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寶寶猶如一陣風似的從竹林的那一端溜了出來,身後還跟著一個小尾巴,不是旁人,正是葉朵兒。


    十年過去了,馮寶寶的模樣沒什麽變化,還是那般模樣。


    在龍虎山,誰也知道馮寶寶是葉千秋的徒弟。


    葉千秋青春永駐,妙法驚人,是異人界的老前輩。


    馮寶寶作為葉千秋的徒弟,能青春永駐,在眾人眼中也成了順其自然的事情。


    沒有人會懷疑馮寶寶的身份有什麽異樣的地方。


    葉朵兒倒是長大了一些,變成和馮寶寶一樣的大姑娘了,眼中的綠意也已經隻剩下一丁點,若是不仔細看,也看不出來了。


    葉千秋在葉朵兒體內種下的血氣道種經過十年的成長,已經將葉朵兒髒腑之內的原始蠱給消除的差不多了。


    隻剩下最後一些殘餘的蠱毒尚未完全清理完畢,不過按照葉千秋的估計,最多半年,遲則一年,葉朵兒體內的蠱毒就能完全清理幹淨。


    除了葉朵兒之外,葉千秋收養的那八個蠱童體內的蠱毒,都已經祛除的差不多了。


    不過,他們和正常人比起來,還是比較孤僻,也就是葉朵兒這些年跟著馮寶寶到處亂竄,已經基本上恢複的和正常人沒什麽兩樣。


    但是心裏的創傷想要消失,那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


    除非有一天將他們腦海當中關於曾經在藥仙教的那些記憶全部消除。


    馮寶寶的嗓門不小,這些年在龍虎山,馮寶寶混的是風生水起,如魚得水。


    就從徐四那裏學來的幾招不三不四的招式,讓馮寶寶運用的是爐火純青。


    天師府的弟子,沒一個敢惹馮大魔王的。


    馮寶寶的實力高的離譜,完全是吊打天師府的弟子,就連張之維的那些親傳徒弟都沒一個是她對手的。


    更別提張之維的那些徒孫了。


    張靈玉作為老天師的關門弟子,動不動就被馮寶寶拿著鐵鍬給挖坑埋了。


    久而久之,馮寶寶成了天師府的頭號大魔王。


    天師府的弟子也不敢去和老天師告狀,除了顯得自己無能,丟人現眼之外,他們也知道老天師不會管他們這些小輩的破事兒。


    當然,馮寶寶整人也是有分寸的,這一點拿捏的很好。


    不然,葉千秋早收拾她了。


    葉千秋蹙了蹙眉,道:“寶兒,不是讓你跟著靈玉下山去找徐四見張楚嵐了嗎?”


    “什麽時候迴來的?”


    半個月前,葉千秋就從徐翔那裏知道了張懷義的屍體被全性的人盜走的事情,所以,便派了張靈玉和馮寶寶一起下山去津門找徐四。


    主要就是讓他們把張楚嵐給帶來參加天下武道大會。


    畢竟,這小子也算是個人才,況且這小子的身上還藏著一個不小的秘密。


    當年,他讓徐翔測試了張楚嵐和張懷義是否有血緣關係,得到的答案是驚人的。


    張楚嵐和張懷義,沒有血緣關係。


    也就是說,這兩人不是親爺孫倆。


    而且,當年他將神靈明交給張楚嵐的時候,在張楚嵐的身上感覺到過和無根生相同的氣息。


    這種氣息,是來自靈魂上的似曾相識。


    這些年來,葉千秋一直在安排徐翔父子暗中尋找張楚嵐父親張予德的下落。


    當年張懷義一死,張予德就失蹤了,連兒子也不管了,這其中定然有什麽不為人知的隱情。


    當然,葉千秋也不是非要查明這其中的緣由不成。


    隻是想知道一下無根生這家夥到底死沒死,這家夥和馮寶寶到底什麽關係,這個是葉千秋比較關心的。


    馮寶寶是他的徒弟,有些事,他自然是想弄明白的。


    按照葉千秋對這家夥的了解,無根生可不是那麽容易死的人。


    “師父,你不應該關注是誰要給張靈玉生猴子嗎?”


    馮寶寶朝著葉千秋身邊湊了過來,從兜裏給葉千秋掏了兩顆大白兔奶糖,又給了一旁的張之維兩顆。


    鬧的張之維是哭笑不得。


    葉千秋瞪了她一眼,剝開糖衣吃了,朝著一旁的葉朵兒問道:“朵兒,你來說。”


    葉朵兒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看起來是個十分冷漠的女孩子。


    “寶兒姐是早上迴來的,跟她一起迴來的還有靈玉師兄,不過,就在半個小時前,山上突然來了個長的很漂亮的女人,指名道姓的要找靈玉師兄。”


    “靈玉師兄一見她,兩人就打起來了。”


    “那女人抱著靈玉師兄又啃又摸的。”


    “然後,寶兒姐就帶著我來通稟師父和老天師了。”


    葉千秋聞言,微微頷首,道:“嗯,知道了。”


    “那他們現在人在哪兒?”


    馮寶寶在一旁道:“前麵圍觀滴人兒太多嘍,張靈玉正帶著他的那姘頭朝著後山這邊兒跑嘞,估計一會兒就到了。”


    張之維在一旁笑眯眯的吃著大白兔奶糖,也不多說。


    這時,隻聽得竹林的那頭傳來了張靈玉的聲音。


    兩道人影在竹林之中扭打著,驚起一片飛鳥。


    “夏禾!你還有完沒完!”


    “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你殺啊!你殺啊!”


    “你這個負心漢!”


    “我倒想看看你能不能下了這個狠手!”


    “啊啊啊!別逼我!”


    “嗯……不愧是我看中的小男人,連生氣都這麽有男人味,來,香一個。”


    “乖,姐姐會好好愛你的哦……”


    嘭!


    下一刻,一道身形直接從竹林之中被打飛出來,落在了葉千秋和張之維的前方。


    馮寶寶和葉朵兒都是瞪著一雙大眼睛,呆呆的看著趴在地上吃土的那道身形。


    這時,張靈玉從竹林裏灰頭土臉的跑了出來,當他看到葉千秋、張之維後,登時一愣。


    隨即,他臉上立馬泛起了尷尬之色。


    不過,他的目光在張之維的臉上掃來掃去,總覺得年輕的張之維令他感覺到莫名的熟悉。


    片刻後,張靈玉方才反應過來,臉上滿是震驚之色,他有些不敢相信的朝著葉千秋問道:“葉前輩……這……這是我師父?”


    葉千秋笑著點了點頭。


    張之維笑道:“怎麽?不認得為師了?”


    張靈玉一聽,當即朝著葉千秋和張之維躬身,然後問道:“師父,您怎麽變年輕了?”


    張之維笑道:“閉關了五年,悟通了一些道理,自然有所突破。”


    張靈玉不禁讚歎道:“師父,這真是太令人驚訝了。”


    這時,趴在地上吃土的那道曼妙身形抬起頭來,氣唿唿說道:“張靈玉,你個臭道士,你還真打啊!”


    張靈玉一聽這聲音,立馬朝著張之維跪下,一臉沉痛悔過的模樣。


    “師父,弟子犯了大錯,請求師父責罰!”


    張之維笑眯眯的看著張靈玉,道:“你犯了何錯?”


    張靈玉看了一眼在他身旁趴著的那道身影,緩緩說道:“弟子……弟子……”


    張靈玉結巴了半天,也沒說出後麵的話來。


    這時,隻見那趴在地上的曼妙身形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土,朝著張之維拱拱手,道:“想不到老天師竟然這般年輕。”


    “全性夏禾,見過老天師。”


    張之維微微頷首,不動聲色。


    夏禾朝著張之維說道:“老天師,我和張靈玉有了肌膚之親,夫妻之實。”


    “您要打要罰,也該罰我,是我勾引了他。”


    張靈玉聞言,在一旁喝道:“夏禾,這裏是龍虎山天師府,不是你胡鬧的地方。”


    “你還不趕緊走!”


    夏禾淡淡一笑,道:“走?”


    “我既然敢光明正大的來,就不怕天師府的人把我怎麽樣了。”


    張之維看著夏禾,淡淡說道:“靈玉和你的事情,我是知道的。”


    “你們要是處著合適,就處處看,不合適也就算了。”


    “當然,我們天師府是不會讓你一個女孩子吃虧的。”


    夏禾一聽,笑道:“老天師就是老天師,夏禾佩服。”


    “既然有您老人家這句話,那我可就放心多了。”


    “張靈玉,老天師的話,你可聽見了?”


    夏禾朝著張靈玉看去。


    張靈玉一臉冷漠的說道:“夏禾,我和你過去的那點事兒,已經都過去了。”


    “我們不合適!”


    “我們不能在一起!”


    夏禾道:“為什麽!”


    “你要把話給我說清楚,今天就當著老天師的麵,說個清楚!”


    “你敢看著我的眼睛,對我大聲說,你不喜歡我嗎!”


    張靈玉“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氣唿唿的朝著夏禾看去。


    二人四目相對,針尖對麥芒。


    一時間,誰也不說話。


    氣氛有些莫名的詭異。


    就在這時。


    馮寶寶站起身來,朝著兩個人探頭探腦的說道:“你們兩鍋,快親到一起了撒。”


    “張靈玉,你滴姘頭是狐狸精轉世,這輩子算是纏上你嘍。”


    “你沒得救嘍。”


    馮寶寶一臉無辜的說道。


    張靈玉一聽,氣的抓心撓肝,但是又拿馮寶寶沒有任何辦法。


    這些年,他被馮寶寶收拾的太慘了,馮寶寶光挖坑埋他,就埋了不下二十次。


    夏禾朝著馮寶寶問道:“你怎麽知道我是狐狸精轉世?”


    馮寶寶道:“不是我說的撒,是山道上算卦滴那鍋和尚說滴。”


    “他說了,你上輩子是狐狸精,男人見了你,都會走不動道。”


    夏禾聞言,咯吱咯吱的笑了起來。


    馮寶寶扭頭看著葉千秋,問道:“師父,你咋鍋不說話嘞?”


    “你不是也會算命的撒?”


    “你給張靈玉的姘頭算一算,看她是不是狐狸精轉世。”


    葉千秋聽了,不禁搖頭失笑,道:“行了,寶兒,你帶著朵兒先迴去。”


    馮寶寶聞言,倒也聽話,點了點頭,朝著一旁的葉朵兒叫道:“朵兒,走了撒。”


    馮寶寶帶著葉朵兒走了。


    葉千秋朝著張靈玉和夏禾看去。


    別說,這兩人還真有夫妻相。


    夏禾看著葉千秋,眼中泛起了強烈的精光。


    她剛剛就已經感覺到了來自葉千秋身上那強烈無比的陽氣。


    現在,這種陽氣更是讓她感覺到無比強盛。


    “您是?”


    夏禾不自覺的就用上了敬語。


    “貧道葉千秋。”


    葉千秋平淡的迴了一句。


    夏禾一臉的驚訝,道:“您就是傳說中的鐵麵閻羅?”


    “早就聽聞您的大名,聽聞五月初五在龍虎山召開的天下武道大會,就是您召集舉辦的。”


    “您也邀請了我們全性的人參加,對吧。”


    葉千秋看著這個夏禾。


    倒是覺得這個女人有些意思。


    在全性之中,有四張狂的說法。


    酒是穿腸毒藥,色是刮骨鋼刀,財是下山猛虎,氣是惹禍根苗。


    這四個人就是穿腸毒竇梅,禍根苗沈衝,雷煙炮高寧,刮骨刀夏禾。


    夏禾是先天異人,能操控別人的色欲。


    她從不親手殺人,但她的對手最終都被自己的欲望淹沒,淪為廢人。


    她天生就會讓男人癡迷自己,自己也無法控製。


    張靈玉和夏禾的事情,他和張之維都是知道的。


    五年前,張之維還沒有閉關的時候,派張靈玉下山曆練。


    張靈玉在那一次下山曆練之時和夏禾有了關係。


    本來,在那次迴山之後,張靈玉是要修行陽雷的,但因為被破了童子身,隻好轉而修行陰雷。


    從那之後,張靈玉就變了。


    他認為自己不純潔了,被玷汙了,不再完美了。


    直到今天,還轉不過這個彎兒來。


    “沒錯,既然是天下武道大會,自然不能少了全性。”


    葉千秋淡淡說道。


    “您不覺得我們全性的人是妖人嗎?”


    夏禾目光灼灼的看著葉千秋。


    葉千秋卻是微微一笑,道:“你有病。”


    夏禾麵色一滯,道:“前輩這話是什麽意思。”


    “就是你有病的意思。”


    “你天生媚骨,這也是一種病。”


    “有病就得治。”


    “如果你願意相信我,我可以給你治一治。”


    葉千秋一臉平靜的說道。


    夏禾徹底愣住了。


    她看著葉千秋那一臉認真的樣子,竟然鬼使神差的點了一下頭。


    旋即,她反應過來,一臉凝重的看著葉千秋。


    從前都是她魅惑別人,但是,今天她卻是不由自主的陷入了葉千秋的節奏當中。


    這就是異人界傳說之中的人物嗎?


    果然厲害!


    夏禾的心裏,不禁升起一股深深的忌憚之意。


    她這次上龍虎山,一來是為了找張靈玉,二來是為了來和他們的代掌門龔慶商議關於全性之人上龍虎山的具體事宜。


    本來她和龔慶約好的是中午見麵。


    但是時間都已經過了,她還沒有等到龔慶。


    所以,她便直接利用張靈玉和她之間的事兒在天師府的前殿鬧了一場。


    就是想告訴龔慶她來了。


    可是,眼下她鬧出了這麽大的動靜,幾乎天師府的弟子都知道她在和張靈玉在前麵鬧事,但她依舊沒看到龔慶的身形。


    這讓她意識到,龔慶有可能出事了。


    尤其是,當她看到年輕的張之維和這深不可測的葉千秋之後,她便更加肯定了這個想法。


    麵對這麽恐怖的葉千秋,龔慶那小子肯定是露出馬腳了。


    夏禾心裏思緒飛速旋轉,在想著如何脫身。


    但是,她又想到了葉千秋說的那兩句話。


    難道,他真的有辦法讓自己的這副媚相可控?


    沒有人真正了解過她的內心。


    其實,她並不想成為人人口中厭惡的刮骨刀。


    但是,她身體的狀況,並非是她能控製的。


    這些年來,她承受的非議太多了。


    普通人的人心之惡,其實一點都不比那些所謂的惡人差半分。


    不過,夏禾還是將這個蠢蠢欲動的想法給壓製下來了。


    麵對深不可測的夏禾,平生第一次有了一種恐懼的感覺。


    麵對這樣的人物,她一點把握都沒有。


    她感覺到在葉千秋那平靜無比的眼中,仿佛已經將她的一切都給看的明明白白。


    這種被人看透的感覺,實在是太可怕了。


    尤其是對於她這樣的人來說,更是非常恐怖。


    “夏禾多謝葉前輩的好意,但今日就算了吧。”


    夏禾強忍住心頭的那道念頭,朝著朝著葉千秋說道。


    葉千秋聞言,笑了笑,沒說什麽。


    夏禾朝著葉千秋和張之維躬躬身,道:“二位前輩,晚輩無禮之處,還請二位前輩多多包涵。”


    說著,夏禾又看向一旁的張靈玉,道:“張靈玉,你想擺脫我,也不是不可以,你要是能在天下武道會上當著全異人界的麵打敗我夏禾。”


    “我夏禾從今往後定然不會再糾纏你半分!”


    “不過,若是你拜在我夏禾的手中。”


    “你就得老老實實的和我拜堂成親,你敢和我打這個賭嗎?”


    張靈玉聞言,雙手緊握,不發一言。


    張之維在一旁不停的搖頭。


    他這個小徒弟啊,什麽都好,就是太過在意一些表象外在的東西了。


    葉千秋在一旁笑道:“行了,夏禾,你去吧,這事兒,我替靈玉應下了。”


    張靈玉一聽,登時一愣,想說什麽,卻是說不出口來。


    一旁的夏禾見狀,朝著葉千秋再拱拱手,然後大步流星的朝著山下去了。


    待夏禾走了,張靈玉看著葉千秋,欲哭無淚,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


    葉千秋笑道:“靈玉,你好歹也是個男人,就不能痛快點?”


    “喜歡一個人又不丟人,即便她是妖女也好,妖婆也罷,你總得正視自己的內心。”


    “如果一個人連自己的內心都不敢正視,那無論修煉什麽樣的法門,都必定是陰暗不堪的。”


    “行了,我和你師父還有要事商量,你去吧。”


    “和夏禾的事情,就這麽定了。”


    張靈玉看了一眼張之維。


    張之維擺了擺手,道:“去吧,這事兒都聽葉前輩的。”


    張靈玉朝著二人躬身,然後悶悶不樂的離開了。


    葉千秋見狀,不禁搖頭失笑,道:“年輕真好啊。”


    張之維道:“是啊,年輕真好。”


    二人相視一眼,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他們的外表雖然年輕,但是心態卻是再也迴不到年輕的時候了。


    ……


    轉眼間,兩個月時間就過去了。


    五月初五,龍虎山上風和日麗,清風微拂。


    一大票異人正在順著龍虎山的山道,朝著龍虎山的後山行去。


    這些異人有的年輕,有的年老。


    有道士,有和尚,有壯漢,有小孩,有身著苗族服飾的苗女,有身材曼妙的妙齡女郎。


    還有西裝革履的精英人士。


    此時,隻見一個身著棕色製服,十七八歲的大男孩身旁跟著兩個身材高大,大概三十多歲的男子出現在了山道之上。


    那大男孩朝著高聳入雲的龍虎山看去,神色堅毅道:“龍虎山,終於到了!”


    這時,馮寶寶帶著葉朵兒從山道之上跑來,朝著山道一旁的大男孩招手道:“徐三兒、徐四、龜兒子,你們可算來嘍!”


    “我在這兒等你們好久了撒!”


    大男孩看著馮寶寶,頓時麵色一變,就要掉頭往山下走。


    馮寶寶早已經穿梭過人群,一把抓住了大男孩的衣服。


    “張楚嵐,你個龜兒子,為啥子見咯我就要跑撒!”


    張楚嵐硬生生的擠出一張笑臉來,朝著馮寶寶道:“寶兒姐,您說的哪裏話,我哪兒敢跑啊,我這是要轉身看看風景。”


    馮寶寶道:“放心,我不會傷害你滴,最多是挖個坑,把你埋上個十天八天滴。”


    “我師父說嘍,像我們這些煉炁滴人,要經常和大自然親近親近撒。”


    “在土坑裏修煉,對身體是有好處滴。”


    “你說是不是撒,徐三兒?”


    馮寶寶朝著一旁戴著眼鏡的徐三兒說道。


    徐三兒也是徐翔的兒子,這一趟是奉命帶著張楚嵐到龍虎山參加天下武道大會。


    徐三兒笑了笑,道:“好了,寶寶,別嚇楚嵐了。”


    “時間不早了,我們該早點上去了。”


    ……


    龍虎山,後山。


    葉千秋和張之維站在山巔,看著那正朝著山上陸續趕來的各路異人,臉上都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看來這一場武道會,注定是要精彩萬分了。”


    張之維從旁說道。


    葉千秋道:“造了十年的勢,異人界中,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得到那十八部功法和那一卷《天眷神藏》。”


    “這一次,公司的董事也會藏匿在這波人裏,上次我在京城給他們上了一課,恐怕他們心裏還是很不服氣的。”


    張之維道:“來就來吧,異人界可是好久沒這麽熱鬧了。”


    葉千秋負手道:“走吧,我們也該入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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