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獸宗已經破滅,寶物人人可得,交出法寶,交出水猿大聖!”


    天九以前叫天八,甚至還叫過天七、天六,很多人都清楚他這個數字代表修為的階層。


    但少有人知曉他為何用天做姓。


    有人認為他狂妄,也有人認為這是天天求上進的意思。


    但這隻是他用的劍術罷了。


    天劍術就是他所常展示於人前的飛劍之術,一劍飛射,百米外取人首級。


    而與此對應著的還有天九藏匿的殺手鐧地劍術。


    他可以做到在地下遁行出劍。


    他這套天地雙劍在一對一的博弈中少有對手,用來刺殺更是無往不利。


    他上躥下跳靠著嘴皮子耍的厲害,但天九是真能拿出本事來。


    再次一擊偷襲刺入如來師兄右腳底,天九身體一縮,遠遠遁出數十米外。


    他持著利劍,雙手一晃時,那柄利劍直接一分為二,並沒有在意被如來師兄打掉的利刃。


    “我不明白什麽禦獸宗,我隻是在陰陽學派抓了一尊護宗靈獸”如來師兄雙手合十道:“施主不要逼人太甚,需知那明王都有十重怒火!”


    “陰陽學派?你個禿子真是會說笑,這天下人都知道水猿大聖在禦獸宗!”


    天九迴了一句。


    他也不介意如來師兄死鴨子嘴硬。


    他跟蹤了許久,終於追到了如來師兄,也等到了對方孤身一人,更是有黑夜得天獨厚的刺殺環境。


    如來師兄一次不招,他可以再刺殺一次,再不招就再殺一次。


    天九就不信對方的嘴比他的劍硬。


    天地雙劍有破綻,但這個破綻不是如來師兄這種身體受創又不靈活的人所能克製的。


    “這到底是什麽橫練術,肉身居然如寶琉一般難摧!”


    再一劍刺傷如來師兄左腳,天九不免也暗歎對方肉身的強大。


    但凡換成其他對手中招,那已經是削斷雙腿的局麵,而他的劍隻是勉強刺傷對方腳底大穴。


    他雙手一晃,手中的長劍再次分化成兩柄。


    “你的劍匣中還有七把劍,用光之後就很難鉗製我了!”


    黑暗之中,如來師兄的眼睛散發著微微的淡光,仿若能洞穿一切,也看出了天九手中長劍為何源源不絕。


    他勉強撐住了身體,臉上依舊有足夠的沉穩。


    他防禦少有人比肩,但這並非如來師兄最強的底牌,他的耐力才是真正的核心。


    正常人全力作戰狀態會隨著時間推移不斷下降,但如來師兄依舊能維持大部分實力,哪怕是他受創後也是如此。


    但凡對手衰竭,他的機會就來了。


    “你眼力倒是不錯,但你覺得自己還能撐過我剩下的七劍嗎?”


    天九嘿嘿冷笑一聲。


    眼見如來師兄不願意屈服,他也不以為意。


    主動權在他手中,他想戰就戰,想走就走,而且他也不是次次都被如來師兄繳劍,就算是繳劍了,他到時也能將劍撿迴來。


    今天拿不下如來師兄,他明天還能繼續。


    作為一個老劍客,天九並不缺耐心。


    他快速移動著方位,身影在叢林中不斷穿梭。


    等到身體往下一縱時,他手中那柄長劍已經飛射而出。


    “呔!”


    如來師兄吐氣發聲,他右手朝著劍光一拍,但那柄劍已經射到了他頭頂上。


    利器碰撞身體激蕩起他體表一層一層的金光漣漪,也帶來了他腦袋的震蕩感和痛楚感。


    如來師兄身體好一陣搖晃,隻覺下體處又是一疼。


    “就算你這玩意兒是鐵打的,我今兒個也得把它給切了!”


    天九陰惻惻的聲音傳來,人已經脫離了他數米外。


    “啊~”


    半分真痛,又夾雜半分示弱,如來師兄痛唿一聲抱著下體緩緩坐下。


    手中托起的缽盂放在了他身前。


    他口中喃喃念誦,防護肉身的金光一陣忽明忽暗。


    天九遠遠處飛射了一劍,那劍戳中如來師兄胸膛正中央,並沒有如此前一般勉強切入一個小口又或彈開,而是一劍入胸。


    看著沒入如來師兄身體的半截劍身,天九不免也是舒了一口氣。


    “去!”


    他也不做掉以輕心之事,手中飛劍連射。


    沉悶的撞擊聲響不斷,如來師兄身上已經穿了六柄劍。


    “懷璧其罪這種淺顯之理都不懂,若舍棄了這件寶,你好歹還能活命,落到如今的下場能怪誰!”


    如來師兄口中低喃沉寂了下去,身上金光不複,片片鮮紅開始染上衣裳。


    這讓天九不免噓唏了一聲。


    他看向如來師兄身前的缽盂,隻見缽盂中紫氣纏繞,又有一尊猿猴在缽盂中捶胸頓足。


    這讓他看了數秒,而後才走了過去。


    禦獸宗的禦獸之寶在以往拿了就是禍患,會導致被禦獸宗追殺,而禦獸宗破滅之後拿了這種寶貝的用處也不大,畢竟禦獸宗能控製的東西不一定適合別人。


    但淮南王府如今多了一個蘇飛。


    但凡這貨真是禦獸宗少主,對方必然能控製水猿大聖。


    “若那個蘇飛不是禦獸宗少主,那倒是好玩了!”


    天九嘿嘿冷笑一聲,伸手直接抓向缽盂。


    缽盂中水猿大聖細微的咆哮聲傳來,他也不以為意。


    但等到一隻冰冷的手抓住了他,天九臉色才大變。


    他想都沒想,手中留著的長劍揮劍而下。


    但還不等他長劍劈中那隻手,天九的眼前一紅,無盡的高溫火焰隨後包裹了他。


    他體內的氣血之氣瘋狂湧出,但又被重重焚盡。


    火焰之中,如來師兄的頭依舊低垂,但那隻手抓他很穩。


    “如果你第一時間砍斷自己的手,你應該是能逃出去的!”


    如來師兄低念,身體無數竅穴噴射的太陽真火將自己和天九包裹成了火人。


    利劍在太陽真火下迅速變紅,也讓天九難於拿穩。


    他眼中駭然,利劍勉強劃過,而後迅速鬆開了握劍的右手,瘋狂催動著自己氣血之力抵擋這種烈焰。


    須發和皮肉燃燒帶來的臭味吸入鼻孔,天九心中不免也是多了絕望。


    一個防護到讓人難於找出破綻的武者居然擁有頂級術法,這在天九的修行歲月中少有聽聞,哪怕是儒家的董仲舒也遠遠做不到這種地步。


    他伸手指了指坐著的如來師兄,欲要張嘴時,隻覺一股火焰從口中噴吐而出,周身三百六十竅中紫色氣息瞬間引燃,腦海中瞬間沒了意識。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也是很淺顯的道理!”


    一擊蓄力已久的太陽真火焚滅天九,如來師兄低低喃喃,將天九燒到焦黑的屍體拋下。


    他拔去身上的劍,隨手丟棄在地上。


    等到缽盂中水猿大聖身軀開始顯大,他一指頭就點了下去。


    缽盂再次歸於手心手,這個大妖被如來師兄壓得妥妥實實。


    “禦獸宗?”


    “陰陽學派?”


    偶爾想起天九的話,如來師兄不免也有幾分念想。


    但當下的他想再做點別的也費力。


    這讓他四處望了望,又思索了數次,最終沿著西行的方向遠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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