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晚上一起吃飯吧


    賀言愷那種發自內心的酸澀,將穆皎也感染了,她可以感受得到。


    掀了掀唇,穆皎道:“唐墨,你幫我把他扶上車吧。”


    “好。”


    唐墨走過去,與陸南沂一起,將賀言愷扶著出了包廂,他確實不願意出去,嘴裏還嚷嚷著什麽,穆皎有些聽不清,不過也不需要聽了。


    她已經知道了,賀言愷醉酒的樣子。


    送進了她的車,唐墨囑咐道:“開車小心。”


    穆皎恩了一聲,關上後麵的車門,坐上駕駛位,發動車子離開。


    唐墨和陸南沂站在門口,看著她車子離去,陸南沂嘖嘖兩聲:“我看穆皎也不是那麽冷血動物啊。”


    唐墨意味頗深:“自古當局者迷。”


    “什麽?”


    唐墨沒搭理他,上車離開,誰跟一個智障解釋。


    穆皎將車開到望江苑,一路上,賀言愷時不時的會說一兩句話,都是些醉話,穆皎也聽不太清楚他說什麽,含糊不清的。


    其他的都算老實的,也沒有鬧。


    到了望江苑,李媽已經等在門口,見車來了,便開車出去,看到穆皎,忙道:“太太。”


    穆皎拉開車門的手頓了一下,太太,多少人迴來看到她,還在叫她賀太太,可是她已經不是賀太太了。


    扶著賀言愷下車,她吩咐:“李媽,你去開門,我扶著沒事。”


    李媽忙不大跌的迴去看別墅的門,穆皎則將賀言愷的胳膊放到自己的肩頭,他喝多了,沒什麽意識,所以重量幾乎全部都在穆皎的身上。


    她隻能是摟著他的腰身,另一隻手拽著他的手,顫顫巍巍的扶著他進去。


    幸好沒有摔倒,也就一鼓作氣的和李媽一起,將他扶到了主臥裏,賀言愷倒在床上,她也鬆了口氣。


    迴身對李媽說:“沒什麽事情了,你去休息吧,一會兒我走的時候,會自己帶門的。”


    “太……穆小姐,您不留下來住嗎?已經很晚了。”李媽到底心疼穆皎,哪怕已經過了兩年。


    穆皎彎著唇角,淡淡道:“沒關係,你不用擔心我,去休息吧。”


    李媽也知道,她是個極有主見的人,想要做什麽,自己心裏清楚的很,如果不願意留下來,強求也是沒用的。


    李媽又倒了溫水上來,才又迴去休息。


    穆皎則幫賀言愷脫了鞋子,他穿著西褲襯衫,睡覺一定難受極了,穆皎伸手去解他襯衫的扣子,一顆,兩顆,接到第三顆,賀言愷的手突然抓住了她。


    穆皎頓了下,看向賀言愷,賀言愷閉著眼睛,輕輕握著她的手,呢喃著:“不要走,穆皎,你留下來……”


    他也許都不知道誰送他迴來的,也許都不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就是穆皎。


    可是,他的反應就是很自然,讓穆皎的心一直在起著波瀾。


    沉斂著神色,穆皎抽出自己的手,對他道:“我幫你把衣服脫下來,你睡覺會舒服些。”


    賀言愷又不說話了。


    穆皎便又動手解扣子,襯衫的扣子解開,露出賀言愷健碩的身材,穆皎聳動了下喉嚨,將目光移下來。


    手剛剛放到他的皮帶上,還沒解開呢,就驚唿一聲,她整個人被反身壓到了賀言愷的身下。


    賀言愷凝眉看著她,一臉的怒意,他沒醒酒呢,就是好像差點被人突破了自己的最後一道防線,幾乎是條件反射一樣的起身。


    迷蒙的狀態下,隱隱約約看著穆皎。


    穆皎輕唿了口氣,輕聲道:“賀言愷,你喝多了,我幫你脫衣服。”


    不知道為什麽,這個時候,穆皎竟有些不知所措,她也從沒看過這種事情啊,什麽時候給男人脫過衣服。


    賀言愷閉了下眼睛,大概有些不相信自己看到了誰,再睜開,還是穆皎的臉龐。


    “穆皎。”


    他含糊著開口。


    “是我,你下去可以嗎?”穆皎盡量平和的開口。


    賀言愷則非常堅定的,十分篤定的搖了搖頭:“不要。”


    然後傾身過來,薄唇準確的吻上穆皎的唇,穆皎睜大了眼睛,唔了一聲,雙手推著賀言愷的肩膀,可是,賀言愷根本沒理會那些。


    他以為,這是個夢啊。


    竟然是個夢,那就讓他夢的更加真實一些吧。


    他吻著她,拚命的吻著,她沒有迴應,他就更加的急切。


    手也不時在她身上遊走,穆皎被撩撥著,臉頰有些緋紅,漸漸的,意識也有些渙散了。


    半夜幾點了,再有一會兒怕不是天都要亮了。


    她也累了。


    被賀言愷這樣撩撥,竟然也有些心猿意馬,而且,很奇怪,很奇怪的是,她竟沒有作嘔,沒有反抗。


    這叫穆皎十分的驚訝。


    這個夢好長,好真實,真實的賀言愷一刻也不願意鬆開穆皎,可是,穆皎已經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了。


    他聽得到。


    薄唇離開她的唇,賀言愷的唇還是摩挲著她的臉頰,濕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脖頸上。


    讓她忍不住戰栗。


    而他,則緩緩開口道:“穆皎,在夢裏,你就愛我吧,哪怕僅僅是在夢裏,好不好?”


    穆皎驀然看向他,有些怔,緩了兩秒才道:“這不是夢。”


    “這是夢!”賀言愷有些生氣了,像個孩子一樣的發了脾氣:“這就是夢,穆皎,你別騙我了,你在我的夢裏,還能騙我嗎?”


    穆皎聳動了下喉嚨,想要說什麽,可是,卻有些如鯁在喉,而賀言愷也沒有再讓她說話。


    接下來密集的吻便鋪天蓋地的襲來。


    不知道吻了多久,穆皎一直以為,賀言愷會進行下一步,可是,他隱忍著,在那種時刻,趴在她的身上,低啞著嗓音說:“我會等你的,你不願意,我再也不強迫你了。”


    清晨的陽光灑進了房間,過了會兒,主臥上睡著的男人翻了個身,習慣性的伸手將手機拿到手邊,眯著眼睛看了眼時間,不過七點鍾。


    他頭有些疼,揉著眉心起床,床頭櫃子上放著一杯水,他伸手夠到,竟還是溫熱的。


    狐疑了下,賀言愷掀開被子下床,將睡衣套上,看著扔在椅子上的衣服,思忖了下。


    可昨晚發生什麽,他確實已經不記得了。


    穿戴整齊下樓,李媽將準備好的早餐端出來,並笑著對賀言愷道:“先生,這是穆小姐親自為您準備的早餐,您可多吃一點,還有,她還準備的藥給您吃,怕您一早起身,頭疼。”


    李媽將藥物放到了他的手邊,又囑咐道:“您飯後半小時再吃,這也是穆小姐叮囑的。”


    “你說什麽?誰來過?”


    賀言愷扯著領帶,看向李媽,表麵雖然平靜,但心中已經波瀾四起。


    “昨晚您喝多了,是穆小姐送您迴來的,太晚了,就在這裏留宿了一晚,您起來的時候,她才剛剛離開,早餐和藥物也都是她準備的。”


    李媽就隻好將事情說了一遍。


    這說了不要緊,要緊的是,賀言愷的心啊,就好像這段時間所有的堅持都有了著落一樣。


    嘴角抑製不住的向上揚起。


    忍不住問李媽:“她還說什麽了?”


    李媽想了想:“沒說什麽了。”


    有點失望,可是,足夠了,哪怕就這幾句話,就已經足夠了。


    賀言愷看著早餐,就不頭疼了。


    下午,穆皎在公司參加會議,她依舊是坐在薛茗予的旁邊。


    開會沒一會兒,會議室的門就被敲了兩下,有同事進來,對穆皎說:“穆總,有你的禮物,需要簽收。”


    穆皎也不知道什麽,起身出去,然後就看到一個快遞員抱著一束玫瑰花站在門口,見到她,便道:“你是穆皎吧?”


    穆皎點了點頭,那人就將玫瑰花放到穆皎的手上:“這是你的花,麻煩你簽收一下。”


    穆皎詫異:“我沒有訂花。”


    “那可能是別人送的吧。”快遞員隻負責送貨,誰訂的花他哪裏知道。


    穆皎隻好簽了自己的名字,抱著花迴到會議室,薛茗予淡淡揚著唇角,頗有些意味深長。


    穆皎倒是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繼續開會。


    待開完會以後,她才看了花裏麵夾著的卡片,看過以後,暗暗翻了個白眼,這是花店老板自己打印的吧……


    也壓根沒有透露送花人的任何信息。


    她隨手將卡片夾迴去,judy則走在她身邊,羨慕的說:“誰總的花啊,真漂亮。”


    “你喜歡送給你好了。”穆皎說罷,就真的將花推到她的懷中,然後看了眼時間:“快下班了,我先迴辦公室整理。”


    judy愣了下,看了看花,又看了看穆皎,嘟囔著:“我不是那個意思啊……”


    薛茗予走出來,挑了下眉頭:“花不錯,留著吧。”


    judy輕輕咳了一聲,說實話,這花誰送的,不難猜測啊,能夠送穆皎花的,好像隻有那位先生吧。


    穆皎自然也想到了,而且想到以後,全身心的越發別扭起來。


    收拾了東西,她拎起包包跟薛茗予打了聲招唿,先下了樓。


    “穆皎!”


    到了門口,便聽見有人喊她的名字,那聲音也很熟悉,穆皎眼底流過一絲閃爍,迴過頭,又一派鎮定的看向聲音的方向。


    賀言愷從車上下來,邁開長腿走到她的麵前。


    “穆皎,晚上一起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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