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浩定了定神,以他現在的身份,不能在這種時候,更不能在娜仁花的麵前讓自己亂了分寸,自己畢竟是有家小的人,但又覺得不能傷害眼前這位天真純潔的姑娘,再有就是天浩也不知道她們民族對這種事的風俗,如果自己現在不慎說出什麽話來,不好收場。

    “不明白你的什麽意思?”天浩此時惟的裝傻,不說則已,天浩一說,娜仁花又哭了,天浩真的好後悔答應陪她來看這場電影。

    如果說女人的眼淚是征服男人的武器,那麽,女人流眼淚的時候意味著是一種蓄勢待發的進攻:

    “天浩,我愛你,你告訴我,你愛我嗎?”娜仁花的表白讓天浩進退維穀,不知是她們民族的特性還是娜仁花的大膽,天浩既不想傷害她,也不能傷害她, 他們站在大橋的中間,浩淼的長江在江城萬家燈火的映襯下顯得有些嫵媚,此時,天浩眼中的娜仁花比水天一色的長江,比萬家燈水的江城更美麗,更可愛,但他覺得必須跟他說明自己的一切。

    “娜仁花,你是一個好姑娘,我要告訴你的是我已經結婚成家,並有一個非常可愛的女兒,我會永遠把你當著我的小妹妹一樣愛你。”

    “什麽?你結婚了?還有小孩?不會的,你騙我?你騙我!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娜仁花緊緊地盯著天浩的眼睛問,眼裏充滿了委屈。

    “是真的,娜仁花,我沒騙你,也沒必要騙你。”天浩的眼神裏充滿真誠和愛憐。

    娜仁花看著天浩,一把將他緊緊地抱住,要吻天浩,天浩輕輕推開,娜仁花不依不撓地要吻他,天浩越是拒絕,娜仁花越是堅持,幾個迴合,天浩敗下陣來,捧著娜仁花的臉狂吻,娜仁花不時發出“哼哼”的聲音。他們相擁著吻了一陣,天浩說:

    “我們該迴學校了。”娜仁花不說話,頭緊緊地伏在天浩的胸前,江風吹來,有些涼意,天浩打了一個寒顫,連忙脫下自己的上衣披在娜仁花的身上,娜仁花一動不動地任由天浩為自己披衣服,緊緊地抱著天浩。天浩在江風的吹拂下,清醒了許多:

    “娜仁花,我們迴去吧。”

    “不,我要你今天晚上在這裏陪我一個晚上。”娜仁花的頭靠在天浩的胸前,嘴對著天浩的胸襟說,天浩能感覺到她的嘴裏噴發出來的熱氣。

    “又在說傻話,站一晚上,又累又冷又餓,你受得了,我可受不了。”聽天浩說完,娜仁花將天浩披在她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披到天浩的身上:

    “你要是餓了,我這就去為你買吃的好嗎?”她緊緊地抱著天浩,怕他覺得冷,用自己的體溫為天浩取暖。“還是迴學校吧,啊,聽話。”天浩象哄孩子似的想哄著她迴去。

    “天浩,沒想到你這麽狠心,人家這樣求著你,你都不答應我,好吧,你走吧,讓我一個人在這裏呆一晚上,我想一個人在這裏呆著。”娜仁花嘴裏如是說,雙手將天浩抱得更緊,並不停地吻他,手在天浩的頭發上、臉上、身上到處撫摸著,口裏喃喃地說:

    “這個世界上此刻如果隻有我們倆個人該多好,就象在草原上一樣,隻有藍天、草地、你和我。”天浩不知道說什麽好,任由她抱著、吻著、撫摸著,心裏就象打翻了的五味瓶;從情感上說,天浩也很愛娜仁花,他不想傷害眼前的這個好姑娘;從道德上說,他已成家,有老婆孩子,他不能做出任何對這樣一個純潔的女孩哪怕是一丁點不尊重的事情。天浩甚至覺得上蒼對他不公,總是讓一些美麗、純潔的好姑娘出現在他的麵前,自己又不能很好的愛她們,還要違心的拒絕她們,對她們對自己都是極不公平的殘忍。

    “我可不想迴到亞當和夏娃的時代,盡情地享受現代的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多好,你看看這江城的夜景,多美,遠處的江城似乎與天上的宮闕相連接,你說是不是啊小丫頭?”天浩想用這種玩笑式的雙關語告訴娜仁花,叫她不要對自己心存任何幻想。

    “你別在這裏偷換概念了,誰讓你迴到亞當夏娃的時代?我是說人的情感可以迴到那個時代。在某種意義上說,無論社會怎麽進化,人的情感永遠都停留在那個時代,情感、愛與被愛是人的本能,今天人類的這種本能你敢說與亞當夏娃的本能有什麽區別嗎?”娜仁花雙手捧著天浩的臉說。

    “當然有區別,人的本能就有或然性與必然性的區別,亞當夏娃的情感就是一種或然性,他們在蛇的教唆下偷吃了禁果,才知道人還有情感,但是,這種情感處於一種蒙朧與混盹之中,現代人的情感是在一定物質文明基礎上,經過政治、法律、道德的規範的本能,難道這沒有區別嗎?”天浩以為他的這些話說服了娜仁花,正自鳴得意,誰知娜仁花卻說:

    “天浩,我想做你說的或然性的夏娃,好嗎?”說這話時,娜仁花的神情嚴肅而認真,這讓天浩很是為難,人都有七情六欲,天浩也一樣啊。天浩有心裏默默祈求老天爺:我快撐不住了。

    “娜仁花,我知道人人都有愛與被愛的權利,但是,現在你不能這樣,我更不能,那會對你不公平的,我說的是真心話,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麽高尚,我隻是出於對你真誠的愛才讓我對你有這樣的選擇,請你相信我,把我當著你的大哥哥吧,哥求你了。”天浩說得情真意切,天浩說的是心裏話,盡管天浩的心裏也很想要眼前的這位好姑娘,他覺得無論如何不能邁出那一步。天浩越是這樣替娜仁花著想,娜仁花越是從心裏愛天浩,有女性對一個成熟男性的心裏崇拜,也有女性對一個成熟男性的性心裏需求,也許更有來自遼闊大草原的原始野性。

    娜仁花緊緊地擁抱著天浩,渾身顫栗,天浩用手撫摸著她的後背,雖然江風吹得天浩有些許涼意,娜仁花已是汗流浹背。

    天浩擁著娜仁花硬往迴校的路上走,她在天浩的懷裏不停地顫抖,天浩心痛極了,手足無措,不知道應該怎麽辦,惟有默默的擁著她一直迴到學校,彼此間誰也沒說一句話。

    迴到學校後,天浩一直把娜仁花送到她宿舍樓的門口,娜仁花再次流著淚深深地、狂熱地親吻天浩。

    “迴去吧,迴去好好休息。”天浩輕聲對娜仁花說,目送她上樓。

    天浩又一次非常嚴重的失眠了,他始終想不明白命運為什麽總是這樣安排他,折磨他。直到快天亮時,才迷迷糊糊地似睡非睡地閉上眼睛,日上三竿,還沒有起床,同宿舍的同學們有的迴家,有的上街閑逛,有的去了圖書館,隻有天浩一個人在宿舍裏睡覺。朦朧中聽得有人咚咚敲門,天浩睡眼鬆惺地打開門,娜仁花提著一袋吃的站在門口:

    “就讓我站在門外嗎?”娜仁花嬌嗔地望著天浩說。

    “啊、啊,進來吧,進來吧,你怎麽知道我還在宿舍?還知道我沒過早?”天浩把娜仁花讓進屋裏,她坐到天浩的床上,天浩準備穿衣起床,娜仁花一把將他按住:

    “我怎麽不知道你還在宿舍?我為什麽不能知道你還沒過早?”娜仁花帶著嬌羞的神態反問。

    “你昨天晚上一定沒睡好,你不要起床,我去水房打點水你洗洗口臉,吃了早點接著睡吧,”娜仁花手放在天浩的胸前,接著他說。

    不容天浩有絲毫的分辨,娜仁花起身拿著天浩的臉盆到水房為天浩打水洗嗽,天浩趟在床上思量著下一步的對策,正胡思亂想著,娜仁花端著滿滿一盆水用腳蹋開房門進來了:

    “快起來,洗洗吧。”天浩快速地洗完口臉,趁著娜仁花出去倒水的工夫,天浩穿好衣服,拿起她為天浩買的早點大吃起來,一會兒,娜仁花迴來了,進屋後用腳將門反鎖。

    “你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娜仁花用象是欣賞藝術品一樣的眼神看著天浩,天浩跟娜仁花並排坐在他的床上狼吞虎咽地吃完了早點。

    倆人坐著誰也不說話,娜仁花不停地搓著自己的雙手,天浩覺得尷尬,。為了打破沉悶的氣氛,天浩問娜仁花:

    “你今天怎麽沒跟你們宿舍的那些女生一起出去走走,天氣挺好的。”天浩沒話找話說。

    “是啊,天氣很好,你陪我出去走走吧。”娜仁花好象等著天浩的這句話似的,他的話一說出口,馬上接了過去。

    “那好吧,反正我今天也不可能迴家了,陪你出去轉轉吧。”天浩說完,娜仁花則過身來一把抱住天浩,在他的臉上親個不停,手在天浩的身上快速地撫摸著,天浩也緊緊地抱著她,深深地吻她,娜仁花喉嚨裏發出沉重的哼哼聲,全身軟綿綿地躺在天浩淩亂的床上,豐滿健碩的身體展露的天浩麵前,此刻,天浩縱然是鐵打的漢子也無力抗拒,跟著躺了下去。

    “對不起,娜仁花。”一陣瘋狂過後,天浩坐起來,看著趟在自己床上的娜仁花,邊為她整理衣服,邊囁噓著對她說。

    “什麽對不起?對不起誰?我願意。”娜仁花臉上的神情是那樣堅定、從容,也是那樣的滿足和幸福,讓天浩對她生出無限愛憐和愧疚,也有些許後悔沒有控製住自己。

    “我們出去逛街吧,中午在外麵吃飯。”天浩拉起娜仁花,幫著她穿好衣服。

    “那好啊,我們去吃‘四季美’的湯包。”她孩子似的拍著手說。

    “小饞貓,你還知道‘四季美’的湯包。”天浩勾著食指在娜仁花的鼻子上括了一下。

    天浩和娜仁花手挽手地逛了一天的街,到晚自習時才迴到教室。

    大三那年,天浩他們班在“劉姥姥”的帶領下到桂林實習,天浩他們在實習期間利用休息日充分領略了“甲天下”的桂林山水,臨近實習結束時,當地法院的領導告訴天浩他們;

    “桂林不隻有甲天下的漓江風光,還有開鑿於兩千多年前的靈渠,同學們如有興趣也可去看看,或許對你們了解廣西,了解中國曆史有幫助。”

    若不是法院的其他老師們極力鼓動,說靈渠的確值得一遊,天浩和班上的同學們還有些猶豫。

    靈渠:是二千多年前秦始皇執政時期下令開鑿的一條古運河,其設計巧妙,工程宏偉,是我國古老而又傑出的水利工程之一。

    從桂林到靈渠很近,不過兩小時的車程,陪同的老師一路講過來:

    “清澈美麗的漓江水,是從靈渠流淌過來的,桂林的曆史是從開鑿靈渠說起的,凡是到過靈渠遊覽的遊人,無不流連忘返,嘖嘖稱頌它是我國古代人民智慧和創造的結晶。”

    靈渠從興安縣城穿城而過,天浩他們跨過“淪浪橋”,再向右走,沿著城內的靈渠水街一路走去,隻見街道傍的樹蔭下,一條狹窄、細長的渠道把兩岸的街道和房屋隔開。渠道不寬,仿佛有根竹杆用力一撐便能一躍而過,隔岸相望,兩人間的對話都能聽得清楚真切。

    見此情景,大家議論紛紛:“這條小小溝渠也能叫運河?這就是名貫古今的靈渠,這也是奇觀嗎?”天浩的心也涼了一截。

    大家正走著,見慣了寬廣的娜仁花脫口說出來:“原來靈渠就是這樣一條又窄又小的溝嗎,這有什麽值得看的呀”。是啊,從遼闊的大草原來的娜仁花見慣了寬闊,看到眼前的靈渠,當然覺得又窄又小。

    陪同的老師似乎聽這樣的話語聽得多了,不以為然地,用她那特有的、訓練有素的語調介紹說:

    “在我們廣西,山多水少,象興安這樣有河流通過的城鎮不多,靈渠在城中的這一段是比較窄,但古時的運輸船還是能通過的,我們現在再往前走,出了城,渠也寬了,水也清了”。

    天浩耐著性子,跟著大夥沿靈渠一直向前走去。

    一路上,陪同的老師熟練地用手指著架設在渠上的一座座別致的拱形石橋:“這是萬裏橋,這是粟家橋……”,走得累了,她帶著同學們在一棵高大的古樟樹下坐下來小息。大家坐著,陪同的老師也不得閑,指著對岸一座石墓,給同學們講起了“將軍墓”的傳說,也是有關靈渠最動人的傳說與曆史。

    “二千多年前,秦始皇為了統一中國,在進軍嶺南的過程中,由於嶺南山高路險,運輸十分困難,於是,秦始皇便派人到這一帶勘察地形,決定在湘桂一帶山勢比較平緩的地方開渠運糧。靈渠修建時征集了大量民工和石匠,當時的石匠中以劉、張、李三個石匠最為著名,是鑿石、修堤的能手,在曆時五年艱苦的修渠過程中,他們劈開了兩道山嶺,開掘了數以萬計的土石方,靈渠修好了,他們的精力也耗盡了,最終長眠在這裏,也葬在了靈渠旁邊”。從陪同老師的講解,天浩覺得她一定是多次來到這裏。

    有同學問:“他們三人都是石匠,那為什麽叫三將軍啊”。

    陪同老師說:“三將軍是後人為了追記他們修建靈渠時的功績給他們封的”。

    聽到這裏,大家算是知道了靈渠的一些曆史,也仿佛看到當年修渠時人們辛勤勞動的埸境,也仿佛聽到當時人們勞動中發出的號子聲,不由得對二千多年前修建靈渠的先人們有一種無限的崇敬感。二千多年前,是他們用雙手劈山鑿石,修建了這靈渠,溝通了湘江與漓江之水,是他們的勞動使中原和嶺南的人們攜手團結,從而奪得了全國統一。

    天浩懷著對古時開河英雄的肅然敬意,戀戀不舍地繼續向前走,忽然間,渠道兩岸,鬱鬱蔥蔥,一片碧綠;高大的樟樹、挺拔的苦楝子樹,四季飄香的桂花樹,交叉著裁在渠兩旁,使人感到一股綠色的清香。還有那亭亭玉立在渠旁的一棵棵夾竹桃樹,正開著無數朵象火焰一樣美麗的花朵,葉綠枝嫩,花兒正紅,隨風輕揚,非常的美麗動人。

    說話間,來到了鏵嘴及天平,這裏有傳說從峨眉山飛來的“飛來石”,還有精致石刻的“狀元橋”,以及郭沫若為靈渠的題辭石碑。正當天浩他們盡情欣賞這美景時,忽而聽見一陣急促的流水聲,陪同的老師告訴天浩:

    “前麵就到分水塘了”。

    這時,綠蔭遮蓋的幽靜靈渠,一下子變得喧鬧起來,天浩想:這可能就是靈渠的精彩之處吧,站在這裏看靈渠,天浩被靈渠的設計巧妙和工程的奇特深深吸引住了。隻見那“鏵嘴”,象一座小山矗立的分水塘中,正對著湘江的主流方向,把上遊一泄而下的滔滔江水,按照“三分漓江七分湘”的比例分離出來。站在鏵嘴之上,隻見一江分成兩個海,而這湘、漓兩江的航船又都是“逆水而來順水而去,張帆應是揚帆時”,真可謂一大奇觀, 而這靈渠可是二千多年前修造的啊。

    至此,天浩感覺靈渠的確很美,是廣西的驕傲,也是中華民族的驕傲,靈渠也體現了古代建築藝術的高超。如天平石壩,在古代,沒有水泥作為建築粘接物,於是,石匠們就在兩塊石頭的相接處,鑿成斧狀石穴,在當中再打進:“鐵碼子”,使巨石相互扣緊,這種結構就是洪水激流也無法將石壩衝垮。

    在陪同老師的帶領下,天浩他們漫步向前,快到“分水亭”時,老師指著湘江故道方向平緩傾斜的石堤外側部分向同學們介紹說:

    “前麵那閃閃發光的,呈魚鱗狀排列,豎著的一塊塊長石叫‘魚鱗石’,它的作用就是讓下泄的水減少衝擊力,把河水從上遊帶來的泥砂充填於魚鱗石之間,使魚鱗石越擠越緊,這樣的結構十分巧妙,也體現了古代工匠的智慧”。

    當天浩他們到達分水亭時,亭中立著一快碑刻,上書:“湘漓分派”字樣,據說是清人查淳所書。

    自從兩千多年前秦始皇開鑿靈渠統一嶺南以後,靈渠就成為嶺南與中原水路交通的大動脈,促進了嶺南地區和中原的經濟發展與文化交流,也促進了民間交往和民族團結。現在,嶺南的交通運輸早已不依靠靈渠,但是,靈渠還在為嶺南的農業生產發揮著作用。今天,靈渠成為旅遊景點,永遠都在煥發著青春為人們廣為傳頌。

    即將踏上歸途,天浩站在古老的秦堤上,和煦的陽光照在靈渠上,象金子似地閃閃發光,好象開出無數朵金光四射的花朵。此時,碧綠的渠水似乎變成了金色的波濤,奔騰不息,滾滾向前,穿過靈渠的支流,汩汩流向那金色的原野。

    靈渠,值得一遊。

    在大學裏,天浩如饑似渴地學習,成績自是優良,隻是苦了柳蔭,一個人在家裏又上班還要帶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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