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玄機渾身的氣勢散發出來。


    直接籠罩了整個侯府。


    但偏偏就是淹沒不了葉千秋身前的三丈之地。


    洪玄機眯起了眼,死死的盯著葉千秋,道:“你到底意欲何為!”


    葉千秋見狀,卻是笑了起來。


    “洪玄機,今天,我隻是來壓場子的。”


    “易兒,像洪玄機這樣的人,別和他客氣,今天就和他做個了斷便是。”


    葉千秋往一旁一閃。


    洪易便和洪玄機再度相遇。


    洪易精神抖擻的看向洪玄機,朝著洪玄機逼問道。


    “洪玄機,我就隻問你一句,我母親到底是怎麽死的!”


    洪玄機冷哼一聲,道:“小畜生,既然你都知道了,還問什麽!”


    洪易雙眼冒火,寒聲道:“這麽說,這一切,你都知道,你都知道,對不對!”


    洪易一手指著腳下的趙夫人。


    “這個賤人在毒殺我母親的時候,你可曾有過半點動搖!”


    “洪玄機,好,你好的很!”


    洪易腳下用力,直接將趙夫人踩的胸骨碎裂。


    洪玄機見狀,寒聲道:“小畜生!”


    陡然之間,洪易就感覺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壓迫到了自己的精神之上,心靈咯咯的響,似乎要被壓碎一般。


    洪易元神一震,將這股壓力給祛除。


    洪易道:“你應該給我一個解釋!”


    “我洪玄機行事,從來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


    “何況是你這個黃口小兒!”


    “況且,你這樣對我說話,你還有沒有父子倫常!”


    洪玄機聽著洪易聲色俱厲的話,眉毛上挑了挑,眼神好像兩道閃電一般淩空朝著洪易刺了過去!


    “哈哈哈!”


    洪易好像聽見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哈哈大笑起來:“我在侯府之中,受盡欺淩的時候,你這個父親在哪裏?”


    “你手把手教洪熙,洪康拳法,卻禁止我練武!”


    “我考舉人的時候,你到現場巡視,為什麽要把我的考卷拉下去,幸虧我地座師李神光提拔了我!”


    “你害死我母親,把我當豬一樣,養在侯府之中!”


    “你不把我當兒子,我為什麽要把你當父親!”


    洪玄機眉毛挑起,寒聲道:“憑禮法,你隻不過是侯府之中的庶子,憑什麽和康兒,熙兒去比?”


    “莫非還要我像對待康兒,熙兒一樣地對待你?”


    “嫡長不分,為天下人所恥笑!”


    “更何況我洪玄機有十六個兒子,七個女兒!”


    “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


    “你母親乃是妖道聖女,禍亂朝綱,企圖把持社稷神器,還要陷我於不義!”


    “況且她不過就是一個小妾,地位卑賤,我可隨意將她送人,我的正妻便是殺了她,也是合情理,通國法!”


    “你就算說到天上地下,這也是堂堂正正。”


    “我洪玄機豈會有你這麽一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兒子?”


    “你讀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嗎?”


    “小畜生!”


    洪玄機眼神之中全都是不屑,還有幾分蔑視!


    “好,很好!”


    “洪玄機,看來你是真的不當人了。”


    “洪玄機,你算個什麽東西!”


    “若說卑賤,誰能卑賤過你和這個姓趙的狗東西。”


    “你從我母親那裏騙取了太上道宇宙二篇,卑鄙小人、竊賊而已,也配談規矩大義?”


    “你這樣的人,居然是當朝太師,還治理天下,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洪易心中的怒火,徹底被點燃。


    此時,趙夫人虛弱的喊道:“老爺,你還和這個小畜生廢什麽話!”


    “殺了他,殺了他!”


    洪易一腳用力,將趙夫人直接踩死。


    洪玄機見狀,寒聲道:“小畜生,當真是找死!”


    洪易冷笑道:“你想殺我?你殺得了我嗎?”


    洪玄機看了一眼葉千秋,眼中滿是蔑視。


    “你以為,你靠上了這個來曆不明的妖道,我就殺不了你嗎?”


    “你以為,你今日殺了侯府這麽多人,我就沒辦法嗎!”


    “待我粉碎真空之後,我可以幫他們重聚念頭!重拾神魂!”


    洪玄機身上一股鋪天蓋地的殺意,朝著洪易籠罩了過去。


    “還想替這妖婦重聚神魂?做夢!”


    洪易一手拍下,直接將趙夫人的神魂都給震碎。


    洪玄機終於忍不住。


    哢嚓哢嚓!


    爆響之聲從洪玄機的身上響起。


    “小畜生,你找死!”


    隻見洪玄機身形一閃。


    驟然抬手,就要朝著洪易拍下去。


    就在這時。


    葉千秋的身形擋在了洪易的麵前。


    葉千秋甚至沒有抬手,就直接將洪玄機的攻勢給擋住。


    一股無形之罩,擋在了葉千秋的麵前,將洪玄機給徹底的擋住。


    葉千秋喝一聲“吒”。


    洪玄機頓時感覺到了一股天地之威降臨,直接將他的身體擠壓。


    一座五行大山壓在了洪玄機的身上。


    讓洪玄機無法繼續站立。


    他麵如苦色,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你!”


    洪玄機咬牙切齒,都無法說出更多的字來。


    葉千秋看著洪玄機,道:“洪玄機,你一向重視臉麵,用規矩約束別人,當用規矩約束不了別人的時候,就用你的拳頭來約束。”


    “今日,比拳頭,你是比不過了。”


    “你的那些倫理道德,在你眼中不過是你約束人的工具罷了。”


    “就你這樣的,還想流芳後世,成為理學之“子”?”


    “理學,不過是你們這幫無恥之輩將儒學的自我閹割。”


    “你們這幫人,沒一個好玩意兒。”


    “你不是自詡理學大家嗎?”


    “很好,那我便讓你做個真正的理學大家。”


    “給你去一去勢。”


    下一刻,葉千秋信手一揮。


    一道光芒直指洪玄機的兩腿之間而去。


    洪玄機痛苦無比,麵色猙獰。


    “你……”


    洪玄機怒視葉千秋,可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葉千秋如此折辱於他,對於他來說,著實是比他死了還要命。


    這時,葉千秋又道:“洪玄機,你不是最要臉的嗎?”


    “今日,我便要讓你所謂的臉麵,規矩,通通都現於這朗朗乾坤之下。”


    “我倒要看看,這朗朗乾坤,灼灼大日,能不能照清楚你心裏的那諸多醜惡。”


    下一刻。


    葉千秋抬手一指,一架囚車從玉京城的某處飛到了大廳之外。


    葉千秋直接將洪玄機的渾身衣衫給震碎。


    洪玄機赤luo於世,跨間一片血紅,沒有了物件兒。


    葉千秋將洪玄機扔進了囚車之上。


    一匹駿馬拉著囚車,拉著囚車上的洪玄機直衝侯府大門之外。


    唏律律!


    駿馬嘶鳴,奔馳而去。


    從侯府大門,直入玉京城中最熱鬧的大街。


    一時間。


    整座玉京城,都震驚了。


    很多玉京城的百姓,並不認識洪玄機這個當朝太師。


    但是,渾身赤luo遊街,本就是一件大新聞。


    更何況,還是在玉京城!


    長街之上,聚集的人越來越多。


    很多人都朝著玉京城的長街之上蜂湧而去。


    他們看著囚車上的洪玄機。


    對著赤luo的洪玄機指指點點。


    有母親帶著孩子的,趕緊捂住孩子的眼睛。


    洪玄機此刻簡直無法用言語表達自己的心情。


    憤怒已經無法表達他現在的情緒。


    看著如此之多的人對著他指指點點。


    對於他這一個理學大家來說,比死了還難受。


    他一向奉行家醜不能外揚。


    但是,今日,他洪玄機。


    堂堂大乾太師。


    被人剝光了,遊街示眾!


    而且,他現在已經被去了勢!


    從今日起,整個大乾的人多會知道,他洪玄機是個沒卵蛋的人。


    恥辱,莫大的恥辱!


    洪玄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居然會有這麽一天。


    恨!


    發自心底,咬牙切齒的恨!


    但是,他無法掙脫。


    此刻,仿佛有天地的意誌在約束著他。


    讓他無法動彈。


    隻能任由人們像看猴一樣的看著他。


    很快。


    便有人王公子弟認出了洪玄機。


    “那不是武溫候嗎?”


    “什麽!”


    “武溫候,你沒看錯吧!”


    “不可能看錯,就是他!”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武溫候竟然被剝光了遊街示眾!”


    “武溫候連那玩意兒都沒了?”


    “天呐,這到底是怎麽了!”


    不出半個時辰。


    消息頓時傳遍整個玉京城。


    ……


    理國公府。


    理國公之子景雨行一臉慌張的朝著自家老爹的書房裏跑去。


    一進書房,景雨行便道:“父親,父親,不好了,不好了,發生天大的事情了。”


    理國公一臉平靜,道:“能有什麽天大的事。”


    景雨行道:“武溫候,洪玄機,被人剝光了,正在當街遊行!”


    理國公蹭的一下就站起來,一臉發怔,道:“怎麽可能!”


    ……


    玉親王府。


    玉親王正在和幾個心腹談事情。


    這時,隻見有侍從前來,朝著玉親王稟報,道:“王爺,城中有大事發生!”


    “有人看到武溫候洪玄機被剝光了當眾遊街。”


    “而且……而且,他被人去了勢……”


    玉親王和幾個心腹一聽,都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玉親王更是說道:“這怎麽可能!”


    “是誰在傳謠!不怕被論罪嗎!”


    那侍從道:“王爺,的確是真的,現在,京城之中,恐怕已經有很多人知道了!”


    玉親王麵色一變,道:“探,繼續再探!”


    ……


    玉京,皇城正東麵的太子東宮之中。


    一個頭帶玉冠,上麵鑲嵌著幾縷赤金色金花的人坐在宮殿深處的椅子上,這個人眉宇天庭之間,無時無刻都有一股紫色的氣流籠罩著,似煙似霧,給人一種無比神秘的高貴。


    這人是大乾太子楊元。


    此時,這位大乾太子楊元坐在大殿之中,身上穿著寬大地錦袍,雙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四平八穩,似乎有一種拿捏江山的氣勢。


    太子坐得穩當,眼皮垂下,似乎什麽都沒有想,也什麽都沒有做,空曠的大殿堂之中沒有一個伺候的太監,還有護衛,宮女。


    因為這些宮女,太監,護衛都知道,太子這個時候正在想事情,是萬萬不能打攪。


    這時,突然之間,一聲輕微的鼻音從太子的鼻腔之中哼了出來,整個大殿居然一下變得微微黑暗了一下。


    隨後,大殿的中央,出現了一個女子。


    這個女子全身潔白,衣袂飄飄,柳葉眉,杏眼桃腮,腳下踩著一雙淡白色的雲靴。


    “無生,你居然真身進皇宮之中來了?”


    “我師傅已經修煉成了人仙,血氣籠罩,眾神所歸。”


    “整個玉京的道術高手,無時無刻都會感受到壓迫,就連我最近修煉神通,都有些神魂運轉不暢了,藍九那奴才,更是借故出京了。”


    太子看著這個女子一出現,眼神抬了起來,一直不變地眼睛之中,有了一絲異常地神采。


    那喚作“無生”的女子則道:“你師傅現在已經是自身難保了,縱使是人仙,也要遺臭萬年,被萬人恥笑了。”


    太子聞言,蹙眉道:“你什麽意思!”


    無生道:“剛才,在我來的路上,我看到你師傅洪玄機被人剝光了衣服,渾身一絲不掛的困在囚車之內遊街示眾。”


    “而且,他的雙腿之間沒了物件兒,成了實打實的太監。”


    “這會兒,恐怕整個玉京城都在議論他。”


    太子一聽,一臉震驚,立馬站起來,道:“不可能,不可能。”


    “我師傅他乃是人仙!”


    “怎麽可能!”


    無生道:“我也覺得不可思議,但是,我絕不會認錯。”


    “在這種事上,你覺得我會開玩笑?”


    太子當即道:“不行,我得立馬去見父皇!”


    無生道:“不必了,恐怕現在皇上也已經知道了!”


    ……


    皇宮正宮。


    乾帝楊盤正在批閱奏章。


    就在這時。


    突然有一道黑影出現在書房當中。


    楊盤沒有抬頭。


    他知道是誰。


    “什麽事?”


    那道黑影迴道:“皇上,發生了一件大事。”


    “半個時辰前,洪太師被人剝光了,裝於囚車之上,遊街示眾了。”


    “眼下,已經鬧的城中沸沸揚揚。”


    楊盤手中的筆一下子就跌落。


    楊盤猛的一下抬起頭來,朝著那道黑影看去,一臉的不敢相信。


    “怎麽會這樣!”


    “玄機他可是人仙!”


    “到底是怎麽迴事!”


    “人呢!”


    “人救迴來沒有!”


    那道黑影搖頭道:“我無法接近那座囚車。”


    乾帝楊盤的心頭一下子清醒過來。


    “查,立馬給朕查清楚到底是怎麽迴事!”


    ……


    玉京城上空。


    葉千秋和洪易倆師徒立於雲端。


    葉千秋指著那皇宮的氣數氤氳,和洪易說道:“易兒,你說,乾帝會怎麽做?”


    洪易看了一眼還在大街上遊行的洪玄機,眼中是說不出的快意。


    “師父,乾帝應該會為洪玄機出頭吧。”


    葉千秋微微頷首,道:“乾帝楊盤、洪玄機,這兩個人可不簡單。”


    “現在,為師就和他們玩一個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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