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浩來到楓的房間,楓正靠在床上發愣,見天浩進來,楓用眼睛詢問著天浩,這次眼睛詢問,天浩覺得比上次要複雜得多,天浩也裝出非常平靜的樣子用眼光跟楓交流著,天浩明顯感覺到楓的目光裏有一種無法說清楚的情感。理智告訴他們,他們是在履行一個承諾,無論他們現在的內心情感裏有什麽樣的想法,當初的承諾必需兌現。天浩走到楓的床邊,默默地坐在楓的身邊,這次天浩沒有主動去擁抱楓,也沒有親吻楓,誰也沒有說話,一陣難挨的沉默之後,楓突然一下把天浩摟過來緊緊地抱在自己的懷裏,好象惟恐天浩從此要遠離她一樣,天浩則象一個做錯了事和孩子,順從地任由楓緊緊地抱著不停地親著自己。過了一會,天浩從剛才的情緒中走了出來,轉過身,雙手緊緊地抱著楓,熱烈地迴應著楓的親吻,天浩想通過他對楓的吻告訴楓:

    “楓,我是愛你的,我的情感是屬於你的,剛才隻是履行承諾而已。”他們誰也沒有說話,這個時候任何語言都是多餘的。

    楓從天浩的舉止中好象明白了什麽,抱起天浩的臉對天浩說:

    “後天的上午,你還是這個時間到我家裏來吧,這個事情既然走到了這一步,還得繼續朝前走,好嗎?”

    “嗯,有什麽變化你就給我電話吧。”天浩極力用平靜的口氣迴答楓的話,天浩不能讓楓感到他非常期待下一次,他努力地掩飾自己,他想讓楓感覺他是在履約,是在履行承諾,盡管天浩的心裏期待著。

    “再大的事也要把這個事做完了再說,已經到了這一步,否則人家會怎麽想?”楓好象下命令似地對天浩說。

    “反正這事從頭到現在都是你在安排,我聽你安排不就行了嗎?”天浩好象很委屈似的跟楓說。

    楓瞪了天浩一眼說:“得了便宜還賣乖。”

    “那我先迴去了。”

    “好,你先迴去吧。”

    “我要不要過去跟曉斌說一聲?”天浩怯生生地問楓。

    “說什麽?快走吧,要說我去說。”楓的情緒裏透著不高興。

    “好、 好、好,我不去說了,你去說好吧。”天浩見楓有點不高興,

    連忙賠起了不是,說完話開門走了。

    楓還是要曉斌在床上躺幾個小時,天浩走了以後,楓怕曉斌一個人躺在床上寂寞,過來賠曉斌說話:“你沒把後邊墊高一點啊?”楓見曉斌平著躺在床上進來就問。

    “不用了,墊高了腰痛,不舒服。”曉斌還是不願意墊。

    “我剛才跟天浩說了,後天上午還是這個時間,你們還是再來這裏,你看行不行。後天上午你自己先來,你來了以後,到服務台登記,爭取還是這兩個房間,等天浩來了以後,我再帶他一起過來。”楓坐在曉斌的床邊上跟曉斌安排著,楓也怕曉斌跟天浩總是在她的家裏進進出出的次數多了,引起鄰居不必要的猜疑。

    “服務台的人會不會有什麽說法呀?”曉斌也想到了別人可能產生的猜疑,她更擔心她們來的次數多了,服務員懷疑。

    “不要緊,我跟她們很熟悉,她們不會說什麽的,我帶你們來也有這因素,那些服務員三班倒,不一定能碰上。”

    “啊?你跟她們說什麽了?”曉斌聽楓說她跟這裏的人很熟,擔心楓跟她們說了什麽不應該說的話,擔心地問楓。

    “我還沒有那麽傻吧,跟他們說這個幹什麽?你還不相信我嗎?”楓有點不高興地說曉斌。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不想讓人知道這事。”曉斌躺在床上趕緊解釋。

    “這還用得著你說啊?我也不想讓人知道這事,別說了你放心吧。”楓趕緊打圓場。

    “曉斌,剛才在那邊房間裏,天浩問我,他擔心我這樣安排你們受孕,小韓知道了好不好?看來他很為你著想。”楓說完,看了曉斌一眼,這一眼應該包含很多的內容。

    “他沒問,我也沒跟他說什麽,當初他們家裏的人說是要人工受孕,後來好象也沒說這事了,不管用什麽方法,隻要能懷上就行。”

    “這次我想讓你們連著來三次,這樣懷孕幾率大得多,而且聽人說懷男孩子的幾率也要大得多,你自己這幾天把握好家裏的事,不要因為什麽事分心,知道嗎?”楓跟曉斌說。

    “家裏沒事的,他們就是想要我快點為他們生一個孩子,不過楓姐,我還是想要一個男孩,這輩子恐怕也隻能生這一個了。”曉斌望著天花板,有些不好意思地跟楓說。

    “我知道你的想法,那就這樣安排吧,你在這裏躺一會再起來,我先走了。”楓說著就要走。

    “好的,你去吧,謝謝你楓姐。”

    “現在不用謝我,等你懷上了,生一個大胖兒子的那一天再來謝我吧。”楓說話幹脆利落,快人快語。

    “那是當然。”曉斌羞澀地、帶著無限期盼和甜蜜的憧憬表情對楓說。

    過了一天,按楓的安排,曉斌早上興衝衝地背著包跟家裏人說去上班,從家裏出來,曉斌直接到了招待所,在服務台開好了房間,曉斌按楓說的還是要了那兩個房間,曉斌打開房間裏的電視,邊看邊等著天浩和楓。過了一些時間,曉斌見天浩和楓還沒有來,跟楓打起了手機:“楓姐,我在這裏了。”曉斌很聰明,隻說到此為止,後邊的話她沒說,也不需要說。

    “知道了,我這就跟天浩打電話叫他快過來。”楓在電話裏跟曉斌說。

    接過曉斌的電話楓就跟天浩打手機,楓是擔心電話打到天浩的辦公室,如果天浩已經出來,別人接電話不好。天浩的手機通了,天浩一看是楓打來的,其實天浩把今天的事早早地就記在了心上,隻是他覺得自己無論是對曉斌,還是對楓來說他都不宜顯得過於主動,盡管天浩已經感覺到,在實施這件事的過程中曉斌一些微妙的變化,出於對這倆個女性的尊重他都必須這樣,不能讓楓曉斌和楓覺得天浩輕佻和對她們不恭。

    “喂,你好,哪位?”天浩故意在電話裏逗楓。

    “你是故意的吧?還哪位?你不知道我是哪位呀?你快過來吧,曉斌在房間裏等你呢。”楓不依不撓地在電話裏對天浩說。

    “好,我還有點事處理一下,馬上就過來。”

    “你過來的時候還是‘打的’過來,聽到了嗎?”楓就是細心人。

    “知道了,打的過來就是了。”天浩跟楓撒起了男人式的嬌。

    天浩跟楓上樓,曉斌房間門虛掩著的,裏邊電視開著。

    “你進去吧,她在裏邊,我在這邊等你,也好看看動靜。”天浩知道楓說的動靜指的是什麽,她是怕在那個過程中萬一有人來了,好阻攔一下,不能讓人幹擾了他們。

    見天浩進來,本來盤腿坐在床上看電視的曉斌,趕緊從床上下來,眼睛直直地盯著天浩輕聲說:“你來了。”前幾次,他們誰也沒有多說話,曉斌這句簡單的問話讓天浩感覺到曉斌的變化和對自己的接受與認可,天浩心裏暖暖的,一種原始的衝動從遙遠的靈魂深處開始迸發。天浩真想象擁抱久別的情人那樣擁抱曉斌,現在他不能,經過短暫而又是痛苦的思想掙紮,天浩忍住了,他隻能把對曉斌的這份情感深深地埋在自己的心靈裏,讓她伴隨自己的生命渡過一生,不為別的,因為她將是自己兒子的母親。

    天浩走過去,坐在曉斌床邊,眼睛深情地看了曉斌一眼,曉斌的目光恰巧跟天浩的目光碰在一起,天浩感到來自曉斌目光裏灼熱的情感。天浩走過去為曉斌脫衣服,曉斌非常配合地讓天浩為她脫衣服,脫過完後曉斌先躺在床上,從程序上看這一次跟前幾次沒什麽區別,但天浩明顯感覺到雙方從行為到心理的變化,這種感覺讓天浩覺得很好,也有了快慰。

    相隔三天後,他們在楓的安排下,又進行了一次這個過程。過程雖然已經結束,天浩感到事情才剛剛開始,好象這個開始又要等到某種結果的出現才開始。

    天浩由於跟曉斌的事進行得很順利,心情非常暢快,“十一”期間,利用假期跟幾個同事乘火車到廬山旅遊了幾天。為了促進旅遊業的發展,鐵道部門開通了直達熱點旅遊區的城際列車,廬山自然是一站。天浩心中無法掩飾的興奮在廬山飄渺的濃霧中得到徹底的宣泄與放鬆。一路上,天浩充分發揮他天才的表達天賦,無論是在路上、車上、還是在旅館裏,總是在滔滔不絕地古今中外、曆史地理、天上人間、海闊天空地侃著,似乎腦海裏有永遠也講不完的故事。

    廬山的自然景觀美不勝收,廬山的人文景觀也豐厚了得。每到一處天浩充當解說:

    “西漢時的司馬遷登臨廬山後,使得廬山之名載入其巨著《史記》之中;廬山的白鹿洞書院列我國古代四大書院之首;東晉時期建造的東林寺是佛教淨土宗的發源地;曆朝曆代的文人騷客遊曆廬山後為廬山留下了數千首詩詞、歌賦、散文以及數不清的摩崖石刻。”等等。

    那次上廬山,由於心裏有了新的希冀,天浩極力讓自己的思緒記憶著廬山的美景,他想寫寫廬山,真要構思起來,又覺得千百年來有多少文人騷客已把廬山描述得入木三分,天浩也覺得似乎廬山再也沒什麽可寫的了,寫了也無新意。當看到廬山的濃霧,天浩覺得別有情趣,深深地吸天浩,飄渺的廬山霧就其自然現象來說,是廬山的一大特點,也是廬山的一大景觀,天浩認真地觀察廬山霧。

    那日到得廬山,聽導遊介紹說:廬山一年中有近二百多天是雨霧天氣,一大早,旅遊車把天浩他們從九江送上廬山,經過一個多小時盤山公路的顛簸,終於“躍上蔥蘢四百旋”。從汽車上下來,天浩發現自己竟然站在萬山叢中一座既繁華、又具現代氣息的小城的市街上,這就是廬山的天街—牯嶺街,站在天街上,不禁讓天浩有一種落在天上人間的驚喜之感。就在這天街之中,就在這牯嶺街上,在來去匆匆、川流不息的行人中間,在天浩的腳下、眼前、身邊,遊動著、繚繞著一縷縷,一片片如紗似絮的霧,這霧是那樣的輕柔,那樣的自在,仿佛它從來就是天街的一名居民,看著它那匆忙的身影,也仿佛是來天街旅遊的遊者。

    廬山的霧就像山中的精靈,也像喜歡捉弄遊客的淘氣孩子。在漫漫濃霧中,天浩他們一行人從花徑,龍首崖,黃龍潭一路遊過,天浩真正體味到:“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詩句的更深一層含義,那絕不是:“橫看成嶺側成峰”的“不識”,真正不識廬山真麵目的原因是因為濃霧之故而使然。也是啊,在濃霧迷漫中看花徑,花樹迷蒙;看如琴湖,眼前又是茫茫一片看不見湖水,倒是那“飛來石”在濃霧中若隱若現,的確有點象是天外飛到廬山的仙客。既然花徑、如琴湖不展露芳容,天浩他們就去錦繡穀看天橋,一行人從湖邊的環山公路出來,根據導遊圖,猜想不遠處應該就是神奇的天橋了。此刻,大霧更濃,幾乎是雲封霧鎖一般,哪裏覓得天橋。大家正搜尋間,忽見山穀對麵灰蒙蒙一片的霧靄中,隱約垂下一條淡白色的帶子,遠遠看去似霧非霧,思襯,難道那就是天橋。

    “不,一定是瀑布”。

    同行者中有人說了一句,天浩想:他也許說得對,是瀑布。天浩心裏想著濃霧之中觀瀑布,那是何等奇妙;不見懸河跌落的氣勢,隻聞流泉激濺的聲息,朦朧之中,那飛動的變得平和,喧囂的也變得寧靜,大霧好象也使飛瀑改變了性情,最終也沒看見天橋。

    經仙人洞到龍首崖,須臾之間霧散天開,徒然之間大霧又好似無數精靈,傾刻消失的遊人眼前,景觀徒轉,此時也讓遊人一睹廬山真容。片刻前在濃霧的混沌中,遊人總是猜想著麵前的景象,原以為是高山深壑的,其實卻是一條不大的溪穀,原以為是遙掛前川飛流直下三千尺的,卻是不遠處的一注小瀑布。那些在迷霧中一路高談闊論的遊客,見到廬山真實景物後,麵麵相覷,啞然失笑,不過大家都有一種被大霧這淘氣的孩子戲弄後的釋然。

    說廬山霧象淘氣的孩子,恰如其分,天浩他們在花徑賞花觀湖,它來了,把眼前的景物搞得朦朦朧朧,大煞風景。現在來到龍首崖,這本是應在濃霧中觀看才有韻味的景致,它又走了,帶走了朦朧,更是大煞風景,這淘氣的霧真是來也可惱,去也可惱。

    後來的遊程沒了大霧的陪伴,天浩似乎若有所失,因為霧中觀廬山的綽約之美消失了,美學上不是有句名言叫做“距離產生美”嗎,難道美就隻能與虛幻相生,美與真實就不能共存。細細想來,天浩覺得不對呀,你看那廬山中的山容水態,並非虛幻,它存在了千百萬年,也在人們的麵前出現了千百萬次,而每當雲起霧生,廬山的風景在人們的視覺裏就會千變萬化,顯得千姿百態,隻是這有霧的廬山風景是短暫的,無霧的廬山風景才是永恆的。陽光映襯下的廬山嫵媚嬌美,但是,有霧的廬山之美並沒有消逝,它將永遠珍藏在人們的心裏,隻不過此時的廬山被另一種美——麗日晴天下的清新嫵媚之美取代了。廬山就是廬山,她就是世界文化景觀,她就是世界地質公園,人們豈能因晴日廬山之光豔而認為雲霧廬山之幽邃為不真嗎?又豈能因雲霧消散而說廬山的美亦退遁,絕不能因霧與晴而對廬山真與美的認識出現偏頗,因為廬山的真與美是客觀存在的,隻不過以不同的內容和形式在迷霧和陽光下交替迭更罷了。

    天浩想起蘇東坡詠廬山:“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這首膾炙人口流傳了千百年的詩句,的確是好詩。但是,身處廬山從東坡先生的詩中,天浩好象看出先生不承認從橫、側、遠、近、高、低各種不同的視點看廬山,那也是廬山的真麵目,這似乎和人們以為雲霧中見不到廬山真麵目一樣,犯了一點審美認識上的錯誤。

    天浩覺得到廬山,身臨霧境,莫怪廬山霧,霧是廬山的美容師,非但沒有煞風景,還為廬山風景增色。廬山霧就象機智敏慧的導遊,引領遊人去感受廬山的詩意與哲理,霧也是廬山的一道風景。

    由於心情舒暢,加上廬山的美景,幾天時間哧溜一下就過去了,迴來的第二天就又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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