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南緊挨著京畿一帶,能夠讓屢有反叛的石友三部所謂第十三路軍安營紮寨在這個地方,張學良也真是有些十三點了。


    到了冀南的石友三,很快就和狐朋狗友張學成勾搭上了。


    張學成是一個比張學良還要奇葩的張家子弟,乃張雨亭二哥的長子,即張學良的堂弟。張學成的父親曾任東北黑山縣警察隊長,在剿匪時陣亡殉職。沒成想張學成卻性情暴劣,幾乎無惡不作,更是毫無氣節,日後居然幹脆投靠日本人,在老爸殉職的黑山縣成為民憤極大的匪徒頭子。


    蔣桂戰爭正酣,蔣軍紛紛南調,石友三部又逃奔冀南,導致駐守江蘇、山東的南京政府兵力嚴重匱乏。占據湖北、河南、陝西、山西、綏遠的救世軍,趁機出手,派出大軍沿江而下,大舉進攻江蘇和山東。


    等到民國十九年夏,桂係軍閥徹底失利,蔣軍已經騰出手來的時候,江蘇和山東已經淪為救世軍所屬,河北則被東北軍全部收入囊中。


    除了四川仍在軍閥混戰之外,中國大的軍閥勢力經過十幾年的內戰,就隻剩下四股了。其一是幾乎形同諸侯的北方軍,其二是占據東三省和京畿地區的東北軍,其三就是江南蔣介石的黃埔軍,其四是江北吳子玉的救世軍。


    內部的紛爭消耗了東北軍大量精力,暫時也無力進入中原。吳子玉的救世軍,則一口氣吃下了太大的蛋糕,顯然還在嗆著,北上南下都不行。蔣介石的黃埔軍,則因為剛同桂係打了大半年,彈藥成箱成箱地消耗同時,金條也是一包包地送出去,實在是人困馬乏了,哪有精力搞第三次北伐。


    至於黃埔軍的由來,也是有淵源的。


    蔣介石打仗,喜歡搞什麽七分政治三分軍事,也就是七根金條三顆子彈。而他用人是完全唯親的,身體力行“黃、浙、一”的原則,也就是他任校長的黃埔軍校畢業生、與他同鄉的浙江籍貫、曾任軍長的北伐軍第一軍出身,其基礎就是黃埔軍校生為骨幹的嫡係軍隊。因此,也有人戲稱蔣係軍隊為黃埔軍。


    乃至後來,為了彌補黃埔軍校畢業生前幾期沒有經過長期正規培訓,就直接拉上戰場擔任部隊指揮的弊端,蔣介石又開辦了陸軍大學,將自己手中的黃埔軍校前幾期畢業生統統送進去再深造一次。因此,“黃、浙、一”又被加上了“陸”一字,改稱了“黃、陸、浙、一”。


    撇開過於龐大的北方軍,國內簡直就是三國演義了。


    隻是蜀國不在四川,而是在東北,實力也不是最弱,反而是足夠威脅魏國。魏國占據中原,卻沒有橫掃天下的實力,隻好憑江死守。吳國更不是夜夜笙歌,而是磨刀霍霍,時刻準備逐鹿中原。


    明朝北上滅元,也不過是幾百年前的事情,辛亥革命的成功,也是從南向北推動,更是才過去沒幾年。


    南京政府黃埔軍,倒是很有可能再現一場北上統一戰爭的。二次北伐既然結束了,為什麽不可以進行第三次北伐呢?


    剛打倒了桂係洋洋自得的南京政府,才高興了幾天,就發現麻煩大了,第三次北伐再次拖延。事實上,民國十八年秋開始,不斷被提及的三次北伐就再也沒有實施下去。


    這年秋天,美國華爾街股市崩盤,全世界經濟先是一陣瘋狂地震蕩,隨後進入了漫長而遙遙無期的大蕭條時期。


    來自英美列強的援助一下子就降低至低穀,這讓習慣用金條作戰的蔣介石苦不堪言,隻好萎縮了全部作戰計劃,集中力量對付另外一方正星星點火般升起的勢力。


    國內親蘇勢力經過一係列的暴動起義之後,艱難地掌握了一股屬於自己的軍事勢力,然而由於內部投降主義的不斷侵擾,導致這股寶貴的力量遭到嚴重削弱。秋天葉落開始的時候,國內親蘇勢力成功戰勝內部投降主義,將寶貴的軍事力量轉入窮苦山區。


    屢剿不滅的親蘇勢力,終於引起了重新掌控江南的南京政府恐慌。蔣介石集中人力物力重兵圍剿這股弱小的勢力,卻始終未能徹底根除。南方長年累月的剿匪戰爭徹底拖住了蔣軍的軍力,導致及時北伐救世軍成為了泡影。


    可惜救世軍也未能抓住這一個千載難逢的時機,未能積蓄起足夠的力量南下征戰。因為在關鍵時刻,東北軍徹底慫了,整個北方淪為了戰區。


    南京政府後來應該感謝蘇聯,是他們派人成功讓中國的親蘇勢力陷入了奄奄一息的境地。


    不過在民國十八年,蘇聯還顧不上在長江南方的親蘇勢力,他們自己國內都陷入了一片混亂,既顧不上向宿敵遠東共和國進攻,也來不及陳兵中亞威脅北方軍政府。


    蘇聯進入大胡子執政時期,第一個五年計劃是純粹為了第二個五年計劃的重工業計劃打前站的。第一個五年計劃的重點是控製農業,為下一個五年的剪刀差做準備。


    消滅富農的口號,極大地擴大了蘇聯所謂集體化的打擊麵。絕望的所謂富農、中農,甚至那些沒飯吃的貧農,都在肆意破壞和惡意怠工。結果在所謂集體化的過程中,蘇聯國內的農用牲畜總量將近損失了一半,農業總產值下降了四分之一,嚴重的饑荒已經不可避免。


    為了保證核心統治區域的穩定,新納入控製的中亞地區受到了殘酷的掠奪,幾乎餓死了四五百萬人。蘇聯國內其他地區餓死的人數,亦不會少於此數。


    中亞再一次出現了大規模逃難的場景,大群大群的難民湧向咫尺之遙的阿拉木圖一帶,希望從這裏轉入較為平穩的遠東共和國。


    甘肅大旱的陰影始終籠罩在北方軍政府的頭頂上,這個時候中亞又出現這麽一樁大事,簡直就把布政司的諸人差點逼瘋了。


    陳安緊急調動北方軍介入,對難民實行軍管。經過協商,遠東共和國按人頭,向北方軍支付過境費和運輸費,然後將所有難民都接收到貝加爾湖以及更北邊的鄂霍次克一帶。


    隻是陳安拒絕了用遠東共和國盧布的做法,堅決要求尤登尼奇用同價款的糧食支付。整個甘肅缺糧嚴重,有錢都難以買到足夠的糧食呀。


    遠東共和國也缺糧,隻好一邊向陳安交付儲備的軍糧,一邊緊急向美國購買糧食。尤登尼奇到美國買糧,不會受到任何限製。但是陳安就不行,除非是尼森伯姆接手,否則北方集團自己購糧總是受到這樣那樣的歧視。


    尤登尼奇運來的大筆糧食,總算降低了甘肅有可能爆發的***危險。


    第六十三章 滿街難民


    養廉銀製度是滿清王朝特有的一項官俸補助製度,既是合乎情理的一麵,亦是完全不合理的一種製度。


    滿清王朝是中國曆史上少有的蠻夷統治全國政權之一,實質是未開化民族對文明社會的一種瘋狂踐踏、摧殘和壓製,不僅造成了中國古文明的徹底倒退,甚至導致了整個中國社會的奴仆思想泛濫。


    在中國發展史上,隻有兩個民族差點徹底毀滅了中國文明,後來雖然未得逞,但是卻改變中國的曆史發展大勢,使得中國在後來的數百年間落後於世界整體文明的發展。


    這兩個民族,其一就是蒙古族,元朝的大屠殺是純粹為了削減漢族丁口和殺人取樂。崖山之後無漢人,真正的漢族文化思想精髓從此被消亡殆盡。


    以至於後世的明朝,極端保守不說,居然還有滿朝文武官員對個別官吏故意燒毀全部鄭和寶船資料大聲較好的行為,簡直是匪夷所思。燒毀寶船資料的目的,隻不過是個別官員為了證明自己有骨氣向皇上進諫安於農事罷了。


    另一個造成中國文明徹底倒退的文明,就是同樣目不識丁的滿族。就為了一句“清風不識字,何故亂翻書”的牢騷詩句,滿清王朝可以從上三代殺到下三代,親朋好友十族殺了不過癮,直接采取屠城了事。


    在滿清的屠殺過程中,漢民族僅存的血性被消耗地一幹二淨,隨後就進入了麻木奴化的受欺淩時代一發不可收拾。最後的經典就是慈禧老佛爺的一句,“寧贈友邦不與家奴。”滿清盛於一名婦人,敗於一名婦人,所謂石碑天注定一說根本就是後人臆造而已。


    從窮山僻壤之間揮舞著長刀衝入花花世界的滿清鐵騎,幾乎沒有多久就腐化墮落了。根本沒有自身文化的滿清高層,麵對繁雜的事務根本手足無措,隻好照搬照抄原來明朝留下來的一些製度,其中之一就是官員俸祿製度。


    按照明朝的體係,官員的正俸實際上是很低的,據說當時的七品知縣一月薪水不過三兩銀子,隻能滿足一家三口五六日所需。但是明朝別出心裁的設計了公務支出由官府買單,以及大部分官吏都是身兼多職,可以領取多份俸祿的額外補助辦法。所以,拿了多份薪水的明朝官僚,還是勉強跟得上中上層社會生活水平的。


    原本隻有戰後分贓製的滿清,完全照抄了這個正俸製度,卻沒有弄懂多份薪水和公務開支的內涵,直接就當做漢人貪鄙給否決了。


    到了康熙時期,窘於生計的官吏幾乎是無官不貪、無事不瀆,殺不甚殺。曆經泣血爭奪上位的雍正皇帝,為了緩和官紳矛盾,趕緊創造了一個養廉銀製度。


    為什麽幹脆不改變官員正俸體製?無他,祖宗之法不可改罷了。


    為了讓官員洗白曾經貪瀆的銀兩,也為了不降低貪瀆之後的生活水準,這個合理出台的養廉銀,其標準的設定簡直是無比荒唐的。


    一般來說,養廉銀通常為正俸的十倍到百倍,甚至更高。例如總督一職,每年養廉銀就達到一萬三千至兩萬兩白銀,超過正俸一百多倍,巡撫亦有近百倍,而知縣的養廉銀則有四百至兩千兩,大約相當於正俸的十餘倍。比如台灣巡撫的正俸每年不過一百五十五兩,而養廉銀則高達萬兩之多。


    可見品級越高,養廉銀補得越多。從另外一個方麵解釋的話,就是官越大貪得越多。


    養廉銀根本沒有解決滿清王朝從上到下的貪腐問題,隻不過現在更是拿的心安理得了,或者說有了充足借口之後貪得更多了。養廉銀製度一建立,就因為種種問題導致虧空不斷,最後隻好逐年拖欠,以至於官員們幾乎肆無忌憚挪用公款,對外宣稱養廉罷了。至於拿了多少,反正大家一起拿的,又有誰關心呢?


    北洋練兵開始,深知養廉銀弊端的袁世凱,直接就采用高薪製度,北洋六鎮的軍餉直接就高出綠營、巡防營數倍之多,還重新恢複了必要的公務開支部分,從而徹底取締了養廉銀製度。


    民國初年,掌權者多是高薪的北洋軍閥,或是矢誌革命的民黨分子,薪水問題並沒有影響到各方的執政積極性,養廉銀製度自然而然消亡了。


    進入軍閥混戰之後,各種西方思想和理念充斥中國大地,以銀元為代表的新式貨幣製度開始執行,官員的薪水也日益向同層級的軍官靠攏,貪腐問題雖然無法根除,但事實上已經消除了養廉銀必須存在的土壤。


    而北方軍政府,執行的薪水標準甚至還要高於一般的北洋軍閥,隻是最高層次略低於明顯偏高的北洋製度而已。最初的北方集團是軍商一體,到了後來又是政商一體,雖然最後軍政商都被徹底分離,但是從軍方帶過去的薪水標準自然是一視同仁了。


    除了不能發多份薪水,北方軍政府各級官吏的生活水準,還是屬於中上層的。因為,到了最後,無論是軍方,還是布政司衙門,薪水標準都緊盯了北方集團所屬。商業氣息濃厚的北方集團,根本就是甘疆蒙藏各地的經濟晴雨表嗎。


    所以當初陳安布置給林玉山的恢複滿清養廉銀想法,當然就是一個笑話罷了。


    既然官吏不貪也足夠保持一定生活水平了,何必還要冒險去貪瀆呢?中國從王朝遺留下來的官員製度,很神秘,很納悶,更是很無聊,除非是實在病得不行而致仕,或者因為自身原因辭官,否則就多是老死任上的。


    雖然很早就有七十致仕的說法,但是古人的歲數很難到達七十,基本就是逝於任上了。到了明朝,算是改進了很多,規定可以六十致仕,卻沒有退休金這一說法,以至於很多官員都拚命找各種借口賴在任上拒不致仕。至於清朝,則又是照抄這一規定的。


    林玉山沒有瞎聽陳安的養廉銀意見,轉而收集了大量西方退休製度的設想。隻是要趕人下台,這可是比養廉銀更得罪人的一個設想。


    天不怕地不怕的林玉山,從蘭州大學借了不少高智商的學者過來,鼓搗了一個多月,終於搞出一個似是而非的退休製度設想。之後也覺得實在太棘手了,隻好一甩手扔給了陳安,自己趕緊借口休假逃離了崗位。


    在這個退休製度設想中,與西方多采用多方籌集個人退休賬戶基金的辦法不同,林玉山等人不僅建議在現有薪水中按月扣除一部分作為個人退休基金,並且還建議軍政府另外拿出一部分按月累計成專項補助。


    個人基金是官員自己的薪水抽頭或者單位應給福利,退休之後逐月發放,不足部分自然由布政司添上。但是軍政府的專項補助,雖然也是在退休之後逐月發放的,但是一旦被查出任上有違法行為就會徹底取消,依稀有一些養廉銀的作用罷了。


    前者是私人賬戶,自然是神聖不可侵犯,後者是公家補助,可以適情取締。在西方世界的觀念中,退休工資是不能被抹除和扣減的。林玉山則強行將其分成了退休工資和退休補助兩個概念,一開始不過是為了照顧大都督的麵子,可是到了後來研究諸學者卻一致認為這個想法更符合中國的實際。


    什麽狗屁實際,不過是認為官僚貪腐愈演愈深罷了,林玉山揉了揉腦門,微笑著在一個小城的街巷裏閑逛。


    大記者忙得很,沒空陪這個被卸去所有職務的前高官休假。林玉山跑到學校去看完孩子之後,帶上幾名保鏢,也搞起了一個實在是蹩腳的微服私訪,大概是在看那些戲說傳奇看太多了。


    大地震的影響並未徹底消除,尤其是水源斷絕尤為嚴重。甘肅全省已經旱了三年,不少河流都斷流了。最艱難的日子是在去年,居然有皋蘭、金縣、會寧等17個縣因為整年沒有下雨,導致顆粒無收。


    所幸北方軍政府動作迅速,不僅是從國外大量進口糧食,而且一火車一火車的糧食,也從新開辟的疆蒙等地糧食產區轉運進甘肅,加上青藏等地也紛紛送來大批青稞,總算勉強熬了過去。


    根據蘭州大學那些水利氣象專家的判斷,今年是大災的最後一年了,明年甘肅全省就會恢複以往的氣候環境,不會再有如此百年一遇的大旱發生了。


    相比於陳安、柳石等人,林玉山算是當年陳家莊中讀書較多的一位了,整天捏著一卷書搖頭晃腦不已。隻不過,林玉山最喜歡看的是三國演義之類,而不是四書五經罷了。


    書讀多了,自身有一股書卷氣不說,對那些蘭州大學中真正的大才更是佩服不已。既然那些大才認為明年整個形勢就會好轉,自然就會好轉的,林玉山倒是深信不疑。


    隻是在這個較為偏僻的小城街巷上,林玉山越走越奇怪,怎麽坐在兩側的難民越來越多了?手裏都是拿著一個青綠色的饃饃在狼吞虎咽,看上去都是餓的可以了。


    雖然這些難民臉黃肌瘦,渾身肮髒,但顯然還是找到了一些吃的,沒有倒斃在城內的街巷上。


    不是說布政司已經基本上解決難民的救濟問題了嗎?怎麽在這裏還有這麽多難民,明顯是沒有得到安置的,到處流離失所不說,看樣子一天也就勉強吃上幾個估計是摻了青稞的饃饃了。


    紛亂的汽車喇叭聲將正在沉思的林玉山驚醒。


    “閃開,閃開,他媽的,都想找死呀。”一陣斥罵傳來,幾輛黑色福特轎車載著幾名黑製服的警察,耀武揚威地從街巷中間穿過。


    車子開得倒是不慢,氣焰卻是十分囂張,林玉山皺了皺眉頭,很幹脆地閃到了一側。


    車子剛過去沒多久,前麵的街口就發生了一陣騷動,激勵爭執聲不停傳來,很多坐在接到兩側的難民都起身湧了過去。


    湊熱鬧是中國人的天性,林玉山也非常稀罕地跟了上去。


    街道轉角處,幾名年輕人正在和下了車的警察在對峙,雙方不僅發生了口角,還明顯進行了推搡。幾個大籮筐倒在了地上,散了一地青稞饃饃,不少流浪的難民趕緊湧上去,搶過這些珍貴的活命糧食。更多的難民在起哄,顯然是聲援那幾個年輕人,但是因為畏懼警察所代表的官府權威,不敢上前罷了。


    幾名警察圍在了外圈,拿起了警棍,阻擋這些難民進到對峙現場。


    另外的幾名警察,眼見人越聚越多,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動作也就馬上大了。一不留神之間,幾名年輕人就被警棍莫名敲了幾下,疼地咧牙呲嘴不已。


    終於氣惱不過了,有名嘴角出了血絲的年輕人,憤怒地將手伸向自己的懷裏。


    上前的警察悚然一驚,急忙退後幾步,紛紛將手掏向旁邊的槍袋。停在旁邊的警車裏,仿佛也有了動靜,還留在車裏的兩個人忽然將車門打開,輕輕依在車身上。


    旁邊的年輕同夥眼見,臉色突變,直接就撲在了準備掏出家夥的年輕人身上,狠狠壓住他的手臂,大罵了幾句。


    這個時候,裏麵屋子總算有一名中年人慌裏慌張地跑了出來,跑得有些急了,滿頭大汗不已。


    “劉隊長,劉隊長,不知貴客臨門,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呀。什麽事情,我們到裏麵說吧。”中年人一邊擦汗,一邊抱拳行禮。


    眼見情勢緩和下來,劉隊長放下捏著槍柄的手,哼了幾聲,惡狠狠地說,“張老板,不用客氣了,你也不用在門口發饃饃了。有人告你嘩眾取寵、蠱惑人心、心懷不軌,請你跟我們到警局去一趟吧。如果不去,你的商號也不用開了。”


    中年人一愣,蠱惑人心,這說到哪裏去了?旁邊的人頓時也是一陣喧嘩,這迴是旁邊不少看熱鬧的本地人也起哄了。


    也許沒想到會有這麽多人反響起來,警察們額頭上都除了一層細細的汗珠。


    再扯了幾句話之後,張老板無奈地上了警車。在北方軍政府,官府的權威不是那麽好挑戰的。


    隻是那個警察小頭目劉隊長在撤迴警車的時候,林玉山分明看到了一絲遺憾的神情。遺憾!難道是因為對方沒有掏出火器,導致沒有機會栽上死罪嗎?


    林玉山一拍腦門,不會這麽狗血吧,難道是自己小說看太多了?不過即使看到了,並不喜歡多管閑事的這位前情報署總監也不會上前自找麻煩。


    第六十四章 捅了簍子


    攤子也撤了,人也抓走了,團團圍住的場麵很快開始消散開了。隻是很多難民就那麽坐在了現場,不少人輕聲哭泣起來。


    林玉山心中一動,順手走進鄰近的一間糧鋪,看了幾眼不禁皺了皺眉,這裏的糧價不是一般的貴。林玉山不動聲色地扯了幾句,隨口問看店的夥計,“剛才那個張老板,犯了什麽事情呀?”


    “狗屁事情,不就是施了幾個饃饃給這些難民們。”瘦小的店夥計顯然還沒有從氣憤中迴過神來。


    哦了一聲,林玉山聳聳肩就沒有再問了。


    出了店鋪,往客棧走的路上,大概是消息已經傳出來的緣故,很多角落都有成群結對的難民在議論,甚至在酒肆裏也有本地人在忿忿不平。


    幾聲怒吼之後,十幾名難民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雲集起來準備到官府討個說法了。隻是非常詫異的,眼尖的林玉山看到在難民中挑頭的一位中年人卻悄然退出了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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