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站在泉眼之旁,一邊托起軒轅龍體道身,一邊雙手不斷變化掐起法訣,開始施展深淵之子所傳授的法門。


    在秦宇操縱之下,隻見泉眼之中,一道泉水緩緩升騰而起,將紫色晶體緩緩包裹。


    他要按照深淵之子所說,借用這泉水的力量,來消磨道身的封禁。


    而此時,他的心髒也是瘋狂跳動,緊張到了極致,若是在外界,恐怕光是心跳的力量,都足以將百萬裏山川震碎。


    因為這樣一來觸動神主之力,若是泉眼內那人影有所反應,近在咫尺之下,秦宇怕是連思考的餘地都沒有就會被湮滅。


    神主之力,對於秦宇這等境界來說,實在是太過恐怖了。


    若非是深淵之子傳授的法門,他甚至拚盡全力,用盡所有手段,怕是都不能影響這泉眼一絲一毫。


    要知道,那是連詛咒之主,和開山祖師都不曾達到的境地。


    在秦宇感知之中,這泉眼之內,任何一滴泉水,恐怕都擁有著足以讓一整個小世界成為死地的恐怖力量。


    若是他自己接觸的話,也隻需要一滴泉水,就可以讓秦宇連肉身帶神魂都被消融的半點不剩。


    在秦宇心驚膽戰的操縱之中,泉水包裹著紫色晶體,不斷的在其表麵盤旋迴蕩。


    他能夠感受到,紫色晶體正在快速的被消磨,雖然不至於肉眼可見,但不過幾個時辰下來,就已經明顯小了一圈。


    而這短短的幾個時辰,對秦宇來說幾乎都如同幾十萬年一般漫長了。


    眼見著泉眼之中依舊一片寂靜,那人影毫無動作,秦宇狂跳的心髒,才終於有了些許平息。


    又是數日過去,此時軒轅龍體道身外層的紫色晶體,幾乎已經被消磨殆盡。


    但真正的封禁之力,則是籠罩在道身體表。


    在秦宇小心翼翼的操縱之下,兩股神主之力,以緩慢的速度互相消磨著。


    按照這樣的速度,至少還要花上數年時間,才能將封禁之力消除。


    雖然如今時間緊迫,但這已經是最快的速度了。


    泉眼中的人影依舊毫無動靜,也讓秦宇安了些心。


    “希望深淵之子那邊也順利吧。”


    秦宇心中暗想。


    他知道“秦宇”變強的速度隻會比他更快,即便他這邊能夠掌控道身之力,若是不將其逼出黃泉天,任由其成長的話,可能當秦宇離開冥河之時,“秦宇”已經強到可以隻手鎮壓魔魂之地了。


    “但不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棄。”


    秦宇眼中閃過一絲堅毅之色。


    即便“秦宇”是另一個自己,他也沒有絲毫相讓的打算。


    還有太多的事情等著他去做,在到達真正無上,找到一切的答案之前,他都絕不能輸!


    ……


    正當秦宇在冥河之源,以泉眼中的神秘神主之力解封軒轅龍體道身的同時,同在黃泉冥河之內。


    無數年如一日奔騰的冥河之畔,一座空蕩蕩的碼頭上,驟然間,升騰起大片濃鬱的黑霧。


    那黑霧無比濃厚,簡直如同要將黑暗本身都吞噬一般,迅速蔓延,眨眼間就占據了整個碼頭。


    下一刻,黑霧轟然炸散,一道人影從中飛出,立於冥河之上,迴過頭來,冷冷的看向籠罩碼頭的黑霧。


    “沒用的,你的吞噬之力,對本座無用。”


    那人影乃是一名麵容布滿滄桑之色,卻不帶半分皺紋的黑發老者,不是別人,正是幽家始祖幽湟。


    黑霧升騰之間,深淵之子的身影在其中緩緩成型,臉上依舊帶著那邪異的笑容,但目光之中卻帶著一絲忌憚。


    “哼,真是一條好狗啊,身上還帶著主人的力量。”


    幽湟淡淡道:“你我均為深淵之屬,魔主既已重生,你也不過是個殘次品,又豈能吞噬侍奉魔主的本座?”


    深淵之子嘲諷笑道:“一口一個魔主,還真是忠心耿耿啊,隻可惜你所謂的魔主,不過是個乳臭未乾,連神魂都隻剩一半的小家夥而已。”


    幽湟絲毫不以為意,淡淡道:“駕馭魔眼之力,執掌魔魂意誌,便是真正的魔主,又豈是你這種億萬年也不曾找到魔眼的殘次品所能媲美?”


    “你以為破壞了陣法,讓黃泉天無法吸納冥河之力,便能夠阻攔魔主?”


    他目光掃過虛空:“整個放逐之地,都是魔主的獵場,又豈會局限於小小的黃泉天?”


    “廢話真多。”深淵之子邪笑道:“若是真的無所謂,你這老不死又為何要追著我一直打到這裏?有魔眼之力護身,我確實吞噬不了你,但你也終究不過是個螻蟻,再過億萬年也殺不了我,追上來又有何用?”


    幽湟不為所動,緩緩抬起手來。


    整個黃泉冥河的波濤,似乎都隨著他的動作,朝著他所在之處匯聚而來。


    “確實,本座殺不了你。”


    他輕輕一翻手掌,滔天巨浪席卷而起,朝著碼頭洶湧而去。


    在冥河巨浪的衝擊之下,籠罩著整個碼頭的黑霧首當其衝。


    冥河之水與黑霧相撞,隻見河水倒灌,黑霧翻騰。


    而深淵之子也一躍而起,和幽湟的身影也瞬間碰撞在一起,激烈廝殺。


    在冥河水恐怖的消磨之力下,黑霧竟是也不斷收縮,似乎難以抵擋一波波湧來的河水。


    深淵之子,也在幽湟的攻勢之下,節節敗退。


    他雖是不死不滅,連至尊都能吞噬,但此刻吞噬之力派不上用場,而本體的力量,還停留在至尊的層次,麵對升華至尊之路都已經走到盡頭的幽湟,根本難以相比,能夠隻能夠勉強支撐。


    幽湟輕描淡寫的攻擊,便能將他的身軀撕裂破碎,同時口中淡淡出聲。


    “你以為,本座為何要和你在這裏動手?”


    “本座坐鎮冥河億萬年,掌控冥河之力,便在本座指掌之間!”


    一眨眼之間,他隨手扯下深淵之子的四肢,扔到一旁,又是一掌將其轟飛到碼頭之上。


    深淵之子身在半空之中,四肢已然恢複原狀,邪笑聲響徹虛空:“原來如此,你想用冥河水來消磨我的力量,真是好主意,可惜,不過是徒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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