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當我的雙腳脫離地麵的那一瞬,我看到方子翔笑得特別的得意,風從耳旁唿唿的吹過,那種感覺真實極了。


    我大聲的叫喊,伸手不停的撲騰,“赫亦銘,赫亦銘,快救救我……”我撕破喉嚨叫出了聲,但身後卻像是一個黑窟窿一樣,我一直不停的往下跌。


    直到,我被自己的驚叫聲嚇醒,當我猛地坐在床上的時候,一旁的赫亦銘已經從身後抱住了我,“戀戀,你怎麽呢?是不是做噩夢了,別怕,有我在,你別怕。”


    他不停的安慰著我,可這樣的安慰,也不足以消除我內心的恐懼,我看著他,那麽陌生的看著他,而後就哭了。


    我說,“赫亦銘,我做了一個噩夢,夢到我從高樓下跳下去了,但是我麽有見到你,我不甘心。”


    我承認那個夢實在是太清晰,以至於我很難從其中脫離出來,赫亦銘摟抱住我,不停的拍打著我的後背,“放心,我怎麽可能讓你從高樓上跳下去,要是跳,也是我好不好?”


    我立刻就給了他一個巴掌,“你敢!”


    我眼裏還含著淚,卻是一個重重的巴掌落在赫亦銘的臉上,他抓住我的手,放在唇邊親了一口,“沒事的,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有危險的,我也不會輕易去死。我們有了寶兒,馬上還有兩個孩子,一會我們還要生許多許多的孩子,到時候我們兩個人就永遠離不開了。”


    他不停的說著,慢慢的消除了我內心的恐懼,我說,“赫亦銘,你抱著我一會兒,我還是覺得心裏好怕。”他點了點頭,答應了我,就那麽一直摟著我。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我終於沉沉的睡去,可是那抹之前就隱匿在心底的恐懼,卻從未消除過。


    第二天早上,赫亦銘本來不願意去公司的,他想要在家陪著我,阿城打了好幾個電話,他還是去了,我就待在後院裏,陪著那些花花草草。


    赫亦銘說,我罪惡夢受了驚嚇,就應該在家裏好好的休息,我知道他是為我擔心,所以我便答應了他。寶兒和露露稚嫩的讀書聲,時時的傳入到耳中,赫亦軒也融入了這個大家庭的生活,他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在琴房裏練琴。


    整座院子都很安靜,我想,也隻有經曆了波瀾之後,才會感受到靜的可貴。我在那裏坐了很久,一直到快要吃午飯的時候,我才迴房添加了一件衣服。


    放置在床頭櫃上的手機不停的閃爍著,我走過去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


    “喂!”接通電話的時候,我心裏有幾分戰戰兢兢的,也是說不出來的恐懼,可能是因為昨天那個夢,還是心有餘悸。


    電話那頭,隔了好一會兒才響起一個聲音,“戀戀姐,是我,我是張海。”


    聽聞到張海的聲音,我這才放鬆了下來,我在床邊坐下,“張海,怎麽呢?是不是遇到什麽事兒了?”


    我很關切的問道,雖然他離開了齊學東的咖啡館,雖然他選擇了要和曲悠悠在一起,但這些並不會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


    “戀戀姐,您方便嗎?我想跟您見個麵。”


    張海猶豫了片刻,還是對我開了口。


    我之前是打算不出門的,但是張海……我聽著他的聲音,分明是遇到了麻煩。


    讓我對他做到袖手旁觀,我還真是做不到,我答應了他,“好,我過來找你。”


    我換了一身衣服就下了樓,吩咐王媽讓司機在門口等我,我臨上小包就出了們,到了約定地點,車子還麽有停靠下來,我就已經見到了張海。


    他遠遠地站在角落裏,整個人都顯得十分的拘謹,一點都看不出他曾經在齊學東咖啡館裏的颯爽,停好了車,我就下去了。


    我衝他揮了揮手,他縮著脖子就朝我走了過來,“戀戀姐,我真是不懂事,您都這麽大肚子了,我還讓你出來。”


    他很歉疚的說了一句,我拉住他的胳膊,卻是吵車子走過去,“走,姐帶你去吃飯。”


    在車上,他一直都是低垂著頭,很不健談,完全沒有之前的樣子。說實話,看到張海變成現在這樣,我真的是很心疼的。


    如果,他能夠在齊學東的咖啡館繼續幹下去,那麽早晚他一定會出人頭地的,可是……他做出了那樣的選擇。


    我不想氣氛變得尷尬,“張海,最近工作怎麽樣?”我關心的問了一句,提到工作,張海的頭就更低了。


    “姐,我已經一個多月沒上班了。”


    沒上班?我當時就驚嚇了,一個大男人,不上班天天窩在家裏做什麽?我有些不解,蹙著眉頭看著他。


    他躲閃著我的眼睛,一直都不敢看我,隔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悠悠的肚子大了,反應有點大,而且,她害怕一個人在屋裏,怕有人要害她。”


    他是帶著戰戰兢兢跟我說這話的,也許是因為他知道我對曲悠悠沒有好感,也許是曲悠悠對他不過是利用。


    我便沉默了。


    因為,我清楚的知道,無論怎樣的指責都無法改變眼前的事實,路是張海自己選擇的,他必須得像個男人一樣承擔這個結果。


    到了餐館,我點了一桌子菜,張海一直擺手讓我不要點那麽多,我臉上雖然沒有笑意,但是心底卻有對他的心疼,我說,“多點一些,待會兒你給她帶一點迴去。”


    我並不想對曲悠悠好,因為,我比任何人都知道,那個女人不過是想要利用張海罷了。但,她肚子裏畢竟懷著的是張海的孩子。


    俗話說,不堪僧麵看佛麵,我不能因為對曲悠悠的厭惡,就讓那個無辜的孩子受委屈。


    飯吃到一半的時候,張海欲言又止,他時不時的瞟我一眼,想要開口說點什麽,但卻始終都猶豫著要怎麽開口。


    我便放下了筷子,“張海,怎麽呢?時不時有話要跟姐說,你說吧,我聽著呢。”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親切一點,而後一臉期待的看著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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