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似乎是你研製的那種嘔吐藥?”


    實驗室中,張曼倩的症狀來得極為忽然,症狀緩解得也很快。


    短短正麵注視駱不讓的數秒,張曼倩從不正常到正常。


    駱不讓本來也沒注意到,但看到張曼倩掏出一瓶糊糊往嘴裏送時,他隻覺張曼倩在吃張學舟研製的那些嘔吐藥。


    新奇的玩意兒人人愛,駱不讓好奇下也舔過一次,從此就再也沒了試毒的想法。


    “這種藥真能大口喝?”駱不讓奇道。


    “你想喝可以送你一瓶”張曼倩咽下培元丹膏道:“這種刺激感要低很多!”


    仿若潺潺流水的法力不斷刺激而生,張曼倩隻覺距離注目圖爾卡蘭朵已經一年有餘。


    張曼倩至今沒搞懂她這種類似於預測幻覺的機製,更多是被動承受。


    她觀測過任一生,觀測過張學舟,觀測過圖爾卡蘭朵,如今則是注目到了駱不讓。


    如果說以往的景象讓張曼倩覺得還算正常,這一次的景象讓張曼倩開始覺得陌生。


    景象有什麽作用難言,但經曆了這場帶著幻覺又或預測的景象,張曼倩的心倒是完全平靜了下來。


    沒有患得患失,也不曾有手抖或者頭腦發熱,張曼倩冷靜得宛如機器,哪怕是實驗出現失誤也沒有影響她後續的步驟。


    這種狀態看得駱不讓都有嘖嘖稱奇,隻覺張曼倩在服藥後的短短片刻仿若變了一個人。


    “這種藥送我一點,我忽然覺得很有意思!”


    “管夠!”


    張學舟應下。


    他有心問一問張曼倩,但張曼倩既然不願意主動敘說,張學舟也保持了沉默。


    他帶著駱不讓去迎接即將到來送血漿的任無恙。


    如果隻采用速凍的方式保存血漿,血漿維持有效期在四年左右,相應血漿的存儲一直是問題,而存有量也極為有限,若指定一些特殊的血漿,哪怕是濟世醫療中心也會欠缺。


    而對於序列者們而言,隨著身體素質不斷提升,普通的醫療已經難於滿足需求,進而也不得不推進醫療研究。


    存儲方式和醫療研究的需求之下,血漿當下屬於一種較為稀少的資源。


    不僅張學舟欠缺把握,駱不讓也有幾分忐忑。


    等注目到任無恙是駕駛著小型卡車前來,駱不讓才鬆了一口氣。


    “看車大小知貨量,你這個朋友確實給力!”駱不讓道。


    “他隻是習慣開卡車!”


    張學舟補了一句,這讓駱不讓剛剛放鬆的心情不免一緊。


    等到任無恙鳴笛數聲靠近,大大咧咧和張學舟交談這筆耗費三千萬的血漿,駱不讓才鬆了一口氣。


    不說六千萬,也不說三千萬,就算是隻購置到一千萬又或五百萬,這都能在某種程度上滿足駱不讓的需求。


    這對他而言確實是一個驚喜,甚至從約定到實現的時間極為短暫。


    短短一天時間,購置的血漿就已經到位。


    這不是有錢就能買得到的材料,這其中的手續無疑會極為複雜。


    駱不讓眼中浮現巨大的驚喜。


    一時間,三人不免親自上手進行搬運。


    “怎麽?查到天神將藥劑的源頭了?”


    “是駱家?”


    北熱河區域的研究所中各有各事,一片熱火朝天景象。


    而在西京城中,負責追蹤查詢天神將藥劑的長空英豪得知了消息,這讓他有幾分不可置信。


    “怎麽又是駱不讓?”長空英蓮同樣難於相信道:“駱輝他們不是說駱不讓這輩子都廢了,已經有近二十年不曾接觸最新的基因科研技術!”


    “駱輝說的沒錯,駱不讓沒有接觸最新的科研技術,但他接觸過以往羅浮時代最先進的科研技術”長空英豪麵色不悅道。


    “有道理!”


    長空英蓮點點頭而後才迴神過來。


    “等等,如果駱不讓具備真正的價值,把他塞進交換協議中有不妥吧?”長空英蓮問道。


    “難怪格納斯對駱不讓鍥而不舍”長空英豪低罵道:“駱輝這是什麽意思?他不介意駱不讓出國交流,是真的不在乎自己這個兒子不成?他就算不在乎兒子,他總該在乎他兒子通曉的科研技術吧?”


    “駱家的父子關係算了吧”長空英蓮搖頭道:“他們本就沒有血脈親情關聯,隻是拿來裝點一下門麵罷了。”


    “這麽說也是!”


    “事情真能確定嗎?”


    “當前隻確認了這一種符合天神將藥劑的原料,而是極為少見的大批量購置,我覺得可能性足足有九成,除了天神將藥劑實驗,幾乎沒有哪個科研實驗會一次性耗費如此多人類血漿!”


    “可……駱不讓應該沒法在八天內完成天神將實驗吧?不論測序之爭勝負,他都會作為交換學者出國。”


    “這也是!”


    長空英豪看了看長空英蓮,隻覺信誓旦旦的推導結論再難於肯定。


    “那駱天鳴和駱輝與天神將藥劑是否相關?”


    “他應該不會卡時間搞這種事情,而且駱家禁了駱不讓近二十年,駱不讓也是個廢人,這個做不了假!”


    “咱們這些外人誰能知道是真禁止還是假禁止,科研靠的是頭腦,又不需要基因格鬥術有多厲害!”


    “你要這麽說,駱輝當下在治療任一生,難道他用此做威脅才逼迫濟世醫療中心售賣了三千萬血漿資源?”


    “我不確定駱家的真實情況,但我感覺他們應該不算清白!”


    眼下的麻煩事情一樁接一樁,而長空英豪和長空英蓮的傷勢並沒有痊愈。


    序列階層越高,受創後的創傷越難恢複。


    這不是他們身體不行,而是當代的醫療技術難於跟上他們身體需求。


    眼見著英倫聯盟國都硬推到西京城來了,兩人眼中不乏苦澀,隻覺打破局麵的‘倚天劍’必須入手。


    兩人短暫的低議,不免也對駱輝教授多了一絲提防,隻覺序列之爭後應該好好盤查一下駱家。


    長空家族的兄妹兩人是一種情況,想著拿第七序列者測試藥物的周家姐弟是另外一種情況,又不乏推動發展聯盟九號的李家,也有涉及通訊的薑家等。


    而在西京城中,駱家又是另外一種情況。


    駱輝的實驗室中,他已經陷入了極為狂躁的情緒中。


    一邊進行長壽研究驗證,一邊治療任一生。


    前者驗證難有結果,而後者也沒呈現出任何治愈的跡象。


    駱輝教授摸了摸通訊器,屢屢想撥通號碼,最終又硬生生止住了右手。


    他盯著通訊器看了許久,目光迴掃時,不免也想到了另外一個可以做測試的活體。


    相較於他這種不知還能活多少年的人測試難於知曉結果,又有羅重頭顱帶來的古怪,任一生這種半死不活者做實驗顯然是更為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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