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冷漠而低沉的聲音,沒什麽溫度。


    東方褚賢渾身一震,一點一點的抬起眼看著東方離淵,眼底跳動著複雜的光芒。


    若非親眼所見,他絕不敢相信他居然殺人這般不眨眼,竟在談笑間出手殺了東元國皇後,殺了他叫了這麽久的母後。


    可見,他是一點也不將他這個皇帝看在眼裏。


    不過——


    “凝妃,真的是被辰兒與皇後所殺嗎?”沉凝了許久,東方褚賢輕輕開口。


    東方離淵當即就笑了,笑意含滿了諷刺:“既然用了‘真的’二字,是不是說明父皇早就有所耳聞呢?


    從我母妃死的那一天開始,宮裏便有傳聞是皇後與太子殺了她,可,父皇卻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毫無為我母妃主持公道的意思。”


    “離淵……”聽著他連諷帶刺的話,東方褚賢臉上盡是無奈:“朕身為一國之君,有些事情,不得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皇後與太子是何其重要的人物,他不能就為了一個寵妃而降罪於他們。


    “嘖嘖嘖。”東方離淵砸了咂舌,臉色倏然之間又冷下來:“既然你無法做到這一切,那麽,就由我來做,今日之事,恐怕你也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否則……”


    後麵的話他沒說出來,但東方褚賢卻完全明白他的意思。


    否則,他一定會殺人滅口的。


    東方褚賢也沒有怪他的意思,而是好奇道:“你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給你母妃報仇嗎?”


    他殺了太子,殺了皇後,俘虜了他這個皇帝,所做的這些大逆不道的事情,難道都是為了給凝妃報仇嗎?


    一旁的樂桑聽著揚了揚眉,什麽意思,這東方離淵處心積慮了十幾年,就是為了給他母妃報仇?


    那顆心,就這麽小嗎?


    不過……孝心倒是挺大的。


    “不。”東方離淵卻是邪肆的笑了起來:“單單為了報仇,這排場可就太隆重了。”


    說到這裏,他麵色又陡然嚴肅:“聽著,現在跟我迴宣政殿擬旨,太子與皇後火燒太子殿勾結大臣謀反,故,廢除方如顏皇後之位,廢除東方辰太子之位,立二皇子東方離淵為東元國太子。”


    冷冷的話語在夜色之中久久迴旋,這般威脅讓東方褚賢有種窒息的感覺。


    他現在,不過是離淵的一個傀儡罷了。


    事已至此,他也不得不這麽做,離淵的能力不比太子差,為了東元國,他應當立他為太子的。


    等到時機成熟,便禪位於他。


    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抗,他老老實實的跟著東方離淵迴宣政殿。


    而此刻宣政殿燈火通明,不少朝中大臣匯聚於此。


    東方離淵率先踏進來,所有大臣齊齊彎身恭敬的行禮。


    樂桑站在東方離淵的身旁,見狀眼底劃過一絲冷笑,這東方離淵的人,可比想象當中的還要多。


    東方褚賢也隨之進來,大臣們先是對視了一眼,然後再看了看東方離淵的臉色,一陣尷尬之下,還是彎身簡單的衝他行了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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