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夫的功夫極高,四名黑衣人聯手還處於下風,眼看要招架不住,一人向景皓宇的方向喊了一聲:“速戰速絕!”


    黑衣人聞言著急了,不再用虛招試探景皓宇的身手,招招用出全力去攻擊景皓宇。


    車夫很著急,手上動作更快,轉眼間便將四人手中的棍子全部打掉。


    景皓宇手上功夫極佳,加上手上有拐杖在,相比手無寸鐵的黑衣人來講很占優勢,是以一時間處在了上風。


    黑衣人見傷不到景皓宇分毫,一急之下逮住空檔縱身跳至馬車後方,探身要進馬車抓人至。


    景皓宇見狀雙眼立時噴出火來,怒吼一聲奔過去掄起拐杖擊向黑衣人的腰。


    黑衣人探身抓莫芸溪是誘敵之計,是為了引景皓宇發怒。打鬥之時最忌分心,他的目的就是要景皓宇分心!拐杖擊來,黑衣人飛速跳起躲過襲擊,落地時抬腿對著馬車後廂狠狠踹了一腳。


    馬車劇烈一震,前方馬匹受到驚嚇,直立起身子嘶吼一聲後便撒丫子橫衝直撞地亂跑起來。


    莫芸溪身子一歪重重栽倒,好在馬車內鋪著厚厚的軟墊沒有摔疼,隻是釵掉了,頭發散落大半。


    情形突變令她心中極是驚恐,可是為防景皓宇分心,她死命地咬緊牙關壓住了即將脫口的尖叫。


    景皓宇的腿已經好了這事隻有他們夫妻兩人知道,平時景皓宇依然杵著拐杖是為了迷惑眾人用的。


    雖然已經肯定當初墜馬事件百分百是何姨娘搞的鬼,無奈證據難尋,是以他們便將注意力放在了以後!二人篤定何姨娘不會眼睜睜看著景皓宇的腿恢複如常,先前喬墨遇襲一事絕非巧合。


    在眾人看來景皓宇的腿目前正處於恢複階段,正是下手的最佳時機。於是景皓宇與莫芸溪斷定近日內何姨娘必會有動作!以前的事他們抓不到把柄,而此時說什麽也不能令她再囂張下去,他們就在等著她出手,險中求勝是他們目前唯一可以采用的方法。


    “芸溪!”景皓宇大駭,拔腿便追,連身邊的黑衣人都不顧了,如此便給了對方可趁之機,一個疏忽左腿挨了一腳,好在他正處在跑動狀態,力道消了大半,不過踉蹌間害他沒抓住馬車,隻能眼睜睜地望著受了驚的馬帶著莫芸溪瘋跑起來。


    景皓宇擔心莫芸溪,哪裏還顧及自身安危,是以與黑衣人交手時一下子處在了劣勢地位,眨眼的功夫,身上便挨了好幾拳,腿被踹了兩下。


    “喵。”


    “喵。”


    附近突然傳來一高一低兩聲貓叫。


    “大寶快離開!”景皓宇眼角餘光見到了大寶,急忙衝正陪“老婆”散步的大寶大吼。


    大寶被景皓宇兇悍的樣子嚇得呆住了,這是它自出生以來第一次被這麽吼。


    “喵。”波斯貓蹭著大寶,示意它離開此地,無奈對方不為所動。


    景皓宇這邊方寸大亂,另一邊那邊形式很好,車夫一口氣打暈了三人,此時正在與第四人搏鬥,眼看就要擊敗敵手可以援助景皓宇之時於己方不利的事情發生了。


    與景皓宇交手之人見同伴倒了大半,心焦之下不再顧及頭兒的指令往腰間一摸,一把將隱在腰間的軟劍拔了出來。兵器在手與赤手空拳效果完全不同,有了利器的黑衣人頓時占了絕對的上風。


    莫芸溪在馬車上被顛得東倒西歪,想去駕駛座位拉住馬匹,無奈力不從心,顛得太過厲害她控製不住身形,這馬大概是被黑衣人嚇壞了,一點停下來的打算都沒有。


    就在莫芸溪以為自己會兇多吉少之時情形出現了逆轉,突然一聲吆喝聲響起,然後便覺馬車立時一沉,隨後馬車在馬匹連續嘶吼聲中東晃西晃地連轉了好幾圈後終於停下了。


    這時莫芸溪早已經狼狽得不成樣子,頭發淩亂臉色灰白,一路顛簸之下開始隱隱作嘔。


    “弟妹沒事吧?”停馬車控製住後,喬墨掀簾擔憂地問。


    “沒、沒事,喬大哥快去幫夫君。”莫芸溪忍著反胃急道,感謝上倉讓她遇到了喬墨,否則自己不知道還要被拉出多遠,景皓宇若是在擔心之下分了心,那情形會對他非常不利。


    喬墨見莫芸溪雖然狼狽但確實沒什麽大礙後便放心了,迅速坐迴原位趕著馬車急忙往景皓宇的方向趕去,由於喬墨趕來得及時,馬車並未跑出過遠,喬墨尋著打鬥聲趕往景皓宇所在的方向。


    馬車拐了彎消失蹤影時景皓宇心更亂了,對敵之時切忌分心的道理他明白,可是這個時候他無法做到心平氣和,萬一前方還有埋伏的人,莫芸溪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隻怕會兇多吉少,想得多的後果便是令自己身上的傷又多了幾處。


    “喵,喵。”波斯貓急了,開始用腦袋拱大寶催促著它趕緊離開這危險之地。


    大寶湛藍的雙目緊緊盯著與景皓宇攻擊的黑衣人,渾身長毛登時立了起來,身子呈起了弓形,呲起了尖銳的牙,嗓子不停發出威脅的聲音。


    就在黑衣人的軟劍在景皓宇小腿上削過見了紅後,大寶突然大聲嗷叫,利箭般衝了過去,幾個跳躍到了黑衣人跟前,跳上正舉劍刺向景皓宇腿的黑衣人肩膀,伸出尖銳的爪子在黑衣人的左臉上抓出個大大的血窟窿。


    “啊!”被抓得滿臉是血的黑衣人痛叫出聲,手一抖,正刺向景皓宇腿的劍尖歪了下,貼著景皓宇的裙腿滑過,失手了。


    景皓宇頓時一身冷汗,剛剛那一劍極是兇險,若非大寶抓傷了黑衣人,他的腿定會再挨一下,小腿肚已挨了一劍,若是再中一劍腿怕是又要壞了。


    這時,車夫將第四個人也收拾了,飛速來到景皓宇身邊急急問道:“大少爺怎麽樣?”


    “我無礙,你去追馬車救大少奶奶。”景皓宇著急命令道。


    “可是……”車夫看了眼景皓宇正流血的腿,再掃向正捂住臉胡亂揮舞著軟劍發狂的黑衣人,不放心此時離開。


    “可是什麽?快去追馬車!”景皓宇推了車夫一把,若非自己腿挨了一劍,哪裏還用得著催促車夫去追那速度過快的馬車。


    “我家主子要小的時刻保護大少爺的安全!”被推了一把的車夫沒有去追馬車,很固執地站在原地。黑衣人臉被抓得血肉模糊,整個人有如瘋了般,景皓宇受了傷鐵定打不過,想先將發狂之人拿下再去追馬車,但見對方著了魔般亂砍亂刺,一時間也拿不下他,於是車夫站在原地一直猶豫。


    景皓宇聞言氣得眼珠子快瞪出來了,咬著牙拖著正流血的左腿往馬車消失的方向追,剛走出沒多遠,就見喬墨架著馬車急速趕來了。


    喬墨將馬車趕至景皓宇身前停下,跳下馬車奔過來急問:“宇弟可有受傷?”


    “芸溪呢?”景皓宇沒迴答喬墨的話,推開他就往馬車後方衝,在他衝至馬車門前剛要掀簾,簾子先他一步被掀開了,頭發淩亂一臉擔心的莫芸溪頓時出現在眼前。


    “你沒事吧?”


    “你沒事吧?”


    兩人異口同聲問起,打量了對方一番發現沒有大礙後彼此的心都歸了位。


    此時不是說話的時候,於是景皓宇什麽也沒問,將莫芸溪安置迴馬車後讓她別擔心,自己則返迴了現場。


    莫芸溪聽話地坐迴到馬車上,喬墨來了,多了一個助力她便放心了,剛剛趕迴來時她看到隻剩下一個黑衣人了,於是她情緒頓緩,在馬車內開始整理起頭發來。


    突然,一聲淒厲的貓叫傳來,而後另一道憤怒的貓叫聲緊隨而起。


    原來是臉被抓掉一塊兒肉的黑衣人發狂中刺傷了那隻波斯貓,白貓頓時變成了半紅半白的貓,它後背挨了一劍,流了很多血,此時已經暈厥過去,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若說剛剛大寶隻是憤怒,那此時它可謂是已經瘋狂了,大叫了兩聲後就衝黑衣人撲去。


    “大寶小心!”景皓宇睜大眼睛駭道,他喊的同時喬墨已經衝了過去,車夫則守在景皓宇身邊。


    大寶撲向正胡亂揮劍的黑衣人,在劍影中未能幸免也受了傷,但卻忍著痛執意跳上他的肩膀發狠地在他的眼睛上抓了一把,抓瞎人後由於受了劍傷反應慢了一拍,被痛到極處黑衣人揪住背上的毛扯下來狠命扔飛出去,大寶被拋至高空而後以著飛快的速度往地上衝,幸虧被眼疾手快的車夫飛奔接住了,否則它在強勁的力道之下摔在地上,想不摔個血肉模糊都難。


    喬墨功夫比車夫還要高上一個檔次,一個袖箭射出去打掉了黑衣人手中的軟劍後,三下五除二便擊暈了他。


    莫芸溪再也待不住,顫抖著自馬車上下來,哆嗦著雙腿來到渾身是血的大寶身前,自車夫手中接過重傷的大寶,眼淚直掉:“大寶。”


    大寶抬起失了色彩的雙眼輕輕叫了聲,而後艱難地扭頭去看正倒在血波之中同伴。


    莫芸溪忍著心痛抱著大寶走過去,在波斯貓跟前蹲下將大寶放在地上,然後望著大寶萬分憐惜地舔著白貓身上的血漬掉淚,她很理解大寶此時的感受,若是倒在地上的人是景皓宇,她也會非常非常難過。


    “芸溪,我們趕緊迴府,你別擔心,有喬兄在,這兩隻貓都不會有事。”景皓宇來到莫芸溪身旁將難過的她扶起來安慰。


    “這些究竟是什麽人?為何要攔截你們?”喬墨皺著眉望著五個暈迷過去的黑衣人問。


    “目前還不確定,有勞喬兄幫忙將這些人帶迴府去。”景皓宇懇求道。


    “正巧明日我有空,今晚就先在貴府叨惹一夜。”喬墨說完後右手拇指與食指捏緊放進嘴裏吹起了哨,片刻後一匹白色的高頭大馬奔了過來。


    “幸好我路過附近,聽到聲音趕過來攔下了受驚的馬,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喬墨感慨著。


    景皓宇麵容一整,彎下腰萬分感激地對著喬墨一拜道:“喬兄接連助了我兩次,喬兄的大恩大德小弟沒齒難忘。”


    “行了,兄弟間無須這般客氣。”喬墨扶起景皓宇,然後蹲□在地上受了重傷的兩隻貓身上各自點了幾下道,“已幫它們止了血,迴去後要立刻給它們上藥,這隻白貓傷得最重,得盡快醫治。”


    莫芸溪焦慮地望著喬墨問:“喬大哥,它們都能治好吧?”


    “這是自然。”


    “謝謝喬大哥。”莫芸溪抱起大寶將之放進景皓宇懷裏,然後又輕輕抱起唿吸微弱得仿若斷了氣的波斯貓。


    就像現代警匪片中一樣,壞蛋都死幹淨之後警察們才姍姍來遲。眾人剛要動身離開,救兵們來了,隻是這些救兵們看起來很狼狽,顯然也是經曆了一場激烈的打鬥。


    景皓宇望著趕過來救援的十名護衛,眉頭擰成了麻花狀質問道:“怎的這麽晚才來?若非遇上了喬兄和衷心護主的貓,我與你們大少奶奶今晚怕是命要去了半條。”


    眾人立刻跪在地上,統領低頭認錯:“屬下等人救援來遲,甘願受罰。”


    副統領突然開口道:“屬下等人一直按照大少爺的吩咐暗中保護著,誰料途中被一撥身手極好的黑衣人纏住了。”


    “此時並非說事的時候,先迴去。”莫芸溪對正一臉沉思的景皓宇說完便先行上了馬車。


    “先起來,迴去後再詳細迴報,將這些黑衣人帶迴去關起來,安排人手牢牢守著,記住,不許讓他們自殺,沒我的命令不許讓任何人見他們。”景皓宇命令完後亦上了馬車。


    本來喬墨是打算將五個人綁在一起,然後自己騎著馬將他們一路拖迴去,現在護衛們來了自己就省事了,躍上馬背跟在馬車旁往景府趕去。


    作者有話要說:過節了,本貓決定元旦這三天假期內,隻要留言夠二十五個字一律送分,哪怕親們說我不要不要不要,貓也送送送送,吼吼,過節啊過節~~


    59


    59、君家貓 ...


    由於天色已晚,已過了就寢的時間,是以景皓宇等人迴府時沒讓守門驚擾府中的人,五名黑衣人被關進不同的房間拘禁起來,這些房間平時是專門軟禁犯了錯的下人用的。


    景皓宇命人將這些人看牢,三天內隻給水不給飯。


    莫芸溪迴來時立刻去洗澡,在她梳洗時,受了幾處外傷的景皓宇在外間被喬墨上藥包紮。


    身為醫者,喬墨隨身都帶著幾瓶藥物以備不時之須,金創藥是必備物,這些藥均是他所配製,功效比一般的好出許多。


    匆匆給景皓宇上完藥,喬墨便去給那兩隻受了重傷的貓診治了。這一路過來,兩隻貓身上的血已經凝固在長長的毛上,喬墨用幹淨的熱水小心地給它們清洗傷口,一盆清水很快便成了血水。


    “它們怎麽樣了?”莫芸溪洗好澡換上幹淨衣服後便急急趕了出來。


    喬墨手上動作沒停:“這兩隻貓運氣好未傷及內髒,沒有性命之憂,隻是它們傷得頗重,需得度過很長一段養傷時間方能自由活動。”


    “沒傷到內髒就好。”莫芸溪鬆了口氣,看到水盆中的血水後心立刻又提了上來,不放心地問,“它們不會因為失血過多有後遺症吧?”


    “止血及時,不會有後遺症,隻是……”


    “隻是什麽?”


    “為方便上藥,傷口處的毛要剪掉。”喬墨將兩隻貓的傷口用熱水清洗了遍後,拿起一把剪刀放在火上烤。


    莫芸溪歎了口氣,以著極小的聲音請求道:“喬大哥盡量剪、剪少點吧……”


    “放心,我盡量不讓它們變得太醜。”


    “這隻白貓是誰家的?傷成樣子暫時隻能留下,它家主人尋不到它擔心了怎麽辦?”景皓宇皺眉問道。


    “宴席上我聽說君家有隻波斯貓,好像就是這一隻,明日一早派人去君家確認一趟試試。”莫芸溪想起席間有人說的話,白貓身旁跟著的三花貓應該就是大寶。


    “是嗎?到是聽君琛說過他家養了一隻波斯貓。據說君家小姐很寵那隻白貓,若這真是它家的貓……”景皓宇說到後麵擔心起來,這隻白貓可是被他們連累受傷的。


    “先別操心這些事了,你受了傷,先迴房休息吧。”莫芸溪擔憂地望著景皓宇,換下衣服後的他看起來跟正常人無異,可是她知道他受了傷,還流了血。


    “無妨。”景皓宇擺了擺手,微笑著對莫芸溪說,“喬兄的金創藥很好用,這一會兒傷口已經不疼了,無須擔心。大寶可是為了救我受的傷,它們傷沒處理好之前我怎能睡得安穩?”


    “你真的沒事了?”莫芸溪望向景皓宇的腿,那裏可是挨了一劍。


    “沒事,不信的話迴房後我讓你好好檢查一番。”景皓宇無所謂地說。


    莫芸溪聞言臉紅了,嗔了景皓宇一眼後不再理他。


    見莫芸溪害臊,景皓宇突然反應過來了,當著眾人的麵如此說話委實顯得孟浪了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不敢再隨意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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