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使出自己的溫柔招術,準備把西島小姐先摟在懷裏溫存一陣,以便安撫她的不滿。可是卻從旁突然伸出一把利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鄭芝龍突然遭此暗算,不由的大大吃了一驚。但是他仍然強作鎮定的道,“是哪位兄弟跟小弟開這樣的玩笑?”


    “誰跟你開玩笑。鄭芝龍,今天爺們就讓你知道知道這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結果。就憑你,也配娶我們家小姐。你也不拿鏡子照照你自己。就你長的這副模樣,配的上我們家小姐嗎?”


    鄭芝龍此時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已識出這個說話的人正是李府江大總管的兒子,江九郎。對於這個江九郎,他早就知道此人對他不滿了。不過,他也知道江九郎如今早已是廢人一個,倒也沒把他放在心上。


    雖然江九郎一直在外四處散播關於他的謠言,但是他知道李旦不會相信,也便隨他去了。必竟,他爹是李府現任的大總管,他暫時還不能得罪他。至於前幾天的街頭截殺行動,其他也完全不是他安排的。而是他手下的那兩名鹵莽漢子自作主張的結果。事後,他們害怕事情失敗被責罵,並沒有告訴鄭芝龍。


    鄭芝龍聽到是江九郎的聲音,反而放心了許多。他相信江九郎不會殺自己。必竟,自己現在身份已經得到了李旦的認可,他相信江福祥父子就算是對自己再不滿意,也斷不會冒著被李旦責罰的危險來殺掉自己的。


    於是,鄭芝龍道,“原來是江兄弟啊!一定是有人故意挑撥咱們兄弟之間的關係。咱們之間一定有什麽誤會,江兄弟萬萬不可輕信他人的話啊!我鄭芝龍敢對天發誓,可從來沒做過對不起江兄你的事情啊!”


    江九郎冷笑一聲,“這話你還敢說。你說從來沒做過對不起我的事情,那前天晚上在西城要殺我的兩個人是誰派的?”


    第二百零五章 古廟綁架


    鄭芝龍聽到這話,趕緊搖頭。“那絕對不兄弟派的啊!我敢對天發誓,如果此事是我鄭芝龍指使,就讓天上掉磚塊,把我給砸死。”


    江九郎冷笑著,“鄭芝龍,你以為我是那傻丫頭嗎?你這人起誓便跟放屁一般的容易,信你,還不如相信母豬可以上樹。”


    鄭芝龍見自己的這一招不起效,便又忙道,“我知道江兄你喜歡李小姐。可是你現在已是這樣子了,想讓李小姐嫁給你,也不太可能。不如咱們做個交易。隻要你放過我這一迴,等我將來完全掌握了李家,便分一半的家產給你。怎麽樣?”


    江九郎對鄭芝龍嗤之以鼻。“你也太小看我江九郎了。你以為我跟你一樣,為了得到李家的家財,不惜可以出賣一切嗎?告訴你,我今次完全不是為了自己,隻為了不讓大小姐嫁給你這樣的人渣。”


    鄭芝龍聽到這裏忙道,“江兄不想讓李小姐嫁給我,也不是不可以。我本對李小姐沒什麽興趣,隻因你們老爺非要趕鴨子上架,把我招入他們家,我也是沒有辦法。”


    江九郎聽到這話,不由的冷笑連連。然後向一旁的另一個人道,“李兄聽到了吧!他居然說是老爺強要招他為婿的。多不要臉。依我看,殺了他那都是便宜了他,不如把他跟這個女人的衣服扒光,再用繩子將他們倆綁在一處,送進城去,看老爺還信不信他。”


    俞仁沉思片刻,覺得這個辦法一樣可以解決問題,反而不必殺人,倒是不錯。必竟,殺人是他所不願的。雖然他並不擔心被官府通緝,可現代人的思維意識,一直影響著他,總是把人命看的至重。不到逼不得已,他是絕對不會輕易殺人的。即便是對鄭芝龍這樣的情敵,也是一樣。


    鄭芝龍聽到江九郎的話,早嚇的臉都白了。他當然知道這招的利害。萬一他們真把自己與西島麗子**的綁在一起送到李旦的麵前,那這後果自然可以想見。輕的,李旦看到自己這個樣子,把自己趕出李府,從此不再見他。


    重的,就可能在盛怒之下把自己一刀砍了,甚至還要牽怒於旁人。


    “江……”鄭芝龍正要說話,便感覺腦袋後麵被重重的拍了一下,一下子暈了過去。接著,嘴裏也被塞上了東西。


    鄭芝龍醒來的時候,他已被人綁成了棕子,與他綁在的起的,是一個女人豐盈誘惑的胴體。鄭芝龍不用看就知道,是西島麗子那曾經引起他無限欲望的熟悉身體。可惜此時他早已沒有了那份色心。


    此時的西島也是昏迷的。鄭芝龍的嘴巴被塞滿了碎布,他想要喊醒西島,卻又不能。由身體的顛簸可以判斷出,他們現在正在一輛馬車上。


    窗外隻有微弱的燈光漏進來,鄭芝龍判斷現在應該已經天黑了。


    “李兄,你覺得我這招怎麽樣?”


    “好是好,隻是萬一你們老爺不信怎麽辦?”俞仁提出了問題。


    “不會的。我們老爺隻有大小姐這一個女兒,你別看他現在硬逼著大小姐非要嫁給這個人渣,但是這並不是表示老爺不喜歡小姐了。而是因為被那個叫俞仁的家夥給氣的。


    在心裏,老爺還是最疼大小姐的。你想,老爺本來對這人渣十分看重,寄以厚望的;突然發現他是在騙自己,會有什麽結果?


    把他大卸八塊,那都是輕的了。”


    那人不再說話。鄭芝龍的心裏卻更慌了。江九郎的話也正是與他的想法一般。他十分明白,李旦所以會如此的看重自己,煞費苦心的培養自己,其實說白了,那都不是因為他鄭芝龍,而是為了他女兒李瑩做的。


    當李旦突然發現自己為女兒苦心挑選的男人,居然對他女兒不忠時,李旦會有什麽樣的反映自然可以想見。


    “我想好了。到時候,咱們把人送進去時,再悄悄給大小姐透個風,讓她也趕過去看。


    有大小姐在場,刺激一下,老爺會更加生氣。如此,這姓鄭的便必死無疑了。”


    鄭芝龍聽到此處,心膽俱裂,可是偏又沒有一絲辦法。他試著努力的滾動身子,想要從車門滾下去。可是,車子是插了栓的。同時,車內還有江九郎的長隨二狗在看著他們。


    鄭芝龍悄悄看了一眼二狗,還好,這家夥看上去像是剛剛喝了酒,坐在那兒正打盹。鄭芝龍不敢亂動,隻試著輕輕扭動了幾下身子。還好,身子可以動一點。鄭芝龍努力的輕輕挪到車門旁,見二狗沒什麽反映,他又試著用舌頭把口中塞的碎布一點點的吐了出來。


    才吐到一半,便見西島麗子悠悠醒來。鄭芝龍害怕她弄出聲來,把二狗驚醒,便趕緊向她使眼色。西島麗子倒也不傻,知道現在是非常時期,雖然全身疼痛難當,卻強忍著,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鄭芝龍這才放心,他於是又看了一眼二狗,見二狗還是沒有反映,睡的正香。鄭芝龍便試著抬起身子,試了幾次,居然真的坐了起來,這讓他欣喜若狂。


    鄭芝龍抬起頭,馬車車門的門栓正好與他的嘴巴差不多的高度。鄭芝龍小心的用嘴巴慢慢拉開了車門。他用頭頂著車門向外麵看了看。


    車外是一條偏僻的小巷,由於路上無人,馬車跑的很快。


    鄭芝龍咬了咬牙,帶著西島麗子用力向車下一滾。


    鄭芝龍終於成功的逃出了馬車。而車上的二狗一點也沒有發現他們已經逃下了車子。馬車仍然向著前方疾馳而去。鄭芝龍躺在地上,瞪眼望著馬車終於在巷口拐了個彎,消失不見了。


    他極力的想站起來,可是全身被綁的實在太緊,一時沒有辦法。兩人此時全身一絲不掛,這要是讓人看見,傳到李旦的耳中,那也是不得了的事情。想到這裏,鄭芝龍趕緊滾到巷子邊上,用一個破竹筐遮著身子。


    “你為什麽要害我?”鄭芝龍見馬車已走,忙迫不及待的追問麗子。


    “我沒有。是他們抓了我爹,威脅說要殺我爹,我才給你寫信的。他們跟我說你欠他們一筆錢,一直到現在沒還。現在你總是躲在李府,他們沒辦法向你要債,我這才寫信的。我想李家老爺那麽有錢,這點債對他來說應該隻是小事。”


    “你別騙我了。你就是想要我死,我知道的。”鄭芝龍叫道。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我對你的心,天地可見。為了你,就算讓我馬上去死,我都心甘情願,又怎麽會去害你。我真以為他們隻是要向你要債,所以才寫那封信的。”麗子幾乎是帶著哭腔道。


    鄭芝龍正要說話,突然聽到巷子外麵有腳步聲傳出。他趕緊阻止了麗子的話,一麵用牙咬起身上的繩子。


    他知道,江九郎他們很快就會發現自己已經逃下了車。如果他不能盡快解開身上的繩子,一旦再被江九郎他們找迴來,那就必死無疑了。


    還好,綁他們的繩子是麻繩。鄭芝龍用牙試了試,可以一點點的挑開細絲,倒也可以拉的斷。隻是鄭芝龍的牙不太好,才拉斷了沒幾下,便見了血。麗子見此,輕輕說了一句,“我來吧!”


    麗子接著鄭芝龍剛才咬的地方繼續咬。雖然這個辦法很慢,但是卻是眼下唯一有效的辦法。


    聽著巷子外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鄭芝龍心急如焚。忍不住催促起來。“快、快啊!”


    麗子不說話,拚命的咬著兩人身上的繩子。她的口中有一股股鹹鹹的東西流了出來。麗子知道那是血,粗硬的麻繩已經把她的嘴巴拉的麻木了。可是她仍沒有一絲停下來的意思。


    第二百零六章 意外結局


    眼見麗子的繩子僅僅隻咬了一小半,而巷口已經出現了江九郎和另外兩人的身影。鄭芝龍歎了口氣,“不用咬了。他們已經來了。”


    麗子仍然充耳不聞,拚命的咬著繩子。


    “我想過了。要想逃過此劫,現在隻有一個辦法了。”


    麗子停下了動作,靜靜的聽著鄭芝龍的話。


    “如果你死了。說不定李大當家會相信他們是有意誣陷我的。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麗子聽到鄭芝龍的這句話,呆住了。當她終於明白鄭芝龍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要讓他自殺時,她的眼睛濕潤了。可是她卻沒有說話,隻是癡癡的看著鄭芝龍好一會兒。


    然後說了一句,“放心吧!如果這個辦法真的可以救你,我會去做的。”


    兩人話還沒說完,便聽到二狗的聲音已經在他們身邊響起。“在這裏。”


    接著,遮在倆人身前的竹筐被一腳踢到了旁邊,江九郎從巷口跑了過來,對著鄭芝龍重重的踢了兩腳。“奶奶的,居然敢跟老子耍花招。二狗,給我把這對狗男女重新綁好,嘴巴用布塞緊了。


    這迴要是再讓他們跑了。小心我揭你的皮。”


    二狗不敢迴嘴,趕緊上前,重新用繩子把兩人綁好。又找了東西塞了嘴巴,然後將兩人新重抬上馬車。


    當晚,一個消息悄悄在李府傳開。說是昨晚有人放了一包東西在大門口,並留下一封信,要求大當家的親啟。


    大家看著這一個被四名大漢抬進來的大麻袋,裏麵的東西似乎還在蠕動,都不由的暗自猜測。


    “我看這裏麵裝的一定是人。”


    “費話,誰不知道這裏麵的是人。這還用你猜。隻是這裏麵裝的是什麽人,卻讓人費解了。難道是大當家的仇人?”


    “我看不像。要真是誰抓到了大當家的仇人,怎麽不親自把他送上門,來領賞啊!卻要弄的這樣神神秘秘的。”


    “說不定是刺客。”一個人道。


    眾人聽說是刺客,那些原本圍的緊緊的人群一下子向後退了許多。


    這時,江福祥走了過來。見到扔在地上的麻袋,抬頭問眾人,“怎麽迴事?這是什麽東西”


    “不知道,是方才門口的阿三發現的,不知道是什麽人昨晚悄悄給丟在咱們家門口的。”


    江福祥圍著麻袋轉了兩圈。


    “打開。”他向身後的一個小廝吩咐道。


    眾人不敢違抗,馬上便有兩個小廝跑上來,將麻袋打開了。把裏麵的兩個人拖出了一半。


    才一拖出來,眾人都不由的“啊!”了一聲。因為麻袋裏的人,他們並不陌生,正是老爺新近為大小姐選定的夫婿,也是他們李府未來的男主人——鄭芝龍。


    大家一見是他,再也沒人敢胡亂議論了。


    “快去請老爺來。”江福祥向身後的一名小廝道。


    不一會兒,李旦匆匆趕來。


    當他看到地上被**的與一個陌生女人綁在一起的鄭芝龍時,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便寒著臉問江福祥,“這是怎麽迴事?”


    “迴老爺,我也是剛趕到。聽下人們說,是有人昨晚送到我們家門口的。”


    這時,李瑩也從後院趕了過來。看到地上鄭芝龍的這一副模樣,李瑩卻出奇的平靜,一句話也沒說。


    “快些把他們解開,找衣服來給他們披上。”


    眾人聽了老爺的吩咐,早有人行動起來。


    “鄭芝龍,這倒底是怎麽迴事,你來跟我們說說。”李旦見鄭芝龍已經穿好了衣服,便問道。


    “迴老爺的話,我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這女人是從前一名與我有些生意往來的客人的女兒。他爹去年欠著我幾十兩銀子一直未還,昨天我在街上正好遇著她。她說這幾天正打算著還我銀子,卻見不著我人,於是便讓我隨她去家中拿銀子。


    我也沒有多想。誰知剛一踏進她家門,便遭了暗算。後麵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李旦向江福祥看了一眼,“你去問問這個女人,倒底是怎麽迴事?”


    江福祥答應一聲,走到西島麗子麵前。


    “我跟鄭公子沒有奸情。”女人平靜的說了這一句話,便閉上了口,一行熱淚從她的眼中悄悄流了下來。


    “我,不會、讓你作難的。”


    突然,江福祥失聲叫道,“不好,老爺。這個女人咬舌自盡了。”


    果然,原本靠坐在牆邊的麗子的嘴角流出一股鮮血。她的眼睛卻還是癡癡的看著鄭芝龍。她多希望鄭芝龍可以最後再看她一眼。可是鄭芝龍卻沒有,他終於還是狠心的低下了頭。


    “這女人肯定與姓鄭的有奸情,不然怎麽肯如此的為他遮掩。能為了一個男人甘願自殺的女人,你說她跟這個男人僅僅是認識,怎麽可能?”鶯兒在一旁當先叫道。


    李旦瞪了鶯兒一眼,“你一個小丫頭,知道些什麽!”


    “我看也是。爹,你想啊!這個女人如果不是深愛著姓鄭的,又怎麽肯為了給他掩飾而自殺呢!”


    此時,俞仁扮的李月安正站在江九郎的身後。兩人也一起來到了現場。俞仁平靜的看著這一幕的發生,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個西島麗子居然如此的癡情,為了給鄭芝龍掩飾,寧願自殺。


    不過,俞仁也並不擔心。他相信,到了這個地步,無論鄭芝龍有多大的本事,也無法再讓李旦相信他的清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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