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先生對於我的調侃表現出了不滿,他看了一眼趙陽,抬腳便往迴走,這個反映在我的意料之中,我也毫不在意,可趙陽卻叫住了我,說:“哎呦姑奶奶,你說你們這是置什麽氣,你看你,二哥都這麽道歉了,你就不能哄哄他?”


    我瞥了一眼曾子謙的背影,故意抬高聲音,說:“他是成年人,又不是小孩子,還要人哄著?”


    趙陽聽我這麽一說,臉上更是著急,開口說:“你知道二哥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才來的嗎?還有你,房子說賣了就賣了,一聲招唿也不打,你們兩個都太任性了。”


    我看著曾先生越走越遠,生氣的迴了句:“我們兩個?別把我和他扯到一起。”


    不等趙陽迴應,我迅速離開。進屋之後我便喝了口水,越想越不是滋味,這是道歉嗎?這明擺著是來給臉色,他是小孩子我就不跟他計較,他也不是如來佛主還要我天天供著,真是幼稚。


    那麽,這個幼稚的人,走了嗎?


    我小心翼翼的去了窗口,瞥了樓下一眼,才發現那輛車子早已遠去。


    趙陽的話雖然說得直白了些,可我也是識好歹的人,我心裏也明白,曾先生今晚這番舉動對他而言已經非常不易,如果把我們換成普通朋友這個角度的話。


    我氣憤自己有些心軟,即便剛才那一刻我跟他爭鋒相對,卻還是察覺到他臉色蒼白,精神不振。我想,恆宇最近發生的事情,一定讓他十分惱火吧?


    這一夜我睡得有些不安,一大早就聽到樓下鬧哄哄的,從窗口看下去,頓時驚住了。


    一大群記者扛著攝像頭站在樓下,嘴裏還念著著不停,十幾個保安堵在門口,就差跟保安打了起來。


    我心裏嘀咕著這又是出了多大的新聞,不料這時候小白給我來了電話,我剛接聽,頓時就驚呆了。


    “你就呆在家裏別動,我已經給物業打了電話,若是記者偷偷跑進來,你就直接報警。有個消防通道你知道吧?餓了就從那裏出來,記住,偽裝!”


    記者們是來找我的,一來我跟恆宇的比賽有關,二來今天早上的頭版就是昨天深夜曾先生前來探訪我的那張照片。娛樂八卦向來比時事政治更惹人眼球,這麽一個獨家剛爆出來,各種想象力豐富的小報記者都在尋找新的蛛絲馬跡,就差把我生辰八字都挖出來了。


    這種情況下去上班是不可能了,我隻能硬著頭皮給楊曉雲打電話,“請假”兩個字還沒說出口,楊曉雲便諷刺道:“小袁啊,你現在可是大紅人了,可謂前途似錦,哪裏還需要打電話跟我請示啊,到時候你發到了,可別忘了我才是。”


    我知道楊曉雲這是挖苦我,遂也沒有跟她一般計較,電話掛斷之後我便打開電腦,這才發現,我和曾先生桃色新聞,已經滿天飛了。


    曾子謙的身份十分敏感,偏偏搜索八卦貼時,關於他的消息又少之又少,稍微有點權威的媒體采訪,也都隻說了他是恆宇最大股東,隻是行蹤隱秘,尚無婚配。


    一個二十七歲的黃金單身漢,手裏握有大把資金,就算他長得跟曾誌偉似的,想必身邊的女人也是趨之若鷺,更何況這個男人還長著一張俊俏的麵孔,愛慕者自然也是繁多。可關於曾先生的桃色新聞,今天之前,隻有寥寥幾條,其中兩條是關於王洛琦的。


    今天之前,記者們都肯定的打包票,王洛琦就是曾先生的神秘女友。


    然而,今天一早,我兩相見的照片就被曝了出來,可能那些記者也沒想到,我這麽一顆小石頭,居然能掀起那麽大的浪潮來。


    我的心糾結的很,若是我這邊已經鬧成這個狀況,那麽曾子謙那裏呢?是不是得承受更大的壓力?


    這種糾結一直持續到午後,我是坐立不安,畢竟之前我從未麵臨這種狀況,梁醫生給我打來電話,他的建議和小白一樣,拉好窗簾,不要外出。


    我感覺到了自己的生活受到了巨大的影響,整個人的心情也是非常煩躁。恆宇好歹也是個上市公司,怎麽解決個輿論來,那麽困難?


    這會兒手機響了,我的第一反應就是按掛斷,煩躁的瞥向屏幕,不料這通電話竟然是曾先生打來的。


    我緊張的拿起手機,這才按下接聽鍵。


    “喂?”


    “新聞我剛看到……”曾子謙聲音沙啞,說:“你現在怎麽樣?”


    “我沒事。”


    “盡量不要外出,跟任何人都不要多說,記住,也不要提到我的名字。”


    曾子謙的聲音非常平靜,可以說他是一丁點都沒受影響,更沒有我此刻的緊張和慌亂,隻是,聽著他口中的這句話,我心底不是滋味。


    這是撇清關係的意思嗎?


    “聽到了嗎?”電話那頭聽著我沒有立即迴應,忽然著急的說了句,“事情我會盡快解決,你呆在那裏,不要跟任何人提及我。”


    “我知道了。”就是不認識曾先生嘛。


    “還有,你那個總監……叫什麽雲的……”曾先生聽到了我迴答,立即交代了一句,“和她保持距離,她問你什麽,都說不知道,更不要跟她提到我,明白嗎?”


    “明白。”


    “就這樣。”


    也不等我迴了一句,電話便急急忙忙的掛斷了。我瞅著來電顯示,對剛才那一刻有點兒懷疑。隻不過,他怎麽忽然扯上楊曉雲了?難道這件事,和楊曉雲有關?


    因為害怕被監控,我基本半個小時就換了無線密碼,臥底黑客等相關電影在我腦海裏不斷徘徊,緊張的度過了一個小時,網上居然曝出了曾先生的采訪視頻。


    視頻隻有短短的十分鍾,前半部分他簡短的對近期恆宇傳出的各種謠傳進行了解釋,聲音鏗鏘有力,態度不卑不亢,語調霸氣卻不失紳士,看的我萬分幸福,後半段有記者提及今早我和他的緋聞,他的迴答是:“我和袁小姐結識與此次恆宇的廣告比賽,袁小姐的作品讓我萬分賞識,不過我們隻是普通朋友,昨日前往,是想親自感謝在此之前他對恆宇那一番真摯的解釋,她隻是個普通女孩,還請諸位不要過多打擾她的私生活。”


    我看著視頻中的男人,他的那張臉寫著真摯,他說的每一句話,氣場強大的無人敢於反駁,可是,這明明是謊話啊。


    這些解釋對於之前我們公司同事的猜測,對於我們之間傳出的流言蜚語,對於我曾肯定過我們之間關係的舉動無非是沉重一擊,我失落的關掉電腦,返迴臥室。


    我知道,這些迴應裏,還潛在著另外一種可能——他怕更多的人來打擾我,他是關心我。


    兩種複雜的情緒攪得我心煩意亂,而沒過多久,樓下的記者便統統撤退了。


    他們放過了我,或者說,是曾子謙命令他們放過了我。


    我覺得自己此番感受是自作多情,而沒過多久,手機新聞裏則冒出一條曾子謙與王洛琦成雙入隊前往本市最豪華的五星級酒店吃飯的消息,謠言在某種程度上不攻自破。


    看吧,他想解決的,就是這麽容易解決。


    而這張照片,無疑是在告訴所有人,他和我隻是普通朋友關係。


    有人猜測這是掩耳盜鈴,而心思深沉如曾子謙,我看不透他的想法。


    此番鬧劇結束後,第二天新聞上便是恆宇中標的消息,一夜之間,恆宇解決了謠傳,也順利拿下此番環湖馬拉鬆比賽的廣告代理權。


    網上再也找不到任何有關他的花邊新聞,寥寥幾條,還都跟王洛琦有關。


    這是我期待我平靜,卻也不是我期待的平靜。


    而就在問題解決的當天,我家的門鈴響了,過來找我的,竟然是付姐。付姐身上穿著一套香奈兒套裝,手上戴著一副真皮手套,看著我,笑著說:“還以為你這個小姑娘在家哭鼻子呢,狀態比我想象中的要好許多。”


    我急忙給她倒茶,付姐卻讓司機把幾箱進口水果拎了進來,笑著說:“這些都是客戶送來的,我一個人也吃不了,你可不能拒絕。”


    付姐的關懷某種意義上滿足了我對姐姐的渴望,我們挨著坐在沙發上,她看著我,問:“心裏害怕嗎?”


    怕,當然怕,不過現在已經好多了。


    “其實在此之前我應該想的到的,”付姐看著我,說:“你的消息我也看了一二,心理上我可能幫不了你什麽,但付姐我在國內還是有點朋友的,報紙那邊我已經打了電話,媒體人我也認識兩個,不會出多大問題。”


    我吃驚的看著付姐,急忙道謝。


    付姐到底是在商場上混過幾十年的老江湖,她拉著我的手,說:“小潔,你是個挺不錯的女孩子,就是沒遇到對的人,你還年輕,又踏實肯幹不浮躁,能吃苦,身上有不少八零後的優秀品質,如果你覺得現在的公司不大合適,你也可以跟付姐說說,廣告行業我雖然認識的不多,可上市公司的老總,我還是有幾個交情不錯的,給你安排個工作不成問題。”


    我這才聽出了付姐的言下之意,急忙開口說:“付姐,謝謝你的好意,我覺得我現在的公司還不錯,而且在北上廣都有分部,我這人其實追求沒有你想的那麽大,差不多也就好了。”


    付姐看著我,說:“你我也是有緣分,從見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覺得投緣。”


    我笑笑,說:“付姐,你放心吧,我的心理承受能力比你想象中的要強大很多。”


    付姐忽然拉著我的手,說:“小潔,你也知道付姐是個爽快人,有些話付姐也就跟你直說了。”


    我見付姐如此嚴肅,立即點了點頭。


    “文浩這孩子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他的父母在他很少的時候出了意外,一直跟著爺爺生活,他爺爺當了一輩子的老幹部,說話作風自然是清正廉潔,這孩子也很爭氣,繼承了他爸爸的智慧,十六歲就去了舊金山,後來上了stanford,”付姐看著我,繼續說,“醫院裏的小護士多半都是他的愛慕者,他這個人吧,其實是麵冷心熱,特別的善良,他喜歡法律,可得知爺爺得了肺病之後,毅然決然的選擇了學醫,醫學你是知道的,學起來很苦,可他從來沒跟我們抱怨過,他對不熟悉的人話少,可是一旦有了好感,話就會多起來,他爺爺去世之後,他的話比以前更少了,每天對著家裏的那堆書,看著我也擔心,去年開始我會安排他相親,來相親的姑娘對他都是挺喜歡,可是他不願。售樓部的小姑娘跟我說,去了國外鍍金之後,難免會留下一些惡俗,問我他是不是喜歡男人……我當時聽了也是嚇一跳,可是現在,我知道他不是。”


    原來,這才是我認識的梁醫生。


    “有時候人的緣分很難用理性的思維來解答,從小到大,我就見他失控過一次,是他爺爺走的那次,對待病人,對我,那都是彬彬有禮,我時常擔心這孩子太悶了,可最近,”付姐說道這裏,忽然笑著看著我,說:“最近我才知道,他不是太悶了,而是沒有遇到對的人。”


    “付姐……”


    付姐拍了拍我的手,說:“付姐跟你說這些,不是讓人心理有負擔,我也年輕過,也轟轟烈烈的愛過一場,明白有些事情不能勉強,之所以告訴你這些,是因為文浩這孩子有時候不善言辭,但有一點我可以肯定,你是一個踏實過日子的女孩子,他也是個安分的男人,不過鬧出出格的事兒,再者……他爺爺走之前給他留了些資產,條件還算不錯。”


    “付姐,你會不會覺我太不識好歹?”


    “當然不會,”付姐搖了搖頭,看著我,說:“今生緣分前世修,外人是沒有資格評論的。”


    這一聊便聊到了黃昏,本想請付姐吃個飯,她卻以公事為由推脫了,臨走時她拉著我的手,說:“一個女孩子在外打拚不容易,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我感動的送付姐到樓下,等迴到家中,才發現眼淚早已不受控製。


    多久了,我期待一個長輩像媽媽一樣愛我護我教導我,這麽多年都沒達到的遺憾,今天算是實現了。


    晚上小白迴來,看到桌子上的進口水果,驚訝的說:“怎麽最近大家都買這些?”


    “大家?”


    “對啊,黑子家裏也有三箱,說是一起玩越野車的夥伴內銷的。”


    我想著付姐的話,心裏大有觸動。


    輿論結束後的第三天我便照常去上班了,進公司時我還很有壓力,我也明白,大家看了采訪之後自然會對我指指點點,我已經習慣了。


    中午接到了小媽打來的電話,我心裏有點兒犯怵,生怕她看到新聞之後有生出其他的事情來。


    小媽也沒多說其他,無非是責備我給老袁打了六萬塊錢卻瞞著她的事,說什麽都是一家人,何必瞞著她。


    我煩躁的提了傳銷的事兒,小媽話鋒一轉,說:“小潔,最近你和曾先生怎麽樣了?曾先生不是挺有錢的嗎?怎麽還跟你計較這十幾二十來萬,你爸爸也真是的,以後都是一家人,算的那麽清楚做什麽?”


    我吸了口氣,說:“小媽,我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你說,就咱們家的這種情況,他能看上嗎?現在不算清楚,以後人家計較起來,隻會給你找麻煩。”


    小媽聽完就怕了,唯唯諾諾的說了兩句,又問:“那老袁之前提到的梁醫生呢?據說條件也不錯,你不知道,就你和曾先生走了之後,派出所的民警還偶爾來我們樓下轉轉,說是擔心傳銷人員打擊報複,你不知道,上次被他們端掉的傳銷窩點,是這兩年最大的一個,領頭的還曾在廣州詐騙過,有點來頭,還好梁醫生交代了。不過,這梁醫生到底是什麽來頭啊,派出所怎麽跟他扯上關係了?”


    梁醫生還做了這些事?


    我和小白打了電話,思忖了會措辭,簡單的表達了我要請她和黑子還有梁醫生吃飯,問她是否有空,小白說我終於想通了,立即答應了晚上的飯局,我這才給梁文浩打電話,跟他約了時間地點,他想都沒想,說下班過來接我,一同過去。


    既然答謝宴,排場自然是不能寒酸的,我思來想去,最後定了銀泰樓上的法國餐廳。


    晚上七點,黑子和梁文浩同時出現在樓下,黑子拉著小白的手上了後座,我則坐在了副駕駛。


    梁文浩個頭本來就高,穿著一件長款的黑色大衣,內裏搭配著肉色的高齡羊毛衫,上車後他褪去了外套,毛衣袖子微微上撩,露出了結實的手臂。


    我的腦海裏忽然冒出他口中那句“我可是拿手術刀”的,不禁笑了起來。


    車子開到半路上,小白忽然接到了親媽電話,說是在她包裏發現了不該發現的東西,勒令她立即返迴,黑子立即陪同,四人餐變成了兩人餐。


    我發短信過去,問小白是不是有意,她一堆哭泣表情發過來,讓我無言以對。


    車子停在銀泰車庫,我和梁文浩乘坐電梯直達餐廳,跟服務生換了個雙人桌,氣氛瞬間怪異了許多。


    我看著對麵的男人,說:“好像每次他兩都有事……”


    梁文浩隻是癡笑,掃了一眼周圍的環境,說:“這裏的環境給了我一絲錯覺。”


    我想著小媽說的事兒,開口說:“我都不知道,上次傳銷的事情,你居然還跟民警打了招唿,最近這些事,真的謝謝你。”


    梁文浩盯著我,說:“你要是真的想謝我,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怎麽?”


    “護士說,我背上會留疤。”梁文浩盯著我,眼神愈加認真。


    “我去趟洗手間。”


    “瞧你,一點玩笑都開不得,”梁文浩露出一張鬱悶臉,說:“我隻是想說,這是紀念的疤。”


    我左晃右轉才進了洗手間,站在洗漱台前,心裏無比慌亂。


    就在這時候,我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轉過臉看去,打電話的,正是王洛琦。


    “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再這個點給我打電話,”王洛琦臉上有些驚慌,並未察覺到我就站在別處,說:“查出來就查出來了,有什麽可怕的?難道你接受采訪有問題嗎?如果他們問的比較詳細,你就說你想得冠軍一時頭腦發熱好了。”


    冠軍?


    “曉雲,你膽子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小了?當初你來找我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麽膽怯呀,現在是法製社會,難不成你還擔心被分屍啊?”王洛琦越說越激動,又冒出一句,“你就照我說的去做,剩下的事情交給我,恆宇接下來會有一係列的房地產方麵平麵廣告的案子要做,難道你不想要嗎?”


    交易?


    我的十指握成拳頭,千想萬想,居然沒有想到,恆宇被黑的醜聞,居然是王洛琦鬧出來的。她難道不知道,這件事對恆宇有多大的影響嗎?


    大約是我的目光太過熾烈,王洛琦察覺到時,手機忽然掉到了地上。


    她看著我,我盯著她,這一刻,我有種想要把她撕掉的衝動。


    王洛琦比我先穩住了神,她慢吞吞的將手機拿了起來,走到了我的麵前,笑著說:“好巧啊。”


    “你剛才說的是真的?”我沒興致跟這個女人打招唿,“你居然聯合外人作出這種勾搭?”


    你怎麽對的起曾子謙?


    “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王洛琦昂著下巴,因為穿著高跟鞋的緣故,竟然比我高了兩公分,我聽見她說:“你可以誣陷我,但是我得提醒你一句,子謙他是不可能聽得進去的。”


    我的腦海裏立即閃現出曾子謙的那句話,他讓我小心楊曉雲,這麽看來,他真的已經查到了問題所在,那麽,他知道這件事跟王洛琦有關嗎?


    如果他知道陪在他身邊的這個女人居然陷他於不仁不義,那他又會有怎樣的想法?


    “我還有事得先走了,”王洛琦將手機塞到了手包裏,笑著看著我,說:“溫馨提示我已經給你了,如果你不信,你可以試一試。”


    我唿了口氣,對著她的背影說:“這種三腳貓的功夫何必我去揭穿,你做了,自然會有人查得出來。”


    王洛琦不甘心的轉過臉來,說:“查出來又怎麽樣,你以為子謙會跟我計較嗎?你真的是蠢的可以。”


    那雙高跟鞋越走越遠,我抿著雙唇站在原地,終於還是被她的這句話給傷了。


    的確,他或許,不會跟她計較吧?


    這些事情,又跟我有什麽關係呢?


    我稍微整理了情緒便迴到了餐桌上,這會兒發現主菜已經上齊了,梁文浩的臉色也很奇怪,好像拚命地再找話題。


    我看著他,說:“就吃個飯而已,你怎麽忽然變得緊張了?”


    梁文浩的眼神裏閃過一絲不忍,他淺淺的露出一個微笑,並無說話。


    美味的食物總會讓人心情大好,好一會,我從煩擾中醒來,聽到不遠處傳來了小提琴聲,好氣的看了過去。


    與此同時,梁文浩忽然伸出手,擋住了我是的實現。


    他的五指就遮住了我的側臉,我慌張的後縮,眼神掠過琴聲傳來的方向,這才發現,王洛琦和曾子謙就坐在不遠處。


    餐廳的設計還算獨特,我能看到他們的方向,而他們卻不一定能察覺到我們。


    王洛琦像一個驕傲的小公主一樣舉著餐叉到曾子謙麵前,說了好幾句我聽不見的台詞,曾子謙張開嘴,見食物吃了下去。


    我立即收迴了眼神,看向對麵的男人,說:“我吃飽了。”


    梁文浩在我之前結了賬,我們兩人並排出了餐廳,直接去了車庫。


    梁文浩沒有說話,我也保持沉默,氣氛忽然變得很尷尬。


    上了車,梁文浩並沒有立即驅車離開,而是開了空調,靜靜的坐在我身旁。


    我覺得胃裏難受,細想一下,那麽美味的食物怎麽會讓我胃裏難受,不過是因為那個讓人生厭的情景罷了。


    好一會,我舒了口氣,瞥了一眼梁文浩,說:“上次播放的歌曲還有嗎?”


    梁文浩開了音樂,也開了車窗。


    我盯著車窗外,想笑卻笑不出來。


    “迴去吧。”我開口。


    梁文浩看著我,說:“要不要去看場電影放鬆放鬆?”


    我覺得這個提議不錯,然而就在這時候,車窗外不遠處居然走過兩個身影,走在前麵的是曾子謙,後麵笑嘻嘻的女孩子是王洛琦。


    “表哥,要不我們去溜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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