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佟伯達這一闖進門,把屋裏的人都嚇了一大跳。


    隻有葉千秋一臉微笑,佟伯達自然是他招來的。


    白展堂一看佟伯達闖進來,當即嚇得小臉煞白,急忙從地上站了起來。


    佟湘玉一臉無奈的說道:“爹,你咋來咧嘛,進屋咋不敲門呢!”


    佟伯達朝著佟湘玉沒好氣的說道:“額說你滴翅膀還真是硬了哈。”


    “額是你爹!”


    “你爹進你的屋兒,還要敲門?”


    “一邊兒呆著去。”


    說著,佟伯達一臉笑意的朝著白展堂看去,問道:“小夥子,你剛才說啥?”


    白展堂頓時搖頭,擺手道:“佟老爺子,我錯了,我剛剛真沒說啥,真沒說啥。”


    “你就當我什麽都沒說,可以吧!”


    佟伯達一聽,立馬板起臉來,坐在桌前,把手裏的兩顆鐵膽往桌子上一放,氣哼哼的說道:“咋,別以為你不說,額就能當沒聽見!額雖然上了點歲數,但是耳朵還好使的很!”


    “小夥子,做人還是誠實點為好!”


    白展堂一臉懼意,朝著佟湘玉看去。


    佟湘玉見狀,上前就要勸自己老爹,佟伯達卻是不吃這一套,直接甩開了佟湘玉的手。


    “行咧,你趕緊收拾東西,現在馬上立刻,就和額迴漢中!”


    郭芙蓉在一旁使勁給白展堂使眼色。


    白展堂瞅了瞅葉千秋,葉千秋也是微微頷首,示意白展堂一不做二不休,現在就上。


    白展堂一咬嘴唇,暗道一聲,豁出去了。


    往前一步,說了一句。


    “佟老爺子,我想娶湘玉過門!”


    白展堂這話一出口,佟湘玉登時一臉呆滯的看著白展堂,那眼中既有驚訝,又有些羞意。


    郭芙蓉悄悄給白展堂豎起一根大拇指。


    葉千秋老神在在的笑著,這就叫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白展堂這人,你不逼一下他,就他這膽小兒的樣子,還不知道得等到什麽時候,才能鼓起勇氣。


    都是一個客棧的老夥計,相處了好幾年。


    該出手時,就得出手推他們一把。


    這次,他就要來個弄假成真。


    佟伯達一聽,登時扭頭,看著白展堂,道:“額跟你說,湘玉可是個寡婦。”


    白展堂也是豁出去了,直接迴道:“我這人就愛娶寡婦!”


    郭芙蓉在一旁聽著,笑的嘴都咧開了。


    隻見白展堂一把將佟湘玉拉到身旁,道:“就是她了,我白展堂這輩子非佟湘玉不娶了!”


    就在白展堂話音剛剛落下之時。


    嘭!


    門又被推開了!


    隻見展紅綾木愣愣的走了進來,眼圈紅著,淚水在眼眶裏打著轉兒,輕咬著嘴唇,一臉哀怨的注視著白展堂。


    白展堂傻眼了,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郭芙蓉張大了嘴巴。


    佟湘玉下意識的抓緊了白展堂的胳膊。


    白展堂想推開,但又沒有推開。


    葉千秋看著突然闖進來的展紅綾,也覺得有些突然,這可真不是他安排的。


    這下可有意思了。


    佟伯達看有人闖了進來,也不理會,而是突然大喝一聲。


    “好!”


    “好的很!”


    隻見他站起來,抓著白展堂的兩隻手臂,激動的說道:“好女婿,好女婿啊。”


    “你算解了額一樁心事啊。”


    “這樣吧,你要啥嫁妝,你開個價。”


    “隻要額拿滴出來,一個兒子都不往哈壓。”


    白展堂小臉煞白,哭喪著一張臉,連忙擺手道:“不用,不用。”


    站在門口的展紅綾聽到白展堂這句話,眼淚忍不住,唰唰的就往下掉,直接扭頭跑了出去。


    白展堂見狀,滿眼的擔憂。


    佟湘玉看著白展堂這副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樣子,鬆開了白展堂的手,陰陽怪氣的說道:“想追就去追吧。”


    葉千秋在一旁道:“展堂,可千萬別在這個時候犯糊塗,小郭,你去看看。”


    葉千秋讓郭芙蓉追出去看看展紅綾,別想不開出了什麽事兒。


    郭芙蓉聞言,急忙追了出去。


    佟伯達總算察覺到不對勁了。


    他蹙眉看著白展堂,道:“你和剛才進來的那個女子是啥關係?”


    白展堂生生擠出一張比哭還難看的笑臉來,道:“佟老爺子,我們沒什麽關係。”


    “就是普通朋友。”


    佟伯達聽了,點頭道:“女婿啊,額告訴你,額家湘玉雖然是個寡婦,但是她還沒過門兒,丈夫就死了。”


    “她還是黃花閨女咧。”


    “你既然決定了要娶她,就得對她好!”


    “若是讓額知道你對她不好,額絕對饒不了你!”


    白展堂哭喪著臉,拉起佟湘玉的手,道:“老爺子,我和湘玉情義無價,你放心,我一定會對她好的。”


    佟湘玉看到白展堂沒追出去,臉色也好了很多,笑眯眯的看著白展堂,不知道心裏在想些什麽。


    佟伯達聽到白展堂這麽說,喜極而泣道:“乖女婿,乖女婿啊。”


    “你說這話,叫額老漢,無地自容啊!”


    佟湘玉見自家老爹突然哭上了,急忙安慰道:“爹啊,你這是咋了嘛。”


    白展堂也是一頭霧水,和葉千秋小聲嘀咕道:“這咋還哭上了。”


    葉千秋笑道:“老人家高興嘛,這很正常。”


    白展堂朝著葉千秋小聲說道:“二掌櫃的,要不你幫我出去看看,我不放心小郭。”


    葉千秋微微一笑,道:“放心吧,不會出什麽事的,展堂,你這個選擇題做的還是很成功的嘛。”


    白展堂聞言,不禁微微一歎。


    這時,隻聽得佟伯達看向葉千秋,道:“葉掌櫃,額看咱們明天就把額女兒女婿的事辦了吧。”


    佟湘玉和白展堂都瞪大了眼睛,一臉的驚訝。


    “明天!爹……是不是太快咧!額還沒準備好呢。”


    佟湘玉在一旁說道。


    白展堂急忙道:“老爺子,是不是有些太倉促了,來不及操辦吧。”


    佟伯達一抬手,說道:“哎呀,湘玉是個二婚,不適合大操大辦。”


    “再說咧,這事兒也不用你們小兩口操心,額是和葉掌櫃商量呢。”


    “葉掌櫃,你說,額說滴對不對嘛。”


    葉千秋聞言,笑道:“佟總鏢頭說的沒錯,明天就辦事,雖然倉促了一點,但也不是不行嘛。”


    “畢竟這擇日不如撞日嘛。”


    佟伯達聞言,哈哈一笑,站起來和葉千秋說道:“葉掌櫃,走走,咱們去商量一哈具體事項。”


    說著就要拉著葉千秋下樓去。


    佟湘玉在一旁急忙說道:“爹,額覺得不太合適!”


    佟伯達一轉身,道:“有啥不合適滴!”


    佟湘玉道:“額雖然是個二婚,但為啥不能大操大辦嘛。”


    佟伯達道:“哎呀,這事兒不用你操心了,額和葉掌櫃就辦咧。”


    “你別說話咧。”


    葉千秋開口道:“佟總鏢頭,湘玉的想法,我也理解,女人嘛,喜歡熱鬧。”


    “這事兒好辦,明天湘玉和展堂大婚,我肯定讓全鎮有頭有臉的人都來參加。”


    “場麵肯定小不了。”


    佟伯達一聽,當即笑道:“那就麻煩你咧,葉掌櫃,走走,咱們下去說。”


    佟湘玉聽到葉千秋這麽說,心裏更是咯噔一下,朝著葉千秋說道:“哎呀,葉仙兒,你……”


    葉千秋笑道:“掌櫃的,放心啊,這事兒不用你們操心,明天大婚,保證熱熱鬧鬧的。”


    隨即,葉千秋扭頭朝著佟伯達說道:“走吧,佟總鏢頭,咱們下樓談。”


    佟伯達笑著點頭,道:“好好好。”


    說著葉千秋便和佟伯達出門而去。


    隻留下佟湘玉和白展堂在屋裏大眼瞪小眼。


    佟湘玉一臉愁容,扶著額頭,道:“哎呀,這可咋辦嘛。”


    白展堂上前安慰道:“沒事,沒事,有二掌櫃的呢。”


    “反正這事兒是假的,隻要把你爹糊弄走了,這不就結了嘛。”


    佟湘玉瞅了一眼白展堂,道:“額咋覺得葉仙兒是不懷好意咧。”


    白展堂笑道:“不會,不會,二掌櫃的為人多正派啊,這不是你讓人家想辦法的嗎。”


    ……


    大堂裏,佟伯達拉著葉千秋的手,千恩萬謝道:“葉掌櫃啊,你這迴可是幫了額老漢大忙咧。”


    “要不是你提前告訴額她們這事兒,額還真就蒙在鼓裏呢。”


    葉千秋笑道:“佟總鏢頭,這話就見外了,我和湘玉展堂也相處好幾年了,都是自己人。”


    “我替他們操心,都是應該的,應該的。”


    佟伯達感慨道:“葉掌櫃,你真是好人啊。”


    “是額家湘玉沒這個福氣,不能嫁給你啊。”


    葉千秋一聽,急忙打住這個話題,道:“佟總鏢頭,咱們還是商量一下明天這個婚事的具體細節吧。”


    佟伯達大手一甩,道:“哎呀,這事就交給葉掌櫃的你去辦咧,額是絕對信得過你滴。”


    “況且,額在這裏人生地不熟滴,還是你操辦更合適一些。”


    “隻要明兒讓他們小兩口把婚結咧,額馬上迴漢中去,把嫁妝送過來,然後再置辦點房子,置辦點地,收租子呀,還是開店,就讓他們小兩口自己定。”


    “就這個客棧,直接給了你葉掌櫃就算咧,也算是報答一下葉掌櫃滴情誼嘛。”


    葉千秋聞言,不禁搖頭失笑,佟伯達這老小子倒是挺大方。


    “佟總鏢頭,客棧就不用給我了,我這人兒懶,平日裏就喜歡修個道,也不喜歡參與俗務,有湘玉管理著,我每年分點紅就行了。”


    佟伯達笑道:“行行行,你說了算,你看著操辦吧。”


    葉千秋點了點頭,把李大嘴、呂秀才全招唿過來。


    李大嘴見狀,問道:“二掌櫃的,你找我們有啥事兒啊。”


    “小郭呢?”


    葉千秋見郭芙蓉不在,問了一句。


    呂秀才指著門口,道:“剛剛芙妹追著那個展捕頭出去了。”


    葉千秋微微頷首,沒多言。


    李大嘴湊過來,問道:“二掌櫃的,這到底發生啥事兒了,我咋看著你們神神秘秘的呢。”


    葉千秋笑道:“明天,掌櫃的和展堂大婚,我有些事交代給你們去辦。”


    李大嘴和呂秀才一聽,當即張大了嘴巴,一臉不敢相信的模樣。


    ……


    說實話,給人操辦婚禮,葉千秋活了這麽大歲數,也還是頭一次。


    不過,他雖然沒什麽經驗,但是有人有經驗啊。


    李尋歡被他拉了出來,也開始忙前忙後的帶著徒弟置辦東西。


    吳守義現在更是喜歡熱鬧,跟著李大嘴進進出出的,為明天的喜事準備著。


    下午的時候,老邢來了,是來找展紅綾的。


    老邢一聽明天白展堂和佟湘玉要結婚,當即笑的嘴都咧開了,隻是那笑裏怎麽看怎麽都有點酸酸的。


    葉千秋寫了喜帖,讓老邢幫著送一下。


    老邢也不客氣,直接拿著喜帖去挨家挨戶的送去了。


    葉千秋在七俠鎮人緣好的很,他說了,要把明天的場麵搞的大一點,那就一定要大一點。


    鎮上有頭有臉的,都要請,就連婁知縣他也請了。


    當然,他和婁知縣沒見過,請了也不一定來。


    時間過的很快,一轉眼,都已經是晚上了。


    天剛剛黑下來的時候,郭芙蓉迴來了。


    葉千秋問了她一下展紅綾的情況。


    郭芙蓉如實道來,展紅綾沒什麽事,就是跑到西涼河邊大哭了一場。


    葉千秋聽了,也沒多說什麽。


    張羅著讓郭芙蓉把喜字給貼上。


    ……


    深夜時分。


    葉千秋剛剛上了房頂。


    卻看到展紅綾已經在上麵坐著了,手裏還提著一壺酒,神色黯然的喝著。


    展紅綾看到葉千秋上來了,小臉砣紅,略帶醉意的說道:“來,喝酒。”


    說著,還把酒壺遞給了葉千秋。


    葉千秋接過酒壺,往旁邊一坐,道:“行了,少喝點吧。”


    展紅綾眼眶泛紅,道:“你說,他為什麽選她不選我。”


    葉千秋笑了笑,道:“那你得去問他,我怎麽能知道。”


    展紅綾直接靠在了葉千秋的肩上,低聲啜泣起來。


    葉千秋仰頭看著夜空之中的明月,淡淡說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啊。”


    “想開點吧,丫頭。”


    這時,隻見莫小貝哭著上了房頂,湊到葉千秋身邊,抱著葉千秋的另一條胳膊抽泣道:“葉大哥,你要給我做主啊,他們合起夥來欺負我。”


    葉千秋聞言,笑道:“誰敢欺負你啊。”


    莫小貝道:“我嫂子,還有白大哥、小郭姐姐。”


    葉千秋笑道:“那你說說,他們怎麽欺負你了?”


    莫小貝氣唿唿的說道:“我嫂子不經過我同意就要和白大哥結婚。”


    葉千秋一聽,知道這熊孩子是怕佟湘玉跟白展堂結了婚,就不管她了,當即一笑,開始安慰起這熊孩子來。


    沒過了一會兒,莫小白就抱著葉千秋的胳膊睡著了。


    而另一條胳膊也被展紅綾抱著,展紅綾也睡著了。


    葉千秋見狀,搖頭一笑,閉眼運炁,又開始了修煉。


    此時,一顆流星從夜空之中劃過,璀璨而又絢麗。


    ……


    就在同福客棧熱熱鬧鬧的操辦喜事,遙遠的西域天山,天下會總壇之中,正在醞釀著一場大風暴。


    夜空之下,星光黯淡,一名身材魁梧的白發老者,身著華服,站在雲台之上,四周雲氣繚繞。


    此人,便是天下會幫主雄霸!


    天下會總壇所在之地高聳入雲,設於天山之巔,壇舍倚山而建,雄偉巍峨,氣象萬千,令人歎為觀止。


    雄霸白發飄飄,雙眼直視夜空,他站在雲台之上,袖袍鼓蕩。


    此時,天空之中劃過一道流星,流星的尾部火光耀眼。


    雄霸看著那道流星,雙眼一眯,緩緩說道:“流火赤雀,皇符為盛,天機紊亂,截天一線。”


    “老天……你遮不住老夫的眼……”


    “這煌煌世間,唯有我雄霸,才是真龍!”


    “過去,未來,時空,總有一日,我雄霸要報當日一劍之仇。”


    下一刻,隻見雄霸雙袖一舞,大手之中,真炁聚集,猶如實質。


    真炁在雄霸的操控之下,化為一條猶如實質的真龍,朝著夜空之中席卷而去。


    “三分歸元·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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