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弟,咱們這樣真行嗎?”


    “真行,你別覺得咱們幹的這個事情不地道,畢竟就算咱們當時不喊妖邪,被別人發現也肯定會喊,再說還有官府去定性,而且妖邪又不是我們搞出來的,指不定我們還給人家擋災了!”


    “我不是說咱們行為不好,我是說那個王富貴要八十兩,咱們也沒法給他那麽多錢啊!”


    “我們沒法給,但是他可以降價賣!”


    張學舟和內吏府的小吏提及了自己的出資,又與王富貴照了麵。


    事情接下來就陷入了等待,看哪方最先熬不住。


    這確實是張學舟所見的優秀住宅,若是能靠著有限的資金買下來,那遠比住可能漏雨的普通樓房要好。


    再如何說,富人們精心照料的房產確實有優勢。


    如果錢財足夠,張學舟直接就買了。


    眼下的他也隻能等一等,不斷在京兆伊府和前往老樹胡同的路上逗留,爭取讓王富貴返程時看到。


    若被人半路截胡,那張學舟也沒轍。


    事情大概就是這麽一個事情,張學舟稍微講了講,容添丁已經一清二楚。


    “咱們要是住進去了,那房子真沒問題嗎?”容添丁低聲問道:“我總感覺自己術法擊中了什麽髒東西!”


    “你這個火術好!”


    張學舟示意入住的問題不大。


    他頗有興趣探討著容添丁的南明火術。


    除了對付陰魂死物,張學舟沒想到容添丁的南明火術還能針對諸如陽魄附體、咒術遠程控製等情況,甚至以下克上擊傷了大妖鹿白白,這種術法適應的範圍遠較之董仲舒此前認定專業針對死物的範疇要更大。


    這倒不是董仲舒有藏著掖著的行為,而是屍佼學派南明火作為秘術,這種火術修行者極少,也少有打出什麽名氣,這導致他們的認知不足。


    如同禦獸宗的控獸術,大夥兒都認為是這種術控製的是普通野獸和妖獸,很難有人會認為可以控製人。


    “也就是說如果遭遇了什麽古怪之物,我掐一道小火苗拍過去就是了?”容添丁道。


    “我覺得可以試一試!”


    張學舟點點頭。


    測試南明火的適應範疇並不容易,這道火極為獨特,沾染後很難甩脫,哪怕屍無道這種頂級大修煉者也被緩緩燃燒導致了絕望,張學舟等人很難去自測。


    若要他們找一些仇家,張學舟又自詡清白,沒招惹啥仇怨,更沒仇家找到長安城來。


    他最終隻得讓容添丁看到什麽就補一道南明火,甭管有沒有用,有機會就試試。


    兩人聊得痛快,借此打發了不少時間。


    等到日落西山,王富貴憂心忡忡從京兆伊府中走出,張學舟和容添丁頓時來神了。


    兩人也沒卡點到蹲在王富貴的馬車旁,而是距離了數十米。


    等到王富貴靠近了一些,張學舟和容添丁才開始大聲交談。


    “大哥,咱們今天在長安城繞了一圈,沒想到有這麽多人想賣房子”容添丁道。


    “太多了啊”張學舟大聲道:“咱們想要個好房子隻能慢慢挑,這個事情不著急!”


    “我倒是不著急,大不了繼續住客館,十個半兩錢一天住個半年也不成問題!”


    “那長安城西邊有個房子不錯,那足有半畝地大小,隻要二十兩白銀就肯賣!”


    “這價格還行啊!”


    “但那個房子旁邊有顆老樹半夜冒火!”


    “怕啥的,不就一顆冒火老樹!”


    ……


    張學舟和容添丁交談的聲音不低,這讓準備上馬車的王富貴止住了腳,又不斷靠近兩人。


    等到走近一些,他才記起這兩個在內吏府有過一麵之緣的人。


    他賣房,張學舟等人買房,唯一不合適的就是兩者所求難於匹配。


    王富貴要賣的是七十兩到八十兩白銀的房產,張學舟等人則是尋求十兩到三十兩白銀的房產。


    “你們可是說的那被妖邪事所影響的房子?”王富貴道。


    “對”張學舟點頭道:“戶主說他房子值五十兩白銀,出了這個事情後就賣二十兩白銀,但現在大夥兒都在看熱鬧,沒人出錢買!”


    “這……”


    五十兩白銀的房產賣二十兩,這不是打半折,這是打到了骨折。


    但即便是這樣,人家這套房子也沒賣掉。


    王富貴想了想自己一百一十兩白銀購入的房子,又想了想自己八十兩白銀的賣價,第一次覺得自己定價有些過高了。


    依對方打骨折的價格,他這種被妖邪影響的房子在四十兩到五十兩白銀的售價之間,若要賤賣吸引大膽一些的人購買,這個價格甚至還要更低一些。


    王富貴此前覺得自己價格很公道,但一番對比下來,他隻覺自己賣房概率渺茫。


    “我看了那個戶主的麵相,他印堂發黑遭遇不詳,很可能已經招惹到了妖邪”張學舟道:“如果等上一等,他那個房產或許會賣十兩白銀!”


    “十兩是個好價格”容添丁點頭道:“他怕死,咱們可不怕死,隻要價格低,就算是他死在宅子裏頭,咱們也能買!”


    “我好歹也是個公車司馬令,靠著朝廷官威鎮得住兇宅,哪能怕什麽兇宅”張學舟笑道:“而且我還能看麵相,知曉那人什麽時候出事,咱們等一等就是了!”


    “……”


    張學舟和容添丁的議論太過於赤裸,甚至在等著發死人財。


    這讓王富貴聽得心有戚戚,隻覺這兩個家夥太沒良心,居然要等著買死人的宅子。


    他尋思了數秒,忽地反應了過來。


    “這位大人,您看麵相準嗎?”王富貴問道。


    “準與不準一試便知,畢竟這種事情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張學舟笑道。


    “大人言之有理,您能給我看看麵相嗎?”王富貴急道。


    “能聽好話?”


    “能聽!”


    “能聽壞語?”


    “肯定沒問題!”


    “那伱站穩了,我來給你相一相!”


    張學舟頗有興趣看著王富貴,等到王富貴看他看的心中發毛,張學舟才一指按到了對方的印堂上。


    相人術釋放帶來的記憶碎片信息迅速在張學舟眼前呈現。


    隻是短短的一分鍾,他就看到了王富貴這半生經曆的一些重大事件。


    這也讓張學舟看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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