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虛乃仗義之輩,他如今當了朝廷的官,文可治內政,武可披甲上馬,真乃王朝之清醒,他處理朝廷政……知道了!”


    沒有人可以常年徘徊在高強度的狀態中。


    需要練劍,需要處理朝政,需要安撫後宮,需要勾心鬥角積蓄勢力,新帝的樂趣並不算多。


    他如今為數不多的樂趣是聽一聽韓焉誦讀的子虛傳記。


    韓焉學兇國文字近一月,對於一些常用字能做到自己的識別,而一些生僻字則是通過摘抄與詢問獲得了求解。


    這也讓韓焉不斷翻譯著這片夾雜了兇國文字的。


    韓焉對子虛非常有興趣,這讓韓焉翻譯時不僅做到了盡善盡美,而且韓焉還對有部分潤色。


    韓焉聲情並茂誦讀完一章,新帝不免也有鼓掌稱讚。


    直到小宦官前來低聲稟報,他心中短暫的開心迅速消退了下去。


    此時的天色很早很早,早到新帝還不曾上早朝。


    但安樂宮傳來了召見的消息,這必然是發生了一些麻煩事,導致太皇太後天色剛亮就來召見他,甚至都沒有顧及他接下來的早朝。


    這讓新帝一臉凝重。


    他思索數秒,隻覺最近朝堂上完全沒什麽大事值得太皇太後插手,至於國外不談也罷,畢竟太皇太後主政的就是國內。


    新帝難於想通,最終隻得整理了衣冠,而後迅速大步出門前往安樂宮。


    “兒臣叩見太皇太後!”


    新帝在宮中縱馬而行,到安樂宮附近才收了坐騎,又入了安樂宮進行叩見。


    一番規矩的行禮後,新帝也等著太皇太後開口。


    “將這副圖給陛下看一看,有人已經潛入到劉啟身邊了!”


    太皇太後揮手示意,老宮娥迅速小跑上前,遞交了在絹紙描繪的圖像。


    “劉徹,你認為此事該如何應對?”


    太皇太後向來都是唿‘先帝’‘陛下’,少有如現在這般直唿姓名。


    新帝心中一糟,隻覺這件事情的影響非同小可。


    雖然他是帝王,又得了景帝諸多叮囑,但有一些事情是太皇太後知曉,但新帝則並不知曉。


    “此人當誅!”


    絹紙畫到手後,看著那團模糊到沒有人形的霧氣,新帝迅速進行了表態。


    “如何誅?”太皇太後問道。


    “帝陵有衛綰和直不疑緝拿進行贖罪,他們應該可誅此賊”新帝道。


    “若衛綰和直不疑連對方都沒發現呢?”太皇太後問道。


    如果沒有發現對方,那就更不用談誅殺對方。


    若非滋潤了地氣的陶狗敏銳,哪怕是太皇太後也難於覺察對方進入了帝陵。


    “這怎麽可能發現不了?任何帶肉身者強行進入都會被毒粉腐身,哪怕是陰影潛行都難於進入帝陵”新帝道。


    “理論上是如此,沒有路引者踏入會麵臨弩箭、陷阱、陣法等機關克製,但事實上並非這樣”太皇太後道:“如今已經有人大搖大擺進去了!”


    “百家學派中似乎沒有這種肆意闖入帝陵的術,除非那個屍無道複生”新帝道。


    “屍無道!”


    太皇太後一時不免也有疑神疑鬼,開始懷疑李廣當初有沒有一箭徹底滅殺屍無道。


    屍無道不是最厲害的百家學派高手,但確實是太皇太後所見極為難纏的高手。


    若這種人擺脫了生死依賴也並非沒有可能。


    “如果是屍無道,他不可能入了劉啟的墓還恪守規矩!”


    推理了數秒,太皇太後尋思到對方沒有朝著帝槨下手,最終放下這個可能。


    “你待如何解決此事?”太皇太後問道。


    “兒臣早朝必然讓眾臣探討此事,看看是否有可行的對策!”


    新帝此時也不大包大攬,又或出各種應對方案。


    但凡他說的越多,疏漏就會越多,也會惹得太皇太後不滿。


    相反,他此時不說,將事情推到臣子身上才是合格的應對方式。


    但這樁事情必然需要解決,這讓新帝心中沉甸甸,同樣難於判斷是否有可能解決問題。


    衛綰和直不疑雖然被下了丞相和禦史大夫的職位,但兩人的實力不作假,除了老了一些,兩人術法實力都極強。


    需要越過衛綰和直不疑的注目,若非對方屬於真我境修士,那便是對方有著極為獨特的術,才導致出入帝陵輕鬆自如。


    “也罷,你終歸還是個聽得進意見的人,隻是此事要趁早解決”太皇太後道:“他昨夜探了帝陵布置,下次再去時隻怕就並非這般輕易撤離了!”


    “兒臣明白!”


    新帝行禮。


    等到太皇太後點頭,他才步步告退。


    “此事著實難辦,我麾下信得過的人少得可憐,實力也不算高,這朝堂之上……”


    新帝默默念著完全聽從他指示的人,隻覺這批人少得可憐。


    這些人年輕、有資質、有品行,但這些人的優點也僅僅隻是這樣,沒有人身居高位,也沒有人實力超群。


    “我在帝陵那邊隻有一個東方朔,但這個人到底行不行?”


    張學舟的職位確實是新帝安排的。


    張學舟瞧不上俸祿六百石的公車司馬令,但這個俸祿已經不算低,剛入職的官員兩百石、三百石俸祿者比比皆是。


    相應新帝確實對張學舟的職位稍有照顧,雖然沒有如張騫等人安排重要,但也不至於沒法入眼。


    大漢王朝守城門的官員有數千,這其中以長安城的守城官俸祿最高。


    而居於守城官極品者則是守衛皇宮司馬門的公車司馬令,這些職位者哪怕是丞相入城不符合規矩,也有對應拒絕入內的權限,相應極具特殊,曆史上不乏一些公車司馬令在史書上留名。


    守衛帝陵的司馬門則稍遜一籌,但這個職位已經拿得出手。


    不過帝陵司馬門的公車司馬令屬於養老職位,新帝也是沒啥地方安排才讓張學舟去當了閑職。


    帝陵出過一些問題,朝廷則是另有安排,這讓四大司馬門形同虛設,可以混混日子,也能慢慢等待新帝以後有合適職位再做變更。


    新帝沒想到才把對方丟上職位,帝陵中就出現了讓他難於擺平的問題。


    “他實力一般般,能幫忙做點什麽?”


    若非太皇太後提醒,新帝對於帝陵的情況同樣是抓瞎狀態。


    但帝陵的人手並非他在安排,而是太皇太後布置後手。


    新帝直到現在也隻是清楚衛綰和直不疑在帝陵中進行緝拿,對其他參與者並不清楚。


    這讓他尋思了很久,覺得張學舟可以多多巡視一番帝陵,將每日巡查之事稟報上來,如此也能讓他了解多一些。


    不提新帝去解決問題,他至少不會瞎判斷隨口說話。


    應對不了入帝陵的大修煉者,這至少能幫助他在太皇太後那邊問答過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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