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西京城眾人來說,這是一個睡眠極度舒適的晚上。


    這甚至掃除了左騰等人承受蒙特斯亞瑟威懾術的殘留影響,又讓眾人精力飽滿。


    靈氣餘波的氣息滋潤著諸多人,也讓一眾人大清早進食了一些方便食材,而後就個個去泥地裏挖掘去了。


    大卡車一角裏已經堆積了不少金塊和寶石,張學舟掃了一眼,隻覺這些財富不算差,怎麽也值三四百萬。


    泥地裏隻要撿錢,大夥兒熱火朝天搜尋也就不奇怪了。


    相較於抓捕異獸,這種搜刮財富的方式安全而又穩定,也值得眾人出手。


    若能因此找到堆積的金條,那便是走上了財富豐收,哪怕是王郝然都坐不住。


    “可惜我今天就要去另一邊了!”


    張學舟也並非品德高尚之人,若地上有錢他肯定會彎腰撿取。


    但離他入睡離開的時間不遠了。


    他也隻得望著泥地歎息。


    他這十二天幾乎有十天是在車上度過,又有將近四天處於昏睡中,這讓張學舟感覺時間過得有些快。


    他也隻想趕緊去另一方世界過完日子,而後迴歸現實中借用靈玉修行。


    “接下來十二天,你多多使用這塊靈玉,反正有左騰他們挖寶貝,咱們買他們的就行!”


    張學舟叮囑著張曼倩。


    張曼倩在基因格鬥術上有極為不錯的水準,境界術的水準則是一般。


    哪怕是以張曼倩的聰慧,張曼倩也難於兼顧兩種修行,隻能做擇重修行。


    但便利的條件在手,捧著靈玉一天修行相當於其他人五到十天,這種修行完全值得花時間,而且張曼倩修為不高,被靈氣洗禮會帶來更大的作用。


    若張曼倩借助靈玉在這十餘天修行境界術跨越一個大境界,這種事情也不足為奇。


    “對了……”


    張曼倩應下時,張學舟隻覺還有什麽地方忽略了。


    但他一時又想不起。


    等到張學舟眼前一黑,他眼前的世界已經轉換。


    “表弟,有人說咱們長安城混入了妖邪,不會又是那個屍佼學派有什麽老怪物來了吧?”


    張學舟剛剛起身,容添丁就有急匆匆轉告事情。


    容添丁這數天沒開列肆的生意,完全是在客棧中躲災。


    經曆過數次重大事件,張學舟又處於沉睡狀態,容添丁壓根不敢肆意行動,謹防著自己招惹到什麽不可抵禦的麻煩。


    “妖邪?”


    容添丁一句話,這才讓張學舟迅速迴神。


    他當下對於秦蒙生物依舊缺乏了解,但張學舟已經初窺了端倪。


    他喜歡靈玉,獸群顯然也喜歡。


    獸群連糞便的氣息都能遠遠聞到,有的野獸甚至數十裏外就能聞到氣息,聞到靈玉的香氣也不奇怪。


    張學舟吸了一口冷氣,終於覺察出自己忘記提醒張曼倩的事情。


    但他現在哪怕是有嘴巴,消息也傳遞不迴張曼倩的耳朵中。


    “希望他們能安安穩穩渡過這十二天!”


    他也隻得祈禱,又思索著團隊的戰力,再加上大卡車可以在短短兩三天內急馳迴鹿丹港,覺得眾人就算是遭遇獸群也應該有逃脫的本事。


    眾人能逃離,這也意味著張學舟沒有問題。


    將心中的心事放下,張學舟才迅速轉換著自己的身份。


    “長安城哪天沒一點妖邪”張學舟道:“咱們又不是吸災體質,沒可能有什麽麻煩都找咱們。”


    “說的也是,我應該是被上一次的麻煩嚇到了,生怕招惹到是非”容添丁道。


    “這是誰說有妖邪進了長安城的?”張學舟奇道。


    “很多人說,就咱們這個客館都有議論的”容添丁道。


    “這麽廣為流傳?”


    張學舟一奇,隻覺他沒在的這十二天,長安城應該是很熱鬧了。


    但張學舟並不關心妖邪,他非常關心自己有沒有當上官。


    “好像還沒出榜文!”


    等到問了問容添丁,這讓張學舟有些小失望。


    但他還是決定去京兆伊府看一看。


    一來是看榜文有沒有發布,畢竟他交了求官薦書已經有十二天,按道理應該快到發放通知榜文的時間了。


    二來則是張學舟決定去老樹胡同裏轉一轉,看看飛羽妖王有沒有在老樹胡同的第十八頭石獅子鎮獸下放靈玉之髓。


    草草進食,又舒緩了身體,張學舟這才邀上容添丁一起出門。


    “今天是京西那邊的老柳樹冒了鬼火,然後燒成了灰灰!”


    “這妖邪也太邪門了,連柳樹都燒!”


    “那可不,我聽說妖邪都怕柳樹的!”


    “不是怕桃樹嗎?有些抓妖邪的人還使喚桃木劍!”


    “柳木劍吧?”


    “桃木劍!”


    ……


    長安城裏討論妖邪的事情果然很熱鬧。


    哪怕是張學舟下樓時也聽到了客館中的議論。


    不過大夥兒議論歸議論,但沒什麽人害怕,畢竟長安城被妖邪殘害的都是樹,壓根就沒人死在妖邪手中。


    “專門害樹的,這種事情跟咱們沒關係”張學舟道。


    “說的也是!”


    容添丁本還有些躲躲閃閃,目光又不乏四處亂瞅亂看。


    等到張學舟安慰了數句,他覺得事情確實和自己沒啥關係,畢竟他又不是一棵樹。


    “容爺,東方爺,出門做生意呢!”


    “對,被妖邪嚇了幾天,今天該出門做生意了!”


    客館老板照例吆喝了一聲,容添丁也是隨口應答。


    他迴話惹得一些在客館吃便宜飯菜的人大笑,容添丁也不以為意。


    大抵是被大夥兒嘲笑一番,他們一些異常情況就過掉了。


    等到張學舟當了官,他們也不會再住這個便宜客館。


    兩人出了客館,率先去了京兆伊府。


    “趕得早不如來得巧,果然發榜了!”


    近半個時辰後,張學舟已經望見了京兆伊府,又見幾個小官在那兒張貼榜文,這讓他大喜。


    他前前後後算計這麽多,今天就該輪到報喜的時候了。


    “走走走,找名字去,我這次肯定中!”


    張學舟自信滿滿,帶著容添丁興衝衝圍觀了過去。


    難得他趕了個早,可以做到第一個看榜,張學舟覺得迎接喜報的時候到了。


    “不對勁啊,表弟,這上麵又沒你名字啊?”


    “不對勁啊!”


    看著一排排名字,張學舟不免也是有點小焦躁。


    他都機智過人辦事了,還寫了近十萬字的流水線,新帝居然沒看上他,這讓張學舟覺得朝廷的官太難當了。


    “扶與猗靡,噏呷萃蔡,下摩蘭蕙,上拂羽蓋……”


    張學舟咬牙切齒念誦著司馬相如的賦。


    他覺得學這些東西太難了,而要用這種賦去討好帝王,他的腦細胞都得死一堆。


    最重要的是,他必須學一門自己所不喜的謀生能耐。


    “喜歡什麽賦,喜歡我的不好麽,若是你喜歡,我還能給伱念一念笑傲江湖和倚天屠龍記,就算你想聽我是左冷禪也沒問題……”


    張學舟心中怨念不淺。


    但張衛盟的諸多沒有一炮而紅,宋鳳英的直播網起步也是艱難,他搞了個不符合漢王朝審美的流水線沒過關也很正常。


    “這屆帝王太沒審美了!”


    “這是朝廷的黑榜,這些人拿錢賄賂求官,上了這個黑榜以後五年內都不會再錄用當官了,你們沒上榜才是好事,上了榜那就得被人唾罵了!”


    張學舟心中抓狂,等到負責張貼榜文的小官吏在最上方貼了榜文橫幅,又迴了大失所望的他一句,張學舟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的薦書送上去了,但黑榜中又沒他名字,這證明著新帝至少已經過目了他的自薦書,甚至將他與那些夾錢的求官者區分了出來。


    “呸,求官還搞賄賂,這哪能當個好官,這些人為了當官真是喪心病狂,反省五年都算是少的!”


    他假模假樣當了一會兒噴子,一眾小官吏聽得連連點頭。


    “他那天可不是這麽說的!”


    新帝照例是要來看榜文下發時的反應。


    他坐在侯府馬車中,也看著京兆伊府附近的情況,張學舟噴人的話也映入了他耳中。


    這讓他難於吐槽張學舟。


    大抵這家夥是個沒臉沒皮的,好話壞話都被說全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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