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舟沒有去公孫弘的住處,反而是在附近尋了一圈,最終找到了張騫的落腳點。


    時隔一個多月不見,張騫此時眉宇英姿勃發,甚至帶了幾分喜色,精氣神與在雁門關任職時全然不同。


    “曼倩,你居然也在這兒?”張騫喜道:“我正是準備籌建使團前往兇國,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出邊關?”


    “哈哈哈!”


    張學舟打了個哈哈。


    他好不容易才跑迴來,腦袋裏哪裏會想著再跑出去。


    “你說兇國地大物博,那秘銀、朱丹砂、雲英、上品血玉、鐵經參、雲草、陰棗等物都有”張騫道。


    “對,有!”


    張學舟點點頭,心中不免又補了一句‘兇國皇室都有’。


    “你都能在兇國那種地方縱橫,還能獲得圓月彎刀秘典,我相信自己過去也不差”張騫自信道。


    “你真要去啊?”張學舟問道。


    張學舟曾經和張騫吹牛皮,但他沒想到張騫居然把事情當真了。


    或許是張學舟進出過雁門關兩次,而且兩次都毫發無損,兩人修為對比下,張騫覺得自己也行。


    “必須去”張騫道:“我如今有陛下授予的術,但凡尋到你提及的那些寶貝嚼服一些,我不說神功大成至少也並非普通!”


    “那些寶貝沒那麽好尋,我第二次就沒找到”張學舟道。


    “但你弄到了圓月彎刀秘典呀”張騫道:“若是我尋不到你說的那些寶貝,我尋一些兇國人的秘典迴朝廷同樣有嘉獎!”


    “秘典也沒那麽好拿!”


    “你都能拿到,我肯定也能拿到!”


    張騫伸出胳膊,又和張學舟胳膊對比了一番。


    他最終覺得自己打過張學舟沒問題。


    而且他沒張學舟的瞌睡毛病,行動起來更為自如。


    若要論智商,張騫覺得自己也不缺。


    “若你能給我帶帶路,我肯定將兇國人的地皮都卷迴來!”


    張騫這種團體說的好聽是使團,說不好聽就是官方打秋風的小團隊。


    這與兇國一些縱馬潛入漢國打劫的團隊極為相似。


    眼下的張騫顯然準備反向運用,想讓兇國人也嚐嚐漢國人的厲害。


    他嘴巴嘀嘀咕咕,不免也是越說越興奮,隻覺有了人馬後必然有一番大作為。


    “兇國人……”


    張學舟必須說實話,他了解邪羅斯川聖地和曳咥河聖地,但對兇國的了解真的不多。


    他也就跟著烏巢前去過一次龍城。


    但他們搞事沒兩天就陷入了逃命,至於他、烏巢、晉昌三人此後的悲催事不說也罷。


    反正在兇國想逃命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不被發現還好,一旦被發現就是上天無路,下地無門。


    結合了獵鷹和妖馬等,兇國人確實足以在大草原上馳騁。


    以張騫這點本事,張學舟覺得很玄。


    他委婉勸說了數次,但張騫壓根勸不動。


    畢竟張學舟能行的事情,他沒可能帶了幫手還幹不了。


    “你就給我當當向導”張騫低聲道:“陛下應下過我這事兒成了能封爵,從此在朝廷一路坦途!”


    “我在兇國有很多潛在的仇人”張學舟連連搖頭拒絕道:“我沒法給你當向導。”


    “這倒是!”


    張騫想了想,覺得張學舟幹這種事情沒法一而再再而三的幹,是個人都能反應過來。


    這讓他不免有些噓唏,隻覺最佳的助手跑了。


    但張騫也不氣餒,畢竟前去兇國跑商的人不少,招募一些相關的人難度不算高。


    “你有沒有什麽熟悉的認知的商團人選”張騫道:“你沒法在兇國那邊露臉,其他人應該沒問題吧?”


    “我沒……你要這麽說,我還真能推薦一個人!”


    張學舟剛想拒絕,隨即又快速反應了過來。


    “誰?”


    “你還記不記得當初從雁門關入關的那兩個和尚,我們後來又在半路遇上了”張學舟道。


    “你是說那個拿腦袋磕石頭的大和尚?”


    “不,我是說那個小和尚!”


    烏巢一直想擺脫如來師兄,張學舟覺得可以借助借助大漢朝廷力量的壓迫。


    朝廷力量在其他地方不好用,但在漢王朝無疑能發揮重要作用。


    但凡緝拿拘捕一波,如來師兄必然能逃脫,而烏巢則必然會被拘捕。


    若能暗中通知一番,烏巢甚至還會配合。


    這種第三方力量的插入屬於不可控因素,也不會引得如來師兄等人肆意動用緊箍咒操控。


    “他非常熟悉兇國”張學舟道:“但凡你能借助他的力量,你想去兇國哪兒都沒問題!”


    “真的假的?”張騫奇道。


    “要麽你再想一想,好好想一想咱們第一次見麵”張學舟提醒道。


    “想什麽?”


    “我當時是給誰當翻譯來著?”


    “你給兇國商團!”


    “那商團少主人你還記不記得?”


    等到張學舟再次提醒,張騫隻覺一張模糊難辨的麵孔映入腦海,又不斷與一個和尚模樣的年輕人不斷重疊。


    “那年輕和尚是兇國人?”張騫道。


    “對,但是他被幾個老和尚逼著出了家,他眼下想脫離那些和尚,但實力偏偏又不如那些和尚,還被他師兄看管得嚴嚴實實,但凡你能給予他幫助,他必然會反饋你”張學舟道。


    “他們如今去哪兒了?”


    “應該在壽春城!”


    張騫興致勃勃尋帶路黨時,張學舟也給予了指向的人選。


    相較於自己在茫茫草原不斷亂鑽,又喪命在哪個不知名的角落,張學舟覺得有烏巢幫忙的張騫不提收獲,至少能保命。


    若想了解兇國,跟著烏巢跑絕對能了解。


    至於其他則讓張學舟保證不了,他沒法讓烏巢帶著張騫去聖地打劫,烏巢也沒法帶著張騫去龍城搞事。


    大抵是出去平平安安長一趟見識就好。


    但凡多一些經驗,張騫的腦子也不會像眼下這麽狂熱。


    兇國和漢王朝並無不同,大多地域普普通通,資源同樣集中於高層。


    若放下身段去各大城市轉悠,這與在蓉城追尋天才地寶沒有任何區別。


    任何富饒都是一地接一地的資源不斷向上累積,就像圖爾人供奉的那些魂玉一樣,一塊塊的疊加才造就了神祠魂玉多如石的景象。


    但若要自己真正去尋找,像張學舟和任安然等人能尋到兩塊靈玉都已經算是好運氣,若要一塊也尋不到也是常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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