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序列之爭,各種事件不斷上演。


    有奮力衝刺名額者,有磨刀霍霍參與者,又有被抄查實驗室者,也有蹲在醫院療養者。


    哪怕駱天鳴有算計,又有駱輝教授豁出去和左全左進打了一場,等到周月燕帶走羅重頭顱時,駱輝教授已經沒有能耐再反抗。


    他的密室沒保住,一些相關的資料被翻查,哪怕是密室內的頭顱都被暫時封存了。


    駱輝有些痛恨近一段時間需要療養任一生的身體了。


    如果沒有任一生到他的實驗室承受治療,駱輝教授覺得自己肯定會滿足羅重想從小黑屋出來的要求,將對方放在實驗室那些瓶瓶罐罐的標本中。


    小黑屋裏隻剩下羅重的頭領標本,這無疑是太顯眼了,也被周月燕所察覺帶走。


    “真是豈有此理!”


    接受著x432修複裝置的治療,駱輝教授依舊怨念不淺。


    等到他蘇醒之後,他還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x432修複裝置對精神損傷的治療較好,一般人躺進去就會陷入深度睡眠,但駱輝教授做了二十四小時噩夢。


    他在悶悶中走出療養艙體,又摸了摸還帶著一絲痛楚的腦袋,隻覺自己才是受害者。


    前腳被任一生打,後腳還得賠償任家,自家實驗室也被拆了,最重要的羅重頭顱也被周月燕當成實驗標本帶走了。


    種種問題下,駱輝教授幾乎看不到讓他舒心一點的地方。


    “喂,爸……”


    “豈有此理,駱輝你這個廢物!”


    任一生給予的腦域創傷不低,而打傷左全和左進也給駱輝帶來了一些麻煩。


    左全和左進的序列實力不高,但這兩人防身的陰招極多,加上駱輝教授腦域的問題,他在打傷兩人時吃了一些暗虧,等到委員會核查完實驗室,駱輝教授已經難於堅持下去。


    直到進行完修複治療,他才有餘力和駱天鳴溝通。


    果不其然的責罵聲傳來,駱輝教授也隻得老老實實聽訓。


    他此時也隻得慶幸駱天鳴沒有在身邊,否則他免不了挨打。


    通訊的距離似乎衝淡了駱天鳴的權威,駱輝教授聽訓時依舊老實,但眼中也多了一點點光彩。


    “一定要拿迴來”駱天鳴低聲咆哮道:“我們還沒有完全利用好,一定隻有在利用完才能拋棄,我們更能熬!”


    相較於羅重,駱天鳴等人有身體,也能在外界自由唿吸,而羅重則是隻能常年在暗無天日的條件下,就算他們放開也隻是讓對方在實驗室內見見光。


    這種時間常年累月熬下來,駱天鳴不信熬不到羅重將自己一切都說出來。


    他們不求完全重複羅重當年的實力無敵,哪怕是能像羅重一樣在惡劣條件下依舊能保持清醒,那就是他們最大的收獲。


    這對駱天鳴這種踏入暮年者而言更是如此。


    “可那是周家!”駱輝教授悶聲迴道。


    “我不管什麽周家不周家,你必須處理好”駱天鳴蠻橫不講理迴了一句,而後才平息憤怒道:“我們會在暮年公館鼓噪,爭取讓周信早一天進來,你那時應該不懼周日輝和周月燕了!”


    “隻要周信能進暮年公館,我肯定在上門拜訪周家討要迴來”駱輝教授點頭道。


    “那就好!”


    駱天鳴應下。


    從任安然那兒獲得了精神強化篇,駱天鳴當下掌控著暮年公館眾人渴望的資源。


    隻要駱天鳴不做太過分的事情,導致其他人願意花費代價從任安然等人那兒獲取資料,眾多人都隻能求駱天鳴。


    相應駱天鳴也成了暮年公館的獄霸,可以讓眾人協同辦事。


    譬如將赤色聯盟國穩控大局的周信拉扯到暮年公館。


    拉扯周信進入暮年公館並不符合赤色聯盟國的利益,但又能讓長空落等人心態平衡,更是能在這樁重事上助力到駱家。


    作為羅浮王朝曾經的帝王,死掉的羅重隻能讓人呸一口昏君,而活著的羅重則是一個潛能無限的寶庫。


    駱天鳴等人確實沒有在羅重身上獲得重大價值之物,但他確信羅重能帶來足夠迴報,這也不枉他數十年在羅重頭顱上的不斷投入。


    時間越長,駱天鳴就越能感覺到機會臨近。


    駱天鳴年輕時施刑不眨眼,不知見證了多少人的慘嚎與死去,那時的他心如鐵血。


    但駱天鳴年齡越大,往昔不在乎的一些事情也凸顯了出來。


    譬如他也怕死,也擔心失去神智後的行屍走肉,


    駱天鳴如此,駱天鳴不信羅重依舊能穩下去。


    “各位,周信的年齡也偏大了,他是不是也該進來了?”


    心中思索完相關之事,駱天鳴才切斷通訊,而後在暮年公館的公用通訊服務中唿了眾人一聲。


    “駱天鳴,你是什麽意思,周信比我年輕了十歲,他又是第七序列,陷入暮年的狀態肯定要較之我們緩慢很多!”


    “吆,這不是死了孫子的周納,咋的,自家孩子和孫子都看走眼了,你這個時候就感覺自己眼光很準確了?”


    通訊服務中剛剛傳來反對的聲音,駱天鳴就毫不客氣懟了迴去。


    他甚至不乏揭周納的傷疤,示意對方的發言不能作為參考。


    “若要說第七序列,長空落也是第七序列”駱天鳴道:“長空落不例外,周信又憑什麽例外!”


    “外麵還要周信主持一番吧?”


    “各位可別忘了,如今我們都在這兒,真讓周信暮年發狂,這西京城可沒人能擋住,倒是不如將他接進來修養身心,至少也讓我們放心後代不會被族滅!”


    “這話倒是不差!”


    “相較於建設性,周信的破壞性確實更難防備!”


    “原本是想給予周信五年左右的時間,但你們這麽一說,我的心不知怎麽也跟著忐忑了起來。”


    “這種事情確實不能卡時間節點,萬一他在時間點前出問題怎麽辦?”


    “沒有了我們製約,周家隻怕是一家獨大了。”


    “說來他那個特製房間挺好,這麽多合金應該是能禁錮住他的。”


    ……


    有反對者,有疑惑者,自然也有讚同者。


    事情向來是先提出,而後敲打反對者,等到將左右搖擺者拉攏,事情就成功了大半。


    駱天鳴一番倡議,暮年公館中眾人不時參與探討,最終對此事的投票率超了百分之六十。


    眾人雖然進入了暮年公館,但不少人在家族中依舊具備一定權威性。


    眾人想逆反聯盟國規則很難,但若做一些順水推舟之事必然是穩妥又簡單。


    但凡他們在幕後推動,周信不進這個暮年公館也得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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