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浮皇宮暴亂導致諸多人或死或傷。


    作為捆綁極為緊密的利益團體,西京城無論是誰遭殃,都會導致其他家族整體利益受損。


    序列委員會需要善後的事情很多,而這其中千絲萬縷關聯讓眾多人頭疼。


    不僅僅是臨時委員進行了換血,換下來的眾委員也各有狀況。


    曾經意氣風發的王易安大難不死,但兒子王澤濤死在暴亂中,又被張喬恩削斷雙腿,這讓他整個人都頹喪了下去,一如數年前的王郝然一樣沉默。


    周日輝和周月燕則是塞進了x446醫療艙中療養。


    任一生也躺在了x432醫療艙中。


    還有一個叫鍾鎮真的委員也在療養,張學舟和這位委員沒啥關係,但這位委員的父親是第一屆序列委員會的四號委員鍾讓。


    能衝鋒在前方又能活下來的終究是少數,要麽能耐強,要麽被火箭炮轟炸重傷退出,要麽則是如宋步爾一樣打狙擊還能活下來。


    除此之外,剩下的人救無可救。


    “張教授怎麽樣?”


    “張教授清醒了嗎?”


    相較於宋鳳英和張衛盟,長空英豪和長空英蓮對張學舟更為關切。


    兩人承受北熱河大爆炸重傷到差點殞命,一直躺在醫療中心療養。


    沒有強行主持序列委員會事務也讓兩人躲過了一劫,但長空英豪和長空英蓮從未有過如此緊迫的時刻。


    若非他們渾身纏繞著繃帶,讓人難於看清楚嘴臉,也不知真正的療養地點,兩兄妹覺得自己遇刺的概率會很高。


    對謀亂者來說,他們都屬於不可控的不穩定因素。


    如同暮年公館的老人一樣,但凡有能鏟除的機會,他們都會被謀亂者毫不猶疑擊殺。


    這一次暴亂事件給兩人帶來了很大的影響。


    兩人從未像此時此刻一樣希望張學舟擁有大量神恩,而後依托那個圖爾神給他們療養。


    但事情還沒開始,張學舟倒是陷入了自身難保。


    張學舟是極少數中了張喬恩刀還能活下來的人。


    長空英豪和長空英蓮覺察這其中有些貓膩,但兩人也不想追究細查,他們此刻隻想張學舟的身體健康下來,不至於斬斷他們身體恢複的盼念。


    “刀取出來了,病人情況良好!”


    出手術室門的主治醫生麵孔微微帶著一些怪異。


    他從未見過如此怪異的傷勢,那一柄刀紮在病患者胸口處,但又沒造成任何大出血症狀,仿若那把刀就長在對方身上一樣。


    而且他的主要工作是負責麻醉與拔刀。


    但兩針局部麻醉劑注入對方身體,對方壓根就沒被麻醉。


    這最終隻能進行強行的拔刀,讓手術室發出了數聲慘叫。


    拔刀後是止血,這個流程有些麻煩。


    等到管理濟世醫療中心的任無恙不耐煩,他也被趕了出來,將後續交給了任無恙進行診治。


    整體的事情就是這樣,聽著手術室還有的沉重唿吸聲,主治醫生覺得病人情況應該非常穩定。


    “那我們能進去看看嗎?”依舊纏繞如木乃伊的長空英豪問道。


    “為了防止病菌交叉感染,我覺得您兩位還是在外觀看較好”主治醫生客氣道。


    長空英豪很客氣,但主治醫生清楚對方大概率是有身份的人物,隻是對方轉院過來時病傷太多,讓他沒法辨識容貌,也不清楚對方身份。


    而負責分管濟世醫療中心的任無恙對兩人極為客氣,這顯然不是他所能得罪的對象。


    將事情推脫之後,主治醫生正欲帶著醫療團隊離開,隻聽手術室中唿了一聲,長空英豪和長空英蓮頓時喜滋滋推動著輪椅進了門。


    “張教授氣色看上去挺好!”


    “這一點也不像被紮刀的樣子!”


    長空英豪和長空英蓮推動輪椅的速度比人奔跑還快,兩人還玩了個漂移,直接停在手術床前。


    此時的張學舟痛楚麵容依舊有殘留的痕跡,但整個人已經沒事,剛從手術台上下來。


    如果不是見到張學舟胸口立了張喬恩的刀,長空英豪幾乎要懷疑張學舟沒有中刀。


    當然,對方中了張喬恩的刀還能活下來就是一件稀罕事。


    王易安的腿都被斬斷,又有數人身體被打穿,而張學舟看上去啥事都沒有。


    “我運氣很好”張學舟笑道。


    神通境修士被低一籌修煉者反殺強殺的人不少,不少人甚至被弱數籌境界的刺客擊殺,張學舟覺得自己差點被張喬恩打死沒什麽好丟人的,而眾人圍毆張喬恩一人落到這種下場也沒什麽不可理解。


    在他們當時圍剿張喬恩的臨時組合中,有擅防者,有擅控者,但確實沒有擅長強力打擊的高序列者,譬如王易安抓到了機會但又難於對張喬恩形成真正有效的傷害。


    種種原因下也讓他們差點團滅。


    但張學舟很開心,他覺得《墳經》急速大盛後對應急速大衰,他的衰運很有可能已經過了。


    當然,哪怕是他衰運沒有過去,隻要他尋求推動運術,他這種症狀就會緩解甚至消退,甚至又有可能走上好運。


    修為踏入了神通境,張學舟暫時沒什麽特殊念想,他隻想讓自己變得正常一些,免得在偶然衝突中遭遇厄運。


    如同祝海山一樣,對方這輩子或許都沒想到自己會喪命在一發失控的火箭炮下,運氣衰的時候完全沒有道理可言。


    張學舟前腳突破神通境,後腳被卷入暴亂事件中,還被人插了一刀,這種事情讓張學舟難於理解但他能接受。


    在這樁事件中,唯一先知先覺的或許隻有左騰。


    但左騰人言輕微說不上話,說出來別人也隻是當玩笑,哪怕張學舟重視左騰的話也沒想到事情進展會如此之快。


    “張喬恩大概率從左全那兒獲知了消息,如果左騰有所暴露,接下來危險的就是他了!”


    很多事情不是張學舟想就能去做,比如左騰感覺自己爹有問題,張學舟也認同這種事,但這不是他們說查就查說抓就抓的事情。


    沒有實打實的證據冒然去針對一個序列委員,一旦無法查證扳倒對方,反噬起來的後果同樣讓人無法承受。


    張學舟看似有不少關係網,但他自身下場還真欠缺了資格。


    如果序列委員會的權威是這般好挑戰,這就不是赤色聯盟國最高權力中心了。


    張喬恩就是挑戰的失敗者,接下來的動蕩很可能會讓對方的家族和勢力直接消失,也會讓跟多與之關係親密的家族遭殃。


    張學舟沒法下場,左騰也欠缺了能力與資格,甚至左騰和左全的衝突更多是屬於家事,外人很難插手進去。


    張學舟瞅眼看向長空英豪和長空英蓮。


    他希望這兩人幫他尋找的鷺鳥血劑速度再快一些,也能讓這兩人傷勢愈合九成出院,否則西京城這個亂局很難收拾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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