦烈歎了口氣:“哪有那麽容易,恩師雲遊在外,也不知在哪閉關,根本聯絡不到啊。”


    薛元傑笑道:“即便聯絡不到,以烈長老現在的煉丹術,恐怕要弄出幾枚龍虎丹和天泉丹也不難吧。”


    秦烈嘿嘿一樂,道:“府主慧眼,其實屬下近日對恩師的煉丹士確有領悟,已經煉出了中品的龍虎丹和天泉丹。”他說著,拿出兩瓶丹藥,裏麵是龍虎丹和天泉丹各兩枚。


    為了讓薛元傑對自己放低戒心,他也是舍了。


    “這是孝敬府主的。”秦烈表現出的小人嘴臉連他自己都厭惡,可是這是必行之舉。


    薛元傑低眉耷眼的瞧了瞧,並未接過,隻是說道:“烈長老好意本府心領了,烈長老自己留著吧。”


    不要?


    秦烈鬱悶了,中品龍虎丹和天泉丹都不要,薛元傑也太財大氣粗了吧。


    哪知薛元傑說道:“其實令師早在雲遊之前已經煉製出了中品龍虎丹和天泉丹,本府這裏有。”


    秦烈一驚,嚴壽居然早就煉製出中品龍虎丹和天泉丹了?自己居然不知道,一定是煉製出來以後第一時間全都孝敬給薛元傑了,這到也好啊,要不然自己說嚴壽煉出上品丹的借口就太不現實了。


    運氣不錯啊。秦烈暗暗滲出了一身的冷汗。


    二人沉默少頃,薛元傑道:“既然沐家大小姐有求與你,你就幫幫她吧,至於報酬呢,那是你自己出的力,本府不要,不過你要記得,此事是你一人所為,與黑市聯盟沒有關係,另外,你想辦法加入沐家聯盟,給本府打探打探消息。”


    “打探消息?”


    秦烈沒想到薛元傑居然讓自己插手沐家聯盟的事,不過迴頭想想,薛元傑這麽一個八麵玲瓏的人有如此舉動到也正常,可是他究竟讓自己打探什麽消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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