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舟以前見過一副諷刺浮誇風的畫作,畫作上是一隻雞可以當牛用來犁地。


    這種雞站到卡車上時與車身極為相近,整車也就隻能裝下一隻雞。


    而到了現在,他們已經實現了浮誇風畫作上的情景。


    充能一上午的重卡車最終載著兇獸晃晃悠悠開動了起來。


    或許是周信的原因,又或許是巨鳥兇獸的原因,亦或是入目處的獸群較為普通,又或是當下並不曾血腥屠戮產生影響,獸群並沒有對著他們兇狠進攻。


    這輛遭遇第二次大幅度摧殘的重卡載著身軀龐大的巨鳥一搖一晃行進。


    張學舟開車,王郝然在那兒擺弄被破壞的太陽能板,爭取重卡車一邊開一邊充能續航。


    周信則是在拆大卡車,將不需要的負重齊齊去掉,盡量縮減重卡車的載重量。


    缺乏能源在秦蒙中確實是一樁大難題,哪怕是獵獲到位也需要運輸,眼下他們就卡在運輸環節。


    如果不是奧美佳聯盟國這種太陽能儲能車,哪怕周信也隻能擊殺兇獸,而沒有攜帶迴國的本事。


    他此時也隻能慶幸這方初級區域發生過一次獸潮,導致諸多探險團隊撤出,並無什麽人來幹擾他們行車,而他們這處地方離港口不算太遠。


    “小王,咱們出把力氣,下來一起推車走!”


    眼見重卡車速度要死不活,周信也隻得出一把蠻力。


    他隨手將駕駛室的外窗拆了,又招唿了王郝然。


    眼下重卡除了吊著的太陽能板,其餘之處的遮擋和防護裝置幾乎被拆光,周信甚至將後車廂卸掉,讓九米長的車廂變成了四米,便是兇獸的鳥腿都隻能懸空掛著,負重幾乎減到了極致。


    到港口的路程還剩下三十餘裏,這輛重卡那點可憐電量顯然沒法支撐下去。


    周信最終叫了王郝然來一起推車,盡早趕到港口尋求登船。


    他也沒料到此行狩獵兇獸是如此順利,甚至順利得周信猝不及防。


    周信原本也就匆匆忙忙趕過來看一看,如今的他就處於港口邊緣,哪來得及做安排。


    當下最快的安排就是到鹿丹港乘船,而後轉運到赤色聯盟國的航運大船上,再通過征調等方式立刻啟動航船返航。


    隻有這樣才能將一切意外縮到最低範圍,相應周信尋求最快的方式趕往鹿丹港就不意外了。


    “要不要讓王叔跑迴鹿丹港,讓咱們的人將能用的載具都開過來拉車?”坐駕駛室開重卡的張學舟問道。


    “你這個辦法好!”


    周信尋思兩秒,隨即開口點讚,示意王郝然可以通過腳力先奔迴港口。


    但凡王郝然等人能開一輛皮卡車過來,那也比他們發力推車要強。


    而且周信確實要省一些氣力用於防意外。


    他催促了王郝然兩聲,王郝然隻得看了看張學舟,而後等張學舟點點頭才奔行向港口方向。


    “你這聲王叔叫得很值,這小王似乎還防著我!”


    等到王郝然走人,周信才吐槽了一句。


    “我是任教授的關門學生,王教授也是愛屋及烏”張學舟歎氣道:“他常說每次看到我就像看到了任教授,對我特別照顧!”


    “小任確實死早了一些,我當時都不敢相信這種事情,連罵了好幾句”周信道。


    “您罵的誰呢?”張學舟奇道。


    “我罵……你這問題問的奇怪,不過我當時確實罵了長空落惹事,也罵了賊老天”周信道:“這好不容易蹦躂出一個第七序列,都還沒怎麽出手就沒了,這著實讓我憋了一口火!”


    “我也覺得很可惜”張學舟吐槽道:“我還以為靠上了大腿,從此可以讓任教授照顧照顧我,哪曾想到我連威風的機會都沒有,一切就直接沒了!”


    “伱……你這確實也算有牽連影響!”


    張學舟找了一個靠山,結果才短短一年,靠山死了。


    張學舟找了一顆秦蒙秘石,結果短短一天後,石頭碎了。


    周信隻覺張學舟的人生確實是在走最大運時突然跌到穀底。


    這換成一般人應該是很難接受了,憋屈度或許更勝周信等人。


    張學舟此時還能開車已經算是心態極為上佳了。


    如果張學舟不明白這種秦蒙秘石的用處也就罷了,關鍵這小夥知道石頭有好處。


    周信一時有所思。


    人家都那麽倒黴了,他也不能去雪上加霜。


    可若要照顧照顧張學舟,那也隻能是安全迴了西京城再說,當下他做什麽保證都沒用。


    隻有清楚張學舟的一切,周信才能給出張學舟當下所需來彌補。


    雖說他補償肯定難於到位,無法媲美秦蒙秘石的價值,但這總歸是能給予對方實際上的安慰。


    當然了,如果張學舟在合法合規的範圍內有什麽需求,周信還是能稍加照顧,爭取讓對方發展政通人和。


    他覺得周天豪可以多去張家走動走動。


    一些事情並不需要他們在口頭上明說,但凡子孫輩交往密切,諸多人都知曉該如何辦事。


    “我聽說你們家弄了一個播放軟件?”


    周信推車行進想了好一會兒,才記起張家所發展的行業。


    長空落在飛娛直播上大肆打賞,還玩轉站搞得熱鬧,但周信確實沒這個時間。


    他對於當代的一些網絡科技屬於一知半解,也沒跟上這個時代的節奏。


    周信就是模糊清楚一些情況,知曉長空英豪等人似乎借助了這個播放軟件和各地省市唱輿論上的對台戲。


    當然,長空英豪等人在這個事件上做得很糟糕,並沒有形成統一針對的口徑。


    周信覺得自己可以趁著現在多了解一些。


    相較於詢問文秘等人員,這些事情遠不如開辦軟件的張家人解釋透徹。


    “不是播放軟件,是直播軟件”張學舟糾正道。


    “有什麽區別嗎?”周信好奇道。


    “播放軟件是播放已經成片的影視內容,而直播軟件是正常播報當下所發生的事情”張學舟道:“這是一種同步的信息傳遞,而不是過往的信息模式!”


    “也就是說如果我們現在直播,長空英豪等人就能看到我們運輸兇獸跑路?”周信問道。


    “類似這個意思”張學舟點頭道。


    “那你趕緊給他們直播直播”周信道。


    “秦蒙沒信號”張學舟指著天空解釋道:“一般的衛星信號對咱們直播不起作用,衛星信號隻適合傳遞短波的音頻和文字信息,難於承載直播所需要的龐大數據傳輸量!”


    “你意思是說通訊服務基礎差”周信道。


    “是有點差”張學舟道:“如果您想在秦蒙開直播,這得調專用的衛星服務,還得在車上裝一個信號中繼服務站,而後才有可能直播!”


    “這個倒是不算太難”周信點頭道:“你們那軟件真能做到畫麵上的直播?”


    周信等人在秦蒙發送信息向來是音頻又或短訊文字,從來沒有過畫麵。


    張學舟提及的直播確實讓他有幾分興趣。


    如果可以實現點對點的畫麵傳播,周信覺得這種事情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可以做一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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