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一生,我知道你躲在這裏麵,你出來!”


    死掉的任一生和活著的任一生完全不同。


    前者讓圖爾卡蘭朵怨念全消,讓一切魂歸魂土歸土,而後者則是讓圖爾卡蘭朵心中依舊有芥蒂,等到任一生冒充了圖爾一族的新神,又成為了張學舟等人背後的幕後神,這讓圖爾卡蘭朵憤怒。


    她還有很多事情沒想明白,但這並不礙著圖爾卡蘭朵質詢任一生。


    對方躲在赤色聯盟國和她幹係不大,但搞事搞到圖爾神祠中,這很有可能是某種誘因,或許某一天就會導致她呈現張曼倩所看到的異相未來。


    “你別躲在裏麵不吭聲,我知道你如今本事超出常人,已經和正常生命狀態有了完全的不同!”


    “卡蘭……”


    “你別說話,你們在赤色聯盟國瞎搞就算了,為何要到我們這兒來搞事!”


    如果因為任一生的到來導致圖爾柯蘭朵喪命,而最終讓圖爾卡蘭朵接任酋長神權,那是她並不想看到的未來。


    趁著此時一切還處於萌芽期,圖爾卡蘭朵覺得必須將風險剔除。


    這個風險無疑就是任一生。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弱點,如果你再不出來,我就把這些魂玉丟入大海,讓你這輩子都用不上魂玉!”


    “唉!”


    圖爾卡蘭朵不僅咄咄逼人,而且是真的準備行動。


    還不等荒發怒,任一生直接冒了出來。


    “你想問我一些什麽?”


    身體踩踏著空氣,任一生年少的身體就這麽漂浮在半空中。


    但凡經曆身體的顯出與收攏,他穿什麽衣服都沒用,這讓任一生隻得扯了一塊布攔著下半身。


    “你……”


    圖爾卡蘭朵想過很多種與任一生見麵時的方式,但每一種都有出乎預料。


    她沒見過正常活著的任一生,第一次見這位生理意義上的父親就是一具屍體,而這一次的相見,她看到的任一生同樣不正常。


    她的瞳孔微微縮了縮,一臉驚駭看向那個六七歲的孩童。


    對方就這麽憑空顯出在圖爾神雕像的手掌心,也脫離了常人的形態,甚至沒有任何憑借進行著漂浮。


    “你是人還是鬼?”圖爾卡蘭朵驚道:“你真是任?”


    “你長得和柯蘭朵年輕時一模一樣,但脾氣似乎沒她好”任一生微微咳嗽道。


    “你這個神棍,你趕緊離開我們這兒!”


    被任一生說了說脾氣,圖爾卡蘭朵的小脾氣還真是一點就著,直接開始趕人。


    “你還嫌我們麻煩不夠多,想再禍害我們一次嗎?”


    “我和你母親隻是進行過一些醫學上的交流,沒並有想著禍害誰”任一生解釋道:“人工培養胚胎是很正常的實驗行為,隻是我們都沒料到世界走向了基因格鬥的時代,而沒有走向人類擺脫生育困擾,實現體外培養下一代的時代,這隻是時代發展方麵的失誤!”


    “確實是這樣”緊隨而來的圖爾柯蘭朵同樣尷尬道:“我們科研者用自身培育下一代是很正常的事情,恰巧任的醫術也非常高明,而且他在人工培養……”


    “媽,你別替他說話!”


    “我們真沒有你們所想象的愛情與始亂棄終”任一生無奈道:“雖然我內心曾經喜歡過柯蘭朵,但她被宗教捆綁,而我同樣被世俗捆綁,我們之間都知曉一切會走向無疾而終,最終都是很理智接受了現實。”


    “那你們……”


    “如果你喜歡過一個人,最終又散了,你對情愛之事就不會那麽上心了,何況我們各有各的理念,諸多事情忙都忙不完”任一生道。


    “可是……”


    “我們隻是被生育基因所束縛,天性中繁衍後代的束縛念頭沒有變,也擋不住世俗的眼光,最終各有先後的培養,從而有了你們!”


    “就這樣?”


    圖爾卡蘭朵難於置信。


    一個是圖爾族的酋長,一個是赤色聯盟國的教授,又屬於高階序列者。


    在圖爾卡蘭朵的心中,她一直認為自己的母親和這位父親曾經有一段驚天動地的愛情,但又因為種種原因不得不彼此分開。


    但她沒想到這兩人居然是科研組合。


    就算是曾經擁有過情感也在兩人的理性下看淡。


    這不是她想象中所要的答案,她也沒有任何理由再苛刻質問這位父親。


    圖爾卡蘭朵一時間甚至感覺自己有一種工具人的失落。


    “還好這個世界沒有進入你們所想象的胚胎基因培育時代!”


    心中無限失落,又淡淡摞下一句話,圖爾卡蘭朵依舊繼續著趕人之舉。


    “其實不用你趕我們走,我們確實也想走了”任一生道:“我們正是想著將一切歸還於你們,包括安然這個聖女祭祀的位置!”


    “什麽?”


    圖爾卡蘭朵心中一驚。


    在她的觀念中,如果未來會呈現出張曼倩所看到的情況,那大概率是任一生所誘發的後果。


    但當下的任一生就要主動走人,這讓她有些手足無措。


    很顯然,她的猜測出現了失誤。


    任一生來了,但任一生又要走了。


    如果將數年後可能發生的事情賴到任一生頭上,這顯然有些蠻橫不講道理。


    “你們真走?”圖爾卡蘭朵疑道。


    “真走”任安然點頭道:“你放心,我們不會禍害你們的神權,也不會擾亂你們的秩序,這頂冠現在就能歸還給你,還有這根權杖。”


    “那……這不對勁啊!”


    見到任安然和任一生真的要走,圖爾卡蘭朵不免也是一急。


    如果任一生和任安然賴著不走,圖爾卡蘭朵能確定將來的事情與這兩人脫不了幹係。


    但任一生和任安然真走了,這讓圖爾卡蘭朵直接失去了追尋真相的可能方向。


    那是她知曉的未來,但又是她難於規避的未來。


    她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去解決這種問題。


    “你的狀態似乎有點怪怪的,這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嗎?”任安然問道。


    “這就要問任了!”


    圖爾卡蘭朵沒有迴答,反而是圖爾柯蘭朵開始敘說相關,甚至取出了張曼倩描繪的那副簡筆畫。


    “卡蘭朵也不知中了什麽邪,就是相信你指定的那個神使,你隻要和卡蘭朵說一說這都是心理方麵伎倆,將一切解釋清楚就行”圖爾柯蘭朵道。


    “你應該知道我以前就是堅定的無神論者,不會搞神使這種事情!”任一生擺手道。


    “那……這個神使叫什麽去了?”圖爾柯蘭朵問道。


    “張曼倩,張學舟的姐姐,就是此前來我們族那個年輕人的姐,她本來是給張學舟窺探未來的,結果窺探到了我身上!”


    “她?”


    圖爾卡蘭朵提及了一個人,這讓任一生都不免有了幾分躊躇。


    他不信神,但他相信張學舟、張曼倩不會大放厥詞。


    相處數年,他知曉這兩人的品性。


    而二號天坑因素、弘苦因素的存在也讓這兩人變得與眾不同。


    別人幹這種事情可以當神棍,但張曼倩則是可以信一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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