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放下了武器，你敢殺我？”李向遠冷笑著看著曾子光，“來啊，你會被革職，甚至會坐牢，為了一個已死的人，值得嗎？”但是在曾子光靠近他之後，他才發現，原來曾子光的臉上，也掛著冷笑，那個笑容，可怕的難以形容。
“他救了我的命。如果沒有我的副局長，我現在就不可能站在這裏。革職也好，坐牢也好，哪怕是死了也好，隻要能把他換迴來。如果說你賺了的話……”曾子光把槍口，頂在了李向遠的腦袋上。
“那我就把你賺到的東西，都拿迴來好了曾子光微笑著，扣動了扳機。
【還有！收藏都來吧，燃起來！】
第六十五節 風雨讚歌，不會笑的臉
旬的天色並不是很好，帝都市的這個時候，天氣變得十分反常，作為一個首都，居然也會有沙塵暴了。早上起來，天氣就陰森森的，不一會小雨就稀裏嘩啦的從深灰色的天空中，洋洋灑灑的飄了下來。
寒風陣陣，入秋以來，這是帝都市最冷的一天。這讓付明不得不裹緊了衣服，好像從嘴裏唿出的空氣，都變成了霧氣了。“變冷了啊付明脫下了外套，蓋在了凍得直哆嗦的曾曉婷身上。
曾曉婷打了個噴嚏，“謝謝……”她目不轉睛的看著站在前麵的哥哥曾子光。“那是個對他很重要的人麽？”
付明點了點頭，上前拍了拍曾子光的肩膀。“葬禮結束了。走吧曾子光晃了晃身子，盯著墓碑。
“人民烈士，永垂不朽墓碑上寫道。
曾子光的眼睛停在了墓碑的黑白照片上。那是一張沒有任何表情的臉，讓人感到害怕和恐懼，看不出絲毫的感情。“他早就拍了這張遺照了。我們每個人都有一張，大多數人，都是笑著的。我們都希望臨走的時候，能留下一個笑臉。袁吉也希望如此，可是他不會笑曾子光苦笑了一聲，連聲音都變得沙啞了起來。他的周圍，還站著十幾名吊著胳膊，綁著繃帶的國家安全局調查員，他們在昨天的戰鬥中，都收到了不同程度的槍傷。葬禮已經結束了好一會兒了，可是這些人，仍舊久久不願離去。曾子光上前把照片上的雨水擦幹，可是不一會兒，雨水又沾滿了照片，照片上的那張臉開始變得模糊和扭曲。
“你沒事就好……這是他的最後一句話，直到死前……”曾子光歎了口氣，在袁吉的墓碑旁邊坐了下來。“你們先走吧，我再陪他會兒“你現在是帝都市國家安全局副局長曾子光，對於昨天的事情，你還有一堆東西要處理，你要對你的上級和下屬負責，對民眾和媒體負責。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付明對於曾子光現在的狀態，感到莫名的氣憤，自己當初救的這樣一個人居然是個懦夫。“不要讓我覺得我不值得救你“付明……”曾曉婷拉了拉付明的衣襟，把他拽到了一邊。“哥哥……是個重感情的人。在家裏就總是說，上司同事，對他都很好。雖然我不知道昨天發生了什麽事……能夠讓哥哥這樣的人，也在少數。你就讓他，多呆一會兒吧，他不會為了不值得的事情浪費時間的“付明，你就讓他在這坐一會兒吧李靜雪壓了壓腦袋上的鴨舌帽，也在勸著付明。
“你若是想在這裏浪費時間，我不管你。我還有很多事要做，哪怕沒有國家安全局的幫助付明冷哼了一聲，沒有再去理會坐在地上的曾子光，直接轉頭離去。李向遠死後，猛虎聯盟在黃北省的各個縣市區的勢力，還需要國安局的進一步清剿。而付明現在要做的，就是把通過福東而調查來的情報，報告給國家安全局內管事的人。很明顯，現在的曾子光，不能用了。
“付明，我知道你做的是什麽曾子光慢慢的站了起來，“也許，在你看來，打倒敵人比什麽都重要。在你看來，你是無敵的，你可以在國外馳騁天下，你可以動動手指頭，就能滅掉一個政權，但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人的內心還有一種東西，它叫做感情！這種東西能撐著我們一走走下去，你永遠都不明白……”
“我不明白？” 付明冷笑著轉過身，握緊了拳頭，母親陳芸，去世的瓦西裏 伊萬諾維奇，侯賽因 海克因迪亞斯，以及在死在了家鄉的馬特 亞當斯，現在還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安全部隊成員。每個人，都是他最親密的人。付明快步上前，抬起右拳，狠狠的砸向了曾子光的臉部。
曾子光一個踉蹌，被打倒在地。“你
“在我麵前死去的人有無數，因我而死的人也有無數。我們隻能忘掉過去才能活下去，忘得掉嗎？”付明甩了甩用力過度而疼痛難忍的右手，“忘不掉！這一拳，是我還給你的。如果你還站的起來，如果你還肯站起來，去我的別墅，拿情報，抓人說完，付明轉頭離去，走到一塊墓碑前麵的時候，停留了幾秒，深深的鞠了一個躬，然後走出了公墓大門。那塊墓碑的主人，是他在九年前被殺害的母親，陳芸。
“哥……”曾曉婷看著遠去的付明，又看了看被打倒在地的曾子光，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李靜雪快步追上了付明，坐在了付明轎車的副駕駛座上。引擎發動，車輪緩緩轉動，付明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你這又是何苦，他現在腦子轉不過彎，你又不是不知道。恐怕自從他進入警隊，再到進入國家安全局，還沒遇到過這種事吧李靜雪也安慰著付明，袁吉犧牲了，大家的心裏都不好過。
付明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發了這麽大的火，明明國安局跟自己沒關係，明明他隻是一個軍火商，不該參與政府方麵的行動。“唉，我就是看不慣他這樣。我把他當朋友！他不能這麽軟弱，明明還有那麽多事……”心煩意亂的付明開車都掛錯了檔，引擎發出了幾聲不和諧的聲音，在路邊熄火了。
“我來開吧，” 李靜雪歎了口氣走下汽車，她還沒見過付明不淡定到這種程度。“你現在迴家，好好休息一下吧。反正是周日。我想福伯應該會把事情處理好的付明點了點頭，手機卻響了起來，是國際長途，d國的區號。“可可？你到了嗎？”
“剛剛下飛機，昨天你沒來，是出事了麽？k，有沒有受傷？”可可 海克因迪亞斯的聲音顯得十分急切，“剛下飛機，就開始想你了，怎麽辦？”
付明現在完全沒心情說這些，“我沒事……國安局倒是出了點事。很快就處理完了，你放心。再過一個月就是iadc峰會了，再等一個月，我們就又能見麵了。著什麽急付明從口袋裏掏出了香煙，可可和曾曉婷現在都不在身邊，李靜雪也是懶得管他了。
“那好吧，就算是在c國國內，你也小心點，我一點都不想現在什麽事了，iadc內部的事情，是最重要的可可的聲音十分溫柔，這讓付明覺得舒服了很多。
付明深深的吸了一口香煙，答應了一聲就掛掉了電話，可是還沒等上車，手機卻又響了起來。
“福伯，情報怎樣了？”付明接起了電話，把抽了沒幾口的香煙直接扔掉了。
“都準備妥當了，猛虎聯盟的人，一個都跑不了。老板……我有點事要跟你旁邊的人說福東的語氣十分嚴肅，事實上，他並不知道付明身邊有誰。
付明楞了一下神，不知道福東在想什麽，但是出於對福東的新人，仍舊是把手機遞給了身旁的李靜雪。“福伯，說是要找你李靜雪疑惑的接過了手機，“福伯？”
福東歎了口氣，“他身邊有人就好，李中尉，你現在，把他身上的武器拿走，然後讓他找個地方坐下來。把手機，還給他李靜雪也是一頭霧水，付明的身上沒有任何武器，她還是按照福東的指使，先讓付明坐到了副駕駛座上，又把手機遞給了付明。“我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付明接過了手機，認真的聽著聽筒。
“老板，我希望你聽到這個消息，能夠冷靜一些“有話直說，磨磨唧唧的付明的心裏產生了一種不詳的預感。
“總裁先生的病情惡化，現在住進了r國莫斯科公立醫院。十分鍾前的通知，情況不是很好，已經不能自理了，醫生說，是死是活，也就是這幾天了。老板，你是不是……去r國走一趟？”
付明的表情凝固在了臉上，張了張嘴，幾分鍾沒說出話來。
“老板，您沒事吧……”福東聽到電話那邊沒了聲音，頓時皺緊了眉頭。
“付明，你怎麽了？” 李靜雪發動了汽車，看著付明臉上的表情。
“我沒事……”付明閉上了眼睛，用力咽下了一口唾沫，聲音頓時變得沙啞了起來。“福伯，訂好機票，越早越好，無論怎樣，在老頭子死前，你要讓我見他一麵 付明掛掉了電話，把臉埋在了雙手裏。
“你父親……”李靜雪皺著眉頭，盯著旁邊的付明。
“其實，我早就已經做好了失去他的準備。從六年前他離開c國開始，我就已經有了接受現實的準備。可是六年過去了，還是沒有任何事情發生。我原本以為，老頭子會抱孫子呢……”付明的身體開始顫抖起來，聲音也漸漸的微弱了。“可是，等到這一天真正到來的時候，我卻發現，我什麽都沒準備好……” 付明已經帶著哭腔了，他用力的抽了一下鼻子，抬起頭的時候，眼圈都紅了。
“想哭，就哭出來，不丟人，畢竟他是你的父親。他值得你這樣李靜雪加快了車速，車子在公路上飛一般的向付明的別墅駛去。
【主線劇情開始推進】
第六十六節 最後一眼
“你還是來了躺在病床上的付忠天臉色十分不好，長期的化療和放療，讓他的身體變得十分虛弱，各種病發症時時刻刻的折磨著他，並不是付忠天不想要迴c國，也不是cia和iadc對他看的太嚴，而是因為他的身體，已經到了不可挽迴的地步了。現在的他，身上插滿了針頭，體外血液循環裝置在嗡嗡的工作著，他的心髒已經承受不了這麽高的負荷，隻能靠機器來維持生命。
“我有必要，送你最後一程坐在病床旁邊的西方人十分消瘦，白淨的臉龐，幾乎沒有血色，他笑了笑，為付忠天把被子蓋好。這次來r國，他的身邊沒有人跟著。但是病房裏麵倒下的兩個保鏢，卻說明了他身手不凡。他的代號是吸血鬼，名字叫做亞曆山大 s 威靈頓，iadc現任主席。
“亞曆山大。當初的幾個人，都死了付忠天把自己的氧氣罩摘了下來，用盡了全力轉過頭，依舊眼神堅毅的看著吸血鬼。
“瓦西裏 伊萬諾維奇，侯賽因 海克因迪亞斯，都死在了我手裏吸血鬼臉上的微笑仍舊沒有消失，這個微笑沒有感情，隻是純粹的禮儀性，跟付明倒是有些相似。“我很抱歉，付。我很抱歉……”
“起碼，我想在死之前，見我兒子一麵。不過……做你應該做的事情吧付忠天嚴重的咳嗽了幾聲，閉上了眼睛。
“不要在說話了吸血鬼把氧氣罩又給付忠天戴了迴去。“我想告訴你，也請你相信我。事情變得十分糟糕，我不得不這麽做，我不得不采取最後的手段了吸血鬼站了起來，深深的歎了口氣，“我不會忘記九年前的約定吸血鬼看不到氧氣罩下麵，付忠天的那張臉。
付忠天嘴角泛起了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點了點頭。
“付，我很抱歉。你們都是我最敬佩的人。可我不得不一個一個的殺死你們。瓦西裏和侯賽因臨死之前，我都見過他們，是我親手把子彈打進了他們的腦袋！這個提議，是你提出來的，可是現在見到了你，我卻下不去手……”
付忠天用力的抬起了手，手指上還夾著檢測血壓和體外循環脈搏的東西。他用手指，指了指床頭櫃的抽屜。
亞曆山大揉著自己的太陽穴，打開了抽屜。裏麵隻有一張字條。他看了一眼，微微的笑了笑。“付，我知道你不會怪我。我會做到的。你們都去了，我會做到的。我會替你們完成你們做不到的事情他把字條放在了桌子上。
“請問，付忠天的病房在那裏？”付明喘著粗氣跑到了醫院三樓的病房護士站。“我是他的兒子他的俄語說的十分流利，跟付忠天一樣。
“現在已經過了探視的時間了，怎麽還有人來……”護士不耐煩的打了個哈欠，看了看鍾表，r國時間淩晨四點十分。“還讓不讓我休息了！一個接一個”
“還有別人來嗎？”付明一聽愣了，付忠天病重的消息，他連可可都沒來得及告訴。剛剛下了飛機，他就用付氏貿易運輸公司提供的車子抵達了這裏，公司裏來接他的，隻有兩個本地人。
而且在r國，付忠天應該也沒有任何朋友才對！
“305號病房，是單人病房，小聲點，不要吵到了其他的病人！那個人來了，應該還沒走呢護士說完，就又捧著一本小說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沒有再理會付明。
“小心點，有人捷足先登了付明從背後掏出了手槍，手還在不斷的顫抖。“趕緊過去付明身後的兩個公司成員也都掏出手槍，擰上了消音器，快步跑向病房。
“誒，你們小點聲……”護士剛剛站起來，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原本305病房裏麵就住了一個怪人，住院還帶了兩個保鏢，連警察都趕不走，這次來看望他的三個人，手裏居然還拿著槍。
“閉上你的嘴，護士小姐。你不應該死在這付明冷冷的扔下一句話，跟在了前麵那兩個人的後麵。
“應該就在前麵的那個拐角處一個公司成員靠在了拐角的地方，猛的舉著槍探出了身子，迎麵卻看到了一個身穿白色大褂的醫生。
那個醫生看到手槍，趕忙舉起了雙手，“怎麽迴事？你們是誰？”
“對不起！快走公司成員揮了揮手，示意後麵的人上來。
付明狐疑的看了醫生一眼，也沒有多想，直接跟著公司成員衝到了病房裏麵。
病房裏的地麵上，躺著兩個保鏢，他們的屍體已經開始僵硬，地麵上的血液也變成了暗紅色，每人的腦袋上都有一個彈孔，死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是屋子裏十分整齊，並沒有搏鬥的痕跡，地麵上連子彈殼都沒有。
付明撲到了床前，摸著付忠天的頸動脈。“父親……”付忠天的頸動脈，已經沒有了絲毫跳動的節奏。
體外血液循環機器的其中一根導管從付忠天的身體裏，被拔了下來，導管裏的鮮血還在啪嗒啪嗒的滴在地上。
付明掀開了被子，原本開在心髒動脈的導管口子，還在不斷的往外冒血，整個被子裏麵和床單上，滿是鮮紅的血跡，把付明的眼睛都映成了紅色。
“那個醫生，追付明迴過頭去大吼。
兩個公司成員楞了一下，幾乎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東西，付忠天一直呆在r國莫斯科的公司駐地，已經呆了六年，兩個成員對付忠天這個風趣而嚴肅的總裁先生，非常有好感，甚至是敬佩，他們不敢相信，幾天前還在跟他們開玩笑的付忠天，在這個時候就已經成為了一具屍體。
在聽到付明的吼聲之後，他們馬上拎著槍跑到了走廊上，可是走廊上一個人影都沒有，護士站的那個護士，也已經被扭斷了脖子癱倒在了地上。兩個人向窗外望去，樓下停著的一輛汽車飛快的開走，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
付明摘下了付忠天臉上的氧氣罩，摸著那張蒼老而消瘦的臉龐，付忠天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刮胡子了，胡茬很硬，紮的付明滿手疼痛。
“父親……父親……”付明把頭埋在了付忠天的臉旁邊，兩行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就那麽一會兒，就不能對等我一會兒……六年……就不能，再多等我幾分鍾……兒子不孝，兒子是個廢物，連你都保不住，連我的父親我都保不住付明瘋狂的大吼著，抬起手裏的手槍對著天花板死命的扣動扳機，帶有消音器的m9手槍噗噗噗噗的連續發射，天花板上的牆皮碎屑不斷的落了下來。槍栓砰的一聲彈開，付明打空了彈夾裏的子彈。
“啊……”付明對著天花板大吼，雙手撐地，跪在了地上。付明的叫聲吵醒了周圍的病人和病人家屬，很多人紛紛來到了病房門口，看著裏麵的景象，也有人偷偷的按著手機，通知了警察。
“副總……”兩名公司成員迴到了病房，卻發現，自己叫錯了名字。在付忠天死後，付明已經成為了付氏貿易運輸公司的總裁。“總裁先生。警察快來了他們已經隱隱約約的聽到了警笛的聲音。
付明把手裏的手槍和底下的彈殼都遞給了公司成員，“你們先走，我留在這“這……不好解釋！您剛剛開過槍，有目擊者！警察到了，一定會把您帶走的公司成員急了，警笛聲越來越近，好像已經是停在了樓下了。
“我不能把他留在這。我不能把他自己留在這。我是他的兒子，我要帶他迴家付明在病床前坐了下來，解開了付忠天身上的衣服口子，胸口的導管口已經不再往外冒血了，付忠天沒有血可流了。付明到了點水，拿起了毛巾，清理著付忠天胸口的血跡，可是那一大攤血跡，付明怎麽擦，都擦不幹淨。
“快走，這是命令
兩個公司成員點了點頭，向付明敬了一個禮，又對著付忠天深深的鞠了一躬，快步跑了出去。
“我把你帶迴家。我會帶你去見母親。不用怕，母親說了，不怪你。我帶你去見他付明聲音哽咽著，在臉盆中洗著毛巾，不斷的擦拭著付忠天身上的血跡。
“多長時間沒刮胡子了，老頭子。這下，我不能叫你老不死的了。我多希望你老不死啊……可可喜歡我，我也喜歡她。我們會結婚吧。我還想你能夠見證我的婚禮……我多想……我多想……看你最後一眼……”擦著擦著，付明摟住了父親的臉，深深的埋在了自己的懷裏。
付明翻找著桌子上的東西，抓到了一張小紙條。付明擦了擦被淚水模糊的雙眼，看著這張字條。字條上的自己他很熟悉，這是付忠天的親筆。付忠天的字跡，誰都模仿不出來。
“兒子。無論發生什麽事，不要怪亞曆山大付明看著字條上的字，愣住了。
第六十七節 你不是孤身一人 上
審訊室裏的燈光十分昏暗，就算是在白天，這裏也沒有任何的光亮，所有的光都是由桌子上的那盞台燈發出來的。房間裏煙霧繚繞，兩個r國警察坐在桌子前麵，麵對著戴有手銬的付明。
“先生，我叫卡馬洛夫 舍普琴科。我希望你能配合我們的調查，請你認真的迴答我的問題。或許我能幫的上你卡馬洛夫掐滅了手中的煙頭，他看了看手表，時間已經是早上六點多了，麵前的這個年輕的東方人，自從被帶迴r國莫斯科警察局後，就一句話都沒說。卡馬洛夫已經抽了五根煙了。
“我需要一杯水付明舉起了戴著手銬的雙手，揉了揉幹澀的眼睛，聲音也變得十分沙啞了。
卡馬洛夫拍了拍另一名警員的肩膀，警員一個激靈，出去拿了一杯熱水，遞給了付明。
付明接過杯子，喝了一口水，覺得好了很多。一夜沒睡的他，麵容十分憔悴，頭發亂成一團，襯衫的胸口處，還有一大攤血跡。
“我叫付明。c國付氏貿易運輸公司總裁。我是個軍火商。死者是我的父親，付氏貿易運輸公司前總裁，付忠天。這些東西，應該足夠你查一段時間了。我不想說話。請你在調查完畢之後，把我的父親還給我。我要帶他迴家付明喝完了水，把杯子遞還給了那個警察，隨後閉上了眼睛，一聲不吭。純正的俄語讓旁邊的那名警察十分詫異。
卡馬洛夫的耐心已經到了極限，他一拳頭砸在了桌子上，“醫院裏開槍，你以為你真的是受害者嗎？這裏是r國，不是c國，r國的警察，不像c國那樣軟弱付明仍舊閉著眼睛，把手放到了腿上，毫無反應。
“媽的卡馬洛夫拿起了桌子上的警棍，“軍火商又怎樣他舉起警棍，狠狠的捅向了付明的小腹。
付明感到腹部劇痛，頓時睜開了眼睛，隻有水的嘔吐物從嘴裏噴了出來，發出了一陣劇烈的咳嗽。他已經很長時間沒吃東西了。
見到付明仍舊沒有任何反應，卡馬洛夫記下了付明剛才說的話，讓警員先把記錄送了出去。軍火商的身份，不論是真是假，總歸是需要r國的情報機構調查一番的。
警員剛出去沒一會兒，就又跑了進來。
“局長已經簽字了，有人要保釋他警員把嘴湊到了馬卡洛夫的耳朵旁邊，小聲說道。
“他救了我的命。如果沒有我的副局長，我現在就不可能站在這裏。革職也好，坐牢也好，哪怕是死了也好，隻要能把他換迴來。如果說你賺了的話……”曾子光把槍口，頂在了李向遠的腦袋上。
“那我就把你賺到的東西，都拿迴來好了曾子光微笑著，扣動了扳機。
【還有！收藏都來吧，燃起來！】
第六十五節 風雨讚歌，不會笑的臉
旬的天色並不是很好，帝都市的這個時候，天氣變得十分反常，作為一個首都，居然也會有沙塵暴了。早上起來，天氣就陰森森的，不一會小雨就稀裏嘩啦的從深灰色的天空中，洋洋灑灑的飄了下來。
寒風陣陣，入秋以來，這是帝都市最冷的一天。這讓付明不得不裹緊了衣服，好像從嘴裏唿出的空氣，都變成了霧氣了。“變冷了啊付明脫下了外套，蓋在了凍得直哆嗦的曾曉婷身上。
曾曉婷打了個噴嚏，“謝謝……”她目不轉睛的看著站在前麵的哥哥曾子光。“那是個對他很重要的人麽？”
付明點了點頭，上前拍了拍曾子光的肩膀。“葬禮結束了。走吧曾子光晃了晃身子，盯著墓碑。
“人民烈士，永垂不朽墓碑上寫道。
曾子光的眼睛停在了墓碑的黑白照片上。那是一張沒有任何表情的臉，讓人感到害怕和恐懼，看不出絲毫的感情。“他早就拍了這張遺照了。我們每個人都有一張，大多數人，都是笑著的。我們都希望臨走的時候，能留下一個笑臉。袁吉也希望如此，可是他不會笑曾子光苦笑了一聲，連聲音都變得沙啞了起來。他的周圍，還站著十幾名吊著胳膊，綁著繃帶的國家安全局調查員，他們在昨天的戰鬥中，都收到了不同程度的槍傷。葬禮已經結束了好一會兒了，可是這些人，仍舊久久不願離去。曾子光上前把照片上的雨水擦幹，可是不一會兒，雨水又沾滿了照片，照片上的那張臉開始變得模糊和扭曲。
“你沒事就好……這是他的最後一句話，直到死前……”曾子光歎了口氣，在袁吉的墓碑旁邊坐了下來。“你們先走吧，我再陪他會兒“你現在是帝都市國家安全局副局長曾子光，對於昨天的事情，你還有一堆東西要處理，你要對你的上級和下屬負責，對民眾和媒體負責。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付明對於曾子光現在的狀態，感到莫名的氣憤，自己當初救的這樣一個人居然是個懦夫。“不要讓我覺得我不值得救你“付明……”曾曉婷拉了拉付明的衣襟，把他拽到了一邊。“哥哥……是個重感情的人。在家裏就總是說，上司同事，對他都很好。雖然我不知道昨天發生了什麽事……能夠讓哥哥這樣的人，也在少數。你就讓他，多呆一會兒吧，他不會為了不值得的事情浪費時間的“付明，你就讓他在這坐一會兒吧李靜雪壓了壓腦袋上的鴨舌帽，也在勸著付明。
“你若是想在這裏浪費時間，我不管你。我還有很多事要做，哪怕沒有國家安全局的幫助付明冷哼了一聲，沒有再去理會坐在地上的曾子光，直接轉頭離去。李向遠死後，猛虎聯盟在黃北省的各個縣市區的勢力，還需要國安局的進一步清剿。而付明現在要做的，就是把通過福東而調查來的情報，報告給國家安全局內管事的人。很明顯，現在的曾子光，不能用了。
“付明，我知道你做的是什麽曾子光慢慢的站了起來，“也許，在你看來，打倒敵人比什麽都重要。在你看來，你是無敵的，你可以在國外馳騁天下，你可以動動手指頭，就能滅掉一個政權，但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人的內心還有一種東西，它叫做感情！這種東西能撐著我們一走走下去，你永遠都不明白……”
“我不明白？” 付明冷笑著轉過身，握緊了拳頭，母親陳芸，去世的瓦西裏 伊萬諾維奇，侯賽因 海克因迪亞斯，以及在死在了家鄉的馬特 亞當斯，現在還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安全部隊成員。每個人，都是他最親密的人。付明快步上前，抬起右拳，狠狠的砸向了曾子光的臉部。
曾子光一個踉蹌，被打倒在地。“你
“在我麵前死去的人有無數，因我而死的人也有無數。我們隻能忘掉過去才能活下去，忘得掉嗎？”付明甩了甩用力過度而疼痛難忍的右手，“忘不掉！這一拳，是我還給你的。如果你還站的起來，如果你還肯站起來，去我的別墅，拿情報，抓人說完，付明轉頭離去，走到一塊墓碑前麵的時候，停留了幾秒，深深的鞠了一個躬，然後走出了公墓大門。那塊墓碑的主人，是他在九年前被殺害的母親，陳芸。
“哥……”曾曉婷看著遠去的付明，又看了看被打倒在地的曾子光，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李靜雪快步追上了付明，坐在了付明轎車的副駕駛座上。引擎發動，車輪緩緩轉動，付明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你這又是何苦，他現在腦子轉不過彎，你又不是不知道。恐怕自從他進入警隊，再到進入國家安全局，還沒遇到過這種事吧李靜雪也安慰著付明，袁吉犧牲了，大家的心裏都不好過。
付明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發了這麽大的火，明明國安局跟自己沒關係，明明他隻是一個軍火商，不該參與政府方麵的行動。“唉，我就是看不慣他這樣。我把他當朋友！他不能這麽軟弱，明明還有那麽多事……”心煩意亂的付明開車都掛錯了檔，引擎發出了幾聲不和諧的聲音，在路邊熄火了。
“我來開吧，” 李靜雪歎了口氣走下汽車，她還沒見過付明不淡定到這種程度。“你現在迴家，好好休息一下吧。反正是周日。我想福伯應該會把事情處理好的付明點了點頭，手機卻響了起來，是國際長途，d國的區號。“可可？你到了嗎？”
“剛剛下飛機，昨天你沒來，是出事了麽？k，有沒有受傷？”可可 海克因迪亞斯的聲音顯得十分急切，“剛下飛機，就開始想你了，怎麽辦？”
付明現在完全沒心情說這些，“我沒事……國安局倒是出了點事。很快就處理完了，你放心。再過一個月就是iadc峰會了，再等一個月，我們就又能見麵了。著什麽急付明從口袋裏掏出了香煙，可可和曾曉婷現在都不在身邊，李靜雪也是懶得管他了。
“那好吧，就算是在c國國內，你也小心點，我一點都不想現在什麽事了，iadc內部的事情，是最重要的可可的聲音十分溫柔，這讓付明覺得舒服了很多。
付明深深的吸了一口香煙，答應了一聲就掛掉了電話，可是還沒等上車，手機卻又響了起來。
“福伯，情報怎樣了？”付明接起了電話，把抽了沒幾口的香煙直接扔掉了。
“都準備妥當了，猛虎聯盟的人，一個都跑不了。老板……我有點事要跟你旁邊的人說福東的語氣十分嚴肅，事實上，他並不知道付明身邊有誰。
付明楞了一下神，不知道福東在想什麽，但是出於對福東的新人，仍舊是把手機遞給了身旁的李靜雪。“福伯，說是要找你李靜雪疑惑的接過了手機，“福伯？”
福東歎了口氣，“他身邊有人就好，李中尉，你現在，把他身上的武器拿走，然後讓他找個地方坐下來。把手機，還給他李靜雪也是一頭霧水，付明的身上沒有任何武器，她還是按照福東的指使，先讓付明坐到了副駕駛座上，又把手機遞給了付明。“我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付明接過了手機，認真的聽著聽筒。
“老板，我希望你聽到這個消息，能夠冷靜一些“有話直說，磨磨唧唧的付明的心裏產生了一種不詳的預感。
“總裁先生的病情惡化，現在住進了r國莫斯科公立醫院。十分鍾前的通知，情況不是很好，已經不能自理了，醫生說，是死是活，也就是這幾天了。老板，你是不是……去r國走一趟？”
付明的表情凝固在了臉上，張了張嘴，幾分鍾沒說出話來。
“老板，您沒事吧……”福東聽到電話那邊沒了聲音，頓時皺緊了眉頭。
“付明，你怎麽了？” 李靜雪發動了汽車，看著付明臉上的表情。
“我沒事……”付明閉上了眼睛，用力咽下了一口唾沫，聲音頓時變得沙啞了起來。“福伯，訂好機票，越早越好，無論怎樣，在老頭子死前，你要讓我見他一麵 付明掛掉了電話，把臉埋在了雙手裏。
“你父親……”李靜雪皺著眉頭，盯著旁邊的付明。
“其實，我早就已經做好了失去他的準備。從六年前他離開c國開始，我就已經有了接受現實的準備。可是六年過去了，還是沒有任何事情發生。我原本以為，老頭子會抱孫子呢……”付明的身體開始顫抖起來，聲音也漸漸的微弱了。“可是，等到這一天真正到來的時候，我卻發現，我什麽都沒準備好……” 付明已經帶著哭腔了，他用力的抽了一下鼻子，抬起頭的時候，眼圈都紅了。
“想哭，就哭出來，不丟人，畢竟他是你的父親。他值得你這樣李靜雪加快了車速，車子在公路上飛一般的向付明的別墅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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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節 最後一眼
“你還是來了躺在病床上的付忠天臉色十分不好，長期的化療和放療，讓他的身體變得十分虛弱，各種病發症時時刻刻的折磨著他，並不是付忠天不想要迴c國，也不是cia和iadc對他看的太嚴，而是因為他的身體，已經到了不可挽迴的地步了。現在的他，身上插滿了針頭，體外血液循環裝置在嗡嗡的工作著，他的心髒已經承受不了這麽高的負荷，隻能靠機器來維持生命。
“我有必要，送你最後一程坐在病床旁邊的西方人十分消瘦，白淨的臉龐，幾乎沒有血色，他笑了笑，為付忠天把被子蓋好。這次來r國，他的身邊沒有人跟著。但是病房裏麵倒下的兩個保鏢，卻說明了他身手不凡。他的代號是吸血鬼，名字叫做亞曆山大 s 威靈頓，iadc現任主席。
“亞曆山大。當初的幾個人，都死了付忠天把自己的氧氣罩摘了下來，用盡了全力轉過頭，依舊眼神堅毅的看著吸血鬼。
“瓦西裏 伊萬諾維奇，侯賽因 海克因迪亞斯，都死在了我手裏吸血鬼臉上的微笑仍舊沒有消失，這個微笑沒有感情，隻是純粹的禮儀性，跟付明倒是有些相似。“我很抱歉，付。我很抱歉……”
“起碼，我想在死之前，見我兒子一麵。不過……做你應該做的事情吧付忠天嚴重的咳嗽了幾聲，閉上了眼睛。
“不要在說話了吸血鬼把氧氣罩又給付忠天戴了迴去。“我想告訴你，也請你相信我。事情變得十分糟糕，我不得不這麽做，我不得不采取最後的手段了吸血鬼站了起來，深深的歎了口氣，“我不會忘記九年前的約定吸血鬼看不到氧氣罩下麵，付忠天的那張臉。
付忠天嘴角泛起了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點了點頭。
“付，我很抱歉。你們都是我最敬佩的人。可我不得不一個一個的殺死你們。瓦西裏和侯賽因臨死之前，我都見過他們，是我親手把子彈打進了他們的腦袋！這個提議，是你提出來的，可是現在見到了你，我卻下不去手……”
付忠天用力的抬起了手，手指上還夾著檢測血壓和體外循環脈搏的東西。他用手指，指了指床頭櫃的抽屜。
亞曆山大揉著自己的太陽穴，打開了抽屜。裏麵隻有一張字條。他看了一眼，微微的笑了笑。“付，我知道你不會怪我。我會做到的。你們都去了，我會做到的。我會替你們完成你們做不到的事情他把字條放在了桌子上。
“請問，付忠天的病房在那裏？”付明喘著粗氣跑到了醫院三樓的病房護士站。“我是他的兒子他的俄語說的十分流利，跟付忠天一樣。
“現在已經過了探視的時間了，怎麽還有人來……”護士不耐煩的打了個哈欠，看了看鍾表，r國時間淩晨四點十分。“還讓不讓我休息了！一個接一個”
“還有別人來嗎？”付明一聽愣了，付忠天病重的消息，他連可可都沒來得及告訴。剛剛下了飛機，他就用付氏貿易運輸公司提供的車子抵達了這裏，公司裏來接他的，隻有兩個本地人。
而且在r國，付忠天應該也沒有任何朋友才對！
“305號病房，是單人病房，小聲點，不要吵到了其他的病人！那個人來了，應該還沒走呢護士說完，就又捧著一本小說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沒有再理會付明。
“小心點，有人捷足先登了付明從背後掏出了手槍，手還在不斷的顫抖。“趕緊過去付明身後的兩個公司成員也都掏出手槍，擰上了消音器，快步跑向病房。
“誒，你們小點聲……”護士剛剛站起來，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原本305病房裏麵就住了一個怪人，住院還帶了兩個保鏢，連警察都趕不走，這次來看望他的三個人，手裏居然還拿著槍。
“閉上你的嘴，護士小姐。你不應該死在這付明冷冷的扔下一句話，跟在了前麵那兩個人的後麵。
“應該就在前麵的那個拐角處一個公司成員靠在了拐角的地方，猛的舉著槍探出了身子，迎麵卻看到了一個身穿白色大褂的醫生。
那個醫生看到手槍，趕忙舉起了雙手，“怎麽迴事？你們是誰？”
“對不起！快走公司成員揮了揮手，示意後麵的人上來。
付明狐疑的看了醫生一眼，也沒有多想，直接跟著公司成員衝到了病房裏麵。
病房裏的地麵上，躺著兩個保鏢，他們的屍體已經開始僵硬，地麵上的血液也變成了暗紅色，每人的腦袋上都有一個彈孔，死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是屋子裏十分整齊，並沒有搏鬥的痕跡，地麵上連子彈殼都沒有。
付明撲到了床前，摸著付忠天的頸動脈。“父親……”付忠天的頸動脈，已經沒有了絲毫跳動的節奏。
體外血液循環機器的其中一根導管從付忠天的身體裏，被拔了下來，導管裏的鮮血還在啪嗒啪嗒的滴在地上。
付明掀開了被子，原本開在心髒動脈的導管口子，還在不斷的往外冒血，整個被子裏麵和床單上，滿是鮮紅的血跡，把付明的眼睛都映成了紅色。
“那個醫生，追付明迴過頭去大吼。
兩個公司成員楞了一下，幾乎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東西，付忠天一直呆在r國莫斯科的公司駐地，已經呆了六年，兩個成員對付忠天這個風趣而嚴肅的總裁先生，非常有好感，甚至是敬佩，他們不敢相信，幾天前還在跟他們開玩笑的付忠天，在這個時候就已經成為了一具屍體。
在聽到付明的吼聲之後，他們馬上拎著槍跑到了走廊上，可是走廊上一個人影都沒有，護士站的那個護士，也已經被扭斷了脖子癱倒在了地上。兩個人向窗外望去，樓下停著的一輛汽車飛快的開走，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
付明摘下了付忠天臉上的氧氣罩，摸著那張蒼老而消瘦的臉龐，付忠天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刮胡子了，胡茬很硬，紮的付明滿手疼痛。
“父親……父親……”付明把頭埋在了付忠天的臉旁邊，兩行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就那麽一會兒，就不能對等我一會兒……六年……就不能，再多等我幾分鍾……兒子不孝，兒子是個廢物，連你都保不住，連我的父親我都保不住付明瘋狂的大吼著，抬起手裏的手槍對著天花板死命的扣動扳機，帶有消音器的m9手槍噗噗噗噗的連續發射，天花板上的牆皮碎屑不斷的落了下來。槍栓砰的一聲彈開，付明打空了彈夾裏的子彈。
“啊……”付明對著天花板大吼，雙手撐地，跪在了地上。付明的叫聲吵醒了周圍的病人和病人家屬，很多人紛紛來到了病房門口，看著裏麵的景象，也有人偷偷的按著手機，通知了警察。
“副總……”兩名公司成員迴到了病房，卻發現，自己叫錯了名字。在付忠天死後，付明已經成為了付氏貿易運輸公司的總裁。“總裁先生。警察快來了他們已經隱隱約約的聽到了警笛的聲音。
付明把手裏的手槍和底下的彈殼都遞給了公司成員，“你們先走，我留在這“這……不好解釋！您剛剛開過槍，有目擊者！警察到了，一定會把您帶走的公司成員急了，警笛聲越來越近，好像已經是停在了樓下了。
“我不能把他留在這。我不能把他自己留在這。我是他的兒子，我要帶他迴家付明在病床前坐了下來，解開了付忠天身上的衣服口子，胸口的導管口已經不再往外冒血了，付忠天沒有血可流了。付明到了點水，拿起了毛巾，清理著付忠天胸口的血跡，可是那一大攤血跡，付明怎麽擦，都擦不幹淨。
“快走，這是命令
兩個公司成員點了點頭，向付明敬了一個禮，又對著付忠天深深的鞠了一躬，快步跑了出去。
“我把你帶迴家。我會帶你去見母親。不用怕，母親說了，不怪你。我帶你去見他付明聲音哽咽著，在臉盆中洗著毛巾，不斷的擦拭著付忠天身上的血跡。
“多長時間沒刮胡子了，老頭子。這下，我不能叫你老不死的了。我多希望你老不死啊……可可喜歡我，我也喜歡她。我們會結婚吧。我還想你能夠見證我的婚禮……我多想……我多想……看你最後一眼……”擦著擦著，付明摟住了父親的臉，深深的埋在了自己的懷裏。
付明翻找著桌子上的東西，抓到了一張小紙條。付明擦了擦被淚水模糊的雙眼，看著這張字條。字條上的自己他很熟悉，這是付忠天的親筆。付忠天的字跡，誰都模仿不出來。
“兒子。無論發生什麽事，不要怪亞曆山大付明看著字條上的字，愣住了。
第六十七節 你不是孤身一人 上
審訊室裏的燈光十分昏暗，就算是在白天，這裏也沒有任何的光亮，所有的光都是由桌子上的那盞台燈發出來的。房間裏煙霧繚繞，兩個r國警察坐在桌子前麵，麵對著戴有手銬的付明。
“先生，我叫卡馬洛夫 舍普琴科。我希望你能配合我們的調查，請你認真的迴答我的問題。或許我能幫的上你卡馬洛夫掐滅了手中的煙頭，他看了看手表，時間已經是早上六點多了，麵前的這個年輕的東方人，自從被帶迴r國莫斯科警察局後，就一句話都沒說。卡馬洛夫已經抽了五根煙了。
“我需要一杯水付明舉起了戴著手銬的雙手，揉了揉幹澀的眼睛，聲音也變得十分沙啞了。
卡馬洛夫拍了拍另一名警員的肩膀，警員一個激靈，出去拿了一杯熱水，遞給了付明。
付明接過杯子，喝了一口水，覺得好了很多。一夜沒睡的他，麵容十分憔悴，頭發亂成一團，襯衫的胸口處，還有一大攤血跡。
“我叫付明。c國付氏貿易運輸公司總裁。我是個軍火商。死者是我的父親，付氏貿易運輸公司前總裁，付忠天。這些東西，應該足夠你查一段時間了。我不想說話。請你在調查完畢之後，把我的父親還給我。我要帶他迴家付明喝完了水，把杯子遞還給了那個警察，隨後閉上了眼睛，一聲不吭。純正的俄語讓旁邊的那名警察十分詫異。
卡馬洛夫的耐心已經到了極限，他一拳頭砸在了桌子上，“醫院裏開槍，你以為你真的是受害者嗎？這裏是r國，不是c國，r國的警察，不像c國那樣軟弱付明仍舊閉著眼睛，把手放到了腿上，毫無反應。
“媽的卡馬洛夫拿起了桌子上的警棍，“軍火商又怎樣他舉起警棍，狠狠的捅向了付明的小腹。
付明感到腹部劇痛，頓時睜開了眼睛，隻有水的嘔吐物從嘴裏噴了出來，發出了一陣劇烈的咳嗽。他已經很長時間沒吃東西了。
見到付明仍舊沒有任何反應，卡馬洛夫記下了付明剛才說的話，讓警員先把記錄送了出去。軍火商的身份，不論是真是假，總歸是需要r國的情報機構調查一番的。
警員剛出去沒一會兒，就又跑了進來。
“局長已經簽字了，有人要保釋他警員把嘴湊到了馬卡洛夫的耳朵旁邊，小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