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大發雷霆,一腳將梁餘遠遠踹出,梁餘的身子像炮彈一樣射去,將書房裏的桌椅擺飾撞的七零八落,連牆體都裂開一條大縫,足見這一腳威力有多驚人。


    事實上秦烈並不是因為梁餘翻了他的書房,這書房裏的東西都是嚴壽留下來的普通書籍,大半都沒用,梁餘翻也就翻了,沒必要大動肝火,可是梁餘比較倒黴,他正好在秦烈剛剛從琉璃山的圍攻中九死一生逃出來,王鍋子和祝鬆池言不由衷,對他大加利用,秦烈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迴來又看到梁餘在自己的房間裏翻來找去,沒把自己這個主人放在眼裏,想起薛元傑背後的監視,秦烈這才將積壓的怒火一下子全部發泄到了梁餘的身上。


    說句不客氣的話,梁餘正好撞在槍口上了。


    秦烈一腳踢完了梁餘心裏的火氣還沒撒完,不過他知道梁餘純屬是倒黴催的,當老子這是什麽地方,說翻就翻。


    盛怒之下,秦烈管不了許多,蹬蹬蹬幾步走過去將梁餘的衣領抓起將他提了起來就往外走。


    到了院子外的時候,秦烈順勢一拋,把梁餘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陳相忠帶著護院正好從內院外經過,乍一看秦烈暴跳如雷,紛紛駐足停下來看熱鬧。


    梁餘平素裏在嚴府自視甚高、目中無人,經常欺負嚴府護院,可謂聲名狼藉,此時見梁餘被秦烈又一次暴打,眾護院笑的前仰後合,那叫一個解氣。


    恰好這個時候,王福往院子裏領進了兩個人,這二人不是別人,正是血煞堂的雷耀和聚隆商號的胖子杜二。


    兩人不請自來,原由不知,但好死不死的正趕上秦烈迴來暴打梁餘。


    王福將他們引入內院,正巧看見秦烈把梁餘從書屋裏摔出來,兩人交換了下眼神,連忙一路小跑過來勸架。


    “烈長老,這是怎麽了?什麽事動這麽大的火氣啊?”雷耀三步並作兩步趕上來接下了秦烈正要落下的老拳。


    胖子則是跑過去把梁餘攙扶了起來,勸道:“別打了,別打了,都是自家人,哎喲,出手這個重啊。”


    梁餘嘴角上掛著血跡,嘴裏還不停的往外嘔,胖子一邊勸一邊厭惡的捂著鼻子。


    梁餘見兩位長老出現,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指著秦烈大聲罵道:“烈風,你有種,老子跟你沒完。”這廝可能是知道自己不是秦烈的對手,罵的雖歡,可就是不敢往前上一步。


    秦烈可不管雷耀和杜二,乍聽之下怒火更盛,推開兩米來高的雷耀便走了過來,一身的氣勢無人敢擋:“來,你過來,看我打不死你。”


    梁餘也不是傻子,見秦烈殺氣騰騰的樣子狠狠的打了哆嗦往杜二身後鑽。


    杜二夾在二人中間被他們連撕帶扯,身上華貴袍子都撕出了幾條口子,無奈之下,杜二隻能大喝一聲:“都住手。”


    二人站定,杜二怒氣衝衝道:“這是幹什麽?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嗎?難不成非得把你們兩個帶到府主麵前才肯停手嗎?”


    提及薛元傑,秦烈停下了手,但是怒氣未消,指著梁餘道:“梁餘,我告訴你,這裏是嚴府,府主派你來是做我的隨從的,不是讓你到在來為所欲為的,你馬上把屋子裏的東西原原本本給我放迴去,損壞的東西自己掏腰包買迴來,要不然,今天就是薛府主到此,我也必殺你後快。”


    雷耀和杜二見秦烈動了真怒,不禁大驚,二人不悅的看著梁餘,問道:“梁餘,你到底幹了什麽?”


    梁餘也知道秦烈動了肝火,嚇的戰戰兢兢:“我,我沒幹什麽?”


    秦烈不由火大:“沒幹什麽?沒幹什麽你翻我的書房做什麽?杜二、雷耀,你們兩個閃開,我殺了他,讓我殺了他。”秦烈說著,手掌一拍乾坤袋,水炎雙劍閃爍著赤藍華光飛旋而出,說著便要動手。


    杜二和雷耀一看嚇的亡魂皆冒,這梁餘在黑市聯盟雖然是一個小角色,但卻是薛元傑比較信任的幾個親信之一,可是殺不得啊。


    杜二衝雷耀使了個眼色,兩人一分為二,雷耀上前從後麵把秦烈給抱住了,杜二則是走過去按住了梁餘,怒不可遏道:“梁餘,烈長老的棲息之所是隨便翻的嗎?你這是以下犯上,還不向烈長老陪禮道歉?”


    杜二一邊斥責一邊使勁的衝梁餘擠眼睛,梁餘似乎也覺察到秦烈的憤怒,好漢不吃眼前虧,他咬了咬牙,拱起雙拳道:“梁餘知錯了。”


    見梁餘妥協,杜二眉開眼笑的走了過來道:“烈長老,差不多可以了,你不看在梁餘是同盟道友的份上,看在薛府主的份上就放他一馬吧,如何?”


    其實秦烈壓根也沒那麽大的火氣,但是梁餘挺倒黴的,正巧趕上杜二和雷耀造訪,他總不至於在杜二和雷耀麵前讓梁餘為所欲為,為了造成自己是火爆脾氣、無人敢惹的假象,秦烈刻意把事鬧大。


    果然,梁餘害怕了,杜二和雷耀也是心驚不已,這小子膽子太大了,薛元傑身邊的人,說殺就殺,真有種。


    目的已經達到了,秦烈當然不會真的殺了梁餘,就算殺,至少得找個沒人的地方,於是他佯裝怒氣未消,指著梁餘道:“今天看在薛府主和兩位長老的麵上,我就放你一馬,梁餘,你給我滾,從今天開始,你再敢邁進嚴府大門一步,老子活剝了你。”


    梁餘一怔,他來就是為了監視秦烈的,現在秦烈居然趕他走,府主那邊怎麽交待?梁餘不禁大怒,剛要說話,杜二突然過來一巴掌甩在了梁餘的臉上:“還看個屁,還不快滾?”


    梁餘驚醒,這才意識到自己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要知道剛剛如果沒有杜二插手打醒了他,沒準秦烈真的會當場要了他的小命。


    梁餘怨恨不已,卻對杜二感激莫名,跺了跺腳,梁餘揚長而去。


    梁餘一走,秦烈的怒氣消了大半,別看臉上仍舊餘怒未消,心裏卻是樂開了花,早就想把這廝趕走了,一直沒借口,哼,這下你還不中計。


    書房已經亂套了,沒辦法待人,雷耀和杜二在旁邊相勸,秦烈假裝生了會兒氣後把二人讓進了客居。


    進了屋子命王福奉上了茶點,秦烈大口灌了一杯,杜二和雷耀眉來眼去後,杜二笑問道:“烈長老,就翻了你的書房,不至於動這麽大的火氣吧?”


    秦烈也不多說,裝的跟一個混跡江湖的胡馬似的一甩手:“別提了,不是一次兩次了,這個王八蛋借著薛府主的名聲到我這耀武揚威,我要是再不管管,真把我烈風當軟柿子給捏了。”


    二人同時咽了口吐沫,心忖道: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發了一通邪火的秦烈心情一時大好,佯裝無礙的問道:“咦?兩位長老怎麽有空到烈某這來了?”


    二人麵麵相覷,似有難言之隱,良久後,雷耀咧著大嘴笑道:“是這樣的,聽說老陸前陣子從烈長老這買了兩枚中品龍虎丹和天泉丹,不知可有其事?”


    秦烈心中一凜,消息傳的可真夠快的啊,他麵無表情:“是有,怎麽了?莫非你們兩個……”


    二人尷尬的發笑,杜二連忙放下了茶杯走了過來,一副阿諛奉承的樣子道:“烈長老,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大家都在一個盟內,都是兄弟,有這麽好的東西怎麽就跟老陸分享啊。”


    雷耀隨聲附合道:“是啊,烈兄弟,咱們之間無仇無怨,你有什麽困難跟我們說啊,都是兄弟,咱們怎麽也得兩肋插刀不是?”


    秦烈看著二人裝腔作勢你吹我捧的樣子,肚子都快笑抽筋了,這到是好,跟陸天野的交易一成,自己身上的中品丹的事是瞞不住了,恐怕這件事最早知道的應該是薛元傑吧。


    杜二和雷耀是來求丹的,秦烈身上有很多中品丹藥,不過他可不想輕易的讓他們占了便宜。


    秦烈道:“二位何出此言,大家都為盟內效力,不分彼此,隻是前陣子我需要一些藥材,有求於陸老,而在下更是囊中羞澀,不得已,才拿出中品丹與陸老作交換,讓他給在下打個折扣。”


    杜二多精明,聽完一拍大腿,罵道:“老陸也太不厚道了,都是盟裏的兄弟,要個折扣還講條件。”


    雷耀也不傻,這是在秦烈麵前表現的機會,於是附合道:“就是,換做是我,絕不會這麽做。”


    秦烈見二人一唱一和演雙簧,豈會不明白他們那點小心思,秦烈腦筋急轉,眼下在黑市聯盟,自己的地位尚不穩固,薛元傑疑心重重,外界還有麻琛的外患,實在沒有心思再也他人結怨了,既然杜二和雷耀肯為兩枚破丹藥折腰,自己為何不送個順水人情,跟他們打好關係,雖然自己不求什麽幫助,至少別引來更多的麻煩。


    秦烈想了想,道:“杜長老、雷長老盛意,在下感激不盡,正好,在下手裏還有幾枚丹藥,不知兩位可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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