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可否認的是,越發先進的醫療機械,能夠讓西醫在第一時間就能診斷出人體內哪個器官除了毛病。


    診斷出老喬治的各大器官都衰竭,開始老化後,西醫專家就斷定他無藥可救了,因為儀器是不會騙人的,隻是儀器卻不會告訴醫生,器官也會假死,籍此來保護身體。


    崔昌宰在給老喬治把脈時,從脈象上診斷出老喬治身體中氣還算可以,不該出現身體各大器官老化衰竭的現象,甚至他都想到過這是某器官受損後,身體引起的本能反應,從而造成人體器官有可能的假死。


    可惜的是,崔昌宰通過診斷能懷疑器官假死,卻想不出該怎麽分辨器官是否假死,更不想冒險用他所知道的某些偏方來治療。


    治好了還好說,一旦老喬治死在治療過程中,崔昌宰也擔負不了這個責任,所以開出的藥方全部區域保守治療,就是拖延。


    但樓蘭王卻不同了,她在診斷出老喬治體內的病因後,很果斷的就采取了有效措施――反正就算把老喬治治死,也沒啥了不起的,她也不會為此內疚,更不怕妮兒會找她麻煩。


    樓蘭王讓高飛給老喬治灌食綠豆稀飯,就是用綠豆來撲滅胃部上的火。


    綠豆稀飯是水,綠豆又屬寒性,這兩樣加起來恰好是烈火的克星。


    被烘烤的胃土遇到稀飯後,火焰馬上就被澆滅,冷熱相擊引發胃的劇烈反應,老喬治這才吐出了大部分的稀飯。


    在他強烈嘔吐時,已經處於假死狀態或者說休眠狀態的各大器官,都受到了刺激,從而蘇醒了過來。


    就像重啟程序的電腦那樣,蘇醒過來的各大器官,馬上就進入了正常運作狀態,尤其是主水的腎髒,更是重啟滅火的功能,把老喬治的心火撲滅,驚醒了他的思想,使他在昏迷數天後,升起了極強的求生欲。


    總之,一碗綠豆稀飯能把老喬治從鬼門關上拉迴來,也唯有樓蘭王這種擁有高深內功的人,才能通過把脈確定他的器官是處於假死狀態,隻需重新激活就是了,就像電腦的一鍵還原,簡單又快速,卻不是崔昌宰這種水平的韓醫所能把握的。


    徹底領悟到樓蘭王救人時的手段後,崔昌宰在心服口服的同時,也是大汗淋漓,抬手給了自己倆耳光後,又深深鞠躬:“崔昌宰今天受教了。”


    誰也無法保證,崔昌宰以後再遇到這樣的病例後,一碗綠豆稀飯治好病人後,會繼續吹噓這是韓醫的偉大。


    可韓國人能夠在學到新的知識後,馬上就虛心求教,並在以後深加研究的姿態,卻是這個民族能夠在二戰後短期內崛起的重要原因之一。


    世界上任何一個強者,都有著別人無法否認的優點。


    有時候,厚臉皮就是一種強大的手段,對此高飛倒是深有感觸。


    華夏幾千來所追求的儒家風度,餓死不吃嗟來之食氣節,尤其是到了明清兩代,更是縮關閉國,夜郎自大,致使華夏幾千年的中心之國國力嚴重後退,在以經濟、科技為重心的當今社會,已經成為了製約國力富強的一大缺陷。


    君不見,某些官員為了麵子而掩飾真相,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卻絲毫不顧百姓的感受?


    扯遠了,書歸正傳。


    看到崔昌宰能夠放下麵子自抽耳光,樓蘭王心中輕輕歎了口氣,淡淡的說:“沒什麽,你走吧,以後注意自己那些惹人厭的言論就行了。”


    “是。”


    就像一個遵從長輩命令的後生那樣,崔昌宰恭敬的再次鞠躬後,也沒和妮兒告辭,徑自轉身出了屋子。


    不大的工夫,高飛就看到阿三帶人把鄭燕西抬上了車子,崔昌宰親自開車很快就駛出了莊園。


    通過崔昌宰對樓蘭王前倨後恭的態度,妮兒終於意識到這是一位蓋世神醫了,很自然的就起了招攬的意思,吩咐手下準備延遲的午餐後,客氣的問道:“樓蘭莫莫,請問您現在供職那座教堂?”


    樓蘭王也不想隱瞞什麽了,摘下蒙麵的黑紗說道:“我不是修女,隻是以修女的身份來給你爺爺看病的。”


    妮兒就已經是世界上一等一的美女了,可在看到樓蘭王的廬山真麵目後,還算有了短暫的心神失控,被她的美麗所震驚,喃喃的說:“沒想到你這麽美……你,不是華夏人嗎?”


    在樓蘭王因為崔昌宰無知的踐踏中醫而非得懲罰他時,妮兒就以為她是高飛那樣的華夏人。


    可當樓蘭王摘下蒙麵黑紗,露出她的高鼻梁、淡藍色的眼睛和雪白的肌膚後,妮兒才知道她不是華夏人種。


    樓蘭王垂下眼簾,淡淡的說:“以現在的世界版圖來看,我應該是華夏的少數民族吧?但我從沒有承認過,我是華夏人,我隻是特別推崇中醫,因為我祖上的醫術,就是脫胎於古老中醫的。”


    對於樓蘭王究竟是哪兒人,妮兒倒是不怎麽關心。


    她隻關心,這個美麗的女人能不能為她所用。


    如果有這樣一個精通中醫的家庭醫生,那可是一件相當拉風的事,所以妮兒在從樓蘭王的美麗中清醒過來後,馬上就拿出了支票,蹭蹭蹭在上麵寫了一個數字,刺啦一聲撕下遞了過去:“還請樓蘭女士笑納。”


    支票上,是一千萬美金,正是妮兒在廣告上所承諾的醫療費數額。


    樓蘭王倒是沒有客氣,接過來就收了起來。


    妮兒鬆了口氣,瞥了眼一直默不作聲的高飛,笑道:“樓蘭女士,我有個不情之請……”


    她還沒有說出想說的話,樓蘭王卻搖了搖頭:“對不起,妮兒小姐,我是不會和你簽訂家庭醫生合同的。”


    妮兒笑容一僵,卻接著就恢複了正常,語氣中帶有失望:“哦,那恕我冒昧了。”


    “其實我這次來,除了給你祖父看病外,還有一個原因。”


    樓蘭王說著,抬手指著高飛:“我是來找他的。”


    “你找高飛?你和他是什麽關係?”


    妮兒一愣,看向了高飛。


    高飛仍然趴在窗口上看著外麵,就像一個聾子那樣。


    樓蘭王嘴角微微翹起,緩緩的說:“他其實是我的未婚夫。”


    妮兒眼睛猛地瞪大:“什麽,他是你未婚夫,我怎麽不知道!”


    天底下任何一個女人,都無法接受一個漂亮女人跑進自己家裏,指著自己兒子他老爹,說這是他未婚夫的現實,妮兒同樣如此。


    “讓他來和你解釋吧。妮兒小姐,我想洗個澡,換身衣服。”


    樓蘭王說話的聲音很平淡,卻帶著讓人無法拒絕的氣勢。


    妮兒呆望著樓蘭王,愣了很久後才點了點頭:“好,我這就去安排。”


    她能保持冷靜,是因為她很清楚,她和高飛之間是沒有婚約的。


    再說了,她一直瞞著高飛有了小凱撒,又是兩年多沒見麵,人家有了未婚妻也是很正常的。


    隻是妮兒無法接受,高飛的這個未婚妻――竟然比她還要漂亮。


    她一直以為,高飛會和沈銀冰走到一起的,心中也早就接受了沈銀冰。


    樓蘭王被阿三帶走了,妮兒慢慢的坐在沙發上,雙眼無目的的盯著地毯某處,過了很久才喃喃的問道:“高飛,難道你就不想說點什麽嗎?”


    “唉。”


    高飛歎了口氣,轉過身倚在窗口上看著妮兒:“我和她之間的破事,你最好不要知道,因為她的身份,來曆都代表著危險,甚至連我都沒有搞清楚她到底算是什麽人。我隻想告訴你,當初我成為她未婚夫是被迫的。”


    妮兒不信的笑了笑,抬起頭:“還有人能強迫到你?你以為我不清楚你有多厲害嗎,連眼鏡都說你是當之無愧的兵王,或者說是殺手之王的。”


    高飛淡淡的說:“以前我也是這樣認為的,以為沒有誰能用武力來強迫我。但我現在才知道什麽叫天外有天,這個世界上比我強大的人太多,隻是我以前沒遇到罷了。”


    “太多是多少?”


    “大概,大概有三五個吧。”


    “那個樓蘭呢,算不算是最厲害的?”


    “她是一個無敵的存在。”


    “這我就放心了。”


    妮兒鬆了口氣,語氣落寞:“我能看得出,她看你的眼神中帶有我想你時的愛戀,也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有這樣一個無敵的女人陪伴你,你這輩子都能快樂的,注定要取得更大的成就。”


    “她隻是利用我。”


    高飛苦笑了下,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妮兒,現在老爵爺身子既然好了,那麽我就能放心的離開了。你別擔心小凱撒,等你這邊徹底安穩後,我就會把他送到你身邊――對不起,我能做的隻有這些了。”


    妮兒雙眸中浮上水霧,笑著搖頭:“你沒有對不起我,因為我無法嫁給你。我隻是希望,你任何時候都能記住,在美國,還有你的女人,和你的兒子。”


    高飛的嘴角狠狠抽了幾下,扔掉手中的煙卷,快步走過來一把將妮兒摟在了懷中,捉住了她的嘴唇。


    妮兒馬上就有了瘋狂的迴應,一邊用力吻著,一邊撕開了他的襯衣。


    想到自己兒子老爹是別人的未婚夫,還是那種強大到無敵的超級變態後,妮兒很是淒苦,憤怒,在和高飛糾纏到一起後,很快就把這些化作了某種力量,抱著他就滾到了地毯上。


    嗚,嗚嗚!


    窗外傳來割草機修剪草坪的聲音,時急時緩。


    女菲傭勞拉推著割草機,在草坪上慢慢的走著,眼睛盯著割草機快速運轉的驅動杠杆,一上一下,越來越快,讓她想到了辛格半夜偷偷溜進她房間後,做的某一件事情,使她的唿吸逐漸加快,眼神發亮。


    草坪很大,割草機杠杆活塞般的運動時速度雖然快,可修剪完後還是用了大半個小時,等她關掉開關後,失去動力的驅動杠杆才猛地一頓,隨即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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