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的個子不高,屬於那種嬌小身材,打扮的很妖豔,大波浪發型,黑色眼影紅嘴唇,耳朵上還掛著誇張的銀耳環。


    現在都農曆三月了,女郎還穿著一件拉風的貂皮大衣,內裏卻穿著露臍白色針織小背心,黑色超短裙,漁網狀的黑色絲襪,黑色平跟皮鞋。


    再加上旁邊老男人挽著她小腰,手還不老實亂摩梭的樣子,一看就知道她不是正經的良家婦女,不是人家包的小3,2奶,就是出台的小姐。


    現在是經濟社會,隻要有錢別說是包女人了,就是包個男人也沒人管的,很正常,不管是包人的還是被包了的,也沒必要擔心被誰看不起。


    高飛就從沒有看不起那些被包養的女孩子,人家這也是憑本事吃飯,比那些喝上二兩馬尿就痛罵世道不公的男人可要強多了。


    所以就算在長城上看到這樣一個女孩子時,他最多也就是隨意看一眼,然後就不再關注。


    可就在他看了女孩子一眼,準備挪開目光時,卻發現女孩子看著他的眼神猛地一凝,接著下意識的轉過了頭。


    “她認識我,而且曾經做過對不起我的事,要不然絕不會有這樣本能的躲閃反應。”


    這是高飛在發覺女孩子有異常反應後,首先的反應,大腦中隨即飛快的搜索關於這個女孩子的信息,但卻沒有絲毫印象。


    不得不說高飛察言觀色的本事相當了得,從女孩子一個本年反射的動作中,就判斷出了很多東西,然後加以分析。


    女孩子在做出異常反應後,很快就恢複了正常,嬌笑著貼在男人身上,挽著他胳膊好像摟著父親撒嬌的小女孩那樣,再也沒看高飛一眼,從他麵前咯咯笑著走了過去。


    高飛看著女孩子的背影,微微皺眉出神時,高雲華說話了:“你認識那女孩子?”


    高飛搖了搖頭:“不認識,但我覺得我該認識她,她也該認識我。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很仇視我,是個擅於搏擊的高手,因為她在經過我身邊時,挽著男人的右手手背有青筋微微突起,這證明她全身的肌肉,都處在一觸即發的備戰狀態。”


    “你的眼神真犀利,我就沒看出這些細節。”


    高雲華看著已經走遠的那個女孩子,問道:“要不要我安排人跟蹤她?隻需一個電話,就能查出她的身份和來曆。”


    高飛搖了搖頭:“還是算了,反正我得罪的人太多,總不能都調查吧?隻要她肯避著我,不敢來招惹我,那我也就沒必要主動找麻煩了。”


    聽高飛這樣說,高雲華收起了剛拿出來的電話,嗬嗬笑道:“你倒是看得開。也許,這女孩子又是被你欺負過的一個,嗬嗬。”


    高飛笑了笑,沒說什麽,心裏卻在想:如果你要是能看出這個女孩子是絕對的高手,恐怕就不會這樣想了。奇怪,她既然是個絕對的高手,為什麽要混跡在這個行業中?


    雖然很奇怪那個女孩子,不過高飛也沒放心裏去。


    正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以往得罪的人太多,更別提那些間接得罪的人了,在長城上碰到仇視他的,好像也不是啥怪事。


    這不,高飛剛放下那個女孩子,接著又看到了一個,還是很頭疼的那種。


    接下來看到的這個女孩子,高雲華也認識:張家的大小姐,張暮涵。


    張暮涵今天穿的非常幹淨利索,很朝氣的樣子,一身牛仔裝,腳下穿著一雙白色運動鞋,身邊還有兩個金發碧眼的外國女孩子,看來是國外的朋友。


    “瑪麗,明天我再帶你們去故宮,讓你們感受一下華夏封建君主的霸王之氣。”


    張暮涵剛笑嘻嘻和在國外讀書時的同學說出這句話時,也看到了高飛,臉上的笑容登時凝固,沉下了臉:“瑪麗,你和艾芙特先走著,我有點事要做。”


    那倆女同學看出張暮涵正死死盯著倆年輕男人,登時就明白了什麽,用洋文說了幾句,手牽著手的快步走了過去,還對高飛倆人指指點點的。


    張暮涵忽然露出敵意後,高雲華苦笑著低聲問道:“怎麽,你得罪張家這位大小姐了?”


    高飛倒是一臉的無所謂:“也不是太得罪,就是昨晚下飛機後,把她扔在了高速公路上。”


    “你真牛,也很好意思,晚上把女孩子扔在半路上。算了,這件事大哥幫不上你,這可是個小辣椒,你自己處理吧。”


    高雲華欽佩的拍了拍高飛肩膀,笑著走向了張暮涵:“暮涵,今天來陪同學爬長城呢?”


    高雲華算是京華某個圈子內年輕一代的表率,甚至比莫孤煙等人還要優秀,不過他平時很低調,而且為人做事也很老成,所以就算張暮涵這種目中無人的太妹,也很尊敬他。


    “雲華哥,真巧了哈,你也來了?昂,國外讀書時的同學,帶她們來見識一下。”


    張暮涵客氣的迴了句,接著又看向了高飛:“雲華哥,問你個問題。”


    高雲華瞥了高飛一眼,說:“什麽問題?”


    張暮涵雙手環抱在雄前,慢悠悠的走到高飛麵前,不認識他似的上下打量著:“你說,有的人為什麽長了幅男人模樣,其實卻總是做女人才會做出來的事呢?難道這個男人是個變態,有些變成女人的趨勢?”


    高雲華唯有苦笑,正在不知道該怎麽說時,就看到秦城城快步走了過來,瞪著張暮涵怒衝衝的問:“喂,你說誰變態呢你?年輕輕的怎麽這樣沒教養,看來你家大人也強不了哪兒去!”


    秦城城今天可謂是玩的不亦樂乎,看到高飛兄弟倆被甩下老遠後,就跑了迴來,恰好聽到張暮涵在諷刺高飛,登時就不樂意了。


    假如張暮涵諷刺高飛不要臉啊,耍留氓啥的,秦老師也許不會在意,畢竟那是高某人本性。


    但她千萬不該諷刺高飛不是男人――這可是秦老師當前最忌諱的事,擔心會讓小情郎痛苦,所以才毫不猶豫的站出來,對張暮涵反唇相譏。


    看到一個很具知性美的女人,站出來為高飛說話後,張暮涵頓時勃然大怒。


    她是誰呀,可是張家大小姐,一般二般的人,根本沒有被她放在眼裏。


    張暮涵可沒有記得圈子裏有秦城城這號人,而且看她上來就挽住高飛胳膊,一副護犢子時的母愛爆發樣子,立即就猜出倆人啥關係了,張嘴就迴罵了迴去:“靠,你算老幾呀?我和姓高的說話,還有你弄嘴的份兒?”


    “你……”


    秦城城是當老師出身的,老師本來就是靠耍嘴皮子生活嘛,伶牙俐齒是肯定的,不過她今天遇到了小辣椒,剛說出一個字來,就被張暮涵打斷:“你什麽呀你?你給我滾一邊去!別以為我看不出你要老牛吃嫩草,你不嫌丟人,我還不屑和你說話呢!”


    秦城城年齡本來要比高飛大好幾歲,再加上在戒毒這段時間內憔悴的夠厲害,雖然依舊光彩照人,不過明顯要比以往蒼老了點,就顯得她比高飛更大了。


    所以在張暮涵看來,她就是一隻不要臉的老牛。


    老牛要是白瓷那樣身份的人,張暮涵還不敢造次,可秦老師算什麽人呀,趕在張大小姐麵前耀武揚威的,這不是擺著自己找罵?


    老百姓常說打人不打臉――秦城城和比她小好幾歲的高飛好上,這就是她的臉。


    張暮涵狠狠在這張臉上抽了一巴掌,讓她臉色瞬間蒼白,腳下踉蹌了下,就要癱倒在地上。


    高飛左手扶著了她胳膊,想都沒想就甩起右手,狠狠給了張暮涵一記耳光。


    啪!


    耳光聲清脆,順風傳出老遠,惹來無數行人的眼光。


    張暮涵被一嘴巴抽的原地轉了兩個圈子,眼前金星直冒,嘴角溢出了鮮血,要不是高雲華及時扶助她,說不定會摔在地上。


    “高飛!”


    看到高飛悍然抽了張暮涵一巴掌,高雲華皺眉低喝了一聲。


    他倒不是害怕高飛打了張暮涵,會引發高家和張家的矛盾,隻是覺得高飛實在沒必要因為區區一口舌之爭,就得罪張家。


    光天化日之下打女孩子,總是沒臉的事。


    高飛卻不為所動,隻是盯著張暮涵冷笑。


    張暮涵捂著臉傻呆呆了片刻,終於清醒了過來,尖聲叫道:“你敢打我!?”


    說著推開高雲華,就要撲上去和高飛拚命。


    秦城城這時才意識到張暮涵身份不一般了,慌忙把要動手的高飛攔在身後,抱住了張暮涵:“嗨,嗨,冷靜些,冷靜些!”


    “滾開,滾開!”


    張暮涵推搡著秦城城,跳著腳的看著高飛,通紅的雙眸中閃著淚花,哭著喊道:“高飛,你有種,你敢打我,我、我――”


    “秦城城,放開她!”


    高飛忽然大喝一聲。


    秦城城一呆,下意識的鬆開了手,退到了一旁。


    張暮涵馬上就撲了過來,高飛沒有動手,卻昂起下巴指著自己的臉,冷冷的說:“你敢動我一下,今天我就殺了你。”


    高飛說這句話時的聲音不高,甚至有些平淡,但張暮涵卻忽然感到了一種涼到足心的冷,讓她的心髒都跳漏了一個節拍,麵對的仿佛不再是高飛,而是一隻呲牙咧嘴的野狼,舉起來的右手僵硬在了半空。


    從高飛的眼神中,她看出這個人沒有撒謊,假如她真敢動手,他可能真會殺掉她。


    猛然間,她想到高飛曾經參與過外蒙的漢德勒森林之戰,傳說那個晚上,他隻帶著幾個人,就屠進了近千名狂熱份子。


    幾個人幹掉近千敵人這種事,絕對是被無限誇大了,但也證明了某人的兇狠。


    張暮涵隻是一個靠著張家任性的小女孩,欺負一下沈銀冰那樣的小老百姓還可以,但在高飛這種狠人麵前,她的確不夠看。


    高雲華也覺得事情不對勁,趕緊過來拉住高飛,低聲喝道:“高飛,冷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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