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下去吧!”


    八位被抬出神祠的長老最終又完完整整的抬了迴來,還多了數個癱倒的神職人員,這些人齊齊排成了一連排。


    酋長擁有最大的權利,而長老則是把控著細分而下的權利,甚至包括同樣征調聖武士。


    相應長老們維護酋長但又鉗製著酋長。


    如同新帝身邊的那些老臣,這些老臣遵循舊製維護著新帝,但在新製度上會形成阻礙。


    圖爾柯蘭朵所麵臨的一切與新帝沒有任何區別。


    隻要她墨守成規擔任著圖爾一族的酋長,這些長老就是她最放心的助力者,而隻要她有任何新想法與舉措,這些長老就會是最難纏也是最大的阻力。


    彼此相處數十年,她和長老們的親密確實有限。


    而一次性讓八位長老排排躺著,這是圖爾柯蘭朵一生之中首次見到。


    沒有長老們的鉗製,圖爾柯蘭朵隻覺仿若擺脫了最沉重的枷鎖。


    她喝退了聖武士,持著法杖看向巨大神像雙手捧著的掌心。


    在掌心中央,那就是他們一族所供奉的存在。


    她目光警惕,又對著後門的圖爾卡蘭朵和任安然招了招手。


    “這件石斧長一米二,重一百二十八斤,我也不知道石斧裏到底是什麽樣的構造,但圖爾神就藏在裏麵”圖爾柯蘭朵道:“如今安蘭朵舉辦儀式失敗,卡蘭朵剔除了繼承資格,我又被圖爾神所懲戒,這……”


    “我們要離開這兒嗎?”圖爾卡蘭朵問道。


    “隻要我們的事情被完全定性,我們不僅要麵臨圖爾神控製的麻煩,還會被族人所追殺”圖爾柯蘭朵道:“這遠遠超出任當年所麵臨的情況,會持續到我們被逮到神祠中燒成灰燼為止!”


    “怎麽可能這樣?”圖爾卡蘭朵驚道:“這種行為不是反人類嗎?”


    “這是規矩,你也可以理解為習俗,難有什麽人可以做幹涉,甚至於我們逃無可逃,沒有國度可以庇護我們!”


    如果說任一生還有赤色聯盟國這顆大樹遮風擋雨,讓圖爾人隻能其他區域動手,一旦圖爾柯蘭朵等人陷入逃亡,沒有任何國度能做庇護。


    “你的意思是?”


    四處搜尋任一生的任安然目光詫異,隱約猜出了圖爾柯蘭朵的一些想法。


    伴隨著圖爾卡蘭朵的詢問,又有圖爾柯蘭朵的指示。


    “我們需要驅除老神,我們也需要迎接新神,我們需要那位神使和他背後的神支持”圖爾柯蘭朵道:“隻有這樣我們才能維持和改變現狀!”


    她持著粗重木杖,又取了一些墊腳之物,朝著圖爾卡蘭朵比劃了數個手勢。


    等到借助木杖夠得著石斧,她木杖朝著石斧一杵,隨即將這件代表圖爾神的信物重重擊落。


    石斧剛剛落地,圖爾卡蘭朵就舉起了一個長老的合金拐杖,朝著石斧用力一砸。


    “你們一個用木頭打石頭,一個拿拐杖砸,就沒點其他準備?”


    任安然沒有張學舟的經曆,也沒有圖爾柯蘭朵和圖爾卡蘭朵恐懼下的驚慌,至少她此時能正常思考問題。


    看著著母女兩人對著石斧如同見到蛇蠍的畏懼感,持著木杖和拐杖又打又砸,她不免覺得有些傷腦筋。


    “沒有工具你們至少也要借用動量和杠杆的作用,而不是這麽亂砸!”


    她倒是沒什麽畏懼,而是伸手抓起石斧,又稍微墊了一下。


    等到稍做了比劃,她手掌已經迅速劈砍了下去。


    隻要擅於借力,表演一下單手劈石並不算什麽了不得的能耐,這何況是作為序列者的任安然。


    哢嚓一聲脆響,這件代表圖爾神供奉的石斧頭被她輕鬆劈斷。


    斧柄斷裂,灰白的外表去掉,內部的淡青色顯了出來。


    “碎了碎了!”


    “將它封起來,我們要將它鎮封住!”


    相較於任安然的鎮定,圖爾柯蘭朵確實心中慌亂無比,甚至於她額頭已經冒出了層層密布的冷汗。


    而圖爾卡蘭朵的情況也沒好多少,她隻是伴隨任安然前來尋魂玉,哪曾想到她老娘守了一輩子規矩,打破規矩的時候就是翻天。


    這是將圖爾一族長久以來供奉的神物砸了。


    誰也不清楚這件神物供奉了多久,反正祖祖輩輩都這麽供奉過來了。


    神像從木頭換成石雕,又換成999的足金打造,但石斧從來不曾變過。


    隻要是神祠的人,都清楚真正的核心不是那尊神像,而是這件石斧。


    相應圖爾柯蘭朵朝著石斧下手時,圖爾卡蘭朵心中驚駭同樣劇烈。


    這個她一直嘮叨,一直叛逆不尊從,也一直感覺老土的母親真正行動起來比她想象中的反抗更為劇烈,她至多是選擇逃避不願遵循族群的規矩,而圖爾柯蘭朵是在真正想改變自己的命運。


    斷裂掉的石斧被圖爾柯蘭朵迅速抱起。


    仿若抱著一個扯掉了引信的炸彈,圖爾柯蘭朵一臉訣別之意,而後迅速奔向了神祠後方的密道處。


    “媽!”


    圖爾卡蘭朵驚唿一聲,而後迅速跟了上去。


    “搞得這麽要死要活的模樣,不就砸了一件石斧!”


    任安然沒有緊跟上去,她來這兒的主要目的隻是尋找任一生。


    這兩人不在場顯然更好,任安然開始陣陣唿喚。


    “我抓住了一個家夥,這家夥很有可能是學舟身上的那個弘苦!”


    半響,神像掌心中傳來微弱的迴應聲音。


    聲音中帶著一點得意,也帶著一絲自豪,更是帶著一絲期盼。


    任一生此前就對弘苦進行過各種監測,想要進行或和平或不和平的探討研究,如今對方落在他手中,這下場不言而喻。


    難得他落到這種境遇還能克製對手,任一生心中確實有點自豪,感覺自己沒有變成完全的廢物。


    這不僅僅能解決張學舟身體的問題,更是能讓他徹底壓榨對方,將對方所有關於‘境界’和‘術’的內容都吐露出來。


    “但凡……”


    唯一讓任一生有些疑惑的是,陽魄化形術取之於‘弘苦’,但這個‘弘苦’卻沒有化形的能耐,從而導致被他在魂玉中壓了一籌。


    “放開吾!”


    “滾開啊!”


    “喚吾族……”


    任一生意識形態的下方,圖爾神苦苦掙紮。


    與域外天魔爭鬥許久,他屬於舊力用盡而新力未生的階段,此時確實需要調養。


    但他沒想到選了一個孕育靈氣最盛的魂玉恢複元氣時居然撞到了瘟神。


    他全盛期肯定能壓過任一生,但在眼下則是遠遠不如。


    讓圖爾神感覺更糟糕的是他寄托信物的感應極為殘缺。


    那件石斧似乎不知道什麽時候破碎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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