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物是人類與動物和諧相處的典範,在一定意義上也是對人們精神空虛的一種填充,很多孤寂的老人都樂意與寵物為伴。人類對寵物的“寵”,就“寵”在寵物對人的依賴上、它們的易受“招安”且“欲望”不高上;就在於它們對人“廉價”的“俯就”和“迎合”上。它們能給人一種權威感、一種踏實感、一種任意支配和隨心所欲感,亦是人類對於人與人之間世俗的厭倦、追求理想“夥伴”的一種體現。

    現代的寵物真是五花八門,從飛禽走獸到蟲鳥魚龜,更有蛇蠍,可是自古以來曆史最“悠久”、最廣為“流行”的當屬養犬。犬是人類的忠實夥伴,它們原本是為了用作看家和放牧的,後來它們的本領愈顯昭著:顯赫的要算是軍犬、緝毒犬和對付災難的搜救犬,在冷凍地區有雪撬犬,與我們殘疾人有關的則是導盲犬。

    犬類對人類的“忠誠”不僅是“眾所周知”,而且“有據為證”的,“走狗”就是一句描述忠於“主子”的最貼切、最狠毒、最常用的借用詞語。漸漸地人類更看重了犬類的觀賞,於是經過選種、育種形成了各種係列極具“把玩”性和“權貴”象征的寵物犬類,且廣為“收藏”。

    我對於犬原來是沒有多大興趣的,記憶中也隻有高原上的藏獒,它那令人恐怖的龐大身軀,以及令人發怵的低沉吼吠;再有就是在鄉間野外作業時,隨身攜帶的那根打狗棒而已。接受寵物犬是在我截癱以後的事了。

    在接受寵物犬之前,我先接受的是朋友送給我的一隻寵物貓,那是一隻純白色的“波斯貓”,我們給它取名叫“娜娜”。我覺得貓除了觀賞之外,它的最大優點是它習慣於把它的排泄物掩蓋、隱藏起來。而它的缺點則很多:首先是它除了餓了,是不會親近人的;再就是雖然本來就沒打算讓它逮老鼠,但是也不能與鼠“和平相處”,連一點“威懾”都沒有吧;最讓人受不了的是,為了“練爪”它把我的沙發套刨了個“稀爛”,所以沒喂多久就把它轉送他人了。

    我養犬的經曆是從一隻不請自來的“北京犬”開始的,那是一隻流浪犬,左後腿微“跛”,估計是被車輪碾過。它來到我家後就不走了,我們還是稱唿它為“娜娜”,犬“娜娜”不象貓“娜娜”,它很能親近人,這大概就是人喜歡犬的根源所在。有了寵物犬,能給截癱人孤寂的生活帶來充實和樂趣,每天有一隻毛茸茸的小動物在你身邊轉悠、做一些可愛又可笑的動作,很是讓人開心。

    每次我們上街都帶上“娜娜”,她前前後後地奔跑著非常歡快,但是隻要經過體育場一個看台的門洞時,它總是要跑進去“轉”上一圈。開始我們覺得有些“納悶”,後來見有居住在門洞裏的人“招唿”它,我們推斷可能那裏曾經是“娜娜”原來的“家”。“娜娜”和我們相處得很好,我老是想著殘疾人喂養了一隻殘疾犬,心理自然有一種特別的情感。隻是“娜娜”的毛很長,每次給它洗浴後,要用電吹風吹很長時間才能把它的毛吹幹,這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所以在後來我選擇寵物犬時,要求一定要是短毛的。

    遺憾的是“娜娜”和我們相處了大半年後,o5年初夏我們舉家“三峽武漢行”,雖然留有一位護理“看家”(除了犬還有金魚),估計“娜娜”還是嫌主人不在了,要嘛就是它流浪的天性尚存,於是又流浪走了。從“三峽武漢行”迴來後,由於沒有了“娜娜”,生活之中總覺得少了一點什麽,還是想再喂養一隻寵物犬。

    到了那一年的秋天,社區醫院的江醫生給我們“引進”了一隻剛剛滿月的小犬。江醫生是給我的瘺管換藥的醫生,平時一般“小”病我都在她那裏就診,“大”病才上醫院,江醫生實際上成了我的家庭醫生。那是一隻混種的“吉娃娃”,體態嬌小且毛短,深受我們大家的喜愛,我們還是叫它“娜娜”,為了區別起見,在“娜娜”前冠以“小”。

    小“娜娜”由於體態嬌小,愈顯乖巧,但是正是因為它太小了,有時竟不知道它在哪裏,於是我們給它係上了一隻小鈴當,這樣一來我們循著鈴聲,隨時隨地都知道我們家的那隻小寵物犬在什麽地方了。

    小“娜娜”和我們一起生活了一年多,彼此之間建立了深厚感情,可到了07年初竟莫名其妙地失蹤了。小“娜娜”原本是很聽話的,也從不隨便跑到外邊去溜達,為此小靈靈傷心地大哭了一場。我們打印了尋犬啟示,小靈靈邀約她的小夥伴們四處去張貼,最終也沒能把它找迴來,估計是被喜愛它的人“牽”走了。

    有意思的是一位記者在重慶晚報的《社區新聞》欄目裏發了一篇寫一個截癱老人和寵犬的情結的文章,還寫了終因“娜娜”丟失而發生的遺憾,殊不知竟然有一為老大姐大老遠地來到我家,說是他們收留了一隻寵物犬,不知是不是我的“娜娜”。雖然經過辨認不是,但我深深地被她的熱心所感動。人類與寵物犬的和諧相處,由此可見一斑。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截癱人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老禪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老禪並收藏截癱人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