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是種很奇妙的東西。


    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


    一見鍾情,是一種感覺,還沒有進門,就有種莫名其妙的懼意,也是一種感覺。


    就好像,會議室內藏著一個魔鬼那樣,隻要白瓷一進去,就會大張著嘴巴撲上來。


    危險。


    這種感覺很真實,白瓷黛眉猛地皺起,放下了剛抬起的右腳,向裏麵看去。


    會議室內,自然是燈火通明的。


    提前下來的蕭瀟,正跟負責演出的董經理坐在一起,優雅嫻熟的翹起二郎腿,正跟坐在對麵沙發上的一些人說話。


    這些人,自然是白瓷好友張夫人介紹來的演出團了。


    演出團的所有演員,都是來自西亞,不過團長卻是個華夏人,姓孟,叫孟郊天,名字還算可以,就是人長的有些不盡人意,尖嘴猴腮的模樣,一看就是色、欲過度所導致。


    想想也是,手下那麽多漂亮的西亞歌舞演員,身為團長要是不把娛樂圈內的潛規則發揮的淋漓盡致,豈不是白活了這一輩子了?


    剛看到白瓷時,要不是張夫人冷哼一聲,估計孟團長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西亞美女向來溫柔多情,身段妖嬈,在歌舞方麵多才多藝,更是以‘波斯舞’早在古代時就聞名世界,據說現在某國,還為‘天魔舞’申請世界文化遺產,由此可以看出,西亞美女絕對是男人心目中的頂級炕上伴侶。


    而孟團長所帶的這支歌舞團,更是西亞歌舞團中的佼佼者,哥們每天紙醉金迷的留戀花叢中,也絕對是見過大世麵(單指美色)的大人物。


    可當看到白瓷後,孟團長馬上就驚為天人,覺得他麾下那些多情的西亞美女,其實就是一些放浪形骸的女性罷了,壓根沒法跟身居某種氣質的白瓷夫人相比。


    也幸虧張夫人提醒了孟團長,才沒有讓他當場失態。


    事後,張夫人更是在私下裏,嚴厲警告孟郊天:要想活的久一些,就千萬別對白瓷有任何想法。


    孟團長能夠混到這一地步,主要是依靠張夫人的關係。


    張夫人的話,對於他來說就是聖旨。


    張夫人都這樣說了,就算再給孟團長兩個膽子,他也不敢對白瓷有啥非分之想。


    初次跟孟團長見麵時,白瓷就看穿了他心裏在想什麽,不過看在好友的份上,也沒為難他,隻要他能奉獻出一場精彩的演出,再拿錢打發他走人就是了。


    站在門外的白瓷,在陡然感覺出那股子危險後,首先就看向了孟團長。


    因為這人自不量力的對她有想法。


    在白瓷看向孟團長時,後者也在看向她,臉上帶著諂媚的笑。


    不過笑的很不自然,仿佛痔瘡發作那樣,還有些坐立不安的樣子。


    這樣子,可不像是能讓白瓷生出危險的樣子。


    白瓷的目光從他臉上掃過,看向了他後麵的那排沙發。


    那排沙發上,端坐著十幾個西亞美女,都穿著演出服,臉上帶著興奮,看來也知道她們的演出很成功,隨後的獎金估計是大大的。


    不得不說,西亞美女的身材,那是相當妖嬈的,尤其是作風開放,穿著的演出服全是輕紗製作,隱隱能看到她們傲人的部位,哪怕是端坐在沙發上,也能給男人一種饑渴感。


    白瓷當然不會有這種饑渴感,目光掃向了她們,試圖尋找出那種讓她陡然心悸的危機--就在這時,蕭瀟快步走了過來,遮住了白瓷審視那些人的目光:“夫人。”


    白瓷眨了下眼睛,問道:“小霍呢?”


    “我沒看到他呢。”


    蕭瀟問道:“要不要我給他打個電話,問問他在哪兒?”


    “算了,我就是隨口問一句。”


    白瓷搖了搖頭,接著說:“進去吧。”


    我剛才可能是錯覺吧?


    嗯,差不多。


    唉,經過山口十七那件事後,我真有些驚弓之鳥了--白瓷心裏自嘲的笑了笑,在蕭瀟的陪伴下,走進了會議室。


    “尊敬的夫人,您好。”


    孟團長跟那些西亞美女,早就都站了起來。


    這小子別看長的很對不起人民,不過口才卻是相當不錯的,就是今天的笑容有些古怪,說不出什麽滋味。


    “孟團長好,大家夥,坐,都坐下吧。”


    白瓷含笑打了個招唿,正要在董經理的虛讓下,坐在孟團長對麵時,蕭瀟卻說:“夫人,我們還是坐在那邊吧。剛才孟團長說,要單獨為您奉獻一場精美的西亞舞蹈。當做是對您的謝意。”


    不等白瓷說什麽,蕭瀟就招唿門口的保安,讓他們來把沙發挪動一下:既然要演出,那麽自然得騰出地方了。


    其實白瓷現在才沒興趣欣賞什麽西亞舞蹈呢,不過看在張夫人的麵子上,也就對孟團長含笑道謝,跟蕭瀟坐在了窗前沙發上。


    等白瓷坐下後,首先有董經理代表皇朝會所,對孟團長、西亞歌舞團的精彩出演,表示了感謝。


    接下來後,蕭瀟又請白瓷說幾句。


    仍舊是看在張夫人的麵子上,白瓷一臉溫和的說了幾句客氣話,又非常慷慨的,在薪酬之外,就加了三成,算做是獎金了。


    白瓷剛說出這句話,那些西亞女演員,就興奮的鼓掌,有的更是雙手合十道謝:大家不遠萬裏的來這兒演出,還得被孟團長給潛規則,還不是為了掙錢啊?


    按說,白瓷大方的增加薪酬後,最高興的那個人,應該是孟團長才對。


    可白瓷卻發現,孟團長雖然也是一副高興的樣子,卻總是很勉強。


    孟團長的反常,讓白瓷更有了種莫名的不安,正要找機會婉拒演出團的好意時,那些西亞美女已經紛紛從沙發上站起來了,串花蝴蝶那樣來到了空地上。


    早就準備好的音箱中,也傳來了西亞風情的優美旋律。


    白瓷一看,隻好安坐不動,卻下意識的想讓蕭瀟去喊霍天晴過來。


    可蕭瀟卻沒注意到,隻是一臉期盼的看著那些女演員。


    天魔舞。


    為了討好白瓷,孟團長安排演員們,給她專門上演最具備波斯特色的天魔舞。


    所謂的天魔舞,即十六天魔舞,來源於西域流行的菩薩拒絕天魔色、相引誘的傳說,其前奏曲則是歡喜佛和秘密法,跟蒙古皇帝順帝修習的演揲兒法、秘密法、雙修法等一樣,都算做是房、中術。


    風格獨特,舞蹈造型,技巧高,難度大。


    相傳,真正的天魔舞隻靠演員們的舞蹈動作,就能讓觀賞之人產生那種想法,可謂是欲罷不能--不過,這些都是傳說中的,孟團長手下這些演員,當然演繹不出真正天魔舞的風韻。


    再加上白瓷是女性,要是演員們動作太過了,那也未免不好。


    所以在演出之前,孟團長就囑咐演員們,盡可能的展現舞姿,更不要用那些特殊的音樂來伴奏(真正的天魔舞,伴奏音樂也是相當重要的一部分,其間夾雜著男歡女愛時的聲音,僅僅是聲音就能讓人心神激蕩的),單純的一段舞蹈罷了。


    但饒是這樣,近距離觀賞天魔舞的董經理,還是興奮的渾身發抖,口水都流到腳麵上去了,還不知道,由此可以看出天魔舞確實有它的迷人之處。


    還有就是,天魔舞之所以稱為天魔舞,不但對男人有著相當大的誘、惑,對女人也有一定的影響。


    哪怕是被孟團長‘改良過’的天魔舞,白瓷看了片刻後,竟然也能從中聯想到她跟高飛在一起打滾時的情景,更是情不自禁的從舞蹈中,吸收一些很具特色的動作。


    砰、砰砰。


    隨著伴奏的鼓點越來越快,赤足跳舞的西亞美女們,動作也更加瘋狂,扭腰擺臀,盡顯她們的妖嬈之姿,更情不自禁的發出沉重的喘、息,徹底把觀舞者帶進了一個虛幻的世界。


    白瓷眼神迷離,臉頰開始飛紅,對某種事兒的渴望是直線上升,眼前更是浮現出一個男人的影子。


    可是,就在她有些發抖的右手,想悄悄挪到某個部位時……忽然地震了。


    “啊!”


    跟她坐在一張沙發上的蕭瀟,嘴裏發出了一聲尖叫時,跟她一起身子後仰,摔倒在了地上。


    沙發歪倒了。


    一個人,從寬大的沙發下站了起來,用後背一下子拱倒了沙發,把白瓷、蕭瀟倆人摔倒在地上。


    蕭瀟的突然發出的尖叫聲,讓那些舞者一呆,接著就看到她們的一個同伴,好像獵鷹般的撲向了白瓷那邊,揮動的右手間,有一道白芒閃過。


    “嗨!”


    忽然從沙發下麵出現的那個人,發出一聲暴喝的同時,右腳電閃般的抬起,狠狠踹向某個女演員的兩條腿之間。


    霍天晴。


    這個忽然從沙發下麵出現的人,竟然是霍天晴。


    暫且不說霍天晴為什麽會忽然從沙發下爬出來,單說某個女演員忽然撲向白瓷的瞬間,他已經搶先一步出現,擋住了敵人的進攻路線。


    霍天晴身為華夏九龍王之一,不但槍法出眾,近身格鬥本事也是相當出色的,更不會被那些所謂的‘光明磊落’而束縛,不出手還倒罷了,一旦動手就是不擇手段,以盡可能殺傷敵人而為主。


    霍天晴的突然出現,並搶先破壞自己的意圖後,女演員也是憤怒異常,竟然沒有被他這兇狠的絕戶腳給逼退,甚至都沒有躲閃,隻是腰身猛地一扭,左腿膝蓋攸地提起,前撲的速度不減,硬生生用膝蓋擋住了這一腳。


    砰的一聲悶響中,霍天晴這一腳重重踹在了女演員左膝上。


    與此同時,乍現的寒芒閃過,一下擊中了霍天晴心口。


    刺啦!


    寒芒一閃中,發出了裂帛聲。


    霍天晴身子一頓,陡地一個後空翻,站在了歪到的沙發上,隨即厲聲喝道:“動手!”


    他的話音未落,仰麵摔倒在地上的白瓷就看到,會議室的天花板上,忽然冒出幾個黑洞洞的槍口,會議室的門口、窗口處,也傳來男人的暴喝聲:“別動!”


    會議室內,不但霍天晴提前藏在了沙發下,門外有人阻擊,天花板上也安排了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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