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舟在西昆侖秘地的時間很難熬,超出他見識範疇的區域在不知不覺就給他帶來了高風險。


    在秘地中人看起來很正常的事情,但用到他身上就不正常了。


    他甚至差點因為服用萬法蓮導致腹脹死。


    那時的張學舟隻想盡快在西昆侖秘地走人。


    但不斷磕磕碰碰修行到現在,他才發覺自己實力和見識不足下缺失了太多。


    懵懂修行向前,張學舟就沒搞清楚過自己身體的狀況。


    他甚至對自己辟穀決的變化難於理解,也不清楚這種竅穴成為通途之後有什麽影響。


    相較於瞌睡蟲的那點事情,他自身才是重中之重。


    這讓張學舟聽得極為認真,幾乎就差點沒將耳朵豎起來。


    “大師,你說的十萬八千竅和我們大漢王朝的修行區別真大,你們就沒考慮修煉簡單一點”張學舟開口嚐試詢問道:“比如將上百數千的竅穴合一,這樣豈不是簡單很多!”


    “細分領域修行的重點就在於細”如來師兄解釋道:“細致到極限的程度將無懈可擊,你所說的這種情況修行雖然容易了,但身體和術法的破綻免不了!”


    “也就是說您這種十萬八千的方式修行是彌補身體和術法的破綻?”張學舟問道。


    “你可以這麽理解”如來師兄點頭道:“這類修行雖然繁雜,但它帶來的能力在同層次至少要強三分,但修煉者是否願意花費更多時間和精力去進行細分領域的修行又是另外一種選擇了。”


    “你這話說的,就好像我們願意就有這種術來修行似的”烏巢吐槽道。


    “擁有或許是幸運,但不曾擁有也並非不幸”如來師兄道:“我修此法結合肉身百年,這其中吃過的苦不計其數,但也隻能在第八境稱雄,若我不曾如此精細修行,我此時已經是第九境修士,擊潰當下的自己亦不算難事。”


    “大師,你是吃什麽保持青春”張騫難於置信道:“肉身氣血隻有短短三十年的時光,人怎麽可能修肉身百年?”


    “十萬八千竅的肉身修煉之術奧妙正在於此”如來師兄應道:“這種修煉讓我肉身擁有較之正常狀態下可修煉更為持久的年月,也擁有超出了正常的壽命,若我踏入第九境再活百年也並非難事。”


    “這太讓人羨慕了”張騫羨慕道:“您這法兒外傳嗎?”


    “佛渡人,這法兒自然外傳,隻要有相應資質又願意皈依我教,學此術並不成問題”如來師兄道。


    “要當和尚啊!”


    張騫失望了一聲,心思倒是退得快。


    畢竟眼前這和尚說自己是第八境的修士,還在這個層次難逢對手。


    若這個和尚說實話,張騫動用武力也沒用,瞬間就會被對方打趴下。


    若這個和尚說假話,對方的十萬八千竅就是一場笑話,隻是純粹的騙人而已,拿到手也沒用。


    他想通了相關,心中沒了什麽掛念。


    倒是張學舟陷入了不斷的詢問。


    張學舟也不問修行之術,而是在不斷了解十萬八千竅,又提及著各種奇思妙想讓如來師兄解答。


    “師弟對修煉少有這麽熱心,難道師弟也學了十萬八千竅的術?”


    張學舟問的勤快,甚至都沒搭理瞌睡蟲,這讓烏巢不免若有所思。


    張學舟是陰陽家的傳承者,也受益過尊上講法,更是被弘苦教導了一段時間,雖然這些事情算不上多愉快,但張學舟的見識是實打實的增強了。


    相應張學舟覺得好,烏巢心中也少有抵觸。


    他不喜如來師兄每日的說教,但他願意看同齡人修士如何選擇,也願意聽同齡修士的話。


    “這麽說還得跟著這個便宜師兄學點兒,這應該不會過於吃虧,不至於落到被西方教控製個沒完沒了!”


    烏巢心中念頭變化,也開始糾纏如來師兄,讓對方盡量多講一些。


    “這講述再多也隻是鏡中花水中月,對你們全然沒有半分作用”如來師兄道:“如果沒有天賜奇緣,也就隻有我這般上百年的苦修,這不是常人所能堅持,這種堅持對很多人而言也沒有任何意義!”


    “師兄,我聰慧啊,教主都說我是聰慧之才可堪造就”烏巢自薦道。


    “你天賦確實極佳,但當下並不適合修行這類繁雜之術”如來師兄道:“隻有解決了你境界術被卡住的問題,教主才不會收迴這個評價!”


    “切!”


    “你不要怠慢此事”如來師兄鄭重警告道:“教中佛子提名者百年來至少有數十位,但大浪淘沙後也就剩下我等四人而已,如果你不能解決問題,你必然會涉那些人的後塵!”


    “什麽意思?”


    “你誤打誤撞所斬殺的嘉木行者就是其中一個提名者,如果不能脫穎而出,你必然會成為其他提名者踩踏的墊腳石!”


    “你們這是養蠱,你們這是邪教,你們放我離開!”


    烏巢大聲囔囔,又有如來師兄低低念誦佛經。


    一番倒騰,烏巢倒是對著張學舟將自己所有事情都解釋了一遍,還沒有引發如來師兄任何覺察。


    他眼中微帶一絲絕望,隻覺自己踏出曳咥河聖地的坑後,又進入了一個更大的坑中。


    對烏巢而言,想獲得自由的難度堪比天際。


    他以往對付的弘苦隻是曳咥河聖地一個法師,而他眼下想重獲自由所需要對付的是唯我境近乎無敵的如來師兄,甚至還有西方教的牽扯。


    獲得自由很難,而他想在西方教生存更是艱難。


    如來師兄都尚不好過,這何況是他。


    即便他成功解決問題成為第五佛子,他也極容易喪命。


    提名者之間存在競爭,而佛子之間競爭同樣激烈。


    所有佛子都很清楚,西方教的教主是兩人,繼承者同樣隻需要兩人,甚至隻需要一個人。


    諸佛子最終會有一戰。


    勝了自然是成為頂級的聖地之主,但失敗的結果則是非死即殘。


    烏巢的修為最差,他在提名者中競爭向上都困難重重,更無須說參與佛子角逐。


    這對他是死路一條,相應烏巢想脫離西方教的心思就不意外了。


    他眼神連連變換,顯然是很想尋到一條有可能生存的希望之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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