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無語了。


    第二天,克勞澤十萬火急的電報就發過來了,現在北方集團重要部門之間全部使用了大功率無線電台,完全可以隨叫隨發了。


    “老板,英國一次性打進三千萬銀元款項,甚至為此挪用了上海海關的稅款,明後天還要再打進上千萬銀元款項,英國中央銀行難道被擠兌了?”克勞澤嚇壞了,北方銀行開辦這麽多年來,還沒有如此瘋狂地打款發生過。


    陳安苦笑不已,原來是挪用上海海關呀,難怪這麽爽快,可惜這訂單如何能在二年內完成呀。


    心中一墨跡,這筆訂單不說別的,就是利潤就有近四千二百萬銀元,如果能夠順利完成,足以將軍政府的七千二百萬債務還掉大半,如果幹脆不交貨,則全部還清都有得多了。可惜陳安不願意做這種無信小人,既然尼森伯姆傻帽般接下來,到時候多少是要交貨的,至多繼續延遲交貨期好了。


    如此一想,陳安心情頓時放鬆起來,直接複電克勞澤,“這是我們的貨款,收下吧。”


    克勞澤雲裏霧裏的收下了如此巨額的款項,當即通知王洪巽,安排人手秘密押解送迴階州,放在上海實在不放心。


    北方銀行的虧空馬上被填平大半,至少不怕有人擠兌了。


    第一一二章 渾水摸魚


    但是剩下用於軍火生產的成本就這麽放在銀行裏,也是非常浪費的。陳安一琢磨,幹脆拿來擴軍建鐵路了,到了要生產軍火的時候,再新債償舊債好了。


    乾縣一戰也暴露出北方軍底蘊的不足,多個重要道府,都隻有一個勉強維持治安的步兵團維持,一旦出現外敵入侵,勢必會出現力所不逮的事情。這次為了對付有可能的北洋進攻,陳安甚至被迫提前動用了六個沒有整訓完畢的新兵營。


    民國三年上半年的新兵入列後,極大的緩解了兵力緊張的窘境。但是因為要彌補乾縣一戰的損失,又加上新的編製加大了營一級的員額,還要加訓汽車駕駛員補充各部隊。十五個營的新兵一下就被攤沒掉了。


    不僅涇原混成旅實現六個步兵營二個炮兵營的滿編製,而且寧夏、西寧都升格為滿編的混成旅,整個北方軍僅陸軍就有戰鬥兵力六十個營,其中炮兵營十五個,占了四分之一。


    但是不僅秦階混成旅還缺三個步兵營,甘涼道、安肅道還是步兵團駐守,延長步兵團更是隻有一個營而已。已經先期進入哈密的迪化混成旅,鄧寶珊親自坐上安西機場的飛機轉了一圈,連忙發來電報說,一個步兵營扔進新疆,連個水花都濺不起來,希望增加入疆部隊,至少要再增加兩個可以用於進攻的混成旅。


    陳安利索地簽出大筆經費,將每半年整訓十五個營新兵的規模,全部增加到七百三十九人新編製。陳安心裏嘀咕著,要再多征集兵員,彭英甲和楊增新就要急了,缺勞力呀。


    彭英甲還來不及發牢騷,就被陳安另外一張批示震驚了。


    陳安一次性劃給甘肅布政司一千一百多萬銀元,要求在修築蘭州到古浪鐵路線的同時,開工修建蘭州到寧夏道寧安堡的鐵路線。寧安堡是延長油田從北路過花馬池,再到蘭州的必經之地,延長油田一旦得到大規模開發,自然有大批汽油送迴蘭州,鐵路運輸就勢必要跟上了。


    長途轉運的話,鐵路的運力還是遠遠大於汽車的。


    不僅是延長油田的汽油要從寧夏道經過,而且寧夏平原的大批糧食更是物資轉運的重點,這也是陳安決定先建寧夏鐵路,而不是首先搶通古浪至甘州線路的原因。


    剛到手的錢,馬上就嘩啦啦用了出去。陳安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將剩下的近三千萬本錢用光,而是全部放出去采購鋼鐵等原料了。他想起來,大戰爆發後,軍火需求旺盛,肯定會推動原材料價格上漲的,現在不囤積,以後就吃虧了。


    去不了德國的徐永昌很是鬱悶,幹脆提出到青島德軍基地去現場勘查一番。陳安非常好笑,但還是指示克勞澤去聯係一下德國領事。


    德國領事卻是非常高興,立馬爽快的答應了徐永昌的請求,隻是提出能否購買一批7.9毫米尖頭子彈。陳安順手就批了一百萬發子彈的訂單出去。


    徐永昌隨著這批二十多噸的軍火到了上海,然後和德國駐軍代表普勒斯喬中尉秘密接上了頭,順著過江蘇的陸路地下交通線,千裏迢迢趕赴青島考察。


    接下來的日子裏,國內波瀾不驚,國際形勢卻是一日三變。


    皇儲遇刺一個月後,奧匈帝國正式向塞爾維亞宣戰,隨後走馬換燈似的各個老牌帝國主義之間相互宣戰。很快,德軍突襲盧森堡,歐洲大戰正式開打。美國看來準備發戰爭財,宣布中立。


    陳安馬上命令北方軍加快進疆步伐,俄國人就快自顧不暇了。


    新疆雖然地域廣闊,但是多屬沙漠地帶,隻有少數綠洲地區可以住人。而這些綠洲相互串聯起來,就成了必經道路和沿途城鎮。迪化東北的古城子,是前往察罕通古的必經之地。


    古城子哨卡上,幾名新疆省軍官兵,躲在工事後麵正無聊的打趣。一名官兵眼尖,忽然見到前方風沙驟起,奇怪地說,“好像沒有大風呀,怎麽會這麽多風沙?”


    執勤的班長沒好氣地說,“是大商隊吧,也會掀起大量風沙。”


    過了一會兒,另一名官兵探出頭去看了一眼,頓時嘴巴張得老大,手上拎著的漢陽造,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班長大怒,“怎麽拿槍的?”


    官兵有些慌了,不顧班長會罵,直接抓著他的衣袖,就扯出來看外麵。


    班長也站起來一看,馬上傻眼了。


    遠處隱隱約約都是一排排身穿白襯衫的士兵,戴著深藍色軍帽,背著長槍,整齊的邁步前來,好長好長的隊伍,甚至引得地麵開始微微有些震動了,卷起漫天風沙,不時有著騎兵穿梭其間。


    班長手忙腳亂地衝向城池裏麵,直接敲響了示警的大鍾。


    寧靜的古城子驟聞警報,馬上慌亂起來,駐守的一個營士兵,紛紛操起手中的槍支,衝出了營帳,瘋狂跑向自己的哨位。麵對外蒙古軍隊的威脅,古城子守軍超乎尋常的進行了嚴格演練,總算取得了迴報。


    鄧寶珊出現在進軍部隊的前鋒,深藍色製服實在太熱了,自然是穿白襯衫更有利於沙漠作戰。舉著望遠鏡看了一會兒,鄧寶珊對副官說,“古城子守軍還不錯,反應速度挺快的。”


    副官輕笑著說,“我們都走到城池前麵了,再不反應過來,還不如找塊豆腐一頭撞死算了。”


    鄧寶珊也笑了起來,“派人前去通知,就說北方軍迪化混成旅奉命接管城池,所有新疆省軍一律就地整編。嗯,通知炮兵營上前,萬一對方搞小動作,直接炮擊強攻。”


    一名騎兵縱馬向前,經過戒備森嚴的哨卡,說了幾句,遞上一封信函,轉身退了迴來。


    北方軍炮兵營卻不含糊,立即選好陣地,開工挖起工事,準備布置火炮。


    一溜煙十八門76毫米野炮,忽然出現在城池對麵的沙坡上,城牆上的新疆省軍頓時大驚失色,城門指揮官頭上汗水都急出來了,這是要進攻嗎?


    古城子守軍急電迪化請示。


    很快,古城子守軍派出了代表,接洽整編事宜。


    鄧寶珊帶著迪化混成旅西進迪化,在哈密布下了一個步兵營和一個炮兵營的重兵守衛,由孫蔚如負責,全力防守後路。又在色必口和古城子各布置了一個步兵營,帶著剩下的三個步兵營和一個炮兵營進駐了迪化城。


    楊增新看到鄧寶珊的大軍總算進了迪化,頓時悲喜交加,盼了年把,總算把北方軍的部隊請進來了,今後防禦外敵的事情,新疆布政司可以脫身了。


    隨後是胡景翼和董振堂帶領的塔城混成旅,壓著鄧寶珊的腳步,進駐迪化城後,稍作休整,馬上動身繼續西進。胡景翼進占迪化以西的綏東後,立即派駐了一個步兵營。綏東是個戰略要地,往北通往丞化寺,往東是迪化,往西是烏蘇和伊犁。


    塔城混成旅進占烏蘇後,胡景翼就暫時停止了進軍的腳步,一邊派出一個步兵營往烏蘇以南占領獨山子油田,一邊雲集三個步兵營和一個炮兵營,隨時等待時機,東進伊犁作戰。伊犁現在還被沙俄軍隊控製,要進去就必須打仗了。董振堂帶著一個步兵營和一個炮兵營負責鎮守烏蘇。


    迪化的主機場剛啟動建設,董振堂也在烏蘇尋找合適位置,準備建立前進機場。一旦兩個中隊飛機和兩個機場直屬營到位,空軍就組織力量對北線,特別是伊犁一帶進行大規模飛行偵察,以確定最終的進攻方案。


    胡景翼停下腳步,正是為了等待空軍進駐烏蘇前進機場。


    俄國人的密探注意到了北方軍忽然出動兩個混成旅一萬二千多人兵力,不僅占據了迪化,更是前出到烏蘇一帶。俄國西伯利亞駐軍頓時大為緊張起來,迅速向國內唿叫援助。


    沙俄駐北京大使氣急敗壞地找到北京政府,提交了強烈抗議。完全蒙在鼓裏的北京政府,莫名其妙的挨了一通臭罵,這才知道陳安的軍隊已經跨過了哈密。


    俄國人在上海的領事也馬上找到北方銀行的克勞澤,表達了強烈不滿,要求北方軍立即退迴迪化以西,否則一切後果就由北方軍自負。


    很快,克勞澤將陳安傳達的指示,一字不漏地複述給上海俄國領事,“北方軍政府是地方政府,一切外交事宜請找中央政府。”


    上海俄國領事傻眼了,還沒見過這麽無賴的流氓都督。


    北京中央政府外交部連續幾天都遭了俄國外交使節的糾纏咒罵,可惜毫無辦法。大總統府裏的人一聽說是陳安的事情,直接就是擺手,唯恐避之不及。袁世凱大總統也馬上選擇閉門謝客,躲了出去。


    外交部的幾個負責人,差點被日夜提交抗議的俄國人逼瘋了。


    忽然之間,俄國人沒有再來糾纏,北京政府奇怪了,派人到使館區一查探。原來是德國人攻克了號稱歐洲最堅強要塞的列日要塞。英法俄等國為德軍的強大進攻能力所震驚,俄國人也被迫轉移注意力,沒有精力再糾纏這種小問題。


    列日要塞是十二座成環形分布的永久性鋼筋混凝土炮台,配置有四百門大炮和大量的輕重機槍,號稱是不可攻克的堡壘。要塞確實極其堅固,最初德軍進攻時,炮彈打在炮台頂蓋上隻是冒一道煙,毫發無損。德軍連攻三天三夜毫無進展,卻損失慘重,死傷枕藉。


    隨後,緊急增援的德軍第二集團軍副參謀長魯登道夫上校,先是用飛艇進行轟炸無果後,馬上調用了一種叫“大貝爾塔”巨型臼炮,口徑足有420毫米,光是每顆炮彈就有一噸重。巨型炮彈先是直衝上三千米的高空,然後呈拋物線墜落地麵,能將地麵炸出幾十米見方的大坑,威力十分驚人。


    幾發炮彈進行被校正後,巨炮隻用一發炮彈就摧毀了厚重的炮台頂蓋,直入中心坑道中爆炸。當一切沉寂下來後,喏大的炮台已化為一片瓦礫廢墟,守軍無一幸存。


    這個結果,不僅是各國政客軍人為之震撼無比,陳安見到了從上海抄來的軍事情報,也是久久無語。在這種巨炮的轟擊下,還有什麽堡壘能夠存在?即使最厚的鋼板防護也沒有用呀。


    機動、防護、火力,當火力遠勝於防護時,隻有機動才能克製了。


    有些明悟的陳安馬上決定,全力發展空軍,一定要讓遠東的天空,永遠掌握在北方軍的手中。


    尼森伯姆馬上收到了陳安的電報,要求他找到英法兩國,購買真正的戰鬥飛機,而不是高式這種主要用於偵察的機型,還要有實用的轟炸機和運輸機。空軍的遠距離調兵,是陳安最初的目標,隻是沒想到第一次實戰卻是被用在了偵察上。


    英法兩國還沒有來得及答複,麻煩的事情又來了。


    跟歐洲根本搭不上邊的日本,不知哪門子神經不對,忽然宣布對德宣戰了。


    陳安一開始沒注意,後來突然想到山東的青島,頓時大驚失色,日本人是要準備進攻青島,可徐永昌還在那裏考察來著。


    第一一三章 空中撤離


    山東青島外圍,不少德軍軍官正在檢查防禦圈部署情況。


    在不引人注意的地方,一名相比其他軍官廋了一圈的軍官,壓低著帽簷,極為反常地豎起自己的衣領,遮住了臉孔,靜靜地跟在軍官隊伍後麵。普勒斯喬中尉微笑著陪在旁邊,不時用一字一句的緩慢語速重複其他軍官的德語,讓這個壓低軍帽的軍官能聽清楚。


    這個瘦小軍官就是徐永昌。


    徐永昌剛到青島,就收到了陳安轉借德國駐上海領事發出的返迴命令。但是徐永昌卻複電請示陳安,這是極為難得的現場觀摩德軍的防禦體係和日軍進攻戰術,一定要留下,脫身反而不是問題。中國人的地盤上,自己難道還走不掉?


    陳安幾經思忖後,還是同意了。號稱歐洲陸軍強國的德國軍隊,和號稱亞洲陸軍強國的日本軍隊,突然爆發一場血與火的較量,沒有北方軍的人在現場,實在是不應該了。雖然,這場戰爭就如同當年的日俄戰爭一樣,又是發生在多災多難的中國。


    德軍司令部倒是對徐永昌的勇氣大為讚賞,甚至為他準備了一套明顯寬大的德軍少校軍服,還安排普中尉全程陪同,所有防禦工事都放開參觀。自然,北方軍早先的軍火交易是一切方便之門的根源。


    徐永昌當初為了準備留學德國而刻苦自學的德語,馬上就派上了用場,雖然並不流暢,也不能聽懂德國人說得過快的語言,但是勉勉強強夠用了。


    青島東麵有座浮山,山勢高聳,峭壁淩立,幾乎沒有上山之路。德軍在山上建立警戒哨所,能監視著青島周邊的一舉一動,還為青島德軍的炮火提供校正觀察,浮山與北麵的孤山遙相唿應,在整個防禦線上起到德軍掌握全局的耳目作用。


    徐永昌仔細地琢磨一番後,悄悄拉一把普中尉,“中尉,這浮山哨所,跟我們昨天視察的五號堡壘相比,實在是過於簡陋了,而且周邊又缺乏支援單位,很難守得住。”


    普中尉還沒有說話,旁邊一位陸軍少校聽清楚了徐永昌的話,插嘴道,“少校,你說得很對。如果可以,在浮山前沿再布置一道縱深防禦工事,才是最合理的。但是我們總共隻有五千多人,根本防不過來,隻好布置一個警戒哨所了。”


    另一位軍官突然咳嗽了一下,這位出言的德軍少校也發覺自己說漏嘴了,軍隊人數可是機密,連忙尷尬地掩飾說,“不過這裏多是懸崖,難以攀登,我們布置了足夠兵力,還有大批手榴彈,應該足以防守了。”


    手榴彈?徐永昌有些好笑了,那些簡陋加工而成的,用火柴點燃引線後投擲的鐵殼炸藥?貌似遠沒有炮彈作用大嗎。


    徐永昌沒有多嘴。


    深夜,徐永昌在自己的寢室裏寫所見所聞。同房間的普中尉,早就鼾聲不斷進入夢鄉了。


    “青島德軍核心防禦工事非常出色,尤以五號堡壘為優。多道鐵絲網環繞四周,大麵積布置電控地雷,間雜有防禦壕溝和胸牆,鋼筋混凝土築就的半地下式堡壘群,前後交叉的重機槍和火炮陣地等。”徐永昌寫道。


    “德軍戰術素質很好,槍炮精準且動作迅速,也普遍實行電話唿叫支援和炮火觀察校正等。但是存在兵力嚴重不足、炮彈儲備不足、以及缺乏外援的致命缺陷。”徐永昌始終覺得,固守待援的根本,是要有足夠的防守火力,尤以反擊炮火充足為關鍵。


    很快,日軍和英軍聯軍在山東登陸。而德國遠東艦隊主力六艘巡洋艦則早在日軍合圍青島前就悄然駛離,進入南太平洋和印度洋進行攻襲作戰。德軍將各老式軍艦的艦炮拆下安裝在臨時炮台上當作陸戰火炮。


    九月下旬,進攻青島的日軍和守衛德軍在青島外圍進行了激烈的炮戰,浮山觀察哨讓德軍炮火準確摧毀了多處日軍陣地,造成日軍重大損失,頓時成了日軍的眼中釘。


    九月的最後幾天,日軍忽然集中火力,徹底壓製住浮山上的機槍火力,派出多個小隊士兵進行決死衝擊,又偷偷布置敢死隊員從後山懸崖攀岩而上,用同樣是簡陋的手榴彈炸得防守的德軍四散而逃。一天之內,孤立在外缺乏後方支援,又隻有五十多人的浮山警戒哨,被數十倍於己的日軍一舉攻克。


    從此,德軍的炮火失去了最犀利的眼睛,而日軍的炮火則開始覆蓋青島駐軍的防禦陣地。


    站在一處隱蔽的堡壘窗口,徐永昌從望遠鏡裏看到了浮山的失守,大為惋惜。旁邊的幾位德軍軍官悲哀的看著遠處的浮山,歎了一口氣,但馬上重新抖擻精神去布置戰鬥了。


    看完了整個戰鬥過程的徐永昌,卻馬上反思自己對手榴彈作用的輕視。


    浮山上的戰鬥,德軍居高臨下瘋狂地投擲手榴彈,讓下麵進攻的日軍,雖然強行衝進了哨所重機槍的火力盲區,但仍然傷亡慘重。而後來偷偷摸上的日軍,以牙還牙,同樣用手榴彈讓防守的德軍被迫逃離原來站位。


    手榴彈讓步兵在近距離作戰時,擁有更大威力的攻防利器,四散飛濺的彈片其實就是一發手動投擲的炮彈在爆炸。


    “我錯了,現在的手榴彈已經不是引線炸藥了。隻要能夠得到進一步改進,輕巧便攜的手榴彈,以後肯定會成為步兵的標準武器配備,”徐永昌飛快地在自己的筆記中寫下這段話。


    失去了浮山,壓製日軍進攻的效果就差了許多,德軍彈藥消耗頓時大了起來。經過幾天的互相炮擊之後,日軍向德軍陣地傾灑了十多萬發炮彈,德軍發射的炮彈數量亦與之相當。但是無法得到繼續補充的德軍彈藥日漸匱乏,炮台、堡壘損毀日增,火力逐漸減弱。


    這個時候,一架鴿式飛機搖搖晃晃的返迴了德軍臨時機場。


    很快,滿臉疲憊,卻狂笑不已的普中尉衝了進來,摟住徐永昌就說,“徐,我今天帶了兩顆小炸彈出去,扔向了日本人的軍艦,雖然沒炸著,但是嚇得他們狂退了好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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