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麻煩,什麽麻煩?”秦烈好奇道。


    葉青梅的臉色出奇的凝重,道:“你沒聽過汜水寨?”


    “沒。”秦烈滿頭霧水,聽起來像個寨子的名字,可是以前沒聽過啊。


    葉青梅道:“唉,汜水寨在上元古城人盡皆知,你居然不知道?魏大哥……”


    魏堅歎了口氣道:“兄弟,這汜水寨是甘池山上的一夥盜賊,他們不像上元古城的修真人士乖乖的聽朝廷的命令,反而一直跟朝廷對著幹,他們的寨主叫麻琛,據說是一名歸真大圓滿的強者,出了名的心狠手辣,而且詭計多端,朝廷派兵圍剿了他們好多次都沒能找到他們的老巢,如今在上元古城,談及汜水寨三個字,可謂人人自危啊。”


    “這麽厲害?歸真大圓滿,那隻是一個三流的勢力啊。”


    “是三流沒錯,可是這夥盜賊,傷天害理、無惡不作,就連甘池山上的靈脈,他們都搶過,你說狠不狠?”


    甘池山的靈脈,是皇家園林,隸屬皇族,臣子庶民,無人敢動,汜水寨居然敢搶甘池山靈脈靈石,真是膽大包天了。


    秦烈當然心驚,想不到莫名其妙的得罪了一個如此龐大的勢力,看來以後要多加小心了。


    秦烈點頭道:“那的確是夠狠。”


    魏堅拍了拍秦烈的肩膀道:“所以啊,兄弟,你以後出入上元古城的時候要小心一點,千萬別讓汜水寨的人盯上,不然的話,小命難保哦。”


    秦烈沒有說話,但心裏已經記下了汜水寨這個名字。


    葉柔見秦烈眉頭緊蹙,連忙說道:“秦大哥,你放心,今天的事,我們不會說出去的,反正也沒有看到。”


    葉青梅翻了個白眼:“那可未必,嶽子航和劉文武不也在場,萬一讓他們知道秦烈殺的是汜水寨的人,恐怕……”


    魏堅怒道:“他們敢,要是讓我知道他們出去亂說,老子拔了他們的舌頭。”


    秦烈一言未發,不過心裏暗暗記下了嶽子航、劉文武這兩個人,的確這次自己做的還不夠幹淨利落,白白放跑了兩個親眼目睹自己殺的人家夥,可是自己跟嶽子航、劉文武並無仇怨,總不能為了滅口而殺人吧。


    沒錯,秦烈不認為自己是個像魏堅那樣慷慨大義、厚道豪邁的英雄豪傑,但自己也不是個噬殺成性、泯滅人性的魔頭,走一步看一步,要是嶽子航劉文武不識好歹暗中對付自己,那就別怪秦某人心狠手辣了。


    了解了死者的身份,秦烈便跟著魏堅等人到深山裏尋找獨眼潭蛙,然而運氣不好的是,找了一下午,也沒找到獨眼潭蛙的下落,直到傍晚四人見天色已暗,被逼無奈,隻得原路返迴,到了城裏,秦烈方才跟四人分道揚鑣。


    不過臨走之前,四人都留下了住處的地址,以方便聯係,當然,這也是魏堅提議的,秦烈屬於磨不開麵子的那一種,把自己的住處告訴給了三人,然後他又去了一趟坊市,收購了一些下品丹藥,這才迴到住處。


    迴到住處以後,秦烈清點了一下此行獲得的幾樣戰利品:一隻乾坤袋,幾瓶丹藥,幾張符籙。


    打開乾坤袋將東西全部倒出來一一清點,並沒有令人值得欣喜的東西,這也正常,小胡子的實力雖然比麻子臉強一些,到底還是剛剛步入靈虛後期的修士,有乾坤袋已經很不容易了,跟著他的矮子和瘦高青年連乾坤袋都沒有。


    在小胡子的乾坤袋裏,秦烈又發現了一本《五元勁》的下卷法門,看起來這本秘籍是汜水寨弟子的標配心法,人人都有一本,至於別的,無非是下品聚氣丹、下品護經丹這些爛大街的東西,那小胡子唯一比其他人富有的地方就在於他還有三枚中品聚氣丹。


    總之沒什麽收獲,然而就在秦烈整理了戰利品準備開始修煉的時候,他偶然間發現了一隻竹筒。


    “這是什麽?”


    好奇的秦烈打開了竹筒,裏麵卷著幾張宣紙,展開來一看,竟然有足足七八紙之多,有的宣紙質地老舊泛著黃漬,有的卻像是嶄新的上麵還沾著油墨,秦烈仔細的數了數,正好八張,每一張上麵都畫著一幅地圖,宣紙的正方還有幾個歪歪扭扭的小字,寫著——邙嶺陣圖。


    邙嶺陣圖?什麽東西?


    秦烈攤開紙張鋪在了床上,很快將八張圖紙拚成了一幅完美的地圖。


    地圖上的線條有新有舊,還有各種各樣的標記……


    “這幾棵樹,應該代表的是樹林;這個記號應該是山川;這好像是溪潭……小胡子隨身帶著地圖做什麽?地圖繪製的又是什麽地方呢?”


    秦烈百思不得其解,看了足足半個時辰依然沒有結果。


    無奈之下,他隻能放棄。


    整理好了乾坤袋秦烈繼續修煉《紫陽訣》心法,修行是不能耽擱的,正所謂業精於勤而荒於嬉,隻不過今天他怎麽也無法入定,平心靜氣的修行,運轉了幾大周天之後秦烈收功站起,在屋子裏徘徊了起來。


    他的城府極深,並且生性多疑,仔細迴想著來到上元古城經曆了種種變故,秦烈下意識的產生了某種不詳的預感。


    汜水寨在上元古城可謂臭名昭著,連皇族都下過通緝令,但是他們居然還敢在上元古城安插眼線,四處出沒,如果沒有內應,根本是不可能的。


    如此明目張膽,說明汜水寨的能量很大,大到無法想象,自己前後殺了他們兩夥人,汜水寨絕不可能善罷甘休,不行,這個地方待不下去了,必須馬上離開,而且自己的樣貌也必須改變一下,否則一旦再遇到汜水寨的人,自己肯定插翅難飛。


    想到此處,秦烈簡簡單單的收拾了一番從住處搬了出去,不過他並沒有離開在遠,而是連夜在不遠處的一個客棧住了下來,這次為了掩人耳目,他刻意帶上了不久前買來的鬥笠,將麵孔遮掩的死死的。


    秦烈挑的客棧正好可以看到原來住處的街巷,他一連在那裏守了三天,到了第三天晚上,果然,幾個鬼鬼祟祟的神秘人連夜闖進了自己原先的住處,見此一幕,秦烈翻出窗戶悄悄的跟了過去,來到了原先住處外麵,爬著牆根豎耳聆聽了起來。


    “該死,讓他跑了。”


    “我們得到的消息太晚了,跑了也不奇怪,看來這個叫秦烈的家夥不是普通的修真者。”


    “可是找不到人迴去之後老大肯定會責罰我們,這該如何是好?”


    “沒關係,消息是魏堅說的,要懲罰也輪不到我們,我想想,那人雖然意識到我們會迴來尋仇,難保他不舍得上元古城這等清修之所,他極有可能還會留在上元古城,猴子,你迴去再調些人手過來,在各個城區好好搜一搜,必要的話,可以在黑市那花些靈石找人打聽,勿必將這個人找出來為止。”


    “得咧。”


    靜謐的深夜下,秦烈一字不落的將屋子裏兩個人的談話聽在了耳中,不得還好,乍一聽,心髒都氣的狂跳。


    魏堅?他出賣了我?


    真是人心叵測,魏堅看著像一個光明磊落的漢子,還信誓旦旦的跟我保證不會透露我的住處,沒想到這才三天,他就把我出賣了,真是個奸人,幸好我跑的快,要不然,今天晚上恐怕會徒遭浩劫。


    秦烈憤懣不平的想著,已是將魏堅恨到了骨子去了,偷聽了來人的談話,他強忍住出手傷人的憤怒,直到那兩個神秘人離開了,秦烈方才迴到了客棧。


    迴到客棧裏的秦烈輾轉反側、夜不能寐,思來想去,決定第二天去一趟一品廬。


    要改頭換麵談何容易,幸好結識了祝鬆池,想來他在上元古城應該有些能量,至少可以給自己提供一些幫助。


    打定了主意,秦烈連夜又提純了一些中品聚氣丹和中品護經丹,湊足了整整一百二十枚,第二天一大早就去拜訪祝鬆池去了。


    ……


    隔天,一品廬……


    “秦小先生,最近你去哪了,怎麽一個月了都不見人影。”


    戴著鬥笠找到了一品廬的秦烈跟著祝鬆池來到了後院,剛坐下來就聽著祝鬆池略有不滿的發著牢騷。


    秦烈也沒廢話,直接將一百二十枚中品丹藥全部拍在了桌子上,陰氣沉沉道:“最近遇到點麻煩,不方便現身,這裏你要的丹藥,不多不少,你數數。”


    見秦烈的語氣充滿了陰鬱,祝鬆池錯愕的將桌子上的幾個瓶子收了起來,也不點數,反而問道:“出什麽事了?”


    秦烈沉默了,想到了魏堅,秦烈便氣不打一處來,而根據對魏堅的誤判,他差點走上了黃泉路,這說明,這個世上誰都不可信。


    秦烈想了想,含糊其辭道:“一點小事,問題不大,不過需要祝老幫幫忙。”


    祝鬆池見秦烈不直入主題,活了大半輩子的他頓時意識到事情小不了,不過做為交易雙方,他也很清楚自己和秦烈的關係,於是規避了原委,熱心道:“不方便說,老朽就不問了,秦小先生需要老朽做什麽?”


    “隱姓埋名。”秦烈直言不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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