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白白獲得了一道術,這道術果然有那麽點意思,居然真能屏蔽那瞎婆子控製的照妖鏡!”


    有鹿白白引領,尊上最終進入了長安城一處較為安全之地。


    隻是尊上也沒想到這安全之處是張學舟買下來的家。


    尊上不喜歡長安城。


    這原因很簡單,他不喜歡長安城皇宮的照妖鏡。


    哪怕他是頂級大妖,尊上麵對照妖鏡也會很難受,他被照妖鏡打擊後不僅會灼燒身體,還會導致妖力紊亂。


    譬如飛羽被照妖鏡短短時間照射後,此時還躺在邪羅斯川聖地療養。


    這讓尊上出行時選擇了孔寧作為乘騎。


    “您似乎並非本體前來長安城,這種情況下也怕照妖鏡嗎?”


    張學舟看了一會兒,隻覺眼前的尊上沒有邪羅斯川聖地中的老者法軀的氣息強大,更沒有那具巨妖之軀帶來的天然威懾,甚至容貌都有數分差異,極為接近正常老人的身形體態,相貌也不算清奇怪異。


    “並非本體才更怕”尊上指正道:“我妖軀能承受照妖鏡片刻,這種借寶的顯法之軀被照妖鏡一鏡就照死了,你要知道我這樣的老年人是很怕死的,哪怕是體會相應的感覺也很不爽。”


    “哈……哈哈!”


    “幹笑什麽呢?趕緊點起來給我們找個好地方住下!”


    張學舟尷尬下打了個哈哈,這讓鹿白白不免迅速低聲提醒。


    “我被人監視著,沒法下床”張學舟道:“而且我這兒最近很可能有一些朝廷官員前來!”


    “沒法下床,怎麽?你還被大漢朝廷軟禁在床上不成?”尊上奇道。


    “我當官的任期內被人打了,朝廷的太醫館給我療養,將我腦袋打開了,我現在是病人,沒法起身”張學舟道。


    “難怪我在大荒造化經上沒了感應,這是將我關聯的顱內印記給清……怎麽感覺是我打了你?”


    尊上的反應極快。


    張學舟才短短介紹了一句,尊上已經發覺自己成了背鍋對象。


    張學舟是被誰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大漢朝廷的醫官清除了他的印記,也有可能識別出了他的印記。


    “你當的是什麽官?”尊上問道。


    “我就一個六百石的城門官”張學舟悻悻道:“在陽陵的東司馬們當任。”


    “陽陵埋的是誰?”尊上繼續問道。


    “先帝!”


    “哪個先帝?”


    “上一年剛死的那位先帝!”


    “這麽說本尊應該是被認為踏入了陽陵找景帝的麻煩了!”


    簡單的分析,尊上已經清楚自己在哪方麵背了黑鍋。


    他沒法責備張學舟,畢竟這家夥腦袋都被醫官打開了,情況完全不能自控。


    當然,尊上也不在乎這種黑鍋。


    “腦袋被打開都能活下來,你倒是好運氣”尊上道。


    尊上的打趣讓張學舟隻能苦笑,一時不知道是慶幸還是倒黴。


    倒黴的是他腦袋被打開了,慶幸的是他被打開後還活下來了。


    能讓尊上都帶著幾分驚詫稱唿為好運氣,他這種案例應該是極為罕見了。


    “給你行醫的是誰?”尊上問道。


    “淳於醫官,一個女醫官”張學舟道:“她再過數天應該會來給我檢查身體。”


    “醫術了得!”


    尊上誇讚了一句。


    用過謅不歸之後,尊上對使用人類的芥蒂心態放低了不少。


    但對處於尊上這個層次的大修煉者來說,他幾乎沒有了受傷受創的情況,真來事了醫生也沒用。


    這讓尊上對醫療類的需求是零,而人類的短壽命也讓他很難長時間長計劃進行培養。


    讚歎了一聲後,尊上倒是沒有多問淳於醫官,而是向張學舟問了問陽陵相關的情況。


    “你這塊靈玉是從哪兒弄到手的?”


    注目過張學舟一眼,尊上也發現了張學舟掩藏之物,這讓他伸手指了指後才開口詢問。


    “這個……這個是從先帝那兒取出來的,我身體有病,就臨時借用了一下”張學舟老老實實道。


    “你挨打得不冤!”


    尊上搖了搖頭。


    景帝以往沒放在尊上的眼中,但嶺南一戰也獲得了他的認同。


    這種存在死後被守陵官員監守自盜無疑是一件可悲的事情。


    但他轉念迴來,隻覺張學舟這種守門官員都能進入陵墓,他去看看景帝應該也沒什麽問題。


    既然大漢朝廷認為他去了景帝的陵墓,他不去看看都對不起這種錯誤認知。


    “既然你這兒最近不便,我們再去找個地方了!”


    尊上掃視了一圈,等到入目中再無什麽可疑之處,這讓他有著轉身的離去。


    又有鹿白白揮了揮手,而一言沒發的孔寧則是頗有興趣在房子裏看了一圈,她最終覺得張學舟這種宅子太簡陋,以後還需要多多奮鬥找個更好的房子,免得被她瞧不起。


    房門被鹿白白迅速打開,三妖一前兩後迅速消失在雪地中。


    “也沒多問我幾句!”


    張學舟晃了晃腦袋。


    他最終認為尊上這種頂級高手壓根不在乎什麽陷阱機關和二儀陣法,也不會在乎什麽陶狗陶豬陶俑,更不會在乎李廣、周太尉、程不識等人的陶俑。


    “衛大人和直大人能者多勞……自求多福吧!”


    張學舟躡手躡腳起床關上了門。


    他對陽陵沒念頭,一時不知是衛綰等人能守住陵墓,還是說尊上等妖可以大搖大擺踏入其中。


    作為一個沒法起床的病號,他哪怕是東司馬門的公車司馬令,此時也不需要去擔責。


    張學舟對自己職位牽連責任沒有絲毫擔心。


    如果他落到這種下場都要擔責,這幾乎相當於軍區吃了敗仗,因病退役的將軍還要受罰。


    從他被抬到太醫館的那一刻起,陽陵的諸多責任就沒掛鉤在張學舟身上,哪怕是有懲戒,他大概率也是重訓輕放。


    “也不知道尊上看不看得上剩下的那四塊靈玉,若看得上……”


    青石替代靈玉遲早會出問題,張學舟此前決定用一段時間的靈玉就還迴去,以後想用再取。


    如果尊上殺入陽陵之中,又闖入景帝安葬之處,張學舟這塊靈玉就不適合歸還了。


    他尋思了好一會兒,最終隻得等待明天可能傳來的消息。


    帝陵中發生了什麽與一般人無關,也很難傳到長安城的民間供人議論,但張學舟是陽陵東司馬門的公車司馬令,事情與他有一定的牽扯,他有大概率能獲得消息。


    哪怕朝廷沒有通知,宋東甲等人多少會聽到一些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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