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秦烈表現的異常憤怒暴虐待,事實上他心裏清楚著呢,像梁餘這種人,隻是薛元傑手底下一條狗,他活著的使命就是按照薛元傑的意思辦事,如今薛元傑需要自己,就會珍之重之,梁餘敢得罪自己?那是他吃了熊心豹子膽,這個節骨眼別說廢了梁餘,就算直接殺了他,薛元傑也不會說半個不字,反而會幫他嚴懲梁餘。


    一個隨便就會被人拋棄的爛人,還想狗仗人勢耀武揚威,腦子進水了。


    陳相忠高興無比,見秦烈如此維護他們這些下人,除了歎服更是溫暖,以前跟嚴壽可沒這麽好的待遇,陳相忠忍不住想把命交給秦烈了。


    “小主人放心,相忠知道該怎麽做。”陳相忠說著,帶著護院離開了小院,不過依舊在院門前放了兩個守衛把守院門。


    秦烈迴到暗室,一肚子邪火泄了大半情緒安定了一些,思來想去覺得不對勁,薛元傑怎麽這麽容易就相信自己了,是,他可能急需融源丹,但他自己不會煉製嗎?他不擅長丹術?


    百思不得其解,無奈之下,秦烈還是將希望寄托在嚴壽的藥書上。


    不知不覺,一夜過去了,看著天色大亮,毫無收獲的秦烈停止了查閱,收拾了一番,修煉了一會兒《真陽罡勁》,到了正午時分。


    今天薛元傑準備給自己介紹幾個人,估計是黑市聯盟的幾個頭頭,他有心讓自己接替嚴壽坐穩長老之位,怕是沒那麽簡單。


    黑市聯盟,跟外城幾個地頭蛇一樣不好惹。


    秦烈想了想,將身上的隨身物品整理了一番,臨近正午才出了門。


    到了院外,秦烈看見了梁餘,這廝頭一天被他暴打了一頓鼻青臉腫,兩側守在院門的守衛看著他想笑又不敢笑,梁餘癟著一張又青又紫又紅的大臉也不敢罵出來,氣氛很是詭異。


    秦烈笑了笑,知道梁餘在等他,信步出了院子:“走吧。”


    也不多說,但是秦烈看到梁餘眼中閃過的一抹怨恨。


    恨就恨,他還能把自己吃了不成,秦烈渾不在意,閑庭信步前往城西。


    出來的時候自然選用的是《玲瓏易骨訣》和靈隱術,秦烈已經想好了,不管薛元傑想幹什麽,一個時辰之內必須離開,免得被人發現自己的底細。


    其實他現在敢肆意張狂無非是因為有張假臉,另外,在黑市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你要是一味的隱忍反倒會被人騎在頭上為所欲為。


    凡事都有個尺量,隻要把握好了,猖獗一點也沒什麽。


    心裏盤算的好好的,二人來到了薛府,這次,薛元傑沒在小院等著,而是由一名下人將二人引入薛府東院的一個大屋中。


    走進屋內,一張碩大的長方形方桌擺在堂屋的正中央,桌子兩側坐著合共四五個穿戴奢華的修士,有年長的老者、有威嚴的中年人,還有一個三十上下的青衣公子,而在這些人的身後,各自站著一名隨從,年紀就參差不齊了。


    薛元傑就坐在方桌的正首位置上,眾人似乎正在聊著什麽,熱火朝天的樣子。


    “府主,烈風到了。”梁餘進了堂屋的第一件事就是走在了秦烈的前麵,並向薛元傑稟報。


    隨後,桌子上的五個頭頭紛紛投向異樣的目光。


    薛元傑笑容溫和,倘若不是知道其身份是赫赫有名的黑市霸主,沒有人能發現藏在其眼底中那一層深邃的冷酷。


    薛元傑指了指右側一張空席椅子,道:“烈風,坐那吧。”


    眾人一驚,目光疑惑的看向薛元傑,薛元穴也不解釋,秦烈自然要表現的尊敬一些,恭敬的向薛元傑施了一禮,大步流星的走到空席椅子上坐了下去。


    此時的堂屋裏安靜的嚇人,所有人都在冷默的打量著秦烈,目光中隱約流露著疑惑、不滿、輕蔑,甚至於仇視……


    無獨有偶的是,此時眾人的元神精神力也紛紛襲來,五股強大的氣機將他裹的死死的,看樣子是在查探他的修為。


    秦烈早有所料,所以出來的時候利用《玲瓏易骨訣》和靈隱術將修為降到了靈虛大圓滿,他知道薛元傑不會再用元神精神力試探他,就算試探也沒用,修真界很多人都喜歡故意隱藏實力,這點不會遭到懷疑。


    而如此舉動,就是防備有人對自己不利,說到底,從秦家出來之後,秦烈就習慣了將自己偽裝成一個弱者,因為隻有這樣,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才會麻痹敵人,並伺機擊敗強敵。


    果然,幾個黑市聯盟的首腦在經過一番查探之後紛紛露出了鄙夷之色,薛元傑又不說話,他們當然不能任憑秦烈這樣毫無地位的人跟他們平起平坐了。


    “薛府主,這小子是誰?”一名黑臉的大漢先開了口,此人身材魁梧,即使坐在那裏也會給人一種壓抑難當的感覺,粗眉、環眼、一臉橫肉,一看便是窮兇極惡的主兒。


    薛元傑聞言答道:“哦,給大家介紹一下,他叫烈風,乃是嚴老的高徒,嚴老出外雲遊已有數年,歸期未定,他的位置落空,而烈風又深得嚴老信任,所以從今往後,直到嚴老迴來之前,這長老的席位就由烈風暫為接管,不知大家可有異議?”


    這句話一問出來,秦烈馬上蹙起了眉毛,很明顯,薛元傑是故意的,這是準備讓在座的幾位給自己一個下馬威啊,同時也是考驗考驗自己的手段。


    果然,對麵一個枯瘦的白袍老頭譏笑出聲:“薛府,這恐怕不合規矩吧,黑市聯盟自成立之初起,我等便定了規矩,能進了這個屋子的人必須經過所有人表決才行,薛府主連通知都不通知一聲,置我等於何處?”


    白袍老頭身邊還有一個胖子,腦滿腸肥,油膩膩的大臉像是塗了一層黃油,聽白袍老頭說完,胖子笑咧咧道:“胡兄說的沒錯,要是讓外麵的人知道我們幾個跟一個毛頭小子平起平坐,我們的臉往哪擱啊,大家說是不是……”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雖然沒有直接蔑視秦烈,但誰都聽的出來,他們根本沒把秦烈放在眼裏。


    秦烈身邊還坐著兩個人,一個是半百老者,一個是青衣公子。


    這時,半百老者開口道:“薛府主,大家對您的話自然百般聽從,可凡事也要講個道理,大家聚在一起不容易,黑市能有今天大家都功不可沒,好不容易有現在的名氣,要是讓外人知道黑市聯盟的暫代長老是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怕是會影響大家的名聲吧。”


    薛元傑依舊不開口,隻是在那微笑,這種情形,秦烈早就料到了,畢竟薛元傑要介紹的人沒點實力是不可能的,而往往高手對弱者的態度大多都是鄙視,也在常理之中。


    所以秦烈根本沒動怒,反而一派淡定從容、事不關已……


    薛元傑看了他一眼,見秦烈不說話,繼續維護道:“話也不能這麽說,到底是嚴老高徒,而且嚴老也叮囑過,他不在的時候,本盟需要到嚴老的地方可以找烈風去辦,這不一樣嗎?”


    “那也要看他有沒有那個本事。”


    薛元傑說完,坐在秦烈左首的青衣公子不幹了,冷聲中此人輕輕揮了一下手中的折扇,三道寒光連著一線打向秦烈的麵門。


    宴無好宴,秦烈豈會沒有準備,心念一動,神思上湧,靈力真元閃電般的在體表形成了一個圓形的靈力護盾,三道寒光打在靈力護盾上,秦烈身子隻是輕輕晃了晃,才看清三道寒光的本體——三道金針。


    歸真期就是歸真期,施法的速度絕不吹噓的,此人的施法速度奇快,不過跟自己還差了一些啊。


    “在座的都是前輩,晚輩初來乍到虛心受教了,不過僅限一次,別給臉不要臉。”


    靈力護盾擋住了青衣公子的金針,眾人皆是一怔,按理說青衣公子的手段已經不錯了,三道金針的威力正好可以擊潰靈虛大圓滿的靈力護盾,可是秦烈居然擋了下來,靈力護盾並沒有碎掉。而最可氣的就是秦烈擋住金針後的話。


    言語間用上了敬語,但語氣中卻是充斥著不屑,尤其是最後句“別給臉不要臉”,當即勾起了眾人的邪火。


    “小子鬥膽。”


    青衣公子自覺顏麵大失,冷哼了一聲持扇向秦烈點來,近距離之下,青衣公子不需起身,左手按住桌麵,右手持扇狂點,直指秦烈上中下三路……


    秦烈見他咄咄逼人,當下也不客氣,遊仙術掌法連連揮動,將鐵扇接下,順勢一帶,行雲流水、綿綿無勁的掌勢似流雲飄虹,帶著青衣公子的招式將力道盡數卸去,隨後反手一推,一股綿綿大力柔中帶剛,嗡的一聲全部迴敬給了青衣公子。


    青衣公子本打算坐著給秦烈一個下馬威,沒想到對方的玄技柔勁十足,大意之下,身子傾斜,隨後掌勁打來的時候,他已經控製不住了,啪一聲,椅子粉碎炸開,青衣公子被秦烈一掌推出了數米開外。


    “嗯?”


    正自不屑的幾大首腦為之一驚,眉頭緊緊的蹙成了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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